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莫遑身旁的女人不顧行車安全,不斷地扭動身體緊貼著他,傲人的胸脯隨著她刻意的賣弄而輕晃,但無論她如何的挑逗,蕭莫遑依然是面無表情。
她的手伸進他衫衫內摸索,紅唇印得他臉上、胸前到處是口紅漬,把自個兒弄得氣喘吁吁,但他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甚至連瞟她一眼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他掛了電話,她立刻大發嬌嗔,「哎呀!你都沒有反應,是不是嫌人家不夠好?」
蕭莫遑輕佻了下左眉,只有熟知他的人才明白這代表他已經很不耐煩了。
當初找上這個女人是因為她的聲音很細緻、很順耳,但三天相處下來,悅耳的嗓音已經變成太尖銳、太刺耳的噪音。
女人的手準備拉下他褲子拉鏈,他立刻制止她。
「我在開車。」
冷冷地說完後,他瞄了眼和前面車子的距離,然後迅速將女人壓回隔壁座位,傾身吻了她兩秒,要她安靜。車子的速度絲毫未減,當他抬眼看向前方,即將撞上前車,
他身旁的女人還虛軟地靠著椅背,一臉茫然的滿足樣。令她失神的不是那個太過短暫的吻,而是同時間他壓在她豐胸上的大手。
蕭莫遑抽了一張濕紙巾擦手,他厭惡不自然的東西。還在熱頭上的時候,他尚且可以忍受,一旦他覺得膩了,她那對人工巨乳就令他望而生厭。
為了能更快甩掉她,他將油門踩到底,跑車登時像支飛箭般向前疾駛。
他,蕭莫遑,莫遠國際企業集團准接班人。以浪蕩花心聞名於業界,一些小報雜誌幫他做的採花名冊永遠趕不上他換女人的速度。
從來沒有人看過他正經地上下班,他總是在玩樂中順便處理公事,到目前為止沒立過什麼大功,但也沒犯過不可原諒的過錯。蕭氏家族知曉他定不住的個性,也只能放任他,由著他去。
其實不是他不願意定下來,而是他根本找不到定下來的理由。
這個世界太無趣,太容易征服!沒有讓他足以迷戀一輩子的對象,也沒有讓他奮鬥的目標。
車行至台北,蕭莫遑隨便找個地方便不顧那女人的抗議,硬是把她趕下車。
他甚覺無趣地開著車在台北市內晃蕩,直到行動電話響起。
「喂。」他冷淡地應了一聲。
打電話的人是蕭氏的世交——胡氏的管家,對方必恭必敬地向他說明來電緣由,並請他明晚到胡宅一趟。
「是嗎?她要走了?」蕭莫遑沒什麼情緒地說了這麼一句,內心卻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
不過他不以為意.因為已經有好幾次,只要一提到有關胡莓的事,都會令他心頭泛起一股難以解釋的不舒服感。
哼!大概她令他特別反胃吧。
「我會準時到。」在管家有禮的徵詢下,他回答道,隨即掛斷電話。
說真的,到目前為止,胡莓是他認識的年輕女人中,唯一令他不感興趣的;虧她還是他認識最久的女人。
兩家長輩還不停地要把他們兩人湊成一對,幸好前陣子輕過他巧施計策,長輩們終於死心,肯放棄撮合這椿可笑的姻緣。而胡莓不知是傷心難過還是怎麼的,竟要離開台灣到美國留學。
從小到大被人伺候得好好的溫室花朵要出國留學?剛聽到這個消息時蕭莫遑笑了好久。
被他拋棄令她那麼難受嗎?哈哈!
想到這裡,蕭莫遑突然沉下臉。上回見到她,她似乎為了能脫離那個鉗制她人生許久的家而欣喜不已,一點都沒有難過的模樣,難道……她也樂得能擺脫他?
哼!怎麼可能!
