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人月兩靜,好夢方酣。這影山大宅裡卻例外地通明著燈火。一家人正心焦地等待著。
如綾紅緞羅綢一般的風情薄染輕愁,在眉間打著叫人憐惜的愁結,頹倦地被丈夫摟在懷裡,「沒事的,人都已經派出去了。看這樣子不像綁架,你別擔心!」
生意場上所向披靡的冷酷,也只有面對珍惜的家人才如此體己溫言。
「可是……同學都說她一放學就回家了!而……家裡、家裡卻沒有人見到她!」如綾卻不能不擔心,緊緊攥著丈夫的衣角,「小眉她從來沒有這樣!」
影山政信溫柔地摟著妻子,親吻她光滑美麗的額頭。從沒有一個女人的淚水像她的,叫他如此牽動。
影山戟人立在窗邊,一手掀開厚重隔音的落地窗簾,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手裡裝了香檳的杯子。燈光輝映,杯子裡的液體彷彿那一雙讓他著迷的琥珀色眼睛。他淺飲,深邃的眼不掩質詢地投向沉默的大哥。
窩在沙發角落的影山啟一彷彿知道弟弟的疑問和注視,將一張臉埋在手掌中,不肯讓誰看見。
這一切沒有逃過影山政信閱歷豐富的眼睛,只是不問。時間不對、地點不對,身邊的人——他看一眼垂淚的妻子——也不對。
客廳的電話鈴在此時響起,驚天動地。
影山政信接起電話,一屋子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