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任其芳的面前,迫不及待地伸手探向她的胸前,一點也不溫柔的把她的衣服前襟撕扯掉一大半。
沒料到麥可會如此猴急,她雙手本能地護住胸前的春光,瞧著再度侵犯的淫手,她急忙顫聲開口:「別……別這麼粗魯好嗎?我自己來。」
呵!有意思!這女人滿上道的。麥可斜揚嘴角,大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後便雙手抱胸等著她自動寬衣解帶。
任其芳並沒有伸手脫去身上的衣物,反而拉過麥可的雙手擱在自己的纖腰上,學著電視螢幕上看過的壞女人勾引男人的手法,如法炮製地扭腰擺臀一番。
她胸前那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早已奪去了麥可的心魂,再加上她這一撩撥,麥可早按捺不住慾念的衝動,他在她腰間的大手猛一使力,她整個人便硬生生地撞進他的懷裡,腰部以下的軀體幾乎和他的身體貼在一起。
「啊……」如此色急的麥可還是讓早有心理準備的任其芳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呼。
只不過麥可的「強硬」卻也直接地告訴她是時候了。
而她的那聲輕呼教麥可誤以為她也正在享受他帶給她的感官快意。他雙手迅速下滑至她的臀部,猴急地想扯下她的短裙。
「啊!等等!」任其芳在麥可貼身接觸的前一秒緊急喊停。
她給了麥可一個媚笑後緩緩地坐在鋪著地毯的地板上,伸出右手食指狐媚地朝麥可勾了勾手指頭。
麥可險些噴鼻血,他馬上如餓虎撲羊般地往前一俯身……
就是這一刻!
任其芳雙手往後撐著上半身,弓起膝蓋,待麥可一俯身,她猛力抬腳一踢,待宰豬只般的哀號聲立時響起。
任其芳霍地跳起身,生怕方纔的力道不夠似的再朝麥可的命根子踹上一腳。
麥可的豬叫哀號霎時便響徹屋內,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任其芳撈起一旁麥可的衣服套在身上,痛懲色魔欲罷不能的她絲毫不見心軟地朝麥可再補上一腳。
「去你的!敢打你姑奶奶的主意,真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我回敬你的小小心意,請笑納。」
三度被踹的麥可這下子恐怕連傳宗接代都有問題了,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不敢在麥可的別墅多做停留的任其芳,跳上麥可的吉普車後便往山下直衝。
半晌,不熟路況的她幾乎可以確定她迷路了。
她由柏油路面開到碎石子路,又從碎石子路開到泥濘不堪的羊腸小徑。每一條路都似曾相識,每一處叉路都教她躊躇不決。
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天空仍是一片陰暗,黑壓壓的厚雲層罩著蒼蒼林木,如邪惡撒旦伸展它的黑翼般詭譎。
先前被麥可激起的勇氣在近二個小時的摸索探尋出路中慢慢地煙消雲散,此刻,籠上她心頭的除了無邊的恐懼、無助、絕望外,她整個人已經方寸大亂!
怎麼辦?都已經夠倒霉了,沒想到駕駛技術不佳的她竟衰到撞上大樹。這下子不僅車子毀了,若不趕緊想法子脫困,等到有人發現她時搞不好連人也亡了。
可是她不想也不敢離開這輛幾乎可以報廢的車子一步。除了黑黝黝的天幕令人膽戰,且有可能隨時來一場大雨外,她可不敢保證入夜後的山林會不會出現什麼毒蛇猛獸。
山風帶著霧氣從撞壞破損的車窗縫隙裡竄了進來。她小手互搓著兩隻臂膀,這鬼天氣怎會這麼冷?早知如此,先前從麥可那兒出來時該抱著棉被上車才對。
唉!現在想這些都無濟於事了。她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該拆掉椅套裹在身上取暖。
打定主意後她開始拆除駕駛座右方座椅的椅套。她把手塞進椅墊下的小空間裡想找椅套掛勾,不意卻碰上一方硬硬的不明物,她小手一摸,掏出一看竟然是一支行動電話。
她望著手上的行動電話,顫抖地打開電源開關,她所有的希望全在它身上了。
哇塞!有電!?她欣喜的尖叫一聲。
然而興奮的光彩只在眼眸駐留了幾秒鐘後便迅速黯淡了下來。
她唯一記得電話號碼的好朋友向海茹出國旅遊去了,有電話卻沒有人可以求援,老天爺還真會捉弄人。
她該打給誰?此時,她混亂的腦袋裡倏地浮現那只討厭又霸道的大沙豬。
思及此,她再度打開電源。
「查號台嗎?請幫我查……」
此時的紀韋正開著車在山裡面搜尋迷路的任其芳,他已經急得汗如雨下。
回想起當時在辦公室裡接到總機轉過來的電話時,簡直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幾乎忘了呼吸、停了心跳的驚愕心緒。
想不到認識任其芳這麼久,第一次接到她打來的電話竟然是一通十萬火急的求救電話。
這只該死的小野貓竟然野到荒山野嶺去了!而且還野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他沒有閒暇追問她為何只身跑到山裡去冒險,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找到她後一定要痛打她一頓屁股。她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置身於那種人煙罕至的深山野嶺有多危險嗎?
