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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傻氣美人 第十章 作者:晴情

  下午,欣嵐在夏家的園子裡,正努力的將把土壤放進小盆栽裡。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也很大,可欣嵐不怕曬,還歡歡喜喜的哼著歌。

   自從戒指的事件之後,她和天浩之間的情況變得不是很好,今天她經過花園的時候,發現這兒種了好多又美又香的花,她想,如果每天可以在花香中醒來,天浩的心情應該會變得很好,所以才想從花園移植些花,養在房間裡。

   低頭努力著,突然有道陰影籠罩著她,她抬頭看向來人。

   「陳大哥,是你呀!」欣嵐對來人漾出一個笑容。

   陳大哥是夏家老園丁的兒子,因為老園丁受傷了,所以陳大哥代替他來

   「少奶奶,還是我來幫你弄吧!」看到欣嵐雙手弄的髒兮兮,他主動提議要幫忙。

   他知道欣嵐想要做什麼,她的工具還是他替她弄來的呢!

   「不行,我一定要自己弄才可以。」這是她對天浩的心意,她才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那好吧,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叫我。」陳大哥見她堅持,也不再多說什麼,自行到一旁忙自己的了。

   過了一會兒,欣嵐的叫喚聲傳進陳大哥的耳裡。

   「陳大哥,你可不可以幫我看一下眼睛,眼睛有東西跑進去了」。一連眨了好幾下,那不舒服的感覺仍在,她的手又都是泥土,她根本就不敢甩手去碰眼睛。

   「喔,好。」陳大哥依言走到欣嵐身邊。

   欣嵐昂起頭,方便陳大哥可以看見她眼睛的狀況。

   陳大哥低頭對著欣嵐的眼睛吹氣,他想可能是沙子飛進她眼裡了。

   才想問欣嵐有沒有好點,他們身後就傳來一聲怒吼——

   「你們在做什麼?」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向聲音的來源。

   天浩大步走到兩入之間,一手拽著欣嵐的手腕,另一手狠狠地K了那個年輕男人一拳,而後像陣風似的,拖著欣嵐回到夏家的大廳。

   欣嵐被摔在沙發上,她吃痛的叫出聲來。

   看見天浩佈滿陰霾的臉,她怕得連摔疼的手都不敢去揉,只是怯生生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時間回來?」

   他應該在公司的,不是嗎?

   她的話在天浩耳裡自有另一番解讀。

   「你當然不希望我在這個時候回來!」

   他居然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在親吻他的妻子……

   「怎麼會?我看見你高興都來不及了。」她原本還以為要等到晚上才能見到他呢!

   「是嗎?」他冷哼,「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還不相信媽跟我說的話。」

   「媽跟你說了什麼?」

   她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嗎?如果有的話,媽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她願意改的。

   「要是你不做虧心事,你擔心媽跟我說什麼?」他將她的話當成是心虛。

   從美瓊回國後,就一直在他耳邊叨念欣嵐的不是,原本他也只是聽聽就算了,可上次翡翠戒指的事讓他的心動搖了。

   「我……」欣嵐說不出話來,她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你什麼?」天浩的態度咄咄逼人,看見她和另一個男人擁吻,他簡直快氣瘋了。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凶唷!

   欣嵐從沒見過這樣子的天浩,這樣的他讓她害怕,他對她的態度更讓她覺得不安。

   「我前腳才出門,你就迫不及待把野男人帶進門,你就這麼飢渴,一刻沒有男人都不行嗎?」他們才新婚不久,她就背著他偷人,她怎麼可以這麼做?

   他愛她呀!他怎能忍受她的背叛?

   看見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天浩早就心痛得沒了理智。

   「我沒有!」他怎麼可以這麼污蠛她?

