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水漾躺在床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就是無法平靜。
可是為什麼他以為她交了男朋友會這麼生氣?還一反平常的批評起根本不相識的胡大維,就好像在……好像在……嫉妒!
是嗎?他是在嫉妒嗎?
會不會他真的愛上她?發現她的重要性?
這一連串的可能讓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法成眠。
「漾漾,你睡了嗎?」陳美嬌的聲音隨著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是媽媽。她連忙自床上坐起身,「還沒啊。」
陳美嬌打開門走進來,微笑的望著女兒,「聽你爸說,你今天是讓一個男孩子送回來的?」
「爸爸很氣吧?」她調皮的吐吐舌。
「不用管他,你也知道他有嚴重的戀女情結。」連她這個做老婆的有時都會忍不住吃醋哩。
「媽,爸爸最愛的還是你啦。」
「傻丫頭,你媽我才不會計較這個,你也是我最愛的寶貝啊。」陳美嬌揉揉女兒的頭髮。
「媽。」她撒嬌的喊了聲。
「漾漾,告訴媽,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陳美嬌捧著女兒的臉蛋,微笑的問。
「嗯,不是啦,那個送我回來的男生只是普通朋友,我今天才第一次跟他見面。」夏水漾連忙否認。
「我指的不是他。」
她愣了愣,困惑的看著一臉笑的母親,「那你是說誰?」
「我說的是……危世淮。」觀察著女兒臉上的表情變化,她篤定的笑開,「我猜對了。」
「沒、沒有啦,他還不是我的男朋友。」夏水漾急忙否認。
「喔?」這個女兒真可愛,說沒幾句就紅透臉,心事分明都表現在臉上。
「所以是你喜歡人家?」
她低垂下頭,害臊的默認了,不過隨即又慌張的拜託母親,「媽,你可千萬不要告訴爸。」
「放心,我不會這麼笨的。」陳美嬌朝女兒眨眨眼保證。
「謝謝媽。」看來媽媽是站在她這邊的,她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陳美嬌的語氣轉為微微的擔憂,「他之前不是要跟亦雯結婚嗎?現在怎麼突然又說解除婚約,這個男人是不是不可靠?」雖然她的直覺告訴她,他應該是那種一旦愛上就至死不變的,可直覺難免會出錯,她下希望自己的女兒被壞男人欺騙。
「媽,不是這樣的,其實他是被陷害的——」夏水漾衝動的脫口想幫危世淮辯白,話說一半連忙止住。
「被陷害?」陳美嬌可沒漏聽,追問她,「什麼意思?」
「媽,事情很複雜,我可不可以以後再告訴你?」她哪敢把自己跟他共度一夜的事情告訴母親。
陳美嬌打量了女兒片刻,「好吧,我相信我的女兒不是個笨女孩。」
「媽,謝謝你。」她感動的窩進母親懷裡。
「不過他長得還真是帥,而且講話又很有內容,連你爸都對他讚賞有加。」女兒的眼光果然不賴。
「真的?爸爸喜歡他嗎?」夏水漾欣喜的坐直盯視著她。
「印象很好吧,不過……」
「不過什麼?」
「我怕你爸爸若是知道你喜歡上他,而他又是曾經跟亦雯有過婚約的男人,我想他一定會發瘋的。」
她也有同感的點點頭,「我會等事情都解決才告訴爸爸的。」
「嗯,媽媽知道你有足夠的智慧判斷好壞,晚安。」陳美嬌朝女兒笑笑,站起身走了出去。
在床上躺下,夏水漾忍不住歎了口氣,唉,看來她的感情路還是有無數的障礙在前方等著,唉。
夠了,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個超級大白癡。
只要一想到他迫切渴望的想見她,還破天荒的等待她幾個小時,得到的雖是同樣的迫切,但卻是驅離的回應,他就難堪得想要一頭撞死。
危世淮獨自坐在沒有開燈的客廳,拿著酒杯猛灌。
她跟他之間並沒有任何承諾或情感,他幹麼要管她是不是已經結交男友?
