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鼻樑歪了,性格有型的完美下巴各有兩塊瘀血。
他憤怒的從醫藥箱裡取出三塊撒隆巴斯,貼上鼻樑和兩個瘀血處。
「該死的女人,這筆帳我非討回來不可!」想起重要部位被攻擊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翟梓謙氣得咬牙切齒的對著鏡子邊貼藥布邊罵。
走出浴室,他來到客廳想喝點酒消消氣,從酒櫃裡取出一瓶白蘭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拿著酒杯邊喝邊走到電話機前,按下一直閃爍紅光的答錄機。
嗶——
「梓謙,我跟你說的事,你現在決定怎樣?是要媽回台北跟你住,替你安排相親,還是你要自己把女朋友帶來給我認識?你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結婚生子了吧?我前天去找你阿姨,看你阿姨左手抱著小孫子,右手牽著大孫女,多令人羨慕啊……
「真奇怪,我兒子長得帥,事業又這麼成功,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肯結婚,不生孫子給我抱……不管了,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你這個週末不把商小姐帶到我面前給我看的話,我星期一就帶行李飛回台北跟、你、住!」
喀!住在香港的翟母撂下威脅後,掛斷了電話。
「噗——」白蘭地從嘴巴噴出來,翟梓謙一臉森寒。
這分明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嘛。
他想分手的女人商敏敏,跑到辦公室跟他鬧,害他不得不拿寧紹薇來當擋箭牌,結果卻被寧紹薇揍了三拳,還被她狠踢重要部位,現在好不容易回到家,想喝點酒平息怒氣,結果不甘心沒孫子抱的老媽又來亂……
「可惡啊∼∼」把酒杯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翟梓謙放下酒杯大步走進房間,將自己往床上摔去。
呈大字形躺在大床上,深黑的瞳眸瞪著天花板,他心裡想著,自己何時運氣這麼背過?
都怪自己太相信商敏敏玩得起,當初要不是她自己倒貼過來,說什麼兩人只要有感覺就該把握機會在一起,反正以後誰沒了感覺就提分手,大家好聚好散,他也不會跟公司裡的女同事有所糾纏。
結果呢,兩人只不過來往幾次,這女人就千方百計透過商界友人私下散播他們交往的消息,還把這件事傳到他母親的耳中,導致他母親這一個多月來不斷發出追緝令,要他把女朋友帶到老人家面前去。
哼!商敏敏以為這樣他就會臣服於她的魅力,或是順應她的計謀將她娶進翟家嗎?她這如意算盤未免算得太精了吧?
不過,商敏敏是很聰明沒錯,但卻沒考慮到他的感受。
他雖然喜歡像她這種美麗聰慧、能力又強的女人,不論在私下相處或者在公事上,她都非常知道如何取悅對方以及幫忙對方,這樣的女人也許完美無缺,但一旦談及婚姻,這類心機深沉的女人並不在他的選項裡。
如果真要讓他選擇老婆人選,他寧願選擇寧紹薇。
「該死的!」猛然從床上跳起來,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大跳。
寧紹薇?他怎麼會想起那個外表柔順,骨子裡卻十足暴力的女人?
她哪一點好?
長相沒商敏敏美艷,身材沒商敏敏豐滿,手段沒商敏敏強,她有的只是單純和太過認真嚴謹的個性……
跳下床,翟梓謙煩躁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試著將剛剛那奇怪的念頭揮出腦海,但卻怎麼都揮之下去。
隔天,星期六,寧紹薇當然沒進公司加班。
她打算讓自己睡到自然醒,趁這兩天假日好好的紆解一下鬱悶的心情,然後星期一進公司後,不管翟梓謙要怎樣對付她,她都要正面迎戰。
她知道自己衝動的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但她相信只要自己跟副總曹銘揚,也就是她真正的直屬上司把話說清楚的話,曹副總應該不會給她太大的懲罰。
不過,這只是往好的方面想。假如到時候曹副總選擇站在翟梓謙那邊的話,那她也無力抵抗什麼,最慘的狀況,就是收拾私人物品離開公司吧?
既然心裡已經有了底,寧紹薇決定開朗以對。
她打算好好放自己兩天假,把這星期來被壓搾掉的體力和時問,以及鬱悶到不行的情緒,通通補回來。
鈴∼∼鈴∼∼鈴∼∼
「嗯……」奇怪,她明明沒有設定鬧鐘啊,鬧鐘怎麼會響?愛困的她從被子中伸出粉臂,撈到床頭的鬧鐘,用力按下去。
卡!這一按,鈴聲總該停了吧?