該死的!天色都這麼暗了,教他上哪裡去找兩棵看起來好像相互擁抱的大樹。他入眼所及,看見的全是一棵棵互不牽扯的路樹。看來他找錯地方,他走的是碎石子路,而小野貓的所在地是爛泥巴路。
其他的協尋人員不知如何了?他的手機一直沒響,那表示江堂他們也沒有斬獲。
他盡量挑看起來又窄、草又長的小徑走,好幾次都直到無路可通再倒車回到原點。這樣折折返返地在山上繞了近一個小時,毫無線索的他氣憤的直捶方向盤洩憤。
「叭」地一聲,他誤觸喇叭,但同時也靈光一現。
同一時刻,他的手機也響起……
他只希望是任其芳打來的。
「紀韋,你現在人在哪兒?」那端傳來任其芳瘖啞的嗓音,急切又惶恐地搞得紀韋也跟著慌了起來。
她嚇哭了!?紀韋感到心疼不已。
「我們已經上山來了,你先別急。沒事吧?」他發現自己問得有些語無倫次。
「我……」她嚇死了,怎會沒事!
「又犯胃痛了?」他多少清楚任其芳絕不會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恐懼,於是他巧妙地轉移話題。
「嗯。」她是真的胃痛。因為冷,冷得胃痛。
「忍著點,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你,相信我!」他腦海浮現她疼得擰著眉、微泛淚光的嬌顏。他真的希望早點找到她,但是現在他只能體會熱鍋上螞蟻的心情。
「快點來,這裡好黑,我……」
隱約中他聽見話筒彼端傳來斷斷續續的抽噎聲,扯得他心痛難當。
「你車子的喇叭會響嗎?」
「我試試。」她伸手按了下喇叭,「叭」地一聲響起,讓她嚇了一跳。
他也聽到了隔著電話。
「很好。我邊找邊按喇叭,如果你聽見了訊號就連按兩聲喇叭讓我們知道你的所在地,懂嗎?」
「好!」她終於找到了一線生機,虧得紀韋想到這個好方法。
「好!如果你一直沒聽到動靜也要每隔半小時打通電話給我。」這樣他才可以確定她平安無事。
「嗯!」她全聽他的,在這種緊要關頭她可不會任性的再和他唱反調。
紀韋馬上又打電話通告各方協尋人員。
半小時後任其芳又打了電話告訴紀韋她完全沒聽到任何的喇叭聲,倒是紀韋偶爾會聽見幾聲協尋人員的喇叭聲訊號。
怎麼會這樣?紀韋找得心都亂了,照這情形看來,任其芳的所在位置根本離他還很遠。
她說她在半山腰下,會不會她根本就沒下山來?說不定人還在半山腰裡?早已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她是有可能擺這種烏龍。紀韋當下決定繼續往山裡前進。
車子持續爬升了約二十分鐘後,突地兩聲短促的喇叭聲令他繃緊了神經。
他使勁按下一聲喇叭。
「叭叭!」幽靜的山林裡傳來兩聲令人雀躍的回應。
他急忙又按下一聲,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
「叭叭!」又是兩聲愉悅的回應。
片刻,整個山林此起彼落的喇叭聲擾嚷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