這個世上只有他玩膩了、不想要的東西,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蕭莫遑不將路上的車子放在眼裡,踩下油門,加快速度朝他的公寓駛去。
胡宅
胡莓正在房記裡整理行李,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奶媽——陳嬤嬤走了進來,突然用傷心的語調說:「秀,你不要走!」
胡莓嚇了一跳,右手撫著胸口,「嬤嬤,都這個時候了,你才……」
從爺爺答應讓她走之後,一直沒聽過陳嬤嬤表示什麼意見,後天早上她就要走了,陳嬤嬤才想要阻止她,但她怎麼可能因此而改變決定。
陳嬤嬤緊握住她的手,「之前嬤嬤怕你傷心,所以不敢阻止你,現在看你真的要走了,嬤嬤才敢說出口。嬤嬤真的捨不得秀。」
胡莓聞言,唇角微微一揚,「嬤嬤,我不是因為傷心或想逃避什麼才決定出國唸書的。」
唉,這什麼不管她怎麼解釋出國不是因為蕭莫遑不娶她,都沒有人相信呢?
陳嬤嬤低下頭。不行,她不能讓秀孤孤單單一個人去異鄉……
「秀,讓我跟你一起去!沒有我在,你一定會——」
胡莓搖搖頭,打斷她的話道:「嬤嬤,我知道你疼我,但你不能一輩子陪著我啊!再說,家裡還有很多事需要你打理,怎麼能為了我一個人,造成大家的困擾。」
陳嬤嬤看著胡莓。秀一向文靜善良,不忍心拒絕別人的要求,以前她總是順從她這個奶媽的意見,怎麼這次她的意志這麼堅決?
「我真不敢相信,老爺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陳嬤嬤知道自己只是個傭人,原本希望老爺會出面留住秀,可是老爺卻興致勃勃的策畫明晚的歡送宴會。
胡莓拍拍她的手,「是我向爺爺要求的。嬤嬤,你放心好了,我可以獨立生活。」
陳嬤嬤伸手打開衣櫃,發現她幫胡莓桃選的衣服她一件也沒放入行李箱裡。
「我知道秀是在嫌棄我,你氣我幫你打點的衣服太落伍、不好看,可是你要知——」
「我知道嬤嬤是為了我好。」胡莓截口道。
陳嬤嬤從小便告訴胡莓外面流行的衣服款式太過放浪,還說現代的女子只會用身體吸引男人。如果胡莓也打扮成那個樣子,男人接近她便只是貪圖她的身體和金錢。根本不是真心喜歡她。因此陳嬤嬤總是把她打扮成五○年代千金秀的模樣,即使聽到有人在背後取笑她,陳嬤嬤仍然認為她的秀這樣才美,而不在意胡莓樣貌的男人才是真的能給她幸福的人。
對於陳嬤嬤落伍的眼光和過度的干涉,胡莓沒有反抗,她曉得陳嬤嬤是真心關心她。
「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保護自己,不會輕易受騙上當的。」
陳嬤嬤還是不放心,「這世上壞人這麼多……」
「你放心好了。」莓莓微微一笑。
一想到以後不能再天天看到胡莓溫暖的笑容,陳嬤嬤心裡更加難過,忍不住埋怨起蕭莫遑。
「說起壞,就屬蕭少爺最壞了!不肯真心對你,又花心,又不聽老爺——」
「莫遑沒有錯。我們真的不適合。」胡莓出聲阻止陳嬤嬤的數落。
「秀,不行!嬤嬤真的捨不得你走。」說著,陳嬤嬤的眼角閃著淚光,不捨之情溢於言表。
「嬤嬤。」唉,怎麼問題又回到原點?胡莓無奈的暗忖。