   她的心好難受,她不是沒被人誤會過,可是他竟然這麼誤解她,她的心……真的很難過。

   她咬著下唇,眼前一片迷濛。

   「你沒有?」天浩冷笑,「沒有的話,我剛才看見的那個男人誰?不會是我的幻覺吧?」冷冷的嘲諷由他嘴裡吐出來。

   「他……他是……」欣嵐試著想解釋,卻又讓他給打斷。

   「是什麼?是你偷帶進我夏家門的野男人嗎?」

   欣嵐的心緊揪成一團,她難受的快喘不過氣了。

   他的話好難聽,可她卻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辯駁。

   「不……不是……我……」欣嵐慌了。

   拉住她的手腕,他將她扯向自己。

   「是我滿足不了你嗎?不然為什麼才下了我的床,你就急著去找男人?」真是他看錯她了嗎?

   天浩的動作讓欣嵐能清楚看見他眼中的輕鄙,她心頭一震,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既然你這麼需要,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瘋狂的吻上她的唇,天浩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

   閃不掉,欣嵐只能被動讓他吻著,她承受著他的怒氣,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你哭什麼?」察覺到她的淚水,他停下了所有動作。

   癟著嘴直掉淚,她一直搖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就這麼不能忍受他的碰觸嗎?他的碰觸讓她難受到想哭是嗎?

   可為什麼一個背叛他的女人的淚水,仍會讓他有心痛的感覺?

   握緊了拳頭,他一拳槌上了桌子。

   「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現在,他沒辦法再面對她。

   這個時間,大家都去上班了,當欣嵐回到幸福公寓時,只有晨茵這個不受時間約束的愛情小說作家在家。

   欣嵐坐在晨茵的小客廳裡,抽抽噎噎的說著剛剛在夏家所發生的事。

   晨茵又抽了張面紙給她,看看自己的手錶,她已經哭了一個小時,再看看自己的桌子,她幾乎用掉她一盒面紙。

   「然後呢?」認命的收起手提電腦,欣嵐的出現,表示她的稿子是不可能有進度的,不過無所謂,她才剛交稿,不差這一點時間。

   「然後我就跑出來了。」用力的擤了下鼻涕,欣嵐抬起臉看她。

   「嗯!你出來也好,免得在那個家被欺負到死。」晨茵覺得這可能是欣

   當初她嫁給夏天浩的時候,真是羨慕死一堆女人了,可誰知道才過不了多久就變成這樣?

   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什麼現在的男人都這麼可惡?就連她自己碰到的那一個也是可惡的要命!

   「晨茵,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離開天浩,她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才好。

   「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你什麼都沒想清楚,就跑出來了吧?」晨茵頓時覺得成群的烏鴉從她頭頂飛過。

   瞅著晨茵寫著無辜的淚眼,她點了點頭,證明晨茵的猜測沒錯。

   那時她的心好亂,天浩看她的眼神讓她的心好慌,根本就什麼都不能多相i。

   「老天!」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晨茵覺得無力。

   她果然沒高估她的智商。

   「晨茵。」欣嵐怯懦的聲音再次響起。

   「又怎麼了?」

   看她的樣子,八成又會說些讓她想吐血的話。

   「我……我是不是該打個電話回去,免得天浩擔心?」她什麼都沒說就跑出來,如果天浩找她的話,怎麼辦?

   果然……

   「是那個臭男人自己叫你出來的,如果他知道自己錯了,就算把整個地球翻過來,他也會找到你的。」要有心,不怕他找不到人。

   欣嵐的生活圈就這麼點大,如果夏天浩真想找人,用屁股想也知道該到這兒來找。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打嗎?」

   她話都說得這麼白了,她居然還可以這麼問她……

   真想剖開她的頭殼,看看她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順便再塞點智慧進去,看能不能讓她變得聰明點。

   「當然是要你別打,最好是讓他知道是他誤會你了,然後自己後悔個半死。」這種男人一定要讓他受點教訓才行。

   欣嵐沒說話,她也不知道怎樣做才是最好的。

   癟著嘴,拿著面紙不斷擦著滑下臉頰的淚水。

   「好了,你就不要再難過了。」女人還是憐惜女人的,看她這麼難過,晨茵心裡也不好受。

   「謝謝你,晨茵。」如果沒有她,她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去哪裡。

   她又用力擤了下鼻涕,把面紙揉成一團丟在桌上,桌上那堆「水餃」都可以推成一座山了。

   「誰要我們是好姊妹,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住在一起這麼久,大家的感情也都很好,當然也捨不得她受苦。

