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翰一向行事低調,沒有愛現的念頭,但如此場面是有必要的,他必須擺出三重幫的氣勢,讓員工、客戶和投資人看個清楚,林家就是能有這般大手筆。
理所當然的,兩個弟弟擔任伴郎,林品軒原本就處事圓滑,像主持人一樣掌控流程,連壞脾氣的林子旭也堆起笑容招呼來賓,這天是兄弟三人表現團結的時候。
對林克翰來說,更高興的是他母親紀恰如從花蓮趕來,雖然她一開口就說:「我只能待一會兒,還有事要忙。」
有什麼會比她的獨生子結婚更重要?他沒多問,他明白母親是為了顧全大局,不想給他繼母難堪,但他已經心滿意足,至少在今天他能得到母親的祝福。
「我帶你去看你兒子選的女人。」他對秘書劉力群打個手勢,之前他已交代過,當他母親出現時,千萬不能讓他父親和繼母碰到,他相信秘書會完成這任務。
他們來到宴會廳一旁的套房,林克翰不打算在此度過新婚之夜,但還是訂了間套房給他老婆用,畢竟中午訂婚、晚上結婚可不簡單,女人的花招總是有得磨。
房裡一堆人忙進忙出的,包括親戚朋友、化妝師、攝影師、飯店員工等,但林克翰第一眼就看到周筱雲,彷彿一位白色天使降落人間,美麗而純潔,靜靜坐在化妝鏡前,神情迷惘地望著鏡中倒影,像是不懂自己怎會置身此地。
他嘴角微揚,這可憐的小東西,他很快會讓她明白,她的歸屬就在他懷中。
除了禮服吸引人注意,她身上還配戴了許多珠寶首飾,大多是他父親和家族長輩贈送的,想必他繼母也選購了好幾樣,坦白說有點俗艷,但不減他老婆的完美,今天他是最驕傲的新郎。
懷著得意的心情,他替兩個女人介紹。「筱雲,這是我媽,媽,這是我老婆。」
「伯母……」周筱雲站起身,立刻改口說:「媽,謝謝你從花蓮過來。」
他老婆果然聰明,還記得他說過他母親住花蓮,他在心底給她加分,成績早就破百了。
紀恰如微笑欣賞媳婦的雪白禮服。「筱雲,你比我想像中還要漂亮,克翰真是幸運。」
「哪裡,是我高攀了他。」
老婆何必這麼客氣,林克翰不太喜歡她的說法,扣個幾分好了,但成績仍是破百。
「別說傻話,你們站在一起多好看呀!」紀恰如從皮包拿出賀禮,是一個紅包和一個玉鐲。「來,這是媽給你的。」
「我……這怎麼好意思?」周筱雲抬頭望向林克翰,以眼神詢問他該怎麼做。
「這是媽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他先把紅包收進口袋,今天他替老婆收了不少紅包,明天就會變成她的私房錢,他希望她花錢爽快,乖老婆是值得被寵壞的。
接著他替她戴上翠綠的玉鐲,那兩隻小手上掛了十幾個手鐲,金、銀、玉、鑽………多到有點離譜,他懷疑她等一下要怎麼舉杯敬酒。
「謝謝媽,真的好漂亮!」周筱雲摸著那手鐲,顯得愛不釋手。
「這是花蓮玉,我挑了好久才找到最完美的一個,你們有空到花蓮來走走,我那兒地方很大,你們可以來多住幾天。」
「好。」林克翰不問老婆就直接回答:「我們會找時間過去。」
紀恰如對兒子點個頭,轉向媳婦說:「克翰跟他爸不一樣,他成熟穩重又有責任感,你不用擔心。」
「是,我知道。」
老婆的語氣還算肯定,只是表情不夠開心,林克翰決定不加分也不扣分,他招來攝影師,替他們三人拍了幾張合照,日後好寄給母親留念。
拍完照,紀恰如歎口氣說:「祝你們百年好合,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
「媽,謝謝你來。」林克翰不勉強母親留下,幸好父親和繼母都沒出現,他的秘書果然辦事妥當。
「媽再見,請多保重。」說著,周筱雲伸手給婆婆一個擁抱,紀恰如面露驚訝,但很快就笑著拍拍她的背。
看這兩個女人擁抱,林克翰只覺胸口一陣熱,說來奇妙,他老婆從來沒主動抱過他,跟他母親初次見面卻如此親熱,好像她們才是親生的一樣。
當他母親獨自離去,那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他只能再次對自己承諾,他將會擁有成功的婚姻,絕對不能步上老爸的後塵。
回過頭,他握起老婆的手端詳那玉鐲,母親果然有眼光,至於其他閃閃發亮的手鏈就有點礙眼。「你戴這些東西會不會太重?」
「還好。」周筱雲輕聲說。
「抱歉,我沒空帶你去蜜月旅行。」
「沒關係。」
當真沒關係?他還以為女人都很重視蜜月旅行,看來他老婆不是普通女人,這下要加分加到破表了。雖然有時他會想,她不用一直這麼乖,偶爾任性也無妨,但可能這就是她的本性吧!
