柳明嫣會是個好床伴,她的熱情肯定能滿足他的慾望,可是……
無視於懷中柳明嫣的熱切,月見凌厲的視線緊盯著震驚地退至牆角處的憐音。有那麼一瞬間,他錯覺地以為懷裡的女子是她……而這幾乎讓他衝動得想當場壓倒懷中的柳明嫣!
幻想自己強勢地攫奪憐音的每一個唇吻、每一個淺吟聲,放在狂放不羈的唇舌與她交纏相融。順著她纖細的曲線而下,含住她誘人的胸峰蓓蕾,耳裡傳來她磨人心神的呻吟聲,像頂級的春葉迷眩他的理智;在自己沉重的喘息聲中,他扣住她的腰際,盡情地在她體內馳騁,加深每一次的衝刺!然後引領著她獲得至高無上的滿足,可是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他懷裡的女子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他想要的女人此刻正淚眼婆娑地瞅望著他。用著譴責似的眼神,含怨地眸視他。
月見憤張的慾火登時消失。他厭惡地伸手揮開懷裡衣裳盡褪的柳明嫣,冷著一張俊臉站起身,頓時自慾海頂端跌下來的柳明嫣跌坐在地上。錯愕的表情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著月見頎長俊逸的身形移向門邊,顧不得身上的赤裸,她跑步追上,「將軍?為什麼要走呢?明嫣會好好服侍您,保證一定讓您欲仙欲死……」
月見一把甩開她的牽絆,
月見飽含怒意的跨步離去,卻在與憐音織細的身形交會時,猛然轉頭…
他蹙擰的眉尖與她的淚眼在瞬間交纏,月見鮮少形於外的怒氣緊緊攫住憐音的眼睛,也止住了她的淚。
憐音默然地望著月見高大的身形消失在門後,震懾於他莫名勃發的憤怒,卻也暗自欣喜他及時的離去!
踩著一地月光,憐音身心俱疲地打開柴房的門扉。唇邊逸出一聲輕歎,其中包含著無限的沮喪與痛楚。將軍……不懂他怎麼能如此深刻地影響著自己的思緒?
上醉花樓採花偷香的男人何其多,為什麼自己獨獨對他的出現感到哀傷難過?甚至有種……被背叛的憤怒?
為什麼會有如此可笑的念頭與感受?她到底是怎麼了?
憐音揉搓著發疼的額際,唇角輕吐的歎息被身後突然冒出的人影所吞沒!
她驚恐地口爭人瞳眸轉身,嘴邊的驚喘聲尚未叫出口,就被一隻巨大而粗糙的手掌所掩住……
憐音極力掙扎著,企圖在滿室的黑暗中看清來人。
「為什麼哭?」
沉重卻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頸間肌膚,憐音認出這個磁性的聲音。「將軍?」在大掌的覆蓋下,她沉窒地低喃。
「叫我月見!」他不耐地抬腳踹上門板,踅到桌邊點亮燭台,移動的期間,大掌仍強制地緊扣著憐音的腰際。
半轉身將她圈困在桌緣與自己的雙臂間。月見眉宇蹙鎖地欺近憐音的俏臉。
「你為什麼會在這?」
滿身煩躁的月見打斷她,
避開了憐音清澄如鏡的眼眸,他轉而俯首啃噬她的頸間肌膚。
「你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干涉我?」她當時的淚顏、譴責般的注視,就像一道無形的牆堵,瞬間將地體內債張的欲潮圍堵於理智之外!
他已經認了,還要他怎麼樣?
在她面前,自己不再是以往的天武將軍李月見,他已經艱辛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也破了他的原則與最底限,如今她甚至還干涉到他的生活和行為?他有欲,女人有意,你需我求。大家一拍即合,共赴雲雨,這樣有什麼不對?
魂魄甫定的憐音一提起這件事就重燃怒焰,慍色再起。
她推不開月見的鉗制,只得揚起臉倨做地瞪視著他,「我沒有干涉你!你別誣賴我,我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阻止你,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你們罷了!」而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感到受傷的應該是她,他憑什麼反過來指責她?
「你沒何於涉我?」月見一對卜憐音桀驁不馴的眼神,心中的怒火頓時燃燒的更熾,
「我……我眼睛不舒服!」
「這樣也不行。」月見扳回憐音移開的臉,不容她閃避。
他的蠻橫終於讓憐音發怒。她雙手撐抵在月見的胸前,隔開彼此過近的距離。「我只是掉眼淚而已!」他為什麼要針對這一點緊抓著她不放?