「老爺現在肯定很後悔哪!秀……
胡莓也怕她爺爺臨時反悔,硬將她留下來。
胡莓是胡家掌權者——胡爺最為疼愛的寶貝孫女。因為是最疼的心肝寶貝,所以他固執己見,堅持用老一輩的方式教養她。
以外表而言,老人家覺得女娃兒就是該長得圓胖豐潤才福氣、才漂亮,所以打小就要胡莓多吃餐點。胡莓個性乖巧,儘管肚子實在撐得吃不下了,但在胡爺和陳嬤嬤關愛的眼光下,她仍是會將碗盤裡的食物塞進嘴巴。日積月累下,她的身材自然太過豐腴。
打扮方面也是一樣。陳嬤嬤偏愛過時的素色長洋裝,使得胡莓二十幾年來的穿著,老是像把寬鬆的窗簾掛在身上似的,身形更加顯得臃腫。
雖然胡莓乖巧、善體人意,但在這個外表重於一切的社會,她的優點總是容易被人忽略。
再加上家裡保護得緊,讓她沒什麼知心的朋友。求學方面也是一樣,胡爺認為女孩子只要嫁戶好人家,書毋需念太多。所以她高中畢業後,便留在家裡過著外人稱羨,其實十分無趣的生活。但胡莓一點也不埋怨,順從胡爺為她女排的一切。
胡爺之所以認定名聲不佳的蕭莫遑當他的孫女婿,除了是看出蕭莫遑在事業發展上潛力外,最為重要的是,他以為他的寶貝孫女喜歡蕭莫遑。
為什麼胡爺會這樣以為呢?因為在他們小時候,他恰巧見過兩個小孩手牽手的樣子。打從那時起,他便頑固的以為他的小寶貝有喜歡的人,也沒問過她的心意,便和蕭家長輩商談兩人的婚事,而且三不五時要蕭莫遑陪著胡莓。美其名是護花使者,難聽一點是司機兼隨從。
由於蕭氏企業曾發生嚴重的財務危機,幸賴胡爺出於相助才渡過難關,因此蕭莫遑再怎麼不甘願,也得任胡家隨傳隨到。
不過幾個老人家作作結成親家的美夢還可以,真要蕭莫遑娶胡莓,那可是比天降紅雨還更不可能發生的事。
前陣子蕭莫遑聽聞胡爺打算在某個宴會上正式宣佈他和胡莓訂婚,存心趕鴨子上架,讓他沒辦法拒絕。他索性率先出招,帶了個打扮妖媚的女伴出席宴會,氣得胡爺差點吐血,當然也無法宣佈他和胡莓的婚事。
蕭莫遑還請了一個很愛管閒事的風家老奶奶常說客,請胡爺打消要他娶他寶貝孫女的念頭。
蕭莫遑對胡莓一點興趣也沒有——人家都說得那麼明白了,胡爺還能怎麼樣?怕寶貝孫女太難過,只好答應讓她出國唸書,離開這個傷心地。
但出國留學可不是一天兩天就會回來的,眼看明天寶貝孫女便要離開他身邊,胡爺愈想愈後悔,愈想愈不捨。
聽說與蕭莫遑出席宴會的女人已經沒有和他在一起,胡爺心底重新燃起希望,便趁著幫寶貝孫女辦歡送會之際,把蕭莫遑找來,不死心地遊說他和胡莓在一起。
蕭莫遑並不意外胡爺會再向他提起這檔事,老人家的頑固他見多了,早已不以為意。他側著頭思索該怎麼回答才不會得罪人時,目光突然瞄見胡莓朝他們這方向走來,不時停下和幾位親戚寒暄招呼。
她今天居然沒穿『窗簾布』,而是改穿一套剪裁大方、近來十分流行的中國風服飾。當然,她過於肥胖的身材還是掩飾不了,不過看起來感覺卻非常不一樣。蕭莫遑暗忖。
胡莓不知聽見了什麼開心事,仰頭揚起燦爛的嬌笑,蕭莫遑的心跳竟因而漏跳一拍。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日子他一直不缺女人,就算他缺,他也不可能會對一個他從來不感興趣的女人動情吧?
當然不可能!