   又過了十幾分鐘,欣嵐的眼淚仍沒有停止的跡象,晨茵終於因為受不了而開門制止她。

   「好了,你不要再哭了。」瞧她哭得像是世界末日來了一樣,真是夠了。

   都有那個出來的勇氣,做什麼在跑出來後又哭得死去活來的?真受不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眼淚會自己掉下來……」

   想到天浩那樣誤解自己,她的心就好難過。

   晨茵對天翻了個白眼,「你呀!被人誤會卻連一句解釋都沒說,卻跑來我這邊哭得死去活來的,你不會太奇怪了點?」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睜著一雙淚眼,欣嵐無言以對。

   她不是不想替自己解釋,可是那時她就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嘛!

   「好了好了,反正都出來了,如其你繼續哭,不如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才好。」還是實際一點,把心思放在未來比較重要.

   欣嵐的表情黯了下來。

   嫁給天浩以後,她就認為他是她的未來,現在變成這樣,她也不知該怎麼辦。

   看她一臉茫然,晨茵也不好再追問,只不過有件事她挺好奇的。

   「欣嵐,你到底為什麼會跑出來?」依照她的個性,被欺負也不會說、被誤會也只會哭,應該不可能因為夏天浩一句話就這樣跑出來。

   「那時候只想著天浩看我的眼神,讓我好難過,而且他又說不想再看見我,所以……」她只是不想讓天浩更不高興罷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跑上樓不就好了,幹嘛跑出來?」只要別讓天浩看見她,那上樓去還不是一樣。

   「人家那個時候剛好離大門比較近嘛!」她這話說得挺理所當然的。

   晨茵聽了嘴角直抽搐。

   「算了,反正你就先在我這住下來,以後的事就先別管了。」

   也只能先這樣了。

   「在這裡坐一下,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晨茵起身定到她的小廚房去。

   「欣嵐,為什麼你老公說的馬上那麼久啊?」

   昨天,天浩自個兒打電話找上晨茵,目的是為了想把欣嵐找回家。

   都是因為天浩的表妹沈慈在欣嵐離開夏家一天後,終於良心發現,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他。

   天浩也知道自己不該不相信欣嵐,所以急著找她,想將她接回家親自向她道欺。

   「我也不知道.」把手上的碗放到桌上,她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已經在這傻等天浩將近一天的時間了,可是他人不但沒出現,還連通電話也沒有。

   不知為什麼,她有個不好的預感,這個預感弄得她心神不寧。

   「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去問問看?」晨茵提議。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欣嵐沒有多想的抓起電話就打,她先是撥了他家裡的電話,然後又打了他的手機,可是都沒人接。

   「沒人接。」她掛回話筒,心裡的不安逐漸在擴大。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這種情況好像不太對說。

   欣嵐心裡在掙扎,可是她真的很擔心天浩……

   「我回去看看好了。」說不定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一顆心好像定不下來似的,好像真的有什麼大事發生。

   這時,晨茵家的門鈴聲響起,兩個女人對看一眼。

   「說不定是你老公來了。」晨茵起身去開門。

   門開了,門外的那個人卻不是她預期中的人。

   「是你!」晨茵沒想到他會來,「找我有事嗎?」她的語氣裡有一絲的冷淡。

   門外的男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晨茵無懼的回視著他。

   這個男人,就是那天在烤肉時,語桐口中所說的那個風評不太好的男人——靳培廷。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是因為那天遇到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不管如何,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並不想見到他。

   晨茵不打算請他進門,而他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兩個人就這樣僵持在門口。
  「晨茵,是誰來了?」在小客廳等不到人的欣嵐。自己跑出來看看。