月見健臂一收,憐音的嬌軀立刻親暱地貼附在他胸膛上。他凌厲的視線緊攫住她的雙眸,俯下頭貼著憐音的額際,月見強硬的語氣像嚴厲的軍令,「我不要你哭。」
話一出口,他不由分說地攫住憐音的唇,強制索求一個熱情的吻!個性中的強橫與強勢,在他靈活挑動的舌尖展露無疑。
彷彿是為了宣洩體內早先未獲抒解的慾火,又似是想發洩心中的忿怒,月見的舌尖長驅直入,撩扣住憐音羞澀的唇舌,他強制地要求彼此的交纏。
憐音完全無法招架!她羞怯地想退開,卻又被月見再次攫回,懲罰性的更深人……直到她因他的熱情而頻頻哆嗦,渾身虛軟得癱倒在他懷裡。然後,月見大掌一揮,自木桌掃落一地茶杯、水漬,他伸手將她托起,憐音纖細的嬌軀整個仰躺在桌面上,再度因他炙熱濕濡的唇舌攻擊,而逸出淺吟…
燭台落地,房內又陷入一片黑暗。闋靜中,憐音只聽得見自己的輕吟與月見沉重地呼吸聲。微涼的空氣襲上她逐漸光裸的嬌軀,月見熟練地挑開她的衣扣,粗厚的大掌捻上憐音的乳尖,粉紅色的蓓蕾在他的撩弄下挺立硬實,似是對他的邀請……
「月見,你不可以這麼做,我不能……」憐音虛軟地推阻月見的肩胛。
他睇視她,眼神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當月見情難自己的張口含住她的乳峰,他滿足地歎息出聲,同時憐音也逸出另一波呻吟。
衣衫一件一件的被褪下,月見就著窗邊微弱的月光,目光迷濛地凝睨著她,雙手輕柔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來同摩擦,從頸間、雙峰、到腰際……
憐音的羞怯與無措,在月見的眼底一覽無遺。
在他熾熱的凝視下。她羞澀地想拉起手邊的衣服,覆住自己幾乎光裸的身軀。月見沒有阻止,只是再度吻住她的唇。用狂熱不羈的舌尖與溫熱的大掌撫揉她的嬌軀留住她誘人的裸體。
「憐音?你在不在呀?怎麼柴房裡烏漆抹黑的?」
房外突來的聲音迅速打散竄旖旎!月見反手拉起衣服遮蓋住憐音的光裸,倏地轉身戒備地面對門扉。
門外媚姨的聲音再起,
麼晚了還沒回房,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接著是柳明嫣譏諷的嗤笑,「我看你何不到阿金的房間瞧瞧?憐音和那傢伙感情一向好,說不定他們倆兒背看你早有一腿。」
隱身在滿室的黑暗與靜默中,憐音仍能感受到月見那突來的凌厲視線,在柳明嫣話畢的一瞬間掃過自己的臉龐。
她緊抓著衣裳遮掩自己的裸裎,輕搖頭為自己的清白辯解,心頭卻詭異地忍不住想笑……
房外的腳步聲逐漸離去,憐音還來不及鬆口氣,肩上突然感到一陣緊痛,月見堅實的雙掌正緊攫著她的肩胛。
「阿金是誰?」他陰鷺著雙眸眸睨憐音她想笑,卻不敢。
「說話,我在問你!」月見的手勁一點一滴加重。
直到憐音忍不住痛呼出聲,
「叫我月、見!」他惱怒的低吼,旋而俯首攫奪她驚呼的唇瓣!
