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生氣,等搞清楚狀況再動怒好嗎?我的姑奶奶。」邱亦誠輕聲細語的哄著,跟以前大剌剌的模樣完全不同。
「我跟他又不熟,沒什麼話好跟他說。」黃家芹站起身就想離開這家他們第一次見面的PUB。
「請你留步。」開口的是危世淮。
黃家芹頓了頓身形,勉強的轉頭望向他。
這一瞧,倒讓她驚訝的挑高了眉。
ㄟ,這個男人跟她之前見過的是同一個男人嗎?
滿臉胡碴不說,連那一雙原本犀利得嚇人的雙眸此刻也疲憊無神得可以,不復當日的英氣。
她將詢問的視線瞟向了邱亦誠,得到連續的聳肩回答。
「你想說什麼?」她就是心太軟,又轉回位子上坐好。
「漾漾她——」
「停!」她舉起手打斷他的話,一陣搶白道:「你還有臉提她?她被你害慘了。」
「我要亦誠帶我來,就是想請你轉告她,我是真的願意負責娶她。」他真的沒半點虛假。
「我才不要,你還沒挨夠罵啊?再去說只會讓她更討厭你。」她才不想替他傳這種話。
「討厭我……」這三個宇彷彿炸彈似的,將危世淮的神智都炸毀,讓他像顆洩氣的氣球,雙唇整個沮喪的垂下。
「奇怪了,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你不是東怕西怕的一直告誡漾漾不要喜歡上你?現在幹麼還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反正你女人多得是,回去跟你家那個女人廝混就好啦,幹麼還來假好心,說些負責不負責的屁話。」她把一肚子氣盡數發洩個痛快。
「喂,你講話也要有氣質點嘛。」邱亦誠尷尬的輕碰她的手臂。
「你管我?不爽就不要理我。」她白了他一眼。
「不敢,我不敢,只要你不要不理我,多粗魯我都愛。」他嘻皮笑臉的討好。
「肉麻當有趣。」黃家芹沒好氣的打了下他的肩膀,不過眼底眉梢儘是甜蜜的笑意。
「我錯了,」危世淮看著他們打情罵俏的模樣,突然喃喃道:「其實因為我怕自己會喜歡上她,所以才會藉著要她不要喜歡我好阻止自己,天,我真是個蠢蛋。」他現在才發現,自己或許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她了。
「這是什麼邏輯?你怕自己喜歡上她,所以要她不要喜歡你?那現在她不喜歡你,不就正合你意?」真是的,講得她快頭昏腦脹。
「不,不管她喜不喜歡我,我都要娶她。」危世淮沒有生氣的瞳眸突然又亮了起來。
「你還是搞不懂嗎?她要的不是你娶她。」看他應該累積很多情場經驗,怎麼會不懂女人的心?
「我愛她,我非娶到她不可。」他下定決心,說什麼都無法再動搖他。
就算她對他冷漠,對他打罵,他也絕對不會放棄。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黃家芹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直盯著危世淮問,反倒是邱亦誠老神在在,旁觀者清,對於好友的心情,他早就猜著八九分了。
「我非娶她不可。」重複一遍,也像在加強自己的信心。
「下一句。」
「下一句。」邱亦誠學著黃梅調裡馬文才耍笨一樣的搖頭晃腦唱著。
「啪。」果然又吃了黃家芹一記鐵沙掌。
「快說快說。」她催促道。
危世淮反倒是漲紅了臉,怎麼都說不出口。
看著一個頹廢的大帥哥在面前張口結舌,好像得到失語症的模樣,黃家芹忍不住開懷大笑了起來。
嗯,衝著今天這個畫面,她就原諒邱亦誠沒事先告知她,擅自把危世淮帶來的過失。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情先離開了。」他的事情自然跟夏水漾脫不了關係。
「等等,不要說我都不幫你,先說那天那個女人是誰?你知道漾漾為她哭得有多傷心嗎?」她喊住旭問。
那天的女人?危世淮怔了怔,隨即綻出苦笑,「那是我姐。」
「你有姐姐?」黃家芹看了眼邱亦誠,得到了點頭的證實。
「他也有爸媽。」邱亦誠搞笑的接嘴。
「沒叫你講話你不要講話。」她拿了一杯酒堵住他的嘴,繼續對危世淮說:「你很怪耶,幹麼漾漾興匆匆的跑去見你,你還用你姐姐假裝你的女人氣走她。」
「我以為她交男友了,有段時間她完全不跟我聯絡,所以——」
「所以你自尊心受損,所以自以為是的用羞辱她來洩恨。」她替他把話講完。
危世淮的眸底閃過一絲被說中的狼狽,默認了。
「好吧,看在你有悔意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第一,漾漾從三年前在邱家門口看到你之後就愛上你,一直到現在從沒有貳心過,更不可能交男友;第二,她突然失去聯絡只是為了想測試看看你會不會主動找她,誰叫你一直叫她不要喜歡你,她只好想辦法讓你先喜歡上她,誰知道結果竟是一頓羞辱。」