可是,那吵人的聲音只停頓了幾秒後,又再次響起,繼續擾她安眠。
鈴∼∼鈴∼∼鈴∼∼那聲音像穿腦魔音,穿透她的耳膜,讓她終於意識到這是門鈴聲,而不是鬧鐘。
「一定又是麗莎,這女人八成又把鑰匙忘記在某間夜店了——」髮絲凌亂的她翻身下了床,混沌腦袋勉強運作,心想大概又是住對面套房的鄰居林麗莎。
每次林麗莎只要忘記帶鑰匙進不了家門,就會按她門鈴,然後當天便窩在她的沙發上睡覺,究竟發生過幾次了,她數都懶得數。
瞇起嚴重近視的眼睛看看手上的表,現在時間早上六點半,她才剛上床睡不到五個小時……
氣呼呼的走到門口,穿著白色連身睡衣,赤著雪白腳丫的寧紹薇,毫無防備的將內門打開,看都沒看外頭杵著的人是哪位,纖細手指直接把外門的門鎖拉開。
「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讓你進來睡,下次我絕對不理你了。」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線的她,眼皮連掀都懶得掀一下,直接將對方當成是對面鄰居林麗莎,然後就疲倦愛困的轉身回房。
這讓整夜睡不著覺,索性一大早來找人算帳的翟梓謙,完全愣住了。
「記得把門鎖上,門戶安全很重要的喔。」呵∼∼打了一個呵欠,窈窕身子往床上鑽。
一個在清晨六點多隨便讓男子進入香閨的女人,竟然還知道要注意門戶安全?
翟梓謙進到屋子裡,看著寧紹薇走進房間裡,像隻貓咪舒服的蜷在單人床上,從粉嫩的唇瓣吐出一聲喟歎之後,倒頭又沉沉睡去。
「這女人怎麼可以這樣一點防備心都沒有?」讓他驚訝又震驚。
翟梓謙站在單人床邊,以十分驚異的目光瞪著這個髮絲凌亂、抱著棉被,睡姿不太雅觀,但那雙瑩白美腿和雪足卻非常引人遐思的女人。
一種古怪的激動情緒湧上來,駭得他倒抽一口涼氣,貼著藥布的俊顏充滿驚愕。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是來找她算帳的,結果現在卻莫名其妙被這糊塗的女人給勾引?
啊∼∼他內心在哀嚎,額頭劃下好幾條黑線。
俊臉青筍筍的他,突然之間亂了陣腳,一種可怕的慌亂從胸口湧上來,差點將他淹沒。
因為慌亂讓他倒退好幾步,結果小腿卻撞到椅腳——砰!龐大的身軀往後倒,狼狽的呈大字形躺在地上。
鋪著粉色棉質床單的單人床上,一個身材姣好、肌膚雪白的漂亮女子,腰際和美腿捲著玫瑰花圖案的毛毯,很沈很沈的睡著。
她睡得很甜,眼睛舒服的輕瞇著,菱形的嘴角往上微微勾勒著一個笑紋。
如果這個睡得香甜的漂亮女子是他的床伴,他會立即撲上去,不惜把她吵醒,然後來一場激戰。
但,這女子不是他的床伴或女友,而是公司副總經理室的秘書,寧紹薇小姐。
「喂,醒醒。」收起垂涎的目光,他拉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伸出手指戳戳那裸露在空氣中的粉嫩雪臂。
本來,他是來找她算帳的,結果他毫無阻礙的直接進入她的領地,但卻被晾在一旁,而且一晾就被晾了一個多小時。
「阿麗,不要吵我……」貓似的祈求聲,從那張粉嫩菱唇發出來,粉臂無意識一揮,把吵人的手指揮開。
阿力?敢情是她的男人?
一個多小時前,她看也沒看就開門放人進來,難道是把他當成她的男人阿力了?
醋意驀地湧上心頭,他瞪著那雙依舊在空氣中招搖的美腿,光是想著這雙白嫩嫩的修長玉腿曾經纏著那個叫阿力的男人,他的胸口就莫名燃起一簇心火。
「寧秘書,快起來。」因為心頭有氣,手指又往那粉臂用力戳了戳。
「阿麗,我叫你不要吵我,你沒聽見嗎?」嫩嫩的皮膚被戳得有點痛,還帶著濃濃困意的眼皮吃力的張開來,睏倦中帶著怒意的瞳眸一點也不客氣的瞪向床邊的人。
「看清楚,我是誰?」一張俊顏佈滿寒霜,一直聽她叫著阿力,他就非常不爽。
「啊∼∼你你你……翟梓謙?」前一秒還在愛困的人兒瞬間驚醒過來,她像看見外星人似的,一雙眸子瞪得大又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我的衣服,吁,幸好還在……啊!現在不是擔心這個……你、你怎麼闖進來的?」
腦子糊了兩秒,她低頭看著自己的睡衣,小手抓著V形領口,繼而又用力瞪著平白冒出來的他。
怎麼想,她都想不起來,這傢伙怎會出現在她的屋子裡、在她的床前?
