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警方,他們在老大家的電話裡裝了竊聽器。」秦克樺斯文的笑了笑,打斷了老五的叫囂。
「那玩意!真丟我們警方的臉!」荊爾軒不屑的大搖其頭。
「我沒有說一定是警方……那個人對未來的大嫂動手,如果是警方所為,應該也是私下的行動。」
「你在電話裡說的那批東西是什麼?」
「隨你高興,你認為裡面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湊上前去,秦克樺壓低了嗓音附在老五的耳邊說道。
「我認為?」
「沒錯。」
「放只大象如何?」莉爾軒笑咪咪的道。
「只要它不會叫、不會動,不要破壞了我們的好事,我當然不會有意見。」啜了口茶,秦克樺不由得頻頻點頭,「這茶好極了,不知是什麼品種?」
「你不會是在問我吧?」荊爾軒瞪了他一眼,「你們專愛給我找麻煩,如果我真耍了自己人,上頭不把我開除才怪!」
「放心,沒有人能拿你怎麼樣的,你幫警方立了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汗馬功勞,誰敢動你?除非他們以後不想再破案立功了,再說,那個人如果是你所說的「自己人」,那他對未來大嫂所做的舉止也不是太光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不算過分,他可以佯裝是黑道人物,我們當然也可以用黑道的方法對付他,你說我說的對嗎?」
「你說的我還有說不對的能耐?要是有,我也不用在這裡靠武力混飯吃,讓你在學校當老師騙吃騙喝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動是動不了我,但我也不想自己被念到耳朵長繭,或是被吊銷執照半年、一年的成為不能行使公權力的警察,那多沒意思。」
「你是指沒有槍?我找一打給你就是了。」
「我要一打幹什麼?又不是去打家劫舍?」荊爾軒輕斥一聲,又道,「這件事要不要跟老四說一聲?」
「說是要說,不過他可能會回我一句「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老是這樣不問天下事,不如去當和尚隱居深山算了。」
「嘿!龍爸可不會同意,你這句話也最好不要傳到龍爸的耳裡,那我保證你耳朵很快就長繭了,不必等到星期四過後。」
「你可不要陷害我!」荊爾軒警告的望著他。
「安啦?」秦克樺站起身,抓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拍了拍荊爾軒的肩膀,低聲又交代了一句,「查查上頭派什麼人搞這件事,與凱文羅斯福有關,這件事小偷恐怕還沒本事知道。」
兜了半天,原來這小子早就知道是警方干的,荊爾軒不得不拍拍屁股走人,難得偷閒喝個下午茶的小小心願也是非泡湯不可了,誰教他的工作老是做不完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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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邊望著正坐在沙發上看公文的雷英鴻,岳霜竟有一份說不上來的滿足與安詳,為了實踐他對她的承諾,自從發生那件「意外」之後,連續好幾天他都待在家裡處理公務,她不得不為他的這份心意感動,但是,心裡對他的愧疚卻因此更加無邊無際的蔓延開來。
她是懷著目的而來,而她與他是互屬兩個不同的世界。岳霜輕輕歎了口氣,有點不明白他這樣的男子為什麼會與正義誓不兩立。
「想什麼?」雷英鴻朝她走了過來,伸手為她撫平眉宇之間的愁思。
「我不瞭解你,也許,你可以讓我多瞭解你一點?」她是真心想要瞭解他這個男人,不為她來的目的,只為了自己似乎愈來愈在乎他的心。
是的,在乎。她明白自己的心,雖然她自己也不太願意承認這樣的事實,但,它畢竟還是發生了,不承認並不表示它不存在,不是嗎?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雷英鴻將她的身子圈進懷中,一雙眸子定定的望著她略微惶惑的容顏。
「我都要嫁你了,不是嗎?總不能對你一無所知。」淡淡的一語帶過,她不能讓他察覺出什麼。
「一無所知?沒那麼糟吧?」雷英鴻勾起一抹淺笑,眼睛閃爍著淘氣與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滄桑,「想知道什麼?你問什麼我答什麼。」
「你的工作、愛情,還有你的過去。」
「就如你所知道的我,龍星集團總經理,而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就是沒有愛情,而我的過去……一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母親是誰的孤兒,在這世上我也沒有任何親人,一直到五歲那一年有一個不算太慈祥的男人來育幼院領養了我,從此我的生命有了重大的改變,後來陸續多了幾個兄弟,就是楚、秦、關、荊。」
「他們也都是孤兒?」岳霜輕輕的問道。為了他們幾個兄弟都擁有不同的姓氏而感到奇異。
「也是,也不是,至少,他們還知道自己的父母親是誰。」
「領養你們的……我的意思是指你的養父,他還在嗎?」
「當然,訂婚前我會帶你去見他,還有什麼問題嗎?」雷英鴻撫摸著她那柔細的髮絲,溫柔的問道。