「你說她愛了我三年?!」這個消息實在讓危世淮跟邱亦誠都覺得太「夏客」了。
「要不然你以為她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跟人家發生關係的女孩嗎?」
「我該死。」危世淮自責的槌了下自己的腦袋,沒等她講話,快速的衝了出去。
「真受不了,希望他們不會再一直錯過彼此了。」黃家芹好笑的搖搖頭,不過就怕他闖不過夏伯伯那關。
想到這裡,她原本咧開的唇瓣又稍稍收了起來。
唉,看來現在他只有自求多福了。
轟隆隆的打雷聲不住的自雲層後傳出,斗大的雨點宛若沒關緊的水龍頭似的傾盆而下。
夏宅外,一個高大的身影毫無遮蔽的站在雨中等待大門敞開的一刻。
「你真的不見見他嗎?」陳美嬌站在落地窗邊,撥開窗簾往外望,回頭看了眼正在偷吃東西的丈夫問。
要是女兒知道其實她爸爸根本沒絕食,每天都偷吃一堆東西,一定會昏倒吧。
「我幹麼見那個臭小子?」沒殺了他就不錯了。
「奇怪了,我記得上次你跟他聊天之後,還跟我說這個年輕人不錯。」她走回床邊調侃他。
夏正涵臉色微微變了變,尷尬道:「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對我們女兒做了那麼過份的事情。」
「不管是怎麼開始,至少他們現在互相喜歡,你就不要反對了吧。」見老公剛吃完一包零食,她又遞上一包洋芋片。
「這種男人根本就只會傷女人的心,你看看隔壁邱家的女兒被他害得多慘,以後真不知道要怎樣嫁人,我全都是為了漾漾好。」夏正涵反駁道。
「話不能這樣講,那也是亦雯自作自受,先用詭計誣賴他,他那時不也答應要負責了嗎?況且,如果他對漾漾無心,就不會任由風吹雨淋,不分日夜的在門口站崗一個星期。」這可不是普通的喜歡就可以做到的。
「要站就讓他去站,反正今天以後他站也沒意義了。」他塞了塊洋芋片進嘴裡,得意的笑道。
「你啊,難道都沒看到女兒日漸消瘦,每天紅腫著雙眼擠出勉強的笑容嗎?」那模樣,看得她這個做媽的心疼極了。
「那……那只是短暫的,過陣子就好了。」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捨,不過還是嘴硬的說。
「那怎麼以前你要娶我而跟我爸對抗的時候不這麼想?」陳美嬌沒好氣的道,「女兒的個性像我,愛上了就死心塌地,不會改變的。」
「奇怪了,你是很喜歡他是嗎?幹麼一直幫他講話。」夏正涵覺得不舒服極了。
「我覺得他不錯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跟咱們家漾漾很配。」
他不悅的將零食丟下,賭氣的拉過被子,「我要睡覺,不吃了。」
「你才剛睡醒又要睡?公司的事情都不用管了。」她忍不住笑出來,這老公還真是小孩子脾氣。
「交給專業經理人去管吧,反正我以後要常常飛出去看漾漾。」
「你真的想把漾漾留在家裡一輩子嗎?」她坐在床沿,嚴肅的問。
「有何不可?」
「那等我們死了以後呢?你要漾漾一個人孤獨度日嗎?還有你不想抱孫女嗎?」這老番癲,疼愛女兒也不日強迫樣疼愛的。
老婆的話讓他有瞬間的怔愣,還沒找到話反駁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陳美嬌應了聲,而夏正涵則是手忙腳亂的將食物給塞到床下。
「爸,媽。」夏水漾走進來,已經夠纖細的身子,這幾天又減了幾分。
「漾漾,你還好吧?」看那雙眼睛,又是因為哭泣而紅腫的吧?陳美嬌瞪了丈夫一眼,心疼的上前牽著女兒的手問。
「我很好,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該去機場了。」她勉強擠出一抹笑。
「女兒,你若不想去就不要去吧,媽媽支持你。」陳美嬌摸摸女兒的臉。
夏水漾沉默了片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父親,「不,我要去。」
「可是他還在外面……」陳美嬌的視線瞟了眼窗外。
「我會從後門離開,媽,請你也去告訴他,叫他不用再來等了。」她忍住心痛道,她不能見他,否則所作的決定一定會動搖的,她不想再自他口中聽到任何讓她心碎的話了。
「怎麼不去跟他把話講清楚呢?」陳美嬌建議她。
「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了。」她要的他給不起,他要給的她不要,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沒交集。
「沒錯,我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了,漾漾,到了那邊記得打個電話回來讓爸爸安心。」裝病的夏正涵插嘴道。