   沒看見天浩,反倒是看見另一個陌生男子,欣嵐的失望就算她不說,從她的表情也看得出來。

   「夏太太……」靳培廷認出欣嵐,不懂她怎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

   「對了,你來的正好,可以麻煩你送欣嵐回夏家嗎?」晨茵看著靳培廷說。

   她想起她在欣嵐的婚禮上遇見過他,由這個方面推斷,他和天浩應該是舊識,所以他會認得欣嵐一點也不奇怪。

   「我馬上回來。」說完,他轉身下樓。

   欣嵐不明所以的看著晨茵,晨茵自動走回屋裡,拿著欣嵐的東西塞進她懷裡。

   「剛才那個男人是你老公的朋友,他會送你回家的,快走吧!有事再打電話給我。」她推著她出門,現在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在看見靳培廷之後,她以為已經平靜的心情,又有了起伏。

   欣嵐和晨茵揮手道別,她一顆心全懸在天浩身上,心頭的不安讓她擔心天浩會出事,急急忙忙地下樓去了。

   欣嵐跌跌撞撞的跑進醫院,她焦急的只想知道天浩現在的狀況。

   方才靳培廷送她回夏家時,剛好碰到從醫院回去的李嫂,她回家幫天浩拿住院所需的東西,欣嵐這才知道天浩出車禍了。

   在得知天浩出車禍時,欣嵐一顆心提到了喉嚨,請靳培廷載她到醫院,車才剛在醫院門口停下,她就什麼都顧不得的下車往醫院裡沖。

   問了護士天浩的病房在哪,她又慌亂的往那裡跑去。

   在加護病房的門口,她看見守在病房門外的沈慈與美瓊。

   「他現在情況怎樣?」欣嵐的步伐在離美瓊還有兩、三步的地方停止,

   她緊張的絞著手,睜著一雙蓄滿淚水的大眼看著她。

   美瓊說不出話來,傷心的啜泣著。

   她的寶貝兒子就躺在大玻璃窗後的病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她難過的說不出話,就只顧著哭。

   欣嵐慘白著臉,轉向一旁的沈慈。

   「醫生說,如果他能醒過來的話就沒事,如果醒不過來的話……」沈慈哽咽道,「我們要有心裡準備。」低頭掩住臉,再抬頭時,臉上多了兩滴淚。

   「我知道了。」欣嵐的情緒很激動,可她表現出來的卻是一副冷靜的樣子,「我可以進去看他嗎?」

   沈慈無一言的為她打開病房的門,在欣嵐進去後,替她把門關上,讓他們夫妻能夠有完全屬於他們自己的空間。

   背著美瓊,沈慈偷偷擦掉臉上用口水裝出來的淚水。

   其實天浩的情況沒她說的那麼嚴重,只不過頭上撞了幾個包,可能有輕微的腦震盪,再加上斷了兩三根肋骨罷了,故意說得那麼可怕是要給美瓊聽的。

   這樣要是他麻醉藥效退了,醒過來時,美瓊就可能會因為差點失去兒子而讓步,接受欣嵐。

   表哥跟表嫂會變成這樣,雖然她不是主謀,但也算是幫兇了。

   罪惡感太沉重,所以她主動向天浩坦承,可卻沒想到天浩會出車禍。而這也正是個好機會,讓她可以趁機幫他們一把,就當是將功折罪吧!

   欣嵐拖著步伐,一步一步的往病床走去。
  她到現在還不太能接受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的人,竟會是自己的丈夫.

   天浩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一樣,可是他的臉色很蒼白,身上還插著各種管子,身體也裹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連額頭也是。

   巨大的恐懼正吞噬著她的心,她好擔心會這樣失去她的丈夫。

   「天浩……」喃喃叫著他的名字,淚水早已爬滿她的臉。

   到了這種時候,她才懂他對自己的重要性,會不會太遲?