岳霜搖了搖頭,「沒想到你跟我一樣也成了孤兒,我以為……」
「你以為我生來便穿金戴銀,過的是無憂無慮的歲月?」雷英鴻苦苦一笑,「剛好相反。」
「你的養父之前是做什麼的?我的意思是他一個人撫養你們五兄弟很辛苦,他自己難道沒有妻子兒女?又為什麼要領養你們呢?」
「你的問題真多?你不會是戶政機關派來調查戶口的吧?」雷英鴻抬起她的下顎,笑容滿溢的唇覆上了她,蜻蜓點水般的啄了一口才又不捨的移開,「龍爸有妻有子,不過,都不在了,為了撫慰他的失親之痛,所以撫養了我們。」
「他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雷英鴻笑了,笑得十分開懷,「對我們來說他的確是個好人,不過,對一般人而言可不一定。」
岳霜皺著眉,不解的望著他,「為什麼?」
「人世間本無一定的是與非,就看我們從哪一個角度去看罷了,不是嗎?警察也不一定全都是好人,而黑道也不一定全部是壞人,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岳霜突然靜靜的注視著他,久久才開口問道:「你不會是在告訴我,你的養父是黑道人士吧?」
「怕嗎?」雷英鴻不答反問,雙眸定定的望住她。
「你也是嗎?」
「猜猜看。」
岳霜注視了他好一會,搖了搖頭,「不猜,無論你是不是,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聞言,雷英鴻俯身又給了她一個吻,「感謝你如此信任我。」
「不客氣。」岳霜抿嘴一笑。
「我真的迫不及待要娶你進門了。」
望著她的那雙眼閃爍著亮光,灼熱的讓她不能忽略而過,岳霜下意識的將他的身體推離了數吋。
「你又要胡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個膽小鬼?」他將她的身子再度拉人懷中,全身的熱氣都向她逼近。
「雷——」每回他這樣抱著她,都讓她感到非常的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的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臉紅心跳的連話都說不上來。
「你遲早是我的。」他在她的耳邊低喃著。
「我——」
「別怕,我現在不會要你。」他倏地抽開了身,就像前一刻從來沒發生過什麼似的背過身去。
岳霜此刻的心竟說不上是釋然還是失望,望著他的背影,充塞在她心田的是濃濃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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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風似乎異常的猛烈,窗子被吹得咯咯作響,斗大的雨滴毫無預警的從天空落了下來,令人有些猝不及防,岳霜從床上爬了起來,光著腳丫子跑到窗邊欲關上半開的窗戶,窗台上一個人影以極快的動作閃了進來,拿著一把武士刀的手毫不留情的便往她的門面襲來——
下意識的,岳霜以訓練有素而靈活的身段躲過了來人的突擊,對方似乎未料到她有此等身手,猶豫了一會便接二連三攻向她的臉部,刀尖到處皆離臉頰不到一公分的距離,這個人欲傷她臉部的意圖十分明顯,而且下手的狠勁與攻擊的速度皆屬上選,她手無寸鐵只能徒手對抗來人刀刃欲傷她臉部的攻勢,過不了多久,她的兩隻手臂、手心、手背都被劃出一條又一條的血痕。
「你是誰?為什麼要傷我?」岳霜冷靜而帶絲惶惑的問著,伸手將觸目所及易碎的東西一概往地下掃落,試圖引起另一個房間裡雷英鴻的注意。
全身黑衣蒙面的人並沒有開口回答她的問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黑衣人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窗外逃逸。
雷英鴻撞開了岳霜的房門,只見一身著黑衣的蒙面人從窗口離開,火速的衝上前去卻已不見其蹤影。
「霜兒?!」他轉回頭見到岳霜半跪在玻璃碎片與處處血跡的地板上,快速的奔上前去將她抱起,她臉上的斑斑淚痕與抖顫不已的身軀緊緊的揪痛他的心,隨之而起的憤怒也排山倒海的湧現。
「有人要傷我……」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岳霜抑制了許久的驚懼在見到雷英鴻時徹底的崩潰了。
「我馬上送你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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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門鈴大響,關孟樵套上了一件睡袍便下樓去開門,門外是雷英鴻焦急不耐的臉,接著,他把視線移到雷英鴻懷中的女子。
「讓路!」雷英鴻鐵青著臉。
關孟樵側身讓他們進來,隨即又把門給關上,倒是頭一次見老大氣急敗壞的模樣,他的心底莫名的泛起一抹笑意。
雷英鴻直接把岳霜抱到沙發上躺著,關孟樵則順手拿了醫藥箱走到她的身邊替她查看傷勢。
「小傷,不必這麼緊張。」關孟樵瞅了雷英鴻一眼,似乎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小題大做,不過,他當然不能選在這個時候說,否則瞧老大現在一副要殺人的神情,他很懷疑老大會顧念兄弟之情而對他手下留情。