「爺爺。」胡莓來到他們面前。她看著蕭莫遑,「莫遑,謝謝你來。」
雖然兩人相差七歲,但胡莓從小便直呼他的名字,主要是蕭莫遑從未把她當成應該憐愛的小妹妹看待。他才不屑讓這個醜女喚他『莫遑哥哥』,光是想像便會全身起雞皮疙瘩。
說實在話,胡莓一點也不醜。看看胡家其他人,每個均是俊男美女,從遺傳學來看,胡莓理當不會差到哪去。差就差在她錯誤的打扮,只消一眼便讓人倒足胃口。雖說是胡家知名的難纏奶媽把她搞成這樣,難道她不能有點自己的意見?
還有,不入時也就罷了,她至少也該有點純真的天使氣質吧?可是有誰看過天使肥成這樣的?
奇怪,他今天幹嘛研究起她該怎麼穿才會讓人看得順眼呀?蕭莫遑不解的暗問。
「胡爺剛才問我,我和你難道真的不可能在一起?」蕭莫遑把胡爺的問題丟給胡莓,冷眼看著她會怎麼回答。
胡爺蹙起半白的雙眉,心想蕭莫遑實在無情。唉,這會兒寶貝莓兒又會傷心了吧?
她喜歡的人不但不肯表露真心,對於她的離去連絲毫不捨的模樣也沒有。看來他刻意找蕭莫遑來是錯了,而莓兒,還是讓她出國看看別的山界,轉換轉換心情吧。
胡爺擔心寶貝孫女會傷心難過,誰知胡莓卻連一絲難過的神態也沒有,反而有點生氣。
「爺爺!您為什麼還不明白,我和莫遑只是非常非常普通的朋友,我們對彼此一點特別的感覺也沒有。現在莫遑有自己的事要忙,我也要出國了,您就別再亂點鴛鴦譜了。」
胡莓怕胡爺又對蕭莫遑亂說話,便拉著他離開。離開前回頭同蕭莫遑說:「莫遑,抱歉。這種事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看著胡莓愈走愈遠,一副從今以後和他不再有瓜葛的模樣,蕭莫遑的左眉不禁挑得老高。
我們對彼此一點特別的感覺也沒有!他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是理所當然的,而她,也是一樣?
蕭莫遑突然覺得非常不爽,當然不是因為那醜女竟然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裡。
絕對不是!
大部分的宴會在開始不久後,眾人便會遺忘舉辦該宴會的主要目的,這場歡送會也
胡莓從來不會為了被忽略而難過,她悄悄離開大廳,來到安靜的庭院。
以往她一直被思想古板的爺爺和陳嬤嬤束縛住,本來她認為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他們開心,她的日子過得再怎麼乏味也沒關係。但當爺爺真的決定要她和蕭莫遑結婚,她的心愈出愈不安,雖然對她而言,日子不會有太大的差別,但她不能把蕭莫遑也拖下水。
幸好蕭莫遑和她不一樣,不是會任人左右的人,用計推掉了這椿荒謬的婚事。
經過了這件事,她的想法改變很多。她個能只為了順從爺爺和陳嬤嬤而消極的過日子,她應該主動規畫自己的人生。但是要說服那兩位頑固的長輩並不容易,她只好選擇離開他們,到國外獨自生活。
到了明天,就是她獨自一個人了。現在的心情有點雀躍,又有點緊張。
胡莓仰頭望著天上月亮,突然響起的腳步聲令她嚇了一跳,連忙回頭一看,是蕭莫遑。
她鬆了一口氣,對他微微一笑,又抬高頭看著天空。
蕭莫遑逕自走到她旁邊,神情顯得有些不悅。
她對此並不覺得奇怪,因為每次他在她旁邊都是不甘願又很生氣的樣子,而且對她很凶。
胡莓知道他討厭她的原因,對於爺爺老強迫他跟在她身邊,她覺得很抱歉,所以也都任由他凶她。
不過這會兒他來她身邊的用意她不太明白。不會又是爺爺叫他來的吧?應該不會,她相信剛剛跟爺爺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爺爺不會再胡亂安排了。
「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圓、好亮。」她有感而發的說。
