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公司的營運她一向只負責督導和設計,其餘的皆由專業人員分工,朱玫芳的事她是看在王伯母和朱利文的面子上,才這樣一手包辦。
她共為朱玫芳設計了一件婚紗和六套不同款式風味的禮服,由於朱玫芳愛挑剔的毛病,從設計到完成整整拖了兩個多月,直到婚期逼近。
在這兩個多月裡,她和朱利文發展出一套相處模式,什麼都談就是不該感情,這也是他體貼細心的地方,在沒有任何壓力的情況下,她可以完全放鬆心情的和他相處,對他的感情自然就毫不設防。
「哥,你怎麼來了?」對於哥哥的出現,朱玫芳故意調侃的問。
「我來看我這個美麗的新娘妹妹啊!」朱利文灑脫的笑道,和悅的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
朱玫芳皺了一下鼻子,哼聲道:「恐怕不是吧?」
朱利文逕自讚賞道:「嗯,我這個妹妹的確是天生麗質,穿起禮服比模特兒還漂亮。」
「拍馬屁!」朱玫芳嬌歎的回道,卻掩不住眉眼裡的得意。
「這次傅小姐所設計的禮服,相當高貴典雅,把玫芳全部的優點都襯托出來,真不愧是留法歸國的設計師。」王煌煜不忘誇獎悅紅一番。
王煌煜和朱玫芳其實是很相配的一對,他的穩重老成剛好彌補她的嬌氣任性,在他的包容下,朱玫芳會是一個很幸福的妻子。
悅紅微笑道:「哪裡,美麗的女人穿什麼都好看。」
朱玫芳又去換上最後一套晚禮服出來,在兩個男人的讚美下,總算有個圓滿的結果,悅紅終於能鬆口氣的交差了。
「下班的時間也快到了吧?大家一起去吃消夜吧?」王煌煜趁機為朱利文製造機會。
「謝謝,我沒有吃消夜的習慣。」悅紅委婉的推辭。
朱玫芳從換衣間走出來,挽著未婚夫的手臂,嬌聲嬌氣的說道。
「我們走吧!人家自己會安排節目,用不著你來充好人。」
悅紅啞然失笑的目送他們離去,然後才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朱利文瞭解的笑道:「我這個妹妹很讓你受不了吧?」
悅紅並不否認,一逕微笑的望著他。
「我們可以走了嗎?」
「去哪裡?」悅紅故意裝出不感興趣的樣子。
「你想去哪裡?」
「哪裡也不想去。」
「那就待在這裡吧!我幫你掃地或擦桌子都可以。」他一副奉陪的模樣。
她睨著他笑道:「我這裡不需要清潔工。」
「端水泡茶,跑腿打雜的小弟總是需要吧?」他熱中的問道。
「省省吧!我們這座小廟哪容得下大佛?」她笑著道,還是跟他一起離開。
他們到常去的那家咖啡廳裡了一會兒,說說笑笑的喝了一杯咖啡後,他便送她回家,到了她家門口,他這才告訴她:
「今天是我的生日。」
「怎麼不早說?我們可以慶況一下,我也好準備一份禮物送你。」
「你現在還來得及送。」
「我哪有什麼東西可以送你?」
「當然有。」他充滿柔情的回道:「一個吻就是最好的禮物。」
她的心跳陡然加速,還來不及有所表示,他已經橫過身來,不由分說的索求著她的吻。
他的唇緊壓著她的嘴,強迫令她張開,舌頭伸入她的口中撩撥著、挑逗著,使她完全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的吻。
她的舌怯怯的碰觸著他的,他立刻熱情的吸吮她,他那十足陽剛的氣息令她迷醉,心甘情願的接受他的征服,成為愛情的俘虜。
他的吻是那麼長,那麼久,那麼纏綿,彷彿永遠也捨不得分開,直到她有些喘不過氣的掙扎,他才放開她,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
「謝謝你的禮物。」
悅紅驀然從意亂情迷中醒來,連道聲再見也沒有的匆匆打開車門,慌張失措的逃進家門,正遇上準備離開的姜至剛。
「悅紅,回來了?」
「嗯。」她冷淡的應了一聲,急著想要回房間。
「悅紅,我能和你談一談嗎?」至剛叫住她道。
「你想和她談什麼?」蘭芝臉上出現緊張的神色。
「我累了,想早點休息,改天再說吧!」悅紅明顯的排斥著。
「我只是想和她隨便談談,最近我們一直沒機會多說兩句。」至剛落寞的說。
悅紅對他的冷淡和疏遠他早就察覺,只是一直找不出原因。蘭芝雖然沒有正式承認悅紅和他的父女關係,但他已能確定悅紅是他的親骨肉,基於種種考量,他目前還無法和她正式相認,他仍希望能傳達一些父愛給她,可是悅紅卻在這時候不明原因的疏遠他,令他覺得好難過。
「你們到我書房去談吧!」秉輝瞭解的說道。
悅紅只好不情願的朝書房走去。
她在父親書房的窗前站定,賭氣似的悶不吭聲,她知道他就站在她的身後,心靈卻離得好遠。
他終於開口,語氣出奇的溫柔,「悅紅,你能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哪有發生什麼事?」她像在復誦他的話一般。
