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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離纏綿 第10章(1) 作者:意真

  翌晨,即使離上班時間已經很緊迫了,紀韋還是特地幫任其芳準備了早餐,還留了字條提醒她飯前別忘了先吃胃藥。回到臥房,他在任其芳的紅唇上偷了一吻後,才心滿意足地出門。

   經過一晚的甜蜜纏綿還有其芳的熱情回應,他以為她已能真心體會出他對她的深情,然而……他總覺得似乎還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到了公司後,紀韋雖然心裡仍掛念著任其芳,但他還是得先將手邊的工作處理完。

   「真難得,你今天竟然遲到了。」近午時分,江堂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後,便溜進紀韋的辦公室閒扯淡。

   紀韋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唇,繼續他手邊的工作。

   「瞧你這模樣,昨晚又安全過關了?」

   「你什麼時候成了包打聽?」紀韋挖苦道。

   「天地良心,是朋友我才關心你,否則你以為我吃飽了撐著?」江堂一屁股坐上沙發。

   「待會兒一起吃午餐?」

   午餐?紀韋看了看腕表,他忙得忘了時間。迅速按下通話鍵,他撥了電話。約其芳一塊兒吃午飯吧!否則她又要亂吃一些餅乾、泡麵充當午餐,晚上一定又喊胃疼。

   電話響了半天一直沒人接聽,他掛斷電話正想再重撥一次時,門外卻傳來一陣吵鬧聲。

   「小姐、小姐,你還沒登記,別亂闖啊!」隨著警衛的喊叫聲,一臉怒意的向海茹已經衝進了紀韋的辦公室。

   「可讓我找到你了!」向海茹一副吃人的模樣,直衝到紀韋面前。

   「這位小姐她……」警衛急著解釋他的怠忽職守。

   「我認識她,讓她留下吧!」瞥見向海茹手上的報紙,紀葦早猜出她的來意,他連忙打發走警衛。

   「江堂,你不請向小姐坐嗎?」瞧江堂一臉震驚的模樣,紀韋好心的送他一個為佳人服務的機會。這塊木頭八成到現在還不曉得向海茹是個女的!

   「小……小姐?他?」江堂根本還搞不清楚狀況,他直盯著穿短窄裙的向海茹。

   向海茹現在可沒那種好心情去澄清自己的性別問題。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當著我的面指天道地,說你是真心對待其芳。不過才一轉眼,你就和蘇妮親熱得只差沒當眾擁吻。你就是這麼對待其芳的?你難道不知道這對其芳的傷害有多大嗎?」她對著紀韋咆哮。

   「全是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我向其芳解釋過了。」

   「解釋過了?你說得倒滿輕鬆的嘛!」

   「謝謝你對其芳的關心。」紀韋難得的縱聲朗笑。

   「你……」向海茹氣得臉都綠了。

   「你竟然還笑得出來?原來你就是用這副目中無人的跩樣氣走其芳的?很好!我終於明白什麼叫虛情假意了!」她扭頭便想走,不想再和這沒心沒肝的臭男人多說一句話。

   氣走?紀韋一個箭步跨上前,攔住了向海茹。

   「你剛剛說什麼?其芳走了?不可能!我們早上才分手的啊!」

   向海茹原本不想理會他,但呈現在他眼底的焦慮卻教她心軟。

   「看樣子她是等你出門才走的。她托人帶口信給我,讓我替她退了房子。我心下一急,直接找上她的公寓時已不見她的蹤影。」

   難怪電話一直沒人接,原來……「她有沒有說上哪兒去?」血色迅速從他的臉龐褪去,他一時心亂如麻,只希望盡快得知任其芳的去處,哪怕她到宇宙的盡頭,他也要把她追回來。

   「她要是有交代行蹤我何必來找你?喏,我在公寓守衛室拿的,是其芳留給你的信。」她從皮包裡掏出一個白色信封交給紀韋。

   「不過我想她也不可能告訴你她的去處。」

   抽出信封內的信箋,入眼的第一行字就狠狠地抽痛紀韋的心!

