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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傻氣美人 第四章 作者:晴情

  走出天浩的辦公室,欣嵐瞧見玟秀正看著她,還抿唇偷笑,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低著頭快速走進電梯,避開她的目光。

   欣嵐走了沒多久,天浩也跟著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出現在玟秀桌邊。

   「我平常對你太好了嗎?進我辦公室連門都沒敲。」天浩以食指敲敲她的辦公桌,讓正低頭吃飯的玟秀抬頭看他。

   「上司大人,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她一臉皮樣的看著天浩。

   不是她沒把天浩放在眼裡,而是他笑容滿面的,一點怒意也沒有,所以她才有心情和他打哈哈。

   「我哪冤枉你?你剛才進來的時候,確實沒敲門。」他指出事實。如果她有敲門的話,又怎會撞見那一幕?

   「哎唷!那是因為人家不知道你有訪客,如果我早知道的話,就不會那麼不識相。」她打趣的朝他眨眨眼,那動作中的暗示意味相當濃厚。

   「不管怎麼樣,下次一定要記得敲門。」他要求,這不僅是禮貌,也為確保他的隱私。

   「是,我知道了。」她俏皮的說。

   拿她沒轍,他搖著頭要走開,卻像是想起什麼又踅回來。

   「還有,剛才你看到的其實……」他想起他向欣嵐承諾要和玟秀解釋,可話說了一半,他又不想解釋了。

   如果誤會,就讓她繼續誤會下去吧!

   「沒什麼!」嘴角始終是上揚的,尤其是在想起欣嵐時,那上揚的弧度又更明顯,「只是我如果聽到有什麼不該有的傳聞,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的。」他輕聲威脅。

   「是,上司大人,小女子我會閉緊嘴巴,不會亂說話的。」玟秀笑咪咪的保證。

   這種事諒她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亂說。

   秘書的工作守則之一,是要能守住上司的秘密,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那她也不用混下去了。

   而且,看天浩這麼保護欣嵐的樣子,為了不破壞人家的姻緣,她更是不可能多嘴。

   欣嵐和今天第一天去上班回來的穎怡,端著剛清理乾淨的食材上天台。

   天台上,語桐和倩如正忙著升火,晨茵則忙著將準備好的食材先鋪在網子上,只要等火升起來,就可以開始烤肉了。

   「晨茵,快把網子拿過來,火升好了。」蹲在烤爐旁的倩如嚷道。

   「好。」聞言,她加快在網子上鋪肉片的動作,端著網子走到烤爐旁,將網子放在圍在烤爐四周的磚塊上。

   三個女生圍在烤爐旁,這時,由樓梯間傳來的腳步聲,引起她們的注意,她們紛紛轉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火升好了,可以開始烤肉了。」語桐向剛上天台的欣嵐和穎怡招手,要兩個剛上樓的人快快加入她們的行列。

   「真的嗎?我快餓死了,先弄點東西給我吃吧!」穎怡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便和他們一樣圍在烤爐旁。

   欣嵐則是為每個人倒杯飲料後,也跟著圍在烤爐旁。

   五個女孩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坐在小磚塊上,一邊享受烤肉的樂趣,一邊閒聊著。

   「啊!我最愛吃的青椒烤焦了。」晨茵慘叫,心疼的看著那塊變成黑色的青椒。  .

