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幸福,真的,我的幸福,是你帶給我的無價寶物。
很抱歉你的幸福我沒辦法給,所以答應我,去找一個能帶給你幸福的女人吧,我會在天上好好祝福你們的,並且保佑著你和她,一路平安順遂的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沒想到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小朔……為什麼……小朔……」
紙上殘留著俞朔晚在寫信時所落下的斑斑淚痕,現在又融入凌軾央臉上滑落的淚水,水漬模糊掉匆促的筆跡,卻模糊不了信中所包含的無限深情。
「小朔……這樣的告白我才不接受!我要親耳聽見你說愛我,聽到沒有?所以你還欠我很多句你愛我,你得睜開眼睛對我說!快醒過來,小朔!」滿滿的一整張紙寫滿了「俞朔晚愛凌軾央」,越到最後,字跡顯得越凌亂,末了的「我愛你」三個字更是歪斜潦草,似乎能看見書寫者抵抗進入沉睡的掙扎。
儘管他吼得聲嘶力竭,可是俞朔晚依舊安靜的沉睡著。
放開信,凌軾央緊緊的抱住再也無法醒來的愛人,號啕痛哭了起來。他的一切努力全都化成一團泡影了,沒能來得及留下他最愛的人,那他這幾年來為她所做的事全都是屁!
他是個廢物,沒有用的傢伙!當初信誓旦旦的說絕對會讓她恢復正常,結果現在呢?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該死的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朔……我的幸福就只有你能給我,只有你,你聽到了沒有?」
懷中的人呼吸非常輕微,像是隨時有可能就此停下一樣,這讓凌軾央害怕得越抱越緊。
他不要她離開,她不能就這樣狠心的丟下他不管!
「你離開了之後,我該去找誰給我幸福?你告訴我呀……」
腦中浮現出他們倆之間過往的種種,她的開朗、親切、她的一切一切,都是他所珍惜的無價之寶,她的笑容是他最著迷的一幅圖畫,任誰都代替不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在場的其它人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卻很明白一點,這個凌家人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去愛他懷中的女孩,要不然也不會痛苦成這個樣子。
正當大家不知該如何安慰淚流下止的男人時,忽然傳來一道訝異的聲音。
「咦?這是什麼?」
就在此時,應虔兒終於打開寶盒的鎖,將盒蓋給掀開來,然而裡頭只放了一本像書冊的東西,其它什麼都沒有。
她想起來了!小時候曾經聽爺爺說過,應、尉、凌三家人是在清朝同治年間才開始斷絕關係的,而讓三家斷絕關係的導火線,是因為尉家祖先在上海向某個外國人買了一本「完美男人典範秘籍」,說是要讓凌家的娘娘腔祖先能夠有男子氣概、稍微像個男人點。
「難道……這就是那本被我祖爺爺唾棄到不行,原本是要送給凌家娘娘腔祖先的禮物?」
應虔兒馬上伸手將書冊給拿起,大略的翻了一下,隨即一臉黑線,「這是聖……聖經?」
而且還是英文版的,難怪她的祖爺爺會氣得七竅生煙,這根本就沒有人看得懂!
但……這又和「完美男人典範秘籍」有什麼關係呢?
腦中一種奇怪的念頭突然一閃而過,應虔兒好像看到一個外國人捧著聖經,一臉虔誠崇拜的望著耶穌基督的雕像,開始歌頌他的偉大……
她懂了,對那個外國人來說,耶穌基督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所以才會把這本聖經賣給尉家的祖先。
「真是笑話一場,沒想到就只是一本聖經而已……」
原本抱著俞朔晚痛哭不已的凌軾央頓了一下,慢慢的抬起頭,望向應虔兒,聲音很輕很柔。「你說裡頭是什麼東西?」
「……聖經。」
安靜了好一會,他緩緩將俞朔晚平放在地,然後來到應虔兒面前,帶淚的表情平靜得嚇人,她有些害怕的將聖經遞給他,「你……自己看吧。」
拿過年代久遠的聖經,凌軾央表情立變,看也不看就將書給狠狠甩到地上,那狂暴的怒火就像是要殺人一樣!
