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蟲:近鄉情怯走嗎?
春天:大概是吧,你最近工作好嗎?感覺你今晚不多話。
毛毛蟲:歎,好像不是很順利啊,今天臨時被調職到總經理室,心情上受到不小影響。
春天:這樣不是算陞官?聽起來該是值得慶祝的事啊,你還在不開心什麼?
毛毛蟲:呃,大概是因為總經理走我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吧!
春天:你對這明友有不好的印象嗎?不然怎會……
毛毛蟲:有些疙瘩存在,我一直無法忘記之前的一些事。
春天:如果有疑惑,你應該要當面向他求證才對。
毛毛蟲:哎,就算不求證也沒關係,反正都過了好幾年了,現在再來問,似乎有些怪。
春天:可是如此一來,你就要一直帶著不開心去上班,久而久之對你自己也不好。
毛毛蟲:嗚嗚嗚,我也知道啊,但是這是工作我沒辦法。
春天:那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我認為還是把誤會解開來比較好。
毛毛蟲:唉,如果事情能像我們這樣用打字就能溝通就好了。
春天:呵……你也可以試試。
毛毛蟲:不行啊,我一看到那張臉,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哪還有力氣打字,我看我還是明哲保身,能閃就閃唄!
春天:哈哈哈。
出乎意料的,沈墨言原以為調職到總經理室後,日子會很難過,但幾天下來一點事也沒有,相反還十分平靜,偶爾白聖修會叫她到桌前,問她一些公事,除此之外兩人就沒什麼交集了。
她猜不透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難道都是她自己在胡思亂想?
「這份資料請送到業務部門,這件是開發部。」
白聖修將簽署好的文件交給她,她用鉛筆在記事本注記。
兩人效率一流的在極短時間內,處理完許多文件。
「那麼你可以先出去了。」交代完後他又將頭低下,埋首在成疊成堆的文件當中。
「好。」捧著文件走出辦公室外,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手指流暢地在鍵盤上敲打起來,快速處理剛剛交辦的公文。
不知不覺,時間一分一沙過去。
突然,內線電話響起,沈墨言接起電話餵了聲。
「不好意思,我是開發部的任小姐。沈小姐,我手邊有一件特急案件,是關於明天開會要用的都市計劃案的開發設計書,可以麻煩你現在整理一下,明天給總經理過目嗎?」另一頭傳來細細的嗓音。
「好啊,麻煩你現在送過來好嗎?」她想也沒想的說。
「真是不好意思,要下班了還送這種案子給你。」對方低聲道歉。
「不會,把工作做好本來就是義務。」沈墨言抬頭看了一下時間,現在已是六點,早超過下班時問,足見對方也是拚了命,才能把案子趕出來。
身為同事,她能理解對方的心情。
「那我現在拿過去。」興奮的聲音傳來,沒料到對方會一口答應自己。
「好,我等你。」
掛上電話,待開發部的任小姐把資料送來後,沈墨言又再度忙碌的整理起資料。開發設計書雖然資料龐大,但所幸對方有初步整理過,自己再整理起來也比較簡單。
「好了。」她滿意敲下儲存鍵,並把早先列印出來的資料裝釘成冊,一併送到總經理室。
「總經理。」敲了兩下門後,沒人回應,她輕輕推門而入。
空曠的辦公室內空無一人,正當沈墨言訝異白聖修是何時下班離開時,眼角餘光瞄到一旁沙發上躺了個人。
她把懷中文件放在他辦公桌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迷人的俊顏沉沉睡去,他緊閉雙眸,眉心皺揪著,彷彿是入睡了也還感受到工作上的壓力,剛毅的唇瓣透著一絲不自然的白。
她雙膝跪在沙發前,著魔似的緊盯他的臉下放,下意識的將手緩緩伸出——