對了,他還沒讚美她今天有多漂亮,正當他要開口,秘書劉力群走上前說:「董事長,還有五分鐘就開始了,請兩位準備出場。」
「OK。」讚美可以延後,準時卻是不能拖,訂婚典禮在十二點開場,客人遲到是他們家的事。
時間到了,他牽起妻子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確定他們會走向那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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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迎接新婚之夜,周筱雲多喝了幾杯香檳,她不只需要壓驚,還得讓自己麻木。
從早上六點醒來,就是整天的化妝、做頭髮、換禮服、微笑合照,還要陪著丈夫敬酒、招呼客人,雖然她不用發表高見(當然也沒有人要聽),做個稱職的花瓶還是挺累的。
隨著婚禮的結束,她沒有放鬆,反而變得驚慌,因為洞房花燭夜即將展開……
午夜之前,司機開車送他們回到林家,來到三樓林克翰的住處,從今後就是他們的家了。
她不是第一次進這間屋子,他早已把鑰匙給她,好讓她搬東西進來,儘管對環境不陌生,今晚卻是非常不一樣,只因她變成了林太太!
林克翰並沒有把她抱進屋,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她應該覺得驚訝或失望嗎?早知道他跟浪漫兩字是扯不上邊的。
「忙了一天,我先洗個澡。」林克翰解開領帶,神色平靜道:「主臥室的浴室給你用,我去用客房的。」
「喔。」周筱雲不知怎麼回應,好個和平的開始,希望會有個和平的結束。
等他離開她的視線,她才放心脫下禮服和首飾,進了浴室洗去所有發膠和化妝品,雖有醉意,但還不至於滑倒,只是一顆心怦怦跳得好快。
要是她搞砸了怎麼辦?他會不會生氣?嫌她沒反應、沒技巧?或是要求她做某些古怪動作?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她丈夫在床上會不會是個怪咖?天啊,別再想下去了,她會先被自己嚇死!
拖拖拉拉半小時之後,周筱雲總算換上睡衣走出浴室,只見林克翰已躺在床上,眼鏡放在床頭櫃上,頭髮還有點濕意,看起來跟平常不太一樣。
他穿著古板的條紋睡衣,她對此沒有任何不滿,總比只穿內褲或完全不穿好。
「過來。」他對她招手,像在呼喊小孩或貓狗。
她踏出沉重腳步,彷彿死刑犯走上刑場,拜託他要殺要剮就快點吧!
等她坐到床邊,他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他胸前,盯著她問:「你今天喝了幾杯香檳?」
「呃……我不記得了。」她的雙手碰到他的胸膛,不敢收回,又不知怎麼停留。
「也好,這樣你會比較放鬆。」
她早知他不會客氣,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他不把她吃掉才怪,她希望速戰速決,但他似乎不這麼想,從她的額頭開始親吻,雙手也在她身上探索。
當他即將吻上她的唇,她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居然敢打斷他問:「可……可以關燈嗎?」
林克翰聽了皺起眉,她還以為他會拒絕,幸好他還有點慈悲心,從床頭櫃上拿起遙控器,關了明亮主燈,開了床邊檯燈。如此一來室內變得昏暗許多,不至於看不到彼此,但有些細節會模糊些,多少能給她安全感。
她閉上眼,讓黑暗籠罩自己,感覺他的呼吸逐漸接近,終於他們接吻了,不只是唇與唇的接觸,他的嘴是張開的,以舌尖探開她的嘴,要求她對他開放,她顫抖著順從了他,讓他直接探入她口中。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這男人當真餓壞了,不只舔她的唇還吸她的舌,在她嘴裡反覆攪弄,像在玩弄獵物似的,不肯爽快吃掉,卻要細細品嚐。
她聽到一種類似小動物的嗚咽聲,愣了下才發現是自己發出的,那是呻吟嗎?她不確定,當她忍不住再次「發聲」,他似乎因此更激動,把她吻到不能呼吸,不得不稍微推開他。
他很配合的轉換了方向,改為舔弄她的耳朵、下巴和脖子,同時他的雙手也沒閒著,撥開了她睡衣的細肩帶,解決了她成套的內衣褲,迅速讓她變得赤裸裸。
「等我一下。」他忽然從她身上離開,她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拿出什麼詭異道具,這男人果然是披著羊皮的狼嗎?
