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從她的唇移往臉頰,吮住她耳垂,她呼吸變得短促。置身在冰涼的鏡面冰箱與他溫熱的身體之間,太刺激,她幾乎酥軟。他的手不規矩了,滑入她衣下,握住她腰後,她敏感低喘,禁不住地拱身,柔軟前胸抵住他強健胸膛,他的浴袍敞開,赤裸肌膚底下,心跳劇烈……
他忽然定住,呼吸變得異常沉重。「你衣服底下……」
「剛才流好多汗,都濕透了,又沒帶換穿的……」她想抽身,他不放手。
他蹙眉,想克制,但忍不住,也不想忍,他渴望她又熱又軟的嬌軀,渴望得身體疼痛。他凝視她,慾望令他眼眸幽深魅惑,他沙啞低喃:「我想和你做ai……」
他講得露骨,但她不討厭,愛的人說這兩個字,令她震顫悸動,意亂情迷。她攀住他,低語:「帶我上床。」
他低下頭,再給她一記綿長深吻,抱起她,走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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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定的晚餐,變成一場激烈纏綿。
房裡,燈沒開,月光透窗,空調沉默運轉,兩人靜靜躺著,曬過太陽的被單溫柔擁抱兩人,一起曬銀白月光。
現在元可昀真的耗盡體力了,昏昏欲睡,她趴在枕頭裡,眼眸半閉,任背後的赤裸男人把玩她髮絲。
喻以鈞擁著她,大手佔有地環住她的腰,鼻端蹭著她髮絲,他的左腿在她雙腿間,她柔軟腳丫踩在他腳掌上,他不想動,就這麼躺著,用他的身體靜靜感受她的每一寸。這麼安靜依偎,就有種純粹的甜蜜,像浸在暖暖的蜂蜜裡,滿足地慵懶著。
她左後肩有個紅唇刺青,在無瑕肌膚上非常醒目,他輕輕親吻它。「這刺青什麼時候刺上去的?」
「跟我最好的朋友湛心倫一起去刺的。她的刺在鎖骨下面。」
「刺一樣的圖案?」
「嗯哼。」
「你們感情這麼好啊?」好得有點古怪。
「嗯,其實我們兩個很相愛,但是不見容於社會,只好各自相親,其實我不愛你,我愛的是心倫……」
他笑了,才不信。這時覺得有點餓,他問:「餓嗎?」
「餓啊,可是我沒力氣下床……」只想昏睡。
「冰箱裡有優格,要不要吃?」
她點頭,他下床,走向角落的冰箱。
她掀開眼皮瞧他,他身材真好,身高腿長,皮膚是均勻好看的淡褐色,不知怎麼曬的?他裸體走動很自在,每一束肌肉隨步伐伸展或拉緊,褪去文明衣裝的他,富有野性原始的魅力,像一頭強悍優雅的雄性生物,在自己的領土漫步,性感得很過分。
喻以鈞開冰箱,拿了一杯優格,回頭發現她在看他,眼光很不矜持,他揚眉。「在看什麼?」
「看你呀。」元可昀明眸不客氣地睜得更大,把他看光光。「你說過我可以做我自己,不用假裝,所以我愛看你就看,不行嗎?」
「行,隨便你愛怎麼看。」他很大方,還很故意地放慢腳步,踱回床邊。「你剛才沒看夠嗎?」
「剛才哪有時間看……」
他低笑,其實他也是,急切地想佔有她,貪婪的熱情強烈得讓他陌生,簡直是失控……光是回想,身體又熱了。
他回到床上,挖了一匙優格,送到她口邊。
她懶懶張嘴,讓他餵食,冰冷酸甜的優格讓她縮了下。「好冰。」
「吃慢點。等等我去煮麵。」他細心地將每匙份量控制在剛好一口,慢慢餵她,喜歡她懶貓似的模樣。兩人分食一杯優格,月光勻勻地亮著他們光裸的皮膚,亮在他們交會的微笑視線裡。
她吃了幾口,凝視著他,喜歡這樣躺著,懶在床上,賴著他,給他照顧,嘴裡吃著他親手喂的優格,心好豐盈,像要滿溢的飽脹,彷彿什麼都能抵禦,什麼都不怕。
或許這可稱之為愛的力量吧?連想起他兒子,頭皮也沒那麼麻了。
也許,她可以試著和他兒子相處看看,為了他,她願意試著去跟最排斥的生物相處。