   紀大哥:

   我還是這樣稱呼你吧!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在另一個城市了。原本打算不告而別的我,還是忍不住寫了這封信給你。

   千頭萬緒,我不知該從何說起。如果沒有遇見蘇妮小姐,我想我會一直把你給的友情誤認為愛情。我不知道你怎麼會認為我被麥可強暴,還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經過昨夜,我想你一定明白了真相,所以,我不想再成為你的負擔,就讓我帶著僅剩的自尊離開吧,一切的錯誤就讓它劃下休止符!

   紀韋心痛地收起信箋。寫了這麼一封毫無重點的信,他可以想像其芳在寫這封信時失魂落魄的模樣。

   「你有沒有其芳老家的地址?」他問著方才在一旁搶看信件的向海茹。

   「沒有,不過我可以幫你查。」她突然同情起紀韋。

   「那就麻煩你了。」

   「別客氣,你還是先想想找到其芳時該怎麼說服她相信你才是真的。你應該知道她的個性,執拗、任性又愛鑽牛角尖,挺麻煩的一個小丫頭。」哈!她有點出賣朋友之嫌,但她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其芳好。

   「我會從長計議,但我現在最想做的是!」

   「撕爛蘇妮的嘴巴!」向海茹忍不住接腔。

   紀韋略勾起唇角。

   「我幫你!」向海茹義憤填膺地道。

   「如果你覺得不便出手打女人的話,我可以代勞。」

   唉!她這個女人……很暴力哦!紀韋睨了身旁還一副大夢未醒的江堂,唉!又是一件麻煩事。

   「不用了,蘇妮的事我自己會搞定,你盡快幫我找到其芳的去處才是真的。」

   「包在我身上。」向海茹狀似不經意地睨了江堂一眼,「那我走了!」

   紀韋用手肘推推江堂。

   「你送送向海吧!」

   「喔!」江堂搔搔自己稀薄的頭髮,跟在向海茹身後走了出去。

   握緊手中的信箋,紀韋還是不願相信任其芳就這樣離他而去。昨夜的纏綿、枕邊的溫存,他還清晰地記得她的髮香、她甜甜的氣息,如今卻只剩這薄薄的信箋,無言地指控他的粗心大意,嘲弄他的後知後覺。

   隔日清晨,霧氣氤氳,煙雲瀰漫的山徑上,一輛進口高級轎車喧囂地擾了整片山林的寧靜。

   蘇妮手握方向盤,一夜未眠的她兩眼佈滿了血絲。她和紀韋徹夜談判,任憑她軟硬兼施、苦苦哀求,依舊無法動搖紀韋往後王不見王的決定。走到這般全盤皆輸的局面,麥可該負大部分的責任,要不是他胡說八道,讓她以為握有絕佳的籌碼,她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車子在別墅前發出尖銳的煞車聲,車才一停妥,蘇妮已旋風似地破門而入。

   她直接進入臥室,卻看見麥可和一名冶艷女郎正赤裸裸地交纏在床上。

   發現有人入侵,那名女郎迅速拉過被單遮掩一身的春光。

   「嗨!小妹,你忘了敲門哦。」麥可雖然頗為詫異,卻仍是滿臉笑容。

   「誰是你的小妹,把房契還給我!」她實在是蠢得可以了,竟然拿她老爸名下僅有的這幢別墅來換一個假消息,而且還讓這無賴佔了便宜。

   「房契,你一大清早闖進我家就為了向我要房契?」麥可摟過身旁的惹火女郎,半瞇起眼睛不以為然地說道。

   「呸!這是你家嗎?狗雜種!也不稱稱你的斤兩。」盛怒下的蘇妮極盡刻薄地挑釁著。

   「蘇妮,你嘴巴最好放乾淨點。房契上白紙黑字寫明了這幢別墅未來的主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這可是你心甘情願簽名蓋章過戶給我的,你這麼快就忘了?」

   「我沒忘,但是你耍手段欺騙我說……」她顧慮地睨了窩在麥可胸前的女郎一眼,「喂!我們在談家務事。」言下之意甚明。

   麥可給了那名女郎一個火熱的長吻,「你到廚房沖杯咖啡。」

   女郎扭著柳腰,不甘不願地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房門。

   「怎麼?看我和別的女人上床這麼礙眼?」麥可揶揄道。

   上床兩個字讓蘇妮覺得刺耳極了。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聽清楚,我要你在今天日落之前滾出這幢房子。」