蕭莫遑瞥了她一眼,「你倒很安心嘛!不怕我變身成狼人?」
聞言,胡莓有點驚訝地看著他,「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笑。」以前他總是對她說:動作快一點!你白癡啊?笨蛋!煩死人了!肥豬——他總是在罵她。
「白癡!誰在跟你說笑?我是在警告你——」他突然住口。
仔細一瞧,她好像變瘦了,臉型不再圓滾滾的,下巴變尖了……不可能,一定是月光造成的錯覺。
「警告我?」胡莓側著頭,思索他的意思。
蕭莫遑有些粗蠻地抓起她的手腕,眼眸中跳躍著邪魁的光芒。
「以前我沒把你當作女人看待,你也不覺得我是個危險而有魁力的男人,致使你一點都不瞭解當男人和女人獨處時,男人對女人有多大的威脅性?尤其是在月光的魔力下時。」
胡莓被他一反平常的舉止嚇著,愣了一愣。不過這或許才是真正的他吧。「你說你以前沒把我當女人看待,那現在……」胡莓自然而然地反問。
經她這麼一問,換蕭莫遑微怔了下,但他迅速回過神來。
「原來你一點都不笨嘛。」他上前一步,身子幾乎要貼上她。「可見別人以為你單純得絕對不會說謊,其實是錯誤的見解。」
胡莓嚇得後退,他握住她手腕的手太過用力,好痛。
」說謊?我沒有說謊啊。」
蕭莫遑邪邪一笑,順勢把她逼得背抵著樹幹,然後他傾身低頭,嘴巴和她發顫的唇瓣靠得很近,聲音低沉地說:「還說沒有,你明明說我們對彼此一點特別的感覺也沒有。」
「那……」
他像盯著獵物一般盯著她的唇,也輕嚥了口口水。
「你說謊!你一直迷戀我,不是嗎?」
「不是。」她本能地想推開他,「我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誤會……」
蕭莫遑整個人抵住她,從胸膛到下腹部連絲縫也沒有。老天,她好軟!
「誤會?你確定那是誤會?」他輕聲地反問。
胡莓被他壓得快無法呼吸。「莫遑……」他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她這樣?
她的輕喚讓他的心一陣酥癢,此時此刻他才發覺她畢竟也是個女人,擁有能催情的嬌柔嗓音。
「明明是你央求胡爺作主我和你的婚事,還要胡爺命令我經常陪在你身邊。」說完,他移至她耳邊,輕輕舔咬她的耳垂。
「不要這樣……」
胡莓搖晃著頭,心中很害怕,她試著將兩手放在胸前保護自己。
蕭莫遑卻拉開她的雙手,厚實的胸膛再次緊貼著她前胸,慢慢地摩挲著她柔軟的身軀。他原本是想嚇唬她,不料自己竟漸漸興奮了起來。
「你怕什麼?男人和女人這樣,是很自然的事。」他向來不刻意壓抑自己的慾望,所以這個暖昧的挑逗在他隨興地起了頭後,他決定即使她出聲求饒,他也不會輕易的結束。
「可是……」她欲言又止。
胡莓認為兩個人不該這樣,但她不能否認她對男女之間的親密情事有著某種程度的好奇。在他的摩挲下,除了心裡有一股酸澀的痛楚外,她整個人不但在發熱,腦中的裡智也一點一滴被那奇異的熱度侵蝕著。
她有反應了,雖然那反應很微弱,不過蕭莫遑已更加肯定自己的男性魅力。深信只要他想要,沒有他得不到的。
「你不是因為被我拒絕婚事,難過得要離開這塊傷心地?」
「不是呀……」
「不是嗎?」
蕭莫遑知道她抵抗不了,便放開她的雙手,開始用大掌探索她的身軀。她沒有他想
女人的軀體本來就柔軟,但像她這般似水的……他忍不住輕掐她腰部,她似乎特別怕癢,下意識地挺了下腰,結果和他的下腹部貼得更緊。她害怕得想退縮,他卻更充滿性暗示地挺腰和她緊密黏合。
胡莓雙眼害怕地張得大大的,因為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他那裡的腫脹勃起。