   「別可惜了,我的給你吃吧!」欣嵐大方地把自己盤子裡的青椒夾給她。

   都焦成這樣,一定不能吃了,而且吃烤焦的食物可是會致癌的。

   「我也要。」倩如自動自發的夾走欣嵐盤子裡的另一塊青椒,「真好吃。」她心滿意足的咀嚼著嘴裡的食物。

   看著倩如滿足的表情,語桐把自己的青椒也夾給倩如。

   「我的也給你好了。」

   她最討厭吃青椒了,除了小時候被母親硬逼著吃過之外,她再也沒吃過一口。

   「看你一臉嫌惡的表情,你該不會是討厭吃青椒吧?」穎怡做了個合理的推測。

   「她何止是討厭,根本就是厭惡。」晨茵代替語桐回答。

   她們一起吃過幾次飯,只要是菜裡有青椒,她一定是一口都不吃,還會把它推離自己遠遠的。

   「為什麼你這麼討厭它?它明明就很好吃呀!」因為不解,倩如疑惑的問道。

   「因為在我小時候,有個該死的男生逼我吃下一整顆的生青椒。」語桐咬牙切齒地說著,好像把剛送進嘴裡的食物當作是某個人。

   其實她原本沒那麼討厭青椒的,只不過是不喜歡它的味道,但經過那件事之後,她非常痛恨青椒——

   不,嚴格來說,她應該是痛恨那個逼她吃下一整棵生青椒的人。

   可她也不過是個只敢在別人面前表現對他厭惡的俗仔,在那個臭男人面前,她根本就像只沒膽的老鼠,一聲都不敢吭。

   看語桐的樣子,欣嵐忍不住說道:「你應該是討厭那個男人,不是討厭青椒吧!」

   她什麼時候變聰明的?除了語桐外的三個人,皆吃驚的看著欣嵐。

   「那現在那個男孩呢?你都二十幾歲了,那個男孩應該也長大了吧?」穎怡好奇的問道。

   「在我六歲的時候,那個男孩就全家移民到加拿大了。」

   看到她們像是替她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語桐心裡也頗有感觸。

   曾經,她也以為在他移民之後,她便從此解脫,但是,她是大錯特錯!

   頓了好一會兒,她又往下說道;「可是,上星期我回家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又回來了,而且我媽居然因為一句兒時的戲言,就要我嫁給他……」

   聞言,其它四個人對語桐寄予無限同情。

   「算了,不要說他了。」

   再說也只是破壞氣氛,難得大家開心的聚在一起,還是別談他好了。

   「說到男人,我今天看到一個很帥的男人唷!」突然,穎怡像是想起什麼,興奮地說。

   「是嗎?我最近也認識一個長得不錯、家世也不錯的男人。」晨茵抿唇一笑,因為腦海中浮現的臉孔而心情飛揚。

   雖然在場的人,有三個已經知道這件事,但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所以她還是說了。

   「晨茵,我知道你說的男人是誰,不要怪我沒先警告你,聽說那個男的在女人方面風評並不是很好。」語桐說。

   她知道他們是在她工作的飯店認識的,那個男的常在飯店出現,所以她有所耳聞。

   從她知道他們認識後,她就不由自主也多留意這回男人,也打探過一些有關他的事,她並不認為這個男人適合她。

   「我自己心理有數。」

   關於他的傳聞她也聽過不少,不過,她並不是很在意。

   「那你們呢?」

   對於晨茵的回答,語桐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反而詢問起其它三個沒說話的人。

   「我因為打錯賬號,在MSN上認識一個男的,和他聊天感覺還不錯。」倩如保守的說著。

   這幾天晚上,他們幾乎都在聊MSN,雖然只有文字上的交流,卻也足夠讓她對他產生莫大的好感。

   「欣嵐,你呢?」主動招認後,倩如看向靜靜吃著東西的欣嵐。

   「我?」欣嵐指著自己,發現另外四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還不是跟平常一樣……」

   她的話說到一半,汽車的引擎聲突兀的傳進眾人耳裡,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

   這附近有住人的,就只有她們這棟公寓,可現在她們五個人都在,那這汽車引擎聲的主人又會是誰?

   「這麼晚了,會是誰呀?」晨茵問著其它四人,心想那個人一定不會是要找她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穎怡話還沒說完就往天台的邊緣走去,探頭往下看。

   其它人也跟了過去,一起探頭看向那個站在豪華房車旁的男人。

   天色雖黑,但欣嵐一眼就認出那輛車,和那個站在黑幕中的男人。

   「他是來找我的!」欣嵐說道,匆匆放下手上的東西,跑下樓去。

   什麼和平常一樣?現在不就有個男人找上門了嗎?