「我會的,爸,你要答應我,好好吃飯跟休息。」這也是她選擇出國的主要原因之一,為了讓爸爸安心。
「呃、我會的。」他講得有點心虛,這幾天他偷吃了一堆東西,反而還胖了。
「那我先走了。」夏水漾虛弱的笑笑,轉身離開父母的寢室。
「這樣你就開心了嗎?」陳美嬌氣惱的問,「女兒根本一點都不快樂。」
「我……」他被罵得無話可說,他也看到女兒的眼神完全不似以往總是閃爍著光亮,只剩下暗沉的郁色。
「你也聽到了,剛剛女兒自己說不見他的。」
「我只知道女兒是因為顧慮你,所以才加深了不見他的決心,不管了,以前我什麼事都聽你的,這次我不管你,我要讓他進來,你給我好好跟他談談,還我一個快樂的女兒。」她受不了了,無視丈夫的抗議,轉身就走出去。
「喂,你不要放他進來,我不見他喔,老婆。」夏正涵見喊不住她,最後乾脆用棉被整個蓋住自己,來個無聲的抗議。
危世淮走進房門時,看到的就是他將自己蜷縮在棉被底下的拒絕。
「伯父。」他禮貌的喊了聲。
「老公,你在幹麼?年紀這麼大了還這麼幼稚。」陳美嬌上前,一把將棉被給掀開。
「我不要見他。」棉被被掀開,夏正涵索性緊閉眼睛。
「伯父,請把漾漾嫁給我。」危世淮雙腿下跪誠懇的請求。
「世淮,你不要這樣,快點起來。」陳美嬌驚愕的連忙上前想要將他拉起。
夏正涵聽到聲音,也忍不住偷偷張開眼睛偷看。
「你這樣是做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怎麼可以隨便下跪?」他猛的坐起,一方面指責他,一方面心底也受到很大的震撼。
「為了得到你的應允與原諒,要我的命也無所謂,又何況只是下跪。」危世淮一點都不以為意。
以前他都認為笨蛋才會為情所苦,何必為了一棵樹放棄一座森林,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真正的愛情是連生命都可以不要,何況其它?
「老公,你就快答應他吧。」陳美嬌幫忙當說客道:「他都已經在外面淋了一星期的雨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你以前也是對邱亦雯她爸爸這樣講吧?」夏正涵板著臉,一副不為所動。
危世淮苦笑的扯扯唇,「我跟她父親只談到負責任的問題,不帶絲毫感情,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值得我這麼去爭取,除了漾漾。」
「所以你並不是為了負責任而來?」夏正涵瞇著眼睛問。
危世淮回視他的目光,毫不畏懼,「我是為了愛情而來。」
「砰——」突然,一個重物掉在地上的聲音自房門口傳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漾漾?」陳美嬌走了過去,拉起她的手,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
「我是來跟你們道別的。」夏水漾顫抖著聲音道,她沒想到竟會看到這樣撼動她靈魂的一幕。
「你要去哪?」危世淮眉頭一蹙,本想站起身,但還是維持跪姿。
在沒有得到認同之前,他是不會起來的。
「你……你剛剛說什麼?」她卻像是沒聽到他的疑問似的,提出反問。
「我問你要去哪裡?」他重複問一次。
「不是這句,你剛剛跟我爸爸說什麼?」她的唇瓣止不住的顫抖,小手緊張的在胸口前握成拳。
「我要娶你。」他凝視著她,故意裝作不懂她所指為何,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動情,他真的還不是很習慣。
「不是這個,我不是要聽這個。」夏水漾著急得忍不住跺腳了,她剛剛明明就有聽到關於「愛情」這類的詞句。
「漾漾,你不要理他,飛機快要趕不上了,你快點出發。」夏正涵自床上跳了下來,拿起行李催促著女兒。
「你要出國?」危世淮的眼睛微微瞇起。
「沒錯,我女兒決走出國留學,你就不用再勾勾纏了。」夏正涵搶先回應。
「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都不留戀?」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別忘記,是你要我不要喜歡上你。」夏水漾緊咬著下唇,忍住想要衝上前抱住他的慾望。
「我是笨蛋,你以後可以都不用聽我的。」危世淮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不要打——」她臉上有著難掩的心疼。
「要打就打用力點,這麼輕是做戲嗎?」夏正涵則是諷刺的道。
「老公,你不要再鬧了。」陳美嬌怒了,第一次對丈夫厲聲道:「你再不讓他們好好談,我就跟你離婚。」
「你說什麼?」夏正涵的下巴幾乎都要掉到胸口。
「你聽到了,我不重複第二次。」
「你為了這個小伙子想跟我離婚?」這、這還有天理嗎?