她嚇得倒抽一口氣。此刻蕭莫遑在她眼裡是個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她一點都不瞭解他,雖然他們算得上是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但他倆其實一點都不瞭解對方。
「你……不要這樣。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怎麼可以……」她困難地吐出話來。
蕭莫遑原本有些喜悅的神色陡地一沉,「你再說一次。」
「說什麼?」
他蹙緊眉頭,目光有些冷酷的瞪著她,「你真的沒喜歡過我?」
「我真的……」胡莓因為他的表情很可怕而不敢說。
蕭莫遑眼睫一垂,看著他一直很嫌棄的柔軟軀體。也罷,他又何必太計較、太在乎她的想法。現在的重點是,她居然能滿足他!單單只是撫摸她,他便能得到快感。
「你知道我以前為什麼很討厭你嗎?」他一手抬起她的臉蛋,另一手覆住她右邊胸脯。
當他的手覆上她的胸脯,胡莓的背脊突然竄過一陣戰僳。
「不……不要……」
她一直以為男女要脫光衣服、糾纏繾綣才會忘我燃燒。但是她和他明明衣衫整齊,為什麼她已經快承受不住他的觸摸?
「我討厭你,因為你太沒有主見、太做作、太會假裝老是為別人著想、太偽善……」他邊說邊輕撫著她的唇瓣,另一手輕輕揉壓著她的豐胸。
胡莓為不知是唇上或是胸口的麻顫而倒抽口氣。
「對不起,我……」
蕭莫遑目光一厲,大手捏住她下顎,「因為你太會說對不起,反而讓人老是有罪惡感。」
她在他侵略的目光下,軟弱地搖著頭,「對不……」
他隔著衣襯揉搓著她的乳尖以阻止她再一次的道歉。
「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是嗎?」他舔了舔唇。
她知道他舔唇的動作代表什麼,她畏懼地央求道:「莫遑,不要!不……」
然而她不可能阻止得了他,沒有人阻止得了蕭莫遑掠奪自己想要的東西。儘管她是胡爺的寶貝孫女,是他原本最不想碰也不能碰的人!
他重重地吻上她的紅唇。
他的吻太霸道駭人,胡莓低頭想閃躲,但他的大手探入她發間,扯住她的發、固定她的頭,不容她閃躲。
「晤……」
胡莓的唇瓣被他狂暴的吻吮痛,不禁悶哼一聲。他卻一點也不收斂力道,依然啃咬她嫩潤豐美的唇,並用靈活舌頭扳開她的牙齒,一舉入侵她的喉嚨深處。
一切來得太突然,胡莓腦中一陣暈眩,只難任由蕭莫遑攪弄她的唇舌,直到他肯放過她為止。
老實說,接吻對蕭莫遑而言已經變成很制式化的性愛遊戲,所以他萬萬想不到她竟能讓他對這個吻這麼投入,若不是他察覺她已呼吸困難,他不會放開她。
「一點感覺也沒有?」他的手在她胸前流連,此時愛撫的動作多了一點憐愛,但他並沒有發覺。「還敢說從來都沒喜歡過我?」
胡莓抬眼看他,晶瑩淚珠從她的明眸中溢出、滑落雙頰。她不是為了唇上的腫痛或受他欺負的感覺而哭,她哭,是因為當他的吻結束後,胸口泛起一股令她窒息的莫名失落感。
蕭莫遑撫摸她臉龐,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你怕?」他疼惜地問。
胡莓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只有蕭莫遑知道她這是最原始的處子反應。好可愛,他忍不住想擁抱她,很單純的給她溫暖的擁抱。
但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笑容尚未形成便消失了。
他退開一步,「很好,至少這表示你到了美國之後,不會忘記我,也不會忘記這個吻。」
遊戲理當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