很遺憾的,他只是脫掉自己的衣服,馬上又回到她身旁。
她睜大眼盯著他,沒想到他還挺壯的,雖然沒有古銅色肌膚,卻是出乎意料的結實,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麼好看,然後她的注意力落到某一點,然後……她用雙手遮住自己的眼。
「不用怕。」她聽到他的低笑,若不是在這種緊張狀態,她可能也會笑出來。
她的雙手被他拉開,可她還是不敢睜眼,結果感覺反而更敏銳!他的唇落在她頸上,他的手搭在她肩上,逐漸南下、逐漸深入……他該不會是想要這樣那樣吧?
無論他想怎樣,她只能逆來順受,他們之間沒有愛情,最多是種牽絆或妥協的關係,但她依然有反應,該說是慶幸或不幸呢?
對於他正在對她做的事,她沒有經驗但有概念,心想她已經很幸運了,他是飢渴了點但不算粗魯,一次又一次撩撥她的慾望,直到她的呼吸跟他一樣急促,如果她有心臟病,可能已經病發身亡了。
最糗的是她不斷發出怪聲,自己聽了都想戴上耳塞!
終於來到關鍵時刻,他蹲坐在她雙腿間,拿了個枕頭墊在她臀下,低聲道:「如果不舒服要告訴我。」
「嗯……」
說了又能怎樣?他不會放過她,因為她已是他的妻,住進他的家,躺在他的床,接受他給的一切,無論她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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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翰自認並非調情高手,也不是性愛戰神,但他盡力想讓他的妻子舒服。
在朦朧的燈光中,她的身材正如他平常所觀察(也就是在腦中替她脫衣的意思),苗條但有料,不會過度誇張,剛好是他欣賞的曲線……話說回來,她有什麼是他不滿意的?
沿著她柔嫩的肌膚,他親吻著、撫摸著、欣賞著,不急也不緩,他有大把時間可以享受。出乎他的預期,她的反應還不錯,他因此鬆了口氣,千萬不能讓她討厭這檔事,那樣的話可不容易懷孕。
他吻過那些應該是女人的敏感帶,改天有空再開發她的「要害」,今天的首要之務是確定她OK了,然後確定姿勢也OK了,不能讓他的體重壓扁她,抓好時機才緩緩進入。
剎那間兩人都暫停了呼吸,坦白說,他自己都不太適應,她實在太小、太窄了,勢必要受苦。
「會痛嗎?」他這問題算是禮貌性質,因為他很肯定她是痛翻天了。
她明明皺著眉,淚眼汪汪的,卻硬撐著說:「沒……沒關係。」
這女人也太乖了,在這種時候她大可發飆,可能她天生就是沒脾氣,他能做的就是多努力了。
「我保證下次會更好。」但這次顯然是挺難的。
他勉強自己放慢速度,吻住她那太甜的小嘴,雙手也在她身上游移,希望她至少能放鬆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慢慢地他進出滑順了,她又發出那些小小噪音,他不由得勾起嘴角,他不喜歡女人叫床叫得太過,搞得像唱戲,尤其是歌劇之類的,而事實證明他的完美妻子總能讓他滿意。
「有沒有好一點?」
「還好……嗯……」
他看得出她想壓抑自己,從她緊咬的嘴唇中卻還是逸出了呻吟,低低的、柔柔的,他甚至湊近去聽個清楚,老天,她或許沒有自覺,卻有讓男人發狂的本能。
快感不斷累積,理智不斷流失,他忍不住想用力衝刺,但他承諾過要照顧她,而且她是個好老婆,至少今天他得替她多著想,於是他繼續保持中庸之道,不輕不重不快不慢不敢放縱,就怕傷了她。
瞧她雙手抓著床單,迷濛的眼神半閉,已經無力咬住下唇,只能張嘴呼吸和低吟,那嬌媚模樣讓他牙關一緊,終於在她體內釋放,一波又一波,直到他腦中一片空白,甚至有種看到星星滿天的錯覺。
他知道她沒有得到跟他一樣的滿足,但應該也不算太難受,他已經盡力了。
「你還好吧?」他把她臀下的枕頭拿開,卻捨不得讓自己抽出,那感覺太銷魂,第一次就教他上癮。
她仍在喘息,只能點頭回應,他撥開她落在額前的髮絲,安撫道:「乖,慢慢就會習慣了。」
她還是沒說話,長長的歎口氣,顯然被他累壞了,那帶給他一種成就感(沒辦法,男人都是禽獸),最後他離開她體內,拉起被子蓋住兩人。
這是漫長的一天,但他沒有怨言,入睡前他的嘴角是上揚的,他確信他們會這麼過完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