那頭烏黑發亮的柔柔髮絲,摸在手裡的觸感真好,她忍不住撫了撫他的發,細指再緩緩滑下,在他鎖住的眉心上頭摸了又摸。
神奇的是,他眉宇糾結隆起的皺折,在她的觸碰下竟慢慢鬆緩下來,恢復平順。呵,他還是不皺眉比較帥,她打從內心誇獎他的俊帥。
歪頭看著他的瞼,指腹滑過他英俊的臉龐,臉上滿足的幸福未曾退去,內心充斥著靜謐的安詳快樂。
「恩——」他愉悅地喟歎一聲。
以為他要醒了,沈墨言嚇得趕快把手收回,羞赧的紅著臉。
他只手枕在頭下,毫無預警的轉身面向她,並未醒來,輕輕的發出規律的呼吸聲。
「可惡,把人家嚇得半死。」她細細低罵著,臉上卻笑意盈盈。
好奇的眨眨大眼,繼續放肆的在人家身上流連徘徊,不聽話的手兒再度伸了出去,像只愛探險小貓,在未知的領上裡,四處搜索著新奇事物。
最後,手來到他的唇上——
她先是依著他的唇線描劃了一圈,柔軟的唇瓣像是在無聲地提醒她,之前兩次熱吻的印象。
情難自禁她低俯下身子,唇碰唇地啄吻他,輕輕地一下,再一下,玩火自焚的越吻越無法自拔,不停逗弄著他。
兀自沉浸在他溫熱氣息包圍中,她的手伏靠在他胸前,越來越膽大的吻貼住他的唇。好熱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火燙著,心兒撲通撲通的悸動不已。
突然,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白聖修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身軀,將她牢牢固定住。
「你……」她倒吸一口氣,沒料到會把他給吵醒。
他笑得得意極了。「我被你給吻醒了。你是我的公主嗎?」自比童話中的睡美人,他笑得狡猾極了,揚起的唇瓣泛著絲絲水潤光澤,那是她剛剛熱吻下的證據,賴也賴不掉。
不過他當然不能告訴她,其實在她一進來辦公室時,他就已經醒了,裝睡只是為了要引她上勾,果然,某人很配合的讓他給成功釣上。
完蛋了,沈墨一言瞬間糗紅了臉,不知所措地垂下雙肩,她趁人睡著偷吻的卑劣行為好像無法用其他理由搪塞過去。
困窘爬滿臉,她想後退跑走,偏偏他的大手扣得太緊,令她動彈不得,只能與他對望。
「我說過,你要對我負責。」老話重提,他不介意死皮賴臉的綁住她。
只要她能在他身邊,要他付出多少代價他都願意。
「負……責……」沈墨言啞口無言,禍是她自己惹的,她還能說什麼。
只不過到底要她負什麼責,要她娶他嗎?
「對啊,你把我給吻醒了,總該要負點責任的。」不安好心的瞇眼瞄她,白聖修得意地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
唉,她不知道現在這副模樣十分惹人憐愛嗎?握住她細腰的手更加重力道,把她推向自己,他要她的眼只能看著他,心只能納下他。
「要負什麼責任?」她吶吶的問,他深沉不見底的黑瞳如塊磁石,以極大的引力將她慢慢引渡到他身邊,抵抗不了,只能任他乖乖牽著走。
他迷人的俊臉綻笑,優雅自信中又帶著邪氣的壞心。
「恩——」他漂亮的雙眼帶著絲絲動情,望著她,蘊藏的情慾在眼底深處浮動著。
一時心頭怦怦怦怦怦,失去冷靜地狂顫起來,沈墨言紅著臉,本能地伸出舌頭,舔舔乾燥的唇瓣。
感覺像是被獵豹相中的獵物,正待他一口吃掉自己。
他的臉一寸寸地逼近她的,心底甦醒的慾念正鼓吹自己,從以前到現在,他想要她已經想太久了;不過縱使全身著火,他還是堅持等待,等到她真正把心轉向自己的那一刻。
那麼,現在就用個吻來滿足自己好了,就當做是她讓他久等的懲罰。
「讓我好好的想想——」他半闔上眼,唇覆蓋上她的。
包圍住兩人的慾望,強烈得叫人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攀住他的身,嬌喘不已地被困在漩渦當中。
每當她想逃脫時,白聖修就用更強烈的力量來壓制住她,漸漸,她理智盡失,心任他帶往未知深處。
陣陣浪潮拍打著她的心,催眠似的對她說,投降投降投降……
你是愛這個男人的,投降吧!