   四個人在天台上看著樓下兩人的互動,又看著兩人一起走進公寓的樓梯,一會後,兩人就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幫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夏天浩先生。」

   在客套的寒暄過後,一行人又坐回烤火邊。

   除了欣嵐和天浩以外的四人,彼此傳遞著只有她們自己才懂的眼神,大家都對天浩好奇得很,更想知道他和欣嵐是什麼關係?  。

   「夏先生用過餐了嗎?」倩如邊問,邊把她最愛吃的東西放在烤肉架上。

   雖然心急著想知道答案,不過她也不好意思太直接,只好從這種不痛不癢的問題開始問。

   「嗯,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用過餐了。」

   難得的,他今天晚上沒有應酬、沒有約會,也不需要加班,在下班時間過後,他在公司停留一會兒,便讓司機送他回家。

   家裡的管家李嫂在得知難得回家吃頓飯的他,今晚要回家吃晚餐,特地煮了一大桌他最愛吃的菜,為了不讓她失望,他是吃過飯才來的。

   「夏……」語桐接在倩如後發問,不過,她的話被天浩打斷。

   「叫我天浩吧!」叫夏先生的話,感覺好像拉遠了和她們之間的距離。

   他並不希望和她們太過疏遠,他甚至希望能和她們成為朋友,沒有其它的原因,因為她們是欣嵐的室友。

   「天浩,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語桐也沒有反對,就順著他的意思直接叫他的名字。

   只是一個稱呼,叫什麼都一樣嘛!

   天浩微笑著,並沒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想問問自己為什麼會來?

   在用過一個人的孤單晚餐後,他突然很想見欣嵐,就自己開車出來了。

   「這麼冒昧的來訪,不知道會不會太打擾你們?」

   或許現在問有點太晚,可他現在才意識到一個大男人加入女人們的聚會,好像有點不恰當。

   「才不會呢!」欣嵐搶在所人之前回答,「我們都很高興你的加入。」她邊說話,邊拿個盤子,把烤肉架上熟的東西全夾進盤子,遞給天浩。

   四個女人八隻眼睛全看著欣嵐,她大小姐一顆心全都偏向人家,而且兩個人還坐得那麼近,近到手臂和手臂之間連一點點空隙都沒有。

   突然,她們四個覺得自己是特大號的電燈泡。

   晨茵的手機在此時響起,朝其他人揮揮手,她要回房去講電話了。

   見狀,倩如也拍拍自己的屁股,準備走人。

   「我還在等一封EMAIL,那我先回去上網,順便上MSN逛逛,拜囉。」說完,她也下天台了。

   穎怡和語桐對望一眼,她們兩個人都走了,那她們呢?

   沒多久,語桐的電話也響了。

   她匆匆講了幾句就掛掉,但從她講話的內容,穎怡知道她得趕去飯店幫人代班。

   目送著語桐離開,穎恰心急了,她才不想一個人在這兒做個特亮的電燈泡。

   「我明天還要上班,所以……我先下去了。」她想不到好理由,匆匆交代了一聲,也跑下樓去。

   「她們怎麼都跑了?還有這麼多東西沒吃。而且,我也已經吃不下了。」她苦惱地望著眼前的食物。

   「吃不下就別吃了,我幫你把東西收一收。」

   「好啊!不然我們把這裡收乾淨,然後到我那兒,我泡茶給你喝?」

   「好。」他動手幫她整理。

   滅了火,他們把東西收拾好後,天浩隨著欣嵐進了她的屋子。

   讓天浩在小客廳坐著,欣嵐在她小巧的廚房裡熟練的衝著茶。

   看著端上桌的花茶,天浩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喝過花茶嗎?」欣嵐在天浩的側邊坐下,先以開水熱過杯子後,為他注入茶水。