「那又怎樣?我受夠你整天只黏著女兒不黏我了。」她故意發怒指控。
「老婆……」他理虧的想拉她的手,可卻被用力的甩開。
「先說你答應讓他們在一起再來跟我談。」她這次是鐵了心要讓自己的丈夫認清事實——女兒長大就是得嫁人的事實。
「我……我……」他滿肚子的不甘願,可又不敢惹怒老婆,只好轉向女兒,「漾漾,你說咧?」
在看到他為了她竟然願意下跪的時候,她的心早就已經軟化了一半,若不是礙著父母在場,或許她早投降了。
「你還欠我一句話。」她回視著危世淮,多日來死寂的心又逐漸開始復活。
老天爺,拜託他可以對她說三個字,不過千萬不要是「對不起」。
深情的看著她,危世淮知道這將是他最後的機會。
「漾漾……」他深吸了口氣,準備開口。
「你不要說了,漾漾不要聽,漾漾,我們走。」夏正涵哪看不出女兒動搖的心,拉著女兒就想走。
「夏正涵!」陳美嬌生氣的喊道,「我現在要回娘家了,要是你不立刻追過來的話,我就永遠不會再理你,我爸也不會再讓你進門一步。」說完,不等丈夫反應,她朝女兒眨了眨眼之後,迅速的走出房門外。
「老婆?」ㄟ,事情怎麼會變這樣?夏正涵看著老婆氣沖沖離開的背影,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危世淮,「以後你敢欺負我女兒的話,我不會饒了你的。」隨即著急約追了出去。
這是不是表示他答應他的請求了?危世淮總算可以稍稍鬆一口氣。
一待父母都離開房內,夏水漾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順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替他擦拭還淌著水的頭髮。
「漾漾。」他抓住她的手腕,跪著仰望她,「你還是愛我的。」否則她不會這樣溫柔的替他擦頭髮。
她別開頭,眼底不由得蓄滿了淚水,哽咽道:「你快起來吧。」
「那是我姐,對不起,我故意用她氣你。」他這輩子從來沒像這陣子這樣老是在干蠢事,自從遇到她之後,他作對的事似乎少之又少。
「你姐……」
「是我不好,我以為你交了新的男友,所以才開始迴避我,加上我主動來找你,卻被你一直下逐客令,你知道那對我的自尊是多大的打擊?所以當你來找我時,我利用我姐演了出戲,來彌補我那該死的自尊。」他解釋著,濃密的雙眉因為懊惱而緊擰著。
「可惡的你。」她彎下腰,忍不住槌打著他,「我愛你愛了三年,你竟然認為我會和其它男人交往?」
「對不起,我蠢,我笨,我白癡到看不出事實真相,我以為為了負責任我娶誰都無所謂,可在認識你之後,我終於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只能娶我愛的人。」他捧住她的臉,虔誠的道:「漾漾,我愛你,不管那一夜跟我共度的人是不是你,我早就不可自拔的深深愛上你,天,我根本無法想像生活裡沒有你的日子,嫁給我好嗎?」
「你……哇——」淚水開始自夏水漾的眼眶中氾濫,她哭泣得宛若是個小孩子,彷彿要將這陣子以來的心傷與委屈全部宣洩而出。
「不要哭,你哭得我都心碎了。」危世淮將她摟在懷中,任由她的淚珠混雜著他胸前的雨水,沾濕他的衣衫。
「我、我等你這句話等太久了。」她是喜極而泣啊。
「我終於明白你為何賞我那些巴掌了。」他自嘲的牽動唇瓣,除去責任跟愧疚,她要的只是他的愛,他的心。
「現在才知道,真該再打一巴掌。」夏水漾抹去淚水,佯嗔道。
「只要你願意原諒我,這輩子我都隨你打。」他將臉湊上前。
「這可是你說的。」她作勢要打他,可卻在最後一刻以唇取代手,親吻著他的臉頰。
他喟歎了聲,捧起她的臉蛋給了她一個又深又長的熱吻。
「我愛你。」他將熱吻移到她的耳邊低喃。
「再說一次。」她的雙眼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我愛你。」他又說了一次。
「再說。」她閉上眼,沉浸在他充滿磁性的聲音中,「再說……」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微微一笑,遵命的不斷重複著那三個宇。
我愛你……戀人的絮語輕柔的在房內迴盪著,訴說著永遠的承諾與堅持,那將是永遠的愛情,也是最甜美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