「她全身是血。」雷英鴻不得不提醒道。
「大部分是沾上的。」關孟樵迅速的替岳霜清理傷口,上了藥包上紗布,又替她將身上其他沾上血的地方處理乾淨。
「她的腳也受傷了。」
「我看到了。」關孟樵莫名其妙的望了雷英鴻一眼,淡淡的應著。他這個世界級名醫還需要人家告訴他病人的傷在哪裡嗎?簡直是……
「她不會有事吧?」雷英鴻望著岳霜手上、腳上都包紮著紗布的地方,還是放不下心的問著。
「沒事。」關孟樵站起身來到廚房洗了洗手,不忘在工作告一段落後替自己和雷英鴻泡了杯咖啡,「來一杯?」
雷英鴻沒有接過他手中的咖啡,但香味四溢的咖啡香味卻抒解了他原本焦慮的心,「你真懂得享受。」
「這是讚美還是諷刺?」
「看在你半夜幫霜兒療傷的份上就當做是讚美好了。」說著,雷英鴻執起了岳霜的手,溫柔的問道:「還痛嗎?」
岳霜搖著頭,為他對自己的這份情意深深的感動,眼眶裡一下子又堆滿了淚霧。
望著她眼中的淚,雷英鴻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焦急的問著:「怎麼了?是不是還很痛?嗯?」
「她只是感動,沒事的。」關孟樵適時的開了口,這種肉麻兮兮的畫面他實在快要看不下去了。
岳霜看了關孟樵一眼,對他觀察人心的能力感到佩服,「謝謝你,這麼晚來打擾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這筆帳我會找老大要的。」關孟樵對她的道謝根本無動於衷,眼睛、鼻子全怡然自得的專注在手上那杯咖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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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出事了?」秦克樺的身子不知從何處晃了進來,沒有驚動任何人,包括仍在睡夢中的岳霜。
「嗯,有人要殺霜兒。」
「是嗎?」秦克樺不以為然的望著雷英鴻,然後丟了一個牛皮紙袋在桌上,「岳霜,二十七歲,警官學校畢業,家裡連她總共有四個人,父親、母親還有一個哥哥,是高級警官。」
雷英鴻的眸子閃了閃,對這個事實感到有點詫異,「你是要告訴我——她是來臥底的?」
「一八八專案,凱文羅斯福的案子,警方列為最高機密,她的身手可不是蓋的,不然,他們不會挑上她。」秦克樺指了指牛皮紙袋微微笑著,眼神卻十分嚴肅,「我們被她耍了!這副牌,她出了好幾次老千,我們卻都沒有發覺,不過,這並不打緊,更嚴重的是,她可能還把你的心也騙走了。」
雷英鴻瞅了他一眼,避重就輕的道:「上回要她命的人……」
「是她的親哥哥。」
「那昨天的事……難道也是她的計謀之一?」雷英鴻心痛的閉了眼。
「我想八九不離十吧!」
想著她滿手滿腳的傷痕、想著她滿眶的淚霧……真的沒想到她會為了取得他的信任而用這樣的方式傷害她自己。
雷英鴻冷著臉笑著,胸口彷彿被針刺了一下,他曾想過千萬個她可能接近他的目的,卻沒想到會是這個,她耍了他!拿他對她的關心與真心……
「為了破這個案子她倒是不惜犧牲任何代價!」既然如此,他就不能辜負了她的心血,「星期四基隆港的行動我們玩點大的,警方既然已經打出了這副牌,我們也只好陪他們繼續玩下去。」
「我會通知其他弟兄,就我們五個人?」
「就我們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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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夜深人靜,岳霜拿起行動電話按了幾個按鍵,電話迅速的接通並傳來她十分熟悉的聲音。
「是我,岳霜。」
「情況怎麼樣了?」
「明天進港的應該是個極重要的東西,今天晚上他們五個人都出現了。」岳霜壓低著嗓音,盡量簡短的說著。
「黑幫五霸都出現了,太好了?」
「你們……都準備好了?」
「已經調集北台灣可用的警力強力備署,只要他們有所行動,一個都逃不了,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讓你的努力功虧一簣的。」
「如果那個案子不是他們做的呢?我翻遍了所有該翻的地方都找不到任何與那件案子相關的蛛絲馬跡,何況,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凱文在哪裡……」
「你怎麼了?」對方打斷了岳霜的話,「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我……怎麼會呢?」
「不會就好,他可是黑道人物,而且是危險的黑道頭子,你不要傻得以為他真的會愛上你,對你付出真心,何況,你是警官,與他們是一輩子的死對頭,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我要掛線了,明天一切小心。」
「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會的。」
收了線,岳霜慵懶的將背靠在床頭上,望著窗外明月高掛,頓覺今晚的月色分外的通透美麗,是最後一夜了嗎?她一點都不希望是這個樣子的,但她又能希望如何呢?