   摀住自己的臉,她不住地哭泣,淚水由指縫滑落,滴落在天浩的臉上。

   「天浩,你醒醒,你快醒過來看看我,我是欣嵐。」她伸手輕輕搖晃著天浩,可他仍是一動也不動。

   「你不可以不理我的,我已經嫁給你,是你的老婆了,我這輩子就是你的責任,所以不要再睡懶覺了,快點起來。」她不死心的又推了他一下,天浩仍是沒有反應。

   「你還沒說過你愛我,我也還沒有跟你說愛你,所以你快醒過來聽我說我愛你好不好?」

   用手背抹去眼淚,可是新的淚水又不斷地冒出來,她哭花了一張臉,可是天浩還是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在他的病房邊,欣嵐緩緩的跪了下來,她的雙肘撐在病床邊,雙手緊抓著天浩的手不放。

   病房外的美瓊和沈慈,隔著大片的玻璃窗,看見病房裡的情況,雖然聽不見欣嵐在說什麼,但光是看,就已經夠教人鼻酸。

   美瓊開始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

   想起昨天天浩出門前,對她宣告欣嵐是他這輩子唯一的選擇時,她才真正明瞭,自己的兒子是愛慘了這個女人。

   平心而論,欣嵐也沒什麼不好,最重要的是天浩和欣嵐在一起很快樂,他們會幸福的,她為什麼要阻止兒子的幸福,而不是選擇祝福他們?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再這樣,她會欣然接受欣嵐這個媳婦……

   病房裡,欣嵐想起過去和天浩之間的點點滴滴,又哭得更凶了。

   「天浩,我們之間有很多很美好的回憶,可是我很貪心的,那些對我來說還不夠,我還想要更多更多和你有關的回憶,你快點睜開眼睛,讓我們一起製造更多美好的回憶好不好?」

   欣嵐哭到連嗓子都啞了,可她的淚水還是停不了,在沒看到天浩醒來之訶,她想她的眼淚是停不了了。

   「你答應過我,不管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的,那我現在要你快點醒過來、我要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可以食言唷,不然你就變成言而無信的人,我以後就不要再相信你了。」她抽泣著,把臉埋在天浩的手心。

   她還記得他在新婚之夜說過的話,她知道他也一定記得的,因為那些對他們來說,都是很珍貴的回憶。

   「你也說過要我幫你生個孩子,我都還沒有懷孕,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我?」

   低著頭,她心頭的疼痛難以平撫,但哭聲已漸漸停歇。

   然後,欣嵐聽見一個氣虛的聲音,一時間,她以為是自己幻聽,但她還是抬起頭來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我也很想和你生孩子……可是我現在的情況……可能沒辦法……你可能要等我一些時間……」剛醒過來的天浩打趣道,慘白著臉對她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張大了眼睛,欣嵐不敢相信的眨眼,再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她眼前的天浩真的是睜開眼睛的。

   「太好了、太好了,你醒過來了。」她高興的又叫又跳,整個人撲到天浩身上。

   「你那種哭法,就算我躺進棺材裡,也都會被你吵醒的。」盯著她的瞼,他幽默的說著。

   「呸呸呸,不准你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搗住他的烏鴉嘴,她不准他胡說八道,小手還不依的槌了他一記。

   天浩吃疼的叫了聲,欣嵐這才憶起他現在的狀況。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痛你的。」她不住地道歉。

   「沒關係。」

   「欣嵐,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明知道母親想拆散他們,他卻還是受到母親的挑弄,他真的是很不應該。

   欣嵐猛搖頭,「沒關係的,只要你活得好好的、只要你在我身邊,不管你想怎麼誤會我都沒關係。」

   這個笨女人……呵,這個他愛的笨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好怕你這一睡,就永遠不再醒來?」她真的好怕他就這樣丟下她一個人。

   「不會的,我捨不得不醒過來,我知道你還在等我去接你回家,而且我也還沒對你說我愛你,所以我捨不得這麼快就離開的。」幸好老天還願意給他再醒過來的機會,讓他還有機會親口對他的妻子表達他的愛意。

   「我也愛你,天浩。」她哭著大喊出來,隨手拉起他身上的病人服在臉上亂擦一通。

   「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可是能不能請你先幫我叫醫生來?」

   他也很想和他的小妻子好好互訴衷曲,可現在實在不是個好時機,他還是等身體好點再說。

   「好。」她轉身跑出去替他找醫生來。

   「欣嵐……」他很想叫住她,告訴她床頭有個按鈕,按下去就會有護士或醫生過來,不過她早就跑遠了。

   唉,就算他出了一場車禍,他的妻子仍是沒變聰明些,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她,才是他愛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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