幹麼要管那個男的是否有親吻她、碰觸她,甚至……跟她上床……
該死!他想殺人。
理智告訴他不能千涉,可情感上他卻完完全全的無法控制。
光用想像的,就足以令他生起滿腹怒火,想要馬上衝出去找到那個男人問個清楚。
他想要撕爛那個男人的嘴,剁掉他的手,狠狠的踹他,讓他永遠不舉。
一抹陰森的冷光竄過危世淮的眸底,他英俊的臉龐猙獰得恐怖,若他此刻去照鏡子的話,肯定會被自己的模樣震懾住。
不過當他緊握在手的酒杯應聲破碎時,也讓他因為自己激動的情緒而震驚。
怔愣的看著被刮傷的手掌與碎玻璃,他低咒了聲,安好的一隻手在黑暗中摸索片刻,找到「一團布」擦拭,一邊扭開桌上的檯燈。
昏黃的燈光中,手裡那團布上的圓點吸引他的注意力。
是那條內褲?
自那天之後,這條聖誕夜的激情證物,就一直被他丟在房內的躺椅上,會在這邊出現,肯定又是冠軍的傑作。
那一夜,到底會不會是她?
他想起她不斷詢問他,若那一夜是她的話,他是否也會負責任娶她。
這是否代表了什麼意義?
她是在暗示他,那一夜根本就是她嗎?
危世淮怔怔的看著圓點內褲,出神的想著,可隨即又甩甩頭,懊惱的將內褲拋在一邊。
他是怎麼了?是不是她又如何?
現在的他應該要為了自婚姻解脫而感到興奮,幹麼還要自找麻煩去找出真相?
自始至終他就一直提醒她不要喜歡上他,而她現在似乎也將他的話聽進去,徹底的執行著他的「忠告」,似乎還樂在其中。
他應該感到鬆口氣的,為什麼胸口那份窒悶的抑鬱感卻始終無法散開?
這樣的感覺他從未有過,就算青澀時期跟女人的交往,也從來沒能這樣影響他的情緒。
難道,難道真的跟亦誠所言一般,他在戀愛了?
不,不可能,他將這個念頭自腦中甩開。
走向位於廚房邊的吧檯拿起一瓶酒猛灌。
自從聖誕夜之後,他就告誡自己少喝酒,不過今天例外,他需要藉著酒精忘卻很多事,而每一件事的主要因素都是她。
該死,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
一定是因為太久沒有出去玩樂了,沒錯,或許是時候恢復遊戲人間的那個危世淮,該是時候了。
他的黑眸合了合,拿起話筒開始撥打,帶著醉意,試圖說服自己沒有人是不可取代的,包括那雙美麗如子夜的晶亮瞳眸……
人魚公主搶救愛情大作戰,最末條:收網,成功或化為泡沫。
昨晚有太多的誤會跟需要澄清的解釋,夏水漾整個晚上都無法好好睡,一待天色方亮,她就迫不及待的起床鹽洗,連一刻也無法等待的衝到危世淮的家門按著電鈴。
「汪——汪——」冠軍率先衝到鐵門後。
「冠軍?」她蹲下身子朝冠軍露出笑顏,將手伸進鐵門的欄杆摸著它的頭。
它開心的猛搖尾巴,一邊努力的將頭在她的手掌上磨蹭。
「看到我開心嗎?我也好想你啊,你的主人呢?可以幫我叫他來嗎?」她朝冠軍輕聲說。
它彷彿聽得懂她話中的意思,汪了幾聲就轉身跑開。
夏水漾緩緩站直身子,在門外等待他的出現。
「汪——汪——」冠軍回到門邊,可是危世淮並沒有跟著出現,反而是個睡眼惺忪的女人跟著追了出來。
「東西還我。」那個女人穿著性感的薄紗睡衣,身材高姚姣好,在冠軍身後小跑步的追過來。
夏水漾的心在看到這一幕時一下揪起,直直的看著她朝自己靠近。
「咦,你是誰啊?」女人看到站在門外的她,挑起眉問。
「我、我找危世淮。」夏水漾在她的打量注視下,覺得不自在極了。
「世淮在洗澡,你是誰?」
世淮?洗澡?看樣子他們似乎異常的親暱,夏水漾可以感覺自己的喉頭有股酸意湧上。
「我是來……我是來……」她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時,一個熟悉的東西突然竄入她的視線之中。
「我的內褲!」夏水漾沒多想就脫口而出。
她以為那天遺忘在「犯罪現場」之後,應該是被丟掉了,怎麼會出現在危世淮家中,而且還被冠軍叼著?!