雷英鴻是黑幫霸主,而她是警官,就算自己真的愛他,他犯了罪她也不能不將他繩之以法,何況事關國際事件,就算這一回她饒了他,他們也不會饒了他。
門上傳來兩聲輕響,岳霜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應聲,躊躇一會,卻聽到雷英鴻在門外說道:「我知道你還沒睡,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既然有可能是最後一夜,她也希望他能陪伴在身邊,至少,替彼此留個美麗的回憶。
開了門,雷英鴻直接走到她的床邊,在床沿坐下下來,「我聽見你的房間裡還有聲音,怎麼了?睡不著?」
「嗯,有點心神不寧。」岳霜笑了笑,主動用雙手摟住了他的腰,「陪我一下下,好嗎?」
「我很樂意陪你整個晚上。」他將她擁在懷中,深呼吸了幾次,似乎想把她身上的氣息好好的留住。
「那我不是太危險了?」岳霜仰起臉蛋細細的打量起他來,英挺的鼻與眉、方正的下巴、迷人而犀利的眼……這雙眼此時正望著她,深深的望著,似乎在探索著什麼。
「我以為你很勇敢。」他意有所指的道。
岳霜別開了眼,「我不懂。」
「一般女子如果遇上持刀要傷人的歹徒很少不尖叫的,可是那天晚上我並沒有聽到你的叫聲。」雷英鴻的雙眸緊緊的盯住她的眼睛,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當然便知道她不同於一般的女子,這樣問,只是為了讓她心虛。
不能否認的,他還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希望她對他的感情不是因為要破那個該死的案子而演的一場戲。
「那是因為那天雨下得很大,我的叫聲你沒聽到……所以,我打破了所有能打破的玻璃試圖讓你聽見,誰說我不怕?」想到那一夜,岳霜還心有餘悸,從她出道以來還沒有遇到過那樣迅捷的對手,幸好她的身手還不錯,否則,那個人也許就毀了她,想著,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明知她是演戲,雷英鴻還是把她顫抖的身子緊緊的納進懷中,「對不起,我沒把你保護好,還連累了你。」
「那個人……要找的是我,不是你。」
聞言,雷英鴻皺起了眉頭,「找你?」
岳霜點點頭,「他每一刀都想劃在我臉上,所以我用手去擋,他不是要殺我,而是想毀我的容,所以,他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我來的。」
「你有跟任何人結怨嗎?」
岳霜笑著搖搖頭,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應該沒有吧!我們不要再談這些可怕的事了,好不?」
「好,那我們談什麼?」他恁她靠在他的懷中,心上卻沒有放下她方才對他說的話——有人要毀她的容?!難道那天傷她的人是另有其人?他不能不去思考這個可能性。
「吻我!」岳霜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雷英鴻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吻我。」她仰起臉,將唇湊近他。
「我在你床上。」他不得不提醒她。
「那又如何?」
「我不會為了這一吻之後所做的一切行為負責。」
她究竟在搞什麼名堂?他不以為她這個邀請是合理的,尤其,在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之後。
「有什麼後果……我自行負責。」主動吻上了他的唇,今夜,岳霜決定讓自己忘記身份與任務好好愛他。就當做是個賠罪?!她辜負了他對她的真心真意。
「你確定你自己在做什麼?」雷英鴻抓住了她在他胸前忙得不可開交的小手,質疑的問著她。
岳霜將自己的睡袍解開,以行動表示一切,「你說過我遲早是你的。」
「你——」
「我是你的。」她嬌羞的別過臉,為他的猶豫不決而倉皇不安,雙手緊抓著睡袍的帶子,久久才吐出一句,「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望著眼前一大片雪白的美麗景致,雷英鴻不再猶豫的俯身吻上了那玫瑰般色澤的挺立蓓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