在皇龍集糰子公司內開完都市計劃案會議後,沈墨言關上筆記型電腦,整理好桌上後,便朝白聖修點個頭,示意她已準備妥當,可以走人。
白聖修有默契地朝其他人寒睛一幾句,便起身與她走往門口。
才剛一站直身子,腹部突然抽痛了一下,他勉強忍住,眉頭不禁皺緊,伸手按著腹部,臉上仍舊一派淡笑。
沈墨言見他沒跟上自己,轉身疑問的望著他,他臉上的笑有些古怪。
似乎不大對勁,她看見他額上冒出汗珠,臉上也蒼白毫無血色,寸步難行的單手撫著自己的腹部。
「總經理。」她走回他身旁,臉色顯得凝重。
「我們走吧,各位我們先走嘍。」白聖修故做鎮定的說。
好不容易兩個人走到停車場,他的唇色幾近蒼白,額上的汗涔涔滑落,表情難看到極點。
「你還好嗎?」沈墨言擔憂的問,神色慌張的抓著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如果他很痛苦,至少還可以把一點重量交給她,讓她扶著他走。
他心頭一震,低頭瞧看矮他半截的身子,如此瘦小的她,竟然想攙扶他走路嗎?瞬間,喜孜孜的甜蜜跳上心頭,叫他冷眸放柔許多。
「你還好嗎?」見他許久沒回應,她抬頭望他。
她美麗的臉蛋上佈滿濃濃的擔憂。要是他怎麼了,那她該怎麼辦?這念頭一直在她心頭繞來繞去,自己嚇自己。
「不是很好,你可以開車先送我回公寓休息嗎?」他搗著肚子,這胃痛的老毛病像顆不定時炸彈,何時引爆,全無預警。
大概是最近作息不正常,吃東西也不定時的後遺症吧,他苦笑著。
「不去醫院看醫生嗎?你臉色很差。」她握住他的手,手冰涼的寒意竄入心頭,冷得她眉頭瞬間打結。
他身體怎麼差成這樣?不去看醫生好嗎?她擔憂不已的直打量著他臉上的苦笑。
她不語的抿著唇,眼眶紅成一片,「聖修……」第一次,她脫口叫出他的名。
白聖修反手握住她的,神情盡可能的顯出輕鬆,她都快哭出來了啊!他可愛的小太陽,總是溫暖他的心的沈墨言,現在竟然因為擔心他而要哭泣了嗎?
「這是老毛病,我多休息就會好。」他安撫著她,只不過是老毛病,但痛起來的樣子滿嚇人的就是。
「你確定嗎?」她深吸口氣,平穩心中慌亂,努力吞回眼中淚意。
「嗯,我只要吃過藥就會好多了。」他保證的說,臉上的笑卻顯得超淒慘。
他的慘笑直把她的心都擰攪起來,狠狠揪了又揪,她的眼眶又被淚意給濡濕,她眨眨眼,靜靜地點了點頭。
「好,我來開車,你跟我講怎麼走。」
她先讓白聖修上車,自己再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讓車移動起來。
「我住在……」白聖修垂闔上雙眼,稍稍鬆口氣,跟她說了自己的住處。
沈墨言死命的握住方向盤,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他安穩的送回住處。
晚上十貼。
白聖修幽幽轉醒,他環顧四周,一盞鵝黃燈光的立燈矗立在角落,室內顯得平靜柔和。
許久都沒好好睡一場好覺了,他滿足的伸直身子,正想自床上爬起時,才發現棉被的一角被人給壓住。
他眼神一瞄,就見沈墨言坐在地上,半趴身子倚在床沿睡著,長如羽扇的黑睫蓋住水靈大眼。
她一直都在這裡守候著自己,未曾離開嗎?
思及此,他冷眸放柔,半啟唇瓣無聲的喊著墨言兩字。
心中某個柔軟的角落受到觸動,暖流一陣陣滑過其中,他彎下身子,停在她臉頰上方幾寸處,瞇彎起的雙眼仔細將她輪廓盡收眼底。
她終於肯安分的待在自己身邊了嗎?雖然是睡著,但他已很滿意目前這種狀態。
「墨言。」他輕喚著她,手指爬上她脂粉末施的小瞼蛋,愛憐輕撫。
不知是因照顧他而累著,還是近來工作壓力過於沉重,沈墨言半晌都沒有回應,仍舊靜靜的睡著。
白聖修下了床,輕手輕腳的抱起她輕如羽毛的身子放上床,滿心寵愛的幫她蓋上薄被,免得她著涼受凍。
受到觸動,沈墨言輕嚶了聲,把頭埋向他的胸前,酣睡的小臉還掛著滿足的微笑。
啊!不知打哪來的香氣,真是好聞極了,她捨不得離開,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腰間,小臉開心的在上頭蹭來蹭去。
他戀戀不捨的看著她的主動依偎,大手探上她柔軟的胸前,又引來她一陣磨人的低吟聲,他是男人,也會有該有的慾望。
但……他要的不是她在意識模糊的狀況下與他發生關係,他要她清醒主動的說她也愛他,心甘情願把一切都給他。
「墨言、曇言啊……」這可真是考驗!他啞然低笑起來,最後靜靜收回自己的手,冷靜自製的起身。
他來到浴室內,以冷水澆息滿腔慾火。
呃,這該如何是好?