「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小孩嗎?」
他搖頭,頗感興趣。「你沒說過。」
「從小我幾乎沒和同齡的孩子玩過,我在資優班唸書,班上都是年紀比我大的同學,他們不跟我玩。下課之後,我到操場去,想找同年紀的同學玩,他們也不理我,大概覺得長得很矮小卻跳級的我是怪胎吧?有的甚至會欺負我,有一次有人把我推到學校的魚池裡,害我差點把池子裡的金魚吞下去。」
「喔。」他皺起臉。「真可怕。」
「總之,我心裡就留下陰影了,覺得這種年齡的小孩很恐怖,長大之後是不怕了,但還是不知道怎麼跟他們相處,一看到就覺得討厭,唯一交到跟我同年的朋友就是心倫。」
「可憐的小女孩可昀。」他親吻她額頭。「你應該在小時候就認識我,我不挑玩伴的,尤其喜歡和小女生玩。」
「原來你從小就是個色鬼。」她哈哈笑。「幸好你只有一個兒子,我應該能應付得了,改天可以跟他見個面。」
「喔……這倒不急。」
「是嗎?」他的反應沒她預期的高興,她開玩笑道:「該不會你被我相親時說我沒母愛嚇到了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畢竟我沒和小孩子長期相處過,但我至少不會欺負他,你放心。」
「我相信你不會欺負小孩,不過,也不必這麼急著見面。」
「為什麼?」怎麼了?他不高興就算了,甚至顯得為難……
「老實說我兒子很頑皮,我們先交往一陣子,我再找機會讓你們見面。」唉,怎樣說服兒子接納她是個大問題,想到就頭痛。
「他怎樣頑皮?」
「他……對於跟我交往的女人,都很排斥。」
「他想霸佔你?」她推測小男孩的心態。響怕你娶了新媽媽就不疼他?」
「都不是。他認為我跟他母親是他的親生父母,應該在一起,他很愛他母親,所以我要不就是單身,要不就只能和他母親復合,不准另外交女友,否則他就不高興。」他尷尬地補充。「當然,那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我不可能跟外遇的前妻復合。」
跟楊柔倩說的一樣……她有點不安。「他不高興會怎麼做?破壞你跟你女友是不是?」
「他是有過一些不好的行為,就是比較孩子氣一點,耍任性。都怪我把他寵壞了。」事實上兒子的行為非常糟糕,但是怕兒子在她心中留下壞印象,他不敢明說。「我們別談這個好嗎?你不是餓了?我先去煮麵——」
她不理會他轉移話題的意圖。「總而言之,你很疼兒子,而且,你曾經因為兒子反對,跟女友們分手。所以要是他討厭我,你也會把我甩了。照他的態度看來,他討厭我的機率是百分之兩百。」
「當然不會,你跟她們不同——」
「哪裡不同?一樣是你的女友,一樣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我的地位跟你的前女友們怎麼不同?」
所以楊柔倩說的全是真的,在他心中,兒子第一,為了兒子,女人可拋棄,他是好父親、好情人,但不能當好丈夫。
他親口承認的和楊柔倩說的,力道不同,像親手在她胸口放了一塊大石,梗住她的呼吸,梗住她的思緒。
他的做法沒什麼不對,七歲的孩子,父母離異,只有父親可依靠,他當然得顧慮孩子的感覺,但是,當那個被拋棄的女人是自己,這一切就變得很可惡。她什麼都沒做,死刑已經判下,出局已成定局。
「可昀,先別談這些,好嗎?」喻以鈞很懊惱,柔聲道:「我保證不會因為兒子的幾句話就跟你分手,我不會讓他干涉我們。」
就算他會,也不會在這時候承認,他不是傻瓜。
她沒聽進去,瞪住天花板。月光照不到屋角,形成了一方陰暗,她忽然覺得他們的關係就像這面天花板,愉快明朗地過了這幾天,現在,進行到這個幽暗角落,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