   「待會兒喝了,就算喝過了。」言下之意,少爺他這是第一次喝花茶。

   「那你一定要好好品嚐。」把杯子推到他面前,她用眼神鼓勵他。

   看她一臉的期待,他端起杯子,輕啜一口。

   溫熱的液體含在嘴裡,淡淡的玫瑰花香散了開來,整個口腔充滿著令人舒服的味道,就算這液體己滑下食道,花香味仍久久不散。

   「怎麼樣?感覺很不錯吧!」她獻寶似的說。

   「是很不錯。」不知是他真的覺得這花茶好喝,還是她一臉的期待令他不由自主地說出這話。

   欣嵐開心的笑了,「如果你想增加甜味,可以加些蜂蜜再喝喝看。」她把一個裝滿蜂蜜的小罐子,推到他的杯子旁。

   他真的聽了她的話,在杯子加進一些蜂蜜,攪拌了幾下後又喝了一口。

   「更好喝了,對吧?」

   「對。」他附和她的話。

   其實,他一點都不喜歡甜味,連喝咖啡也偏好黑咖啡,可他就是不忍心讓她失望。

   放下杯子,他視線對上她的。

   「這兒就你一個人住?你母親呢?」他問道。

   他還記得上次在公園裡,她提到她父親已經過世,卻沒說到她母親,可他在這裡都坐好一會兒,卻還沒看到她以外的人。

   「我……我母親已經去世了。」提到已經去世的母親,她的心頭又多了幾許感傷。

   「對不起,我不知道……」

   接下來的話,在欣嵐制止的手勢下打住。

   歉意佔滿他的心頭,看她難過的樣子,他心裡也很是不捨。

   深呼吸,欣嵐重振精神,「沒關係的。」她試著讓自己微笑,可惜不是很成功。

   「是我自己的問題,她都已經去世好幾年了,但我還沒辦法調適過來。」

   或許,終其一生,只要提到她母親,她都不能揮去那滿滿的遺憾。

   衝動的,天浩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在他雙臂的包圍之下,欣嵐有種被保護的強烈感覺。

   自從母親離開後,她幾乎忘了安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被他緊抱在懷裡,她竟有種自己像是飄泊的船隻,終於駛進了屬於自己港灣的錯覺。

   欣嵐放鬆的靠在他懷裡,聆聽他沉穩的心跳聲,感受他粗壯的手臂環抱住自己的感覺。

   維持這個姿態好長一段時間後,欣嵐終於發現自己和他的姿勢是多麼的曖昧,頓時,她無措的退離他的懷抱。

   這種感覺……好奇怪呀!

   這是怎麼搞的?她竟然讓他這樣抱著,而且一點掙扎也沒有,反倒還很享受是的?!

   無措的絞著手,兩個人的身體雖然分開了,但她卻沒有抬頭看他的勇氣。

   天浩也為自己的行為困惑,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他一點都不後悔這麼做。

   兩人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緩和氣氛,沉默無邊的蔓延著……

   直到眼角餘光瞄見放在椅子角落的東西,天浩伸長手將它們拿起。

   「這是什麼?」拿著小小的布料,他詢問欣嵐。

   天浩手上的東西轉移了欣嵐的注意力,她幾乎是立即忘了方纔的尷尬,露出一個微笑。

   「這個是香包,是我去買材料親手做的,打算週末的時候帶到孤兒院去,送給那些孩子們。」

   把玩手中造型可愛的香包,他發現她真的很喜歡幫助別人,也很喜歡小孩子,而他似乎也很喜歡這樣的她。

   「你該不會忘了,星期六你和我約好一起去孤兒院的事吧?」

   「不,我沒忘。」他簡短的否認。

   事實上,他相當期待那天的到來。

   點點頭,他的回答叫她的心不再高懸著。

   「星期六,我應該要幾點來接你?」

   「九點好不好?」想來想去,還是這個時間最恰當。

   「就九點,我會準時來接你的。」那抹溫和的笑又出現在他英挺的臉龐。

   「好,那我等你。」她也以笑容回應他,心中悄悄期待星期六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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