「是你開門讓我進來的。」森涼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他的目光落在她抓著領口的小手上。「怎麼?你敢開門讓我進來,還怕我對你下手?」
「我?是我開門讓你進來的?」腦子再度糊成一團。
她怎麼可能迷糊到開門讓他進來呢?她明明是開門讓麗莎進屋子裡的……
「天哪!按我門鈴的不是阿麗嗎?」
「讓你失望了,我不是阿力。」又是「阿力」,這名字讓他極為反感。「我是昨天晚上在電梯裡被你揍到下巴瘀血、鼻樑歪掉的那個男人,我叫翟梓謙,你現在的直屬上司。」貼著藥布的臉湊上前,他要讓她看看她的傑作。
這女人看起來纖纖弱弱、很好欺負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打得一手狠拳,幾個拳頭就把他打成這副難看德行。
想想,真是有夠嘔啊!
「我認識你啊,你根本不必這樣咬牙切齒的慎重介紹自己……」瞪著他受傷的下顎還有歪鼻樑,她心驚膽戰的將臀部挪了挪,往床的另一頭挪過去。
此時的她,完全沒了昨晚出手時的果決和勇敢。
「還有,我昨天不是故意要揍你的,誰教你要騙商經理說我是你的新歡!我最痛恨被別人利用,被別人陷害,是你踩到我的地雷,你、你不能怪我出手——」
「你的意思是說,我得怪我自己找錯人來當擋箭牌,所以活該被揍成這樣子?」
「你知道就好。」她用力點頭。「這是事實嘛,誰教你誰不去陷害,偏偏要陷害到我頭上來……」惹得她失去理性,不自覺的使出從小精練的空手道功夫,是他自找罪受,不能怪她呀。
「你、有、膽、再、說、一、次!」他臉綠了,很綠很綠。
看著他媲美綠毛龜的臉色,她立即閉上嘴。
「沒膽說了?好,那換我來說——」很好,算她還懂得看臉色。「我已經到醫院掛過急診、驗過傷了,只要我亮出手上的驗傷單,立刻就可以報警抓你。」他嘴角勾著陰惻惻的笑。
「不要……」舊時的記憶籠罩心頭,她的臉色發白。
翟梓謙的話讓她想起自己上一次出手傷人時,差點被抓進警局裡的情形。
「不要當然行,我也不是沒雅量的上司,關於你動粗的事,只要你肯配合,我就可以暫時原諒你。」他的眼中閃爍著明顯的算計光芒。「如果你不要的話,那我告訴你,你不只將工作不保,而且絕對會在離職那天直接被帶進警局。」他的威脅,真夠力。
「你……要我怎麼做?」她膽戰心驚,面對這樣一個可怕的男人。
「很簡單,只要你配合一點,別去商經理面前澄清。還有,陪我演一次戲,跟我到香港,到我媽面前假裝我們是情侶,陪她老人家吃頓飯,讓她打消幫我介紹對象的念頭。」
昨天深夜抱傷返家後,聽著住在香港的母親來電留言,說什麼他再不帶女友給她老人家認識,她就要飛來台北跟他同住,並親自幫他安排相親飯局。
事情若這樣發展下去還得了?一向自由慣了的他,真被老媽綁住,那他日子還過得下去嗎?
所以,在無法可想之下,他決定來找寧紹薇,威脅她配合演戲。只要她肯答應,那昨晚挨的那頓揍,他可以一筆勾消,不再追究。
「你的要求真多……這會不會太過分了些?」要她接受不去商經理面前澄清已經夠過分了,竟然還敢要求她假扮他的女友?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嘛!