「別騙我,我知道一定有什時事發生,不然你為什麼會對我那麼不高興?」
「有嗎?是姜伯伯您多心了吧?」她裝傻的道,語氣仍是那般冷淡。
至剛走到悅紅身旁,痛心的凝望著她,想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告訴她,她是他的女兒,他們之間有著最親密的血緣關係,是永遠斬不斷的。
「真的是我多心嗎?悅紅,最近這段時間你對我好冷淡,我不禁要懷疑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事?使得你這麼討厭我?」他沉痛的說道。
悅紅不語,也不看他,只是怔忡的望著漆黑的窗外,心頭就像插了根針似的,隱隱的痛著。
她並不真的討厭他,只是無法接受他而已,或者說是無法接受這個真相,二十幾年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一個私生女,她所敬愛的父親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她該怎麼面對這一切遽然的轉變?
至剛繼續懇求道:「悅紅,告訴我,如果姜伯伯哪裡得罪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就是不要疏遠我,你不知道你對姜伯伯有多麼重要。」
悅紅緩緩的回過頭,深沉的眼神凝結在至剛臉上。
「我對你有什麼重要?」
「我一向疼你的,你哪會不知道?如果你就這樣不理我的話,我會很難過的。」
悅紅移開視線,一逕木然的說道:
「我沒有不理你,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為什麼會心情不好?」至剛追問。
悅紅敷衍的回答:「沒什麼,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開。」
「你有空嗎?」悅紅打電話問朱利文。
「當然有。」他毫不考慮的回道,語氣顯得意外而歡喜。
「來接我吧!」
「好。」他沒多問的答道:「你在公司嗎?」
「對。」
「我馬上過去。」
不到二十分鐘,他已經笑容滿面的出現在她面前。
「你開飛機嗎?這麼快。」悅紅訝然的問。
「我怕你臨時又改變主意。」他有些傻氣的說道。
「我是一個習慣出爾反爾的人嗎?」悅紅好氣又好笑的反問他。
「這是你頭一次主動打電話給我,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他臉上的神情宛若一個純情少年一般,泛著幾許羞澀。
悅紅覺得好感動,他那真摯的心意總是毫不保留的呈現出來,這麼好的男人,她有資格愛他呢?她實在越來越迷惘。
「我想放自己一天假、我們到哪裡走走?」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他先徵詢她的意見。
「沒有,由你安排吧!」
「到我家去坐坐吧,我有很好的音響設備和CD收藏,我還會做飯,你想嘗嘗嗎?」他興致勃勃的說著。
「哦?是嗎?」她故意用懷疑的口吻道:「我可是一位很挑剔的食客哦!」
他自信滿滿的回道:「沒問題,我的手藝絕對經得起考驗。」
「那就走吧!」她欣然的道。
他們先到超市買了些菜,悅紅順便買了一個小蛋糕,算是補過他的生日。
朱利文住在一棟有著寬敞庭院的大別墅裡,除了車庫外,還種植著各類花草樹木,和一間種滿蘭花的溫室。
「我父母都是很喜歡種花的人,我母親對蘭花更是費了一番苦心研究。這些國蘭和加多利亞蘭都是我母親的最愛。」他先帶她參觀庭院和蘭園。
「現在呢?你有請園丁照顧嗎?」她看所有的花卉樹木都長得那麼好,修剪得十分整齊。
「不,都是我自己在整理照顧,從小耳濡目染下,我對園藝的工作也非常有興趣。」
「真不簡單,你一定也用了很多苦心。」悅紅讚賞道。
「平常我都起得早,到庭院裡摸摸帶著露水的花草,接觸土壤和朝陽,呼吸新鮮空氣,感覺心情特別舒暢。」他微笑的說道。
悅紅自嘲道:「我怎麼從來沒有這種閒情逸致?」
朱利文用手指點點她的鼻尖,取笑她道:
「原來你是一個愛賴床的小懶蟲。」
她跟他朝屋裡走去,一面問道:
「你家裡有請傭人吧?」
「是管家,在我家待很久了,凡是家裡的所有大小事情都歸她管。」朱利文以一種親暱的語調道。
「那她一定很老了吧?」
「也不老,我媽在的時候她才三十歲,因為嫁的先生常打她,離婚出來幫傭,就一直住在我家,十幾年了,做事很勤快,就是偶爾嘮叨了些。」
「你們感情不錯?」