「快說!說你跟那個剛金沒什麼!」月見的大掌移離憐音的肩骨,扣住她揪著衣裳的小手,他倏地扯開憐音的兩襟,露出她光潔的裸體……
「月見!你……」憐音登時羞得兩頰通紅。
月見猛然低下身,蹲踞在憐音的胸前。他仰起頭凝眸她,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意……
「這是我的。」他挑眉低語,眼神中飽含挑釁,「只屬於我李月見的。」一說完。他衝出大掌恣意地揉擰憐昔的胸峰,嘴裡含吮著她硬實挺立的瑰麗乳尖……
月見以他強勢而磨人的方式,施行對她的怨罰。
月見橫抱著憐音躍下屋簷,縱身跳入一間氣勢壯闊的宅院裡。
就著長廊微弱的光炬,他熟悉地在繁複交錯的廊道中穿梭,最後來到內院的一扇房門前……憐香攀扶著月見的肩胛跳離他懷裡。「這兒是什麼地方?」雕樑畫棟、瓊字樓閣,可以想見,這不是一般的宅院。
「我家。」月見唇角微揚,神色中透露出一抹促狹。
「將軍府?」憐音難掩詫異,不知不覺間竟隨著月見踏入房內。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兩把刀氣光凜的寶劍交叉懸掛在花廳的梁住上。憐音猛地悚然!
「怎麼?」月見見她沒跟著,又蜇了回來到她身邊。
彼此的親暱沒有一絲唐突的意味。憐音在月見的懷抱裡放鬆,傾靠著他的蹙顰,「這房裡擺了兩把寶劍,你不覺得殺氣似乎重了些?」
真不敢相信,他怎麼能在這種悚然的氣氛中安眠?
月見聳聳肩,「這樣很好。身處在劍氣之中,才是我最感到自在的地方。」身為一名武將,征戰殺戮與刀光劍影才是他唯一的歸處。
而沙場,也是他唯一能倒下、迎接死亡的地方。
「怎麼?有沒有種熟悉的感覺?」月見斜挑眉尖眸睨她。
「什麼?」憐音眨著疑惑的雙眸。
月見俊逸的臉龐逶著一抹詭譎,他揚起笑,別有意味,「這房裡的擺設佈置,是否跟你記憶中的印象相去不遠?大司馬千金。」
憐音的反應是迅速的。她側轉過身,全神戒備著,卻又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看著他。
「我為什麼會知道?」月見眸著她,笑意不減。只見他閒適地跨步走到桌邊。信手執起一隻雕繪細緻的小花瓶把玩,一雙鷹眸始終不曾自憐音身上移開。
「這只花瓶是……」憐音驚呼。看著月見狀似漫不經心地把玩,似是隨時有落地破碎的可能,她不由得揪緊了心!
「五虎聽當鋪裡的老闆說,這只花瓶是當初大司馬夫人最鍾愛的寶貝,看來那老闆沒唬弄我。」月見噙起笑意,十分享受現在憐音的緊張。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世?」隔著精雕的桃木桌,憐音雙眸戒備地瞅視著他「你忘了?」
月見鷹眼閃過一抹精光,他指尖一挑,將花瓶拋向空中。
「我見過這個東西。」他俯首以舌尖挑出憐音深藏於頸間的紅玉紋飾,那個屬於大司馬家族的勳徽。
月見溫熱濕濡的舌尖掃過她頸項細緻的肌膚,令憐青登時渾身一顫。
原以為將這個爹娘留給她的唯一紀念品,藏在胸口前會是最安全的地方,畢竟她從未想過,這私密的部位會有讓人看見的一天。
當日朝廷頒下聖旨,下令賀家流放充軍,她是唯一逃脫的賀族血統「你想將我交給官府嗎?」憐音窒聲低問。
月見不語。將花瓶擺置在桌上,他反手扯下她頸邊的紅玉。
憐音咬唇頷首,攤開掌心接住自月見指尖落下的紅玉,轉身巡視整個房間,擺設的景物——喚起她深埋的記憶,熟悉得叫她落淚。爹爹和娘娘……她幾乎不敢想、不敢問他們的下場!
「死了,」月見看她難言的疑問。「你娘的身體柔弱,上路不久便因病而死,沒多久,你爹也跟著走了。」
兩行清淚無聲無息地落下,沾滿憐音蒼白的雙頰。她靜靜地走到桌邊,執起那只花瓶細撫……這是娘娘最鍾愛的花瓶,是爹爹送給她的禮物,始終被擺在最顯眼的地方,娘娘每天親自擦拭……
月見無言地看著憐音壓抑著哭泣聲,纖細的身形默默地顫抖,他的心莫名地柔了一半。上前將她納入雙臂、擁人懷裡,月見低頭輕輕啜吻憐音的額際、臉頓。
「我找來這些東西,不是為了讓你哭泣的。」他略顯惱怒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