「這是你的內褲?」
「呃、嗯。」夏水漾困窘的點頭,蹲下身朝冠軍招招手,想要自它的口中把內褲搶回。
女人美麗的臉上瞬間佈滿興味,動作迅速的將門打開,示意她進門,「快進來吧,我想世淮應該洗好澡了。」
「不了,你們忙吧,我、我拿了東西就走。」她連見都不想見他了。
所有的期待跟思念都在看到眼前女人的同時破滅,她以為他是因為發現她的重要性才解除婚約,才會去找她,原來什麼都不是。
她藉著蹲下身跟冠軍拉扯內褲來掩飾自己泛紅的眼眶。
「我們已經忙完啦,你放心。」女人拉起她,親熱的挽著她的手臂,朝她眨眨眼,「而且我覺得等等會比較好玩。」
夏水漾納悶的蹙起眉頭,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整整高她半個頭的女人給拖進屋。
「喂,你把我的內褲拿去哪了,快點還我——」危世淮邊走下樓邊喊問,在看到走進來的人影時愕然怔住。
夏水漾的神色同樣沒有好看到哪裡去。
眼前的他上半身光裸著,露出了結實的胸肌,下半身則僅僅裹著條浴巾,烏黑的短髮因為淋浴而微微滴水,讓他英俊的臉龐更加的性感,引人生起許多的遐思。
「你來幹麼?」他沉下臉,口氣中沒有絲毫的歡迎。
夏水漾整個人因為他的冷淡而困窘得發熱起來。
「我、我馬上離開。」她咬咬下唇,轉身就想走,不意卻被身邊的女人給拉莊。
「等等,你不是說要拿回你的東西嗎?」女人瞪了眼危世淮,又微笑的提醒夏水漾。
她低垂著眼瞼,搖搖頭,「沒關係,給冠軍玩好了,要不然就扔了吧。」對她來說,什麼都沒意義了。
「什麼東西?」危世淮奇怪的問。
「那條內褲啊,」女人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宣告,「那是她的耶。」
危世淮的神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就算有,也只是顯現在他眸底那一閃而逝的光芒,帶著驚訝,帶著喜悅,帶著猜中的篤定,真的就是她。
「那又怎樣?」他淡淡的道。
「什麼怎樣?這代表聖誕夜那晚的女主角就是她啊。」女人詫異的看著他的反應。
「所以呢?你是要來要求我負責的嗎?那或許你該請你父母一起來才有用。」之前的自尊心受損讓他用嘲諷掩飾自己波動的心緒。
夏水漾只覺得被羞辱得腦袋一轟,揚起長睫盯視著他,「你放心,要是我想要用那一夜賴上你,要你負責娶我的話,早在知道亦雯姐誣賴你的時候我就會戳破她的謊言。」他怎麼可以這樣瞧不起她?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不用再被強迫跟誰結婚。」他故意裝出鬆了口氣的表情,「你也可以安心的交你的男朋友去。」
「我會的,你放心,很抱歉,我不會再打擾你了。」她努力維持平靜,但是淚水卻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轉。
危世淮將高姚的女人拉入懷,曖昧的扯扯唇,「你的確打擾了我們享樂的興致,請回吧。」
夏水漾的臉色別白,心臟整個揪收著,痛徹心扉,她咬咬下唇,轉身衝向門口,突然又停下腳步回頭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跟你上床一點都不享受,你遜斃了,笨蛋才想嫁給你。」說完不等他開口,她扭頭就跑。
「哈哈哈——我欣賞她。」一旁的女人看著危世淮臉上難看的挫敗神色,開懷的大笑起來,「沒想到你技術這麼差啊,哈哈哈。」
「危世芬。」危世淮難堪的低喊一聲,該死,他真的有這麼遜嗎?她還是第一個這樣指控他的女人。
「沒大沒小的傢伙,叫我姐姐。」危世芬瞪了眼弟弟,同情的望著夏水漾離開的方向,「唉,你真是狠狠的傷了那個小女孩的心。」她聽得出那是愛極而生恨的謊言。
危世淮有瞬間的迷惑,不過很快又恢復冷硬神色,「放心,她好得很。」可以連日不見他還跟別的男人約會,他不相信她會難過到哪去。