   麥可一點也不為所動。

   「我沒聽錯吧?你有什麼權利趕我走?」

   「你別給臉不要臉,如果我申請做血液檢定,到時候……丟臉的可是你。」蘇妮祭出王牌。

   「是嗎?蘇妮啊蘇妮,枉費你在社會上打滾了這麼久,你想我會笨到沒為自己留後路嗎?」

   蘇妮聞言一驚,「你動了什麼手腳?」

   麥可狂肆地笑了起來。

   「我是動了點手腳,我想你的票房一向不賴,真槍實彈、裸露三點、香艷刺激的A片一定能幫我賺進不少的鈔票,只是難為了我還得充當男主角。」

   蘇妮全身顫抖得無法自制,「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話雖這麼說,但她的心卻惶恐不已。

   麥可下了床,緩緩地踱向一旁的陳列櫃,陳列櫃上擺著十來卷的錄影帶,他挑出其中一卷丟向軟床。

   「你要的證據。」

   蘇妮抓起床上的錄影帶,緊張地衝向另一側的錄影機前,打開電源,推進錄影帶,她的小手從頭到尾抖個不停。

   她將電視螢幕打開,屏息望著螢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影像在她還不及將那口氣呼出時緊攫住她的雙眼!

   啊!她尖聲狂叫。發瘋般地拿起一旁的煙灰缸砸向電視螢幕,退出影帶拚命拉扯著磁帶。

   「別傻了,那並不是唯一的一卷。只要你不揭穿我的身份,把這幢別墅讓給我,這卷錄影帶就永遠不會流到市面。錢嘛,你再賺就有了,何必這麼計較呢?」麥可的唇邪惡地揚著。

   「你好狠!」她恨得咬緊牙,如今她是人財兩失了。

   麥可走過來收拾一地的玻璃,「別把我形容得這麼糟,瞧瞧你敲壞了我的電視機我也沒要你賠。至於報應……我會等著瞧。」他背對著蘇妮,趾高氣昂地宣示他的勝利。

   蘇妮瞪視著麥可,她的臉因憤怒而變得陰沉,然而麥可並沒有停止他的嘲弄。

   「改天我一定會包個大紅包感謝你的拱手相讓,畢竟這世界上像你這般大方的女人還真不多……」

   理智無聲無息地自蘇妮的腦海裡抽離,她的眼底聚集著因狂怒而生的殺意。她彎腰拾起地上的一塊破碎玻璃,奮力往麥可的後頸刺下去……

   如水注般的鮮血噴灑開來,麥可錯愕地轉身,蘇妮抽出玻璃尖片再度往麥可的脖子刺去。她已殺紅了眼,奮力地持續她手中的刺殺動作,直到麥可的身軀靜靜躺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

   就在那名女郎的驚叫聲中,蘇妮這才回過神,驚慌的奪門而出。

   蘇妮和麥可因錢財糾紛,演出的兄妹相殘事件震驚全國,各家報章雜誌爭相報導第一手消息,名義上還掛著蘇妮經紀人的紀韋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刑事局的探員頻頻傳他問話,記者群更是二十四小時盯緊他,蘇妮手上未完成的表演合約事宜接踵而來,然而最令他沮喪的莫過於任其芳至今仍音訊全無。

   事實上當天下午向海茹便探得了任其芳老家的電話號碼,但其芳根本沒回家,她的家人也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面對這樣的困境,紀韋一度為任其芳戒掉的煙又重新上了手,他一根接一根地抽,每每在一不小心被偷拍上電視或報紙的鏡頭裡,他總是頹廢地叼著一根煙。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是為了蘇妮才如此頹喪,甚少人明白每當夜深人靜時,他思念任其芳的心直揪得他夜夜失眠。

   今晚,彎彎的月兒獨自高掛天際,沒有群星為伴更顯孤寂。

   紀韋叼著一根煙從公寓走了出來。他沒有開車,只想徒步走到鬧區,找個可以喝酒的地方醉它個一天一夜。一醉解千愁……但願如此!

   發現有人從公寓便一路跟蹤他而來,他一點也不在意。這些天他被跟蹤得已經麻木了,誰愛跟就讓他跟好了,橫豎他又沒窩藏嫌犯,怕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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