「剛好而已。」比起她往他臉上招呼的三拳,還有那曲腿一擊,他覺得他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什麼剛好而已?你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縱使她害怕失去工作,不想被送進警局,但有骨氣的她卻不願輕易屈服。「我不答應!像你這種花心大蘿蔔,我躲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答應跟你交往呢?」要她演這種戲,她演不出來。
俊顏一黑,他沒想到她這樣難纏。「寧紹薇,你敢不答應的話,我立刻拿驗傷單去報警!」
「我可以說是因為自衛而出手,而且你又沒直接證據顯示是我動的手,你告不倒我。」她不是好欺負的,況且他又沒有直接有力的人證,只靠一張驗傷單,不可能告得了她。
「我忘了告訴你,除了驗傷單之外,我還有電梯的錄影帶,你動粗的畫面全都被監視攝影機錄了下來,你百口莫辯。」他可是有備而來的。
俏臉頓時整個白掉。
對喔,她都忘了她揍人時剛好是在電梯裡,而公司的電梯裡有攝影機二十四小時錄影沒錯。
「怎樣?答應嗎?」瞧著她發白的臉蛋,他得意的勾起嘴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帶著一絲邪惡意味。
「……」她沒說話,只是憤怒又不甘的瞪著他。
翟梓謙做事很有效率,幾個小時後,寧紹薇已經被他帶往香港。
飛機抵達香港後,寧紹薇跟著翟梓謙走出機場,搭上一輛加長型豪華房車。這輛車子是翟家的私家車,專門派來接她跟翟梓謙的。
「我不認為翟協理這個計劃妥當,我們根本就不熟,你母親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我們是作假騙她——」兩人並肩而坐,但她刻意把距離拉開,反正後座空間大,而且這裡沒外人,她沒必要跟他太接近。
「如果你別故意協理、協理的叫,我媽她就不會發現。」他打斷她的話,扭頭冷冷的看她,而那冰冷的視線中卻隱藏著一絲悸動。
今天的她極不一樣,換下平時上班慣穿的套裝窄裙,改穿一件米色洋裝,外套一件蘋果綠針織衫,那頭長髮柔順的披瀉在粉肩上,這樣的她流露出一種嫻靜而典雅的美。
他發覺,她的美渾然天成,完全不像商敏敏以及他交往過的那些女人那樣,總是濃妝艷抹、精心打扮。
寧紹薇雖然只是化了淡妝,卻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除了協理之外,我不會叫。」他幹麼一直看著她?寧紹薇不自在地將臉撇開,故意看向車窗外。
香港是個繁華的都市,因公事的關係她曾跟副總曹銘揚來過兩次,不過那兩次都是行程匆忙,談完公事便又搭機返台,所以即使曾經來過兩次,她也沒機會好好逛一逛。
「叫我梓謙。來,叫一次看看。」不會叫是吧?那就多加練習。
「不要。」尷尬的熱浪從耳根慢慢蔓延開來,她彆扭的叫不出口。
「不要是吧?那我只好——」他突然欺近她,俊容跟她的臉貼得很近,一雙閃爍著精光的黑瞳倒映在車窗玻璃上。
原本正看著窗外的寧紹薇駭然抽氣。「你、你想怎樣?」他幹麼靠這麼近?還有,他的手竟然還爬上她的腰間……
「我覺得既然不熟,那就乾脆來個吻好了。這樣一來,我們一定馬上就能變得很熟!」黑瞳灼灼的看著倒映在車窗上的粉顏,她紅透的頸子和耳根,竟莫名的吸引著他。
「接吻?」美目瞪大來,她心臟瞬間狂怦亂跳。「我我我……我沒辦法跟我不愛的男人接吻,請你離我遠、遠一點。」說話結結巴巴,可見她有多緊張、多心慌。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連接個吻也要跟愛扯上關係?成年男女只要感覺對了就好,何必愛愛愛的掛在嘴邊?」她的話讓他覺得很不是滋味,同時讓他想起她還有個男友「阿力」,今天早上要不是托「阿力」的福,他也進不了她的香閨。
「我我我……我對你就是沒感覺,所以請你打消這個爛主意。」不吻就是不吻,她從來沒想過要和他接吻。
「跟我接吻是爛主意?」眼角抽搐兩下,他的男性自尊大大受損。「有多少女人等著我青睞,我可是連吻都不屑吻,你竟然說這是爛主意?」擺在她腰間的手驀地收緊。
「本來就是爛主意,我並不認為我們兩個接吻之後就會變得有多熟。」應該是變得更尷尬吧?「協理……好、好吧,梓……梓謙,這樣叫你總可以了吧?」他的手勁還有更欺近過來的薄唇,讓她不得不屈服。
「我欠你錢嗎?能不能拜託你叫得溫柔一點?」語氣這麼僵硬不自然,根本是破綻百出。
「你——」真是得寸進尺。「梓謙……這樣可以了嗎?」
僵硬的聲音勉強吐出溫柔的輕喚,要不是為了早點把戲演完好脫身,她才不要這樣噁心巴拉的喊他咧。
「不滿意但可接受。」瞧她臉蛋紅通通,一副尷尬到快要暈掉的樣子,翟梓謙決定好心的放她一馬。「好了,等會兒見到我媽,你只要溫柔的微笑就行了,其他的事我會出面擋,你少說話為妙。」挪挪臀部拉開距離,他坐回原位慎重交代。
「我知道了。」幸好他沒再逼近過來,寧紹薇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尷尬的熱浪緩緩消退。「還有多久會到?」希望時間足以讓她冷靜一下。
「半個小時左右,剛好夠我打個盹。」他看看表,然後靠著真皮椅背,舒服的閉起了眼。
昨晚失眠,今天一大早又跑去她的住處,好不容易將人拐來香港,他現在總算可以先安心的補個眠了。
至於老媽那邊……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上掩,看著辦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