倒是他,本來想要打電話找女人作陪,藉此證明自己並不是非她不可,但才將話筒拿起馬上就感到索然無味的打消念頭,所以被制約受傷的人應該是他好不好。
「我真搞不懂你耶,怎麼一陣子沒見,你的個性會變得這麼扭曲?」危世芬白了他一眼,踱到沙發旁坐下。
她可是為了弟弟莫名其妙締結的婚約,專程奉父母之命趕來瞭解狀況的,結果才下飛機就被告知婚約取消了,原因是因為一條內褲?
原來讓這個一向不安定的老弟甘心受縛走進婚姻牢籠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聖誕夜跟人家的女兒亂搞被逮到,所以才必須認命負責?
可沒想到後來發現那個跟他「上桌」的女人竟然另有其人,因為遺落在現場的內褲另有主人。
在她還沒消化完所有的資訊時,沒想到內褲的主人今天就找上門來。
若沒有判斷錯誤的話,她感覺得出來老弟在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明顯的亮了起來,跟以前那種面對女人總是滿不在乎的撲克臉截然不同。
分明是「愛呷又假小力」,但拉她當障眼法氣走人這招就搞得她一頭霧水,實在不知道這個老弟在想啥了。
「你啊,從小到大就自尊心特強又愛面子,對女人冷酷強硬沒關係,不過那只限於你不愛的,否則,你會因此失去很多東西的。」危世芬提醒他。
危世淮鐵青著臉,悶不吭聲的走上前將冠軍又叼進來的圓點小內褲拾起,轉身走上樓。
一條內褲也這樣當寶捨不得丟?要是被人看到還以為他是個變態哩。
不過由這個小地方來看,她可以很大膽的確定,這傢伙根本就是徹底的淪陷了,只是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
看來,她這個做人家姐姐的就盡盡責任幫幫這個不成才的弟弟好了。
危世芬一臉躍躍欲試,坐在沙發上開心的吹起口哨。
該死的危世淮,她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夏水漾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奔回家中,顧不得父親訝異的神色就朝二樓沖。
「漾漾?」夏正涵宛若青天霹靂似的怔愣住,隨即跟著衝上樓敲門問:「發生什麼事了?漾漾,快開門啊。」
「我、我沒事,爸,你不用管我。」她哽咽的道。
「漾漾,讓媽媽進去好嗎?」被丈夫抓上樓的陳美嬌也擔心的在門外喊問。
「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想到危世淮竟然跟另外一個女人親密相擁,她就心如刀割。
「女兒,你不要嚇爸爸啊,漾漾?」夏正涵著急得快哭了。
「漾漾?」陳美嬌也持續關心的叫喚。
「先生,太太……」就在二樓亂成一團的時候,樓下的傭人遲疑的上樓喊了聲。
「什麼事?」夏正涵專注的想哄女兒開門,只有陳美嬌注意到傭人的呼喊,轉頭問。
「那個……隔壁邱家來訪。」
「請他們先回去吧,就說家裡有事不方便見客。」她指一不道,現在他們哪有心思去寒暄哈拉。
「可是——」傭人的話還沒說完,邱宗明已經領著老婆及女兒來到二樓。
「呃、真不好意思,我們家今天有點事,所以……」陳美嬌雖對他們的不請自來感到訝異,不過還是客氣的招呼著。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我們今天是來替我家女兒討個公道的。」邱宗明一臉氣呼呼。
「哎呀,冷靜點。」張愛晶在一旁安撫丈夫,朝陳美嬌抱歉的點點頭。
「我怎麼冷靜?!女兒的一生幸福就這樣被別的女人毀了,我怎麼能冷靜?」邱宗明大聲的吼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夏正涵皺起眉,滿腹疑問。
「亦雯,你說。」邱宗明示意女兒開口。
「夏伯父,我……」邱亦雯未開口就先流淚,像極了被拋棄的怨婦。