沈墨言吸口氣,揉揉太陽穴,再度斜眼偷偷瞄著前方男子,鼓嘟嘟的小嘴讓她的冷艷美麗顯得純真起來。
今早起來,再度發現她與頂頭上司共睡一床,而且姿勢還極其瞹昧的引人想入非非,他的手環住她的腰,而她則更大方的一手回抱他,一隻腳大剌剌的跨上他的腿間。
更糟糕的是,上次還可以把過錯全都推給酒精,但這次既沒酒也沒其他助興物品,她還是照樣自動的摸上他的床,睡得跟條豬一樣。
最可惜的是明明春色無邊,起來卻全部忘光光,一這才更叫人懊惱,她到底是對人家做了什麼好事?
噢噢噢噢噢,這該怎麼辦?
「這個資料等會送回開發部。」坐在座位上的白聖修簽署好文件後,將其交回給她。
「嗯。」她低低的應了聲,頭部不敢抬的拿過文件,打算腳底抹油走人。
「你在害怕什麼?」看著她的反應,他涼涼地開口。
這叫他怎麼能接受,昨晚熱情偎在懷裡的可人兒,今早起來卻變成冷淡的冰凍美人,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會被她給結凍成霜。
不是滋味的難受,頃刻變成怒火,他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躲躲閃閃,難道他表現得還不夠讓她滿意嗎?
「哈,你是在說我嗎?」她抬頭,冷笑幾聲,但僵硬的嘴角明顯洩露其實很害怕的事實。
「是的,你怕什麼?」他直率的將話說開,今天非要她給一個答案不可。
他喜歡她。
她也喜歡他。
那還需再等待什麼,兩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是件樂事嗎?
「我……」該死的,竟在這節骨眼上結巴起來了,她不是能言善道的沈墨言嗎?為啥在一瞬間,連個反駁的字也吐不出來。
她怕什麼?
不就吻也吻過、睡也睡過,她還有什麼好怕?但心底總隱隱浮動著一層看不見的不安,她越是與他接近,那不安感益發擴大開來。
渴望能夠接近他,卻被一層透明的膜給擋下,阻攔她前進。
「你怕我這樣對你?」他來到她身邊,將她逼向辦公桌桌沿,長手一攬,就給她一個輕吻。
淺啄即止的吻,叫她有些怔仲,失神的摸著唇瓣。
「不……」她一點也不討厭他吻她。呃,不過如果能更熱情點,或許會更好些,她有些懷念他那熱情似火的濕潤纏吻。
驀然發現自己的想法,她臉頰馬上飛上兩朵紅雲,言羞得頭部快抬不起來了。
白聖修瞇起鷹樣般眸子,大手攬住她的細細腰肢,將她的身子迎貼著自己,接著他危險灼熱的氣息越逼越近,企圖燃燒她埋藏起來的熱情。
危險!她也知道要逃跑,偏偏雙腳無力,著魔似的被他固定住。
「那麼你害怕我這樣對你?」話才一落下,他旋風似的靈舌闖入她的檀香小口中,她來不及反應,理智已經被他的吻啃蝕得一乾二淨。
喘息呼吸聲中,他的唇順著她的曲線順滑而下,輕啄逗弄著她身體每一個敏感處,她仰著頭,不禁發出陣陣輕嚶,指間在他的襯衫上一爪爪地抓著,發出細細的撕裂聲。
僨張的慾望在體內竄流,根本無法可管。
他將她的身軀軟放在辦公桌上,大手繼續毫不客氣的拉高她的窄裙,手滑進她的裙底,探摸碰觸著腿內細滑的肌膚。
「啊——」喉間發出讚歎的低吼聲,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晦暗,閃著危險烈焰噴向她,熊熊大火包圍著兩人。
她迷亂得僅能攀住他的背,口中發出微弱聲響。
就算想逃,也早失了理智,失了力氣。
匆地,在她搖頭掙扎的意識內漸漸浮出一張幽幽臉龐,那人深情望著白聖修,恬恬淺笑的風情中蘊含濃濃情意。
「不——不要——」像是被人從頭澆下一桶冷水,沈墨言雙手一推,使勁推開身上的男人。
白聖修髮絲微亂,張口喘息著,眼神閃過一絲驚愕與迷惑,他的襯衫鈕扣解開幾顆,整個人看來慵懶中帶著性感。
一時,無人出聲,他與她望著彼此,心中漸漸有些瞭然。
慢慢他不解的表情恢復鎮定,伸手為她拉下適才被他撩高的裙擺,將她抱下辦公桌。
「你就是害伯我這樣對你?」怕他過分靠近她?