「她像一個老大姊一樣,老是關心我不娶老婆,等她看見你的時候,保證樂得合不攏嘴。」
「她一直沒再結婚嗎?」悅紅好奇的問。
「沒有,她說她對男人死心了,寧願自己一個人過日子。」
「她沒子女嗎?」
「沒有,她丈夫就是因為這樣才打她的。」
朱家的客廳雖然沒有她家的氣派豪華,佈置卻十分典雅,每一件器物擺設都顯得精緻非凡,她只顧瀏覽,沒注意到有雙眼睛直瞧著她。
「回來了。」
「這位是傅小姐,這是我的管家,我都叫她林姊。」朱利文為他們做介紹。
「傅小姐,歡迎,我去泡茶來,你想喝什麼茶?」林姊俐落的問道,眼神和氣的望著悅紅。
「都可以。」
「泡兩杯烏龍茶來吧!」朱利文吩咐道。
「好。」林姊立刻轉身回廚房。
悅紅繼續專注的觀賞一件燈飾,朱利文便對她解說道:
「那是我母親到國外搜購回來的,以前她常出國旅行,每次回來總是大件小件的,像進口商一樣,大部分都送朋友,留下來的都她最心愛的寶貝。」
「你母親相當有眼光,想必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女人。」悅紅由衷的說道。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你們一定會很談得來。」朱利文帶著一股眷戀的對她道。
「可惜她過世了。」悅紅也感染了一絲憂傷。
「利文,怎麼沒招呼傅小姐坐?」林姊端了兩杯茶出來。
「坐吧!悅紅。」
悅紅在沙發坐下來,朝林姊點了點頭,她讓她覺得很有好感,雖然她只是朱家的管家,卻像家人般親切。
「玫芳不在嗎?」悅紅問。
「出去了,說要去買東西。」
「又去買東西?她需要的東西怎麼永遠買不完?」朱利文無奈的歎道。
「反正你這個哥哥有錢嘛!還怕她花?」林姊半帶調侃的笑道。
「幸好她快嫁人了,以後就不關我的事。」他一副即將丟掉燙手山芋的表情,把兩個女人全逗笑了。
「傅小姐中午在這邊吃飯吧?」林姊詢問。
「午餐的事由我全權負責,今天我要大顯身手。」朱利文拍著胸脯道。
「他真的會煮嗎?」悅紅不太相信的問林姊。
林姊倒是格外肯定,「他的手藝是真的不錯哦,很得他父親的真傳。」
「你父親也愛做菜?」
「我父母的優點全遺傳給我了。」他自得的說道。
他們在客廳裡聊了一會兒,喝完了茶,他便提著買回來的菜往廚房走,圍起圍裙,架式十足的動起手來,悅紅自動的幫忙,兩人嘻嘻哈哈的在廚房裡做午飯,林姊識趣的躲到一邊,免得打擾這股溫馨的氣氛。
忙了一個多鐘頭後,一頓午飯竟也有模有樣的擺上桌,朱利文拿出一瓶珍藏的美酒,吩咐林姊拿三個酒杯出來。
「你們喝就好了,我還有事在忙。」林姊推辭道,只拿出兩個酒杯。
「一起來吧!他忙了這麼久才做出這些菜,不吃多可惜?」悅紅招呼道。
「你們先吃吧!我等一下再吃。」
朱利文促狹的對林姊道:「現在是大白天,我們不怕電燈泡,你別窮擔心了。」
林姊好氣又好笑的睨了他一眼,只得又去拿了一個酒杯出來。
朱利文的手藝還真的鎮水準,不但火候恰到好處,口味也鹹淡適中,可見有不少經驗累積。
「你常下廚嗎?」悅紅問他。
林姊代接回答:「他沒事的時候,總愛和我搶著下廚房燒菜做飯的,很少男人像他這樣愛家,嫁給他當老婆賣在是一種福氣。」
林姊後頭那兩句話,明顯是在替朱利文抬轎,聽得悅紅有些好笑的看了朱利文一眼,他也朝她做了一個不出所料眼色。
吃了些林姊切出來的水果,朱利文一副酒足飯飽的滿足狀。
「到我房間去聽音樂吧?」
悅紅跟著他朝房間走,一進門立刻被那張有著四個腳,掛著一幅鐵工華美的睡帳的西洋古典大床所吸引,床的兩側是精心設計的音響設備及視聽裝置,結構雖然有些繁複,但繫在床上看電視或聽音樂,卻是絕對的舒適。
「裝置這些設用一定花了不少錢吧?」她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那些設備。
「這些是我下班之後的消遣,比起出去花天酒地,花費是便宜太多了。」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悅紅輕笑道:「看來林姊的話並沒有說錯,你還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將來誰嫁給你是一種福氣。」
他接續她的話,順口提出來問她。
「那麼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算是求婚嗎?」她用玩笑的態度來掩飾內心的緊張。
「這只是試探,求婚起碼也要有鮮花和鑽戒,哪能這麼輕率。」他的語氣輕鬆,眼神卻由著一股深情與認真。
她轉過身去,假裝研究那些視聽設備,邊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道:
「別拿我當試探的對象,我沒興趣。」
他沒出聲,她背對著他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的失望卻清楚的浮現在沉默裡,令悅紅的心像被揪住一般。
「你想聽CD還是看影碟?」朱利文走過去打開收藏的櫥櫃問道,僵滯的氣氛頓時化解。
「CD好了,有沒有古典音樂?我受不了現代樂器的喧鬧。」
「聽小提琴演奏吧?有一塊自灣民謠的,很不錯。」他推薦道。
「好。」
他找出那塊CD,不一會兒,悠揚的琴音響起。
「坐吧!」他對她道。
悅紅想走過去坐那角落的沙發,朱利文卻一把將她拉坐在那張柔軟的床上。
「為什直你從來不肯放鬆自己。」他帶著一絲責備的問她。
「你希望我是一個行為放縱的女人嗎?」她故意開玩笑的歪曲他的話意。
「你不用對我顧左右而言他。」他神情嚴肅的面對她。「我想知道你究竟在抗拒什麼?」
「有嗎?你太多心吧?」她避開他的視線,輕淡的回道。
「看著我。」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著他。「你真的不瞭解我的心意嗎?還是你根本就是刻意漠視?」
「我……」她無言以對,更無法坦然接觸他的眼神。
他的情意,他的誠懇,他的溫柔體貼,她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她的心一直處於矛盾的狀態中,既想不顧一切放膽去愛,又怕一旦愛太深,受傷就會越重,對於這份她從來也不敢奢求的感情,她真的是提不起也放不下。
「我不想對你說那俗氣的三個字,可是我必須讓你知道,我真的已經愛上你了,而且是不可救藥的迷戀你,請你不要再捉摸不定了,好嗎?給我一個答案,願不願意接受我?」他說話的神情充滿苦惱,眉宇間帶著一抹頹喪與無助。
「你說你已經愛上我,可是你對我又瞭解多少呢?」
他深情的回道:「愛情的發生不是任何條件能左右,我對你的瞭解與否,又有何重要?」
「盲目的愛情最經不起現實的考驗。」她神情悵然的說道。
他有些氣憤的反問:「我們這算是盲目的愛情嗎?這段期間的相處,還不夠讓你瞭解我的為人?」
她泫然欲泣的道:「我瞭解,我就是太瞭解了,所以才害怕配不上你。」
「配不上我?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露出好氣又好笑的神情。
她眉頭深鎖,愁容滿面的回答:
「你所看見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
「我明白了。」他恍然的道。
她激動的提高聲調:「不!你什麼也不明白,你眼睛所見的只是假象,事實……」
他打斷她的話,心平氣和的接口。
「你是為你臉上的胎記在自卑吧?」
她的眼神充滿震驚的望著他,幾乎不敢相信的反問:
「你知道。」
他平淡的回道:「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你知道還跟我交往?」她分不清是生氣還是訝異。
「為什麼不能?」換他反問。
「因為……因為……」她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他好整以暇的代她回答:「因為你的自卑使你不敢相信我,不敢接受我的感情,對不對?」
她想站起來,立刻被他拉住手。
「不要逃避我,今天我們一定要說個明白。」他不容分說的道。
「你既然全知道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她賭氣似的回道。
他不肯放開她,她也不肯坐下來,兩人便這樣僵持著,他把她的手握得好緊,生怕她會跑開一般。
良久,他終於投降似的放軟態度,站起來與她相對,然後深情的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道:
「相信我,悅紅,我絕對不是一個只注重外表的男人,你之所以吸引我也絕非單憑美麗的相貌,你的氣質,你的聰慧,比美麗可貴十倍。」
悅紅清楚的感覺自己在他的懷中逐漸融化,心底的防線崩潰,感情洶湧的奔洩而出口。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愛我吧!好好的愛我。」她緊攀著他的身體,意亂情迷的求道。
「哦,悅紅……」他低頭吻住她,深深的,激情的,纏綿的一吻傳達出他內心的澎湃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