「你不要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倒是陳美嬌心中有了數。
「夏伯父,我一向把漾漾當成親妹妹,而且聽說她要當我的婚禮顧問,我還開心好久,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婚禮顧問當一當就把我的未婚夫搶走了,現在連婚約也解除,叫我怎麼辦才好?我乾脆去死一死算了。」邱亦雯說得可憐。
「你說什麼?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夏正涵臉色一變,嚴肅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我女兒說謊?」邱宗明也反起臉,不客氣的嗆回去。
「哎呀,你們稍安勿躁,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呢?我看還是叫漾漾出來當面說清楚。」張愛晶雖然也心疼女兒,不過畢竟理智些,也顧及雙方長久的交情,連忙打圓場。
「是啊,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陳美嬌點頭附和。
「不會有錯的,就是漾漾勾引我未婚夫。」邱亦雯恨恨的道:「她根本就是見不得我好,根本就是有心機的想要破壞我跟世淮的感情,根本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不要臉的是你不是我。」一直待在房內、聽得一清二楚的夏水漾再也忍不住的打開房門,冷凝著神情道。
「你說什麼?」邱亦雯瞪著她的視線充滿怨毒。
「你很明白我說什麼,」她今天找上門算她倒霉,她一點都不打算再給她留任何餘地了。
「我、我怎麼知道。」看著她那有別於以往的凌厲視線,邱亦雯有點畏縮了。
「漾漾,你就說清楚,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夏正涵催促女兒。
「根本就是你處心積慮的勾引世淮,現在你還不想承認嗎?」邱亦雯說得心虛,難道她知道實情?
「亦雯姐,如果危世淮真的愛你的話,會讓人勾引得了嗎?你們的婚姻自始至終就只是因為一段謊言而開始,現在謊言戳破了,你以為你還綁得住他嗎?」夏水漾冷冷的丟出一串反問。
「你、你胡說,爸、媽,你們不要聽她胡說。」該死,她真的知道!
「我沒有胡說,那天晚上你跟他根本就沒發生任何事情。」她豁出去了,也不想再替她留面子。
「不可能,我們當場看到的。」邱宗明不相信。
「那是亦雯姐趁著那個跟危世淮發生關係的女人匆忙離開後,故意假裝自己是女主角而演的一場戲。」想到那天的情景好似歷歷在目,她想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胡說,你、你有什麼證據?」邱亦雯說話開始發顫了。
「當然有。」
「是什麼?」全部的人將視線全都投射在她身上。
啊,慘了。夏水漾有點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剛剛實在是太衝動了,要是爸爸知道其實女主角是她的話,肯定會瘋掉。
「說啊,你說啊。」邱亦雯看她僵住的模樣,以為她沒證據,還故意催她開口。
「如果你污蔑我女兒說謊,我不會善罷罷休的,以後我們兩家的情誼也到此為止。」邱宗明正色道。
「我女兒才不會說謊,我看你女兒才是誣賴我女兒。」夏正涵也不甘示弱。
「你女兒根本就是個狐狸精。」邱宗明火大了。
「你女兒才是棄婦亂咬人。」夏正涵也護女心切的反擊。
「你們不要再吵了。」夏水漾受不了的大喊,「因為我才是那晚跟危世淮共度一夜的女人,那條讓你們解除婚約、遺落在溫室的內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