沈墨言無聲笑笑,不禁面露哀傷。不,原因不是出自他,而是她心中一直無法忘記他身邊還有梁玫誼的事實。
就算梁玫誼人不在這,她也不該這樣任意妄為,搶人家男朋友,這是不對的行為啊!她痛斥著自己,任由一刀刀利刀往心頭砍去,鮮血流滿地。
但身旁的男人不懂,白聖修緊抿著唇,她有感覺的,為何要苦苦壓抑自己?
累積壓抑的不滿在此刻爆發開來,他受夠她老是不敢看他的眼神,多年前她自他身邊逃走的畫面還記憶猶新,為什麼,明明她也有感覺的不是嗎?
「是嗎?」他低喝逼問著,她不把話說清楚,要他怎麼去理解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又不是她肚裡的蛔蟲,知道她所有思緒轉念。
「不……」她的眼與他的交望,各有各的痛苦難過。
「那麼是因為什麼,你可以告訴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他用力的捉住她的細臂,微微搖晃。
沈墨言被晃得頭暈,忍不住再用力推開他。
知道他的心?她就是知道他的心上只有梁玫誼一人啊,否則那夜他怎麼會與梁玫誼抱得難分難捨。
白聖修憤恨的咬著唇,氣急敗壞的瞪著她不吭聲的紅臉,適才熱吻的證據還在她臉上,嬌嫣的臉蛋,紅腫的雙唇,在在都說明她曾經跟他一起投入的不是嗎?
「我們不能這樣下去。」她堅定的道,他對她只是一時迷亂,相信他現在要抽身應該不會太難。
「為什麼不行?我們為什麼不能這樣下去?!」他不以為然的緩緩扣上胸前鈕扣,憤怒的眼光瞪著她,難不成她要告訴他,剛剛全是一場錯誤嗎?
她是他生平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啊,他猜想不透,她為何老是要躲閃他,他又不是染有危險疾病,或是什麼可怕大惡魔。
可惡!越想越氣惱起來,好幾次扣子還差點扣歪掉。
「因為……」沈墨言有些被嚇到,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白聖修有這麼情緒明顯的時候,以往他總是冷冷淡淡的待人,一副天塌了也不關他的事。
如今他這般氣極,是因為她的拒絕嗎?
「因為什麼?你連個理由也講不出來?」白聖修冷哼一聲,雙手環胸的看著她。
「我……沒有。」她急欲想說出個理由,但又好怕一說出來以後,事情就會這樣成定局。
他真的跟梁玫誼是一對情侶。
也許她不說出來,事情就不會是真的……她心裡一逕鄉願的揣測,不願從他口中得到確切答案。
見她結巴不已,快要掉淚的模樣,白聖修深歎一口氣,走近她,為她把凌亂的衣著整理好。
「墨言。」他低低切切喚著她的名字。
她仰頭望他,眼眶裡盛滿的淚水滴滴滑下。
「別哭。我不會再生氣了,你別哭。」晶瑩淚珠滿載著她深深憂愁,她的啜泣的模樣叫他不捨。
他摟著她,像誘哄小孩般,輕輕拍著她的背,給予勇氣。
她情不自禁的雙手攬住他的腰,他身上的體熱溫暖了她,但她的心卻還是感到好冷,怎麼辦?她愛上不該愛的人了。
痛苦與絕望爬上她的心,這邊敲,那邊打,像要把她整顆心敲爛似的。
「聖修……」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前,難過得再度掉出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