「聖經?哈,就因為這個東西,害小朔被綁到這裡來,還害我根本沒機會見到她最後一面?」
「你……你別這麼氣憤,大家都不知道裡頭放的是什麼東西,這樣的結果也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呀。」
那被丟到一旁的聖經剛好落在尉壬楓的腳旁,還從聖經的夾頁中跑出了另一張紙,他困惑的一拾而起,「這是什麼傳單呀?」
杜采苓也湊上來看古老的傳單上寫了什麼東西,只見漂亮的行書寫著簡短的一段話——
珍藏千年女媧補天之世外石能除一切病痛久病不愈,之獨門良方請至施仁街姜史巷前梧桐樹旁之齊家藥鋪詢問
杜采苓看了下昏睡不醒的俞朔晚,再看看悲痛憤怒到即將發狂的凌軾央,決定豁出去的建議,「凌軾央,你要不要去上海碰碰運氣?」
「你說什麼?」
「這傳單上寫著有個能除一切病痛的齊家藥鋪,雖然不知道到了現在這家藥鋪還在不在,但如果你真的什麼辦法都用盡了,或許去試試看會出現一線生機也不一定。」
她猜小女孩應該是得了什麼特殊的不治之症吧,如果一般的藥物治療都起不了任何作用,那就乾脆死馬當活馬醫,有什麼機會都去碰碰運氣,或許還真能讓他碰到一個超大奇跡。
凌軾央哼了一聲,「她的情況並不尋常,況且這什麼誇大下切實際的傳單廣告?!」現在號稱什麼先進的生化技術都無法救小朔的性命,那個什麼古老偏方又怎麼可能會有用,這簡直就是可笑到了極點!
「如果你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的話,又為什麼不去試試看呢?」應虔兒趕緊附和,「不試鐵定沒希望,但要是試了,或許結果也是沒希望,但總有可能會出現那微乎其微的奇跡呀。」
「這根本就不可能……」
尉壬楓微挑了下眉,「你不試就說不可能,難道你真這麼有信心,這個方法絕對不可能?」
「呃?」凌軾央突然一愣,對尉壬楓的反問完全答不出來。
「如果你到最後才知道自己竟然放棄了唯一可以救她的機會,難道你不會後海一輩子?與其試過了再來放棄,也不要試也不試就認定這個方法絕對不可能救回?」
他的話就像是當頭棒喝一樣,將凌軾央混亂的腦袋給打得冷靜不少。他們說的都沒錯,既然他都已經走投無路,沒有任何辦法了,為什麼不試試?
「對……沒錯,我不能這樣自暴自棄,只要有可能,為了小朔,我都一定要去試試看才行!」
拿過尉壬楓手中的傳單,凌軾央決定豁出去了,只要小朔的心跳還沒停、呼吸還沒停,說什麼他都絕對不會放棄!
回過頭抱起沒有任何反應的睡美人,凌軾央在她耳邊不斷請求著,只希望她能夠聽到。
「小朔,你絕對要等我,我會很快就回來的,一定……」
坐在凌家的客廳內,俞修任是擔心焦躁極了,不知道凌軾央有沒有順利的將女兒給救回來?
他知道小朔再撐也撐不了多久的時間,然而現在又遇到這種意外,簡直就像是火上加油一樣。
正當他焦躁的在客廳內頻頻踱步時,這時卻出現拍門的聲音,他趕緊走過去打開門,果然見到凌軾央抱著女兒回來了。
「小朔?真是太好了……」
俞修任慶幸的笑著,然而凌軾央卻一點都笑不出來,他趕緊越過俞修任回到房內,將懷中的人兒放在床上,接著就馬上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伯父,麻煩你想辦法延緩小朔器官衰竭的時間,一定要撐到我從上海回來才行。」
剛才一路上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他發現小朔的心跳有變緩的跡象,這讓他恐懼不已,卻還是只能強逼自己冷靜,不能再次慌了手腳。
「為什麼?還有……你要去上海?」
「小朔被抓去之後曾經醒來過一次,但那一次卻已經睡了二十三個小時,所以恐怕她……」
「她……這次再睡下去的話,就再也不會醒來了?」
俞修任頹然的跌坐進沙發。終於得面對這痛苦的結果了,她是何其無辜,得面對這樣非人的折磨?
「伯父,別在這個時候放棄!」凌軾央抓住他雙肩,不讓他像前一刻頹喪的自己一樣,「我想去上海碰碰運氣,或許還有一絲奇跡能將小朔給救回來,但我需要你的幫助,讓小朔能撐到我回來的時候。」
俞修任馬上抹掉眼眶的淚水,雖然知道這麼做只是在做垂死掙扎,但既然凌軾央都不肯放棄,他也沒理由退縮,「我會盡量想辦法的。」
「伯父,謝謝你!」
凌輯央拿著傳單,簡單收拾一些行李就打算趕到機場去,希望能候補到最近時間的機位,然而他才正要走出房門,卻見到自家父親又莽莽撞撞的現身,正好在房門前和他相遇。
「真是糟糕,沒想到一拍照就忘了正事,連人都忘了要……呃?」凌士鈞瞧著眼前石化的兒子,「兒子,你們回來了,那結果怎樣呢?」
「你還敢問?」凌軾央火大的以雙手揪住他衣領,破口大罵,「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看個人可以看到讓她被抓走,還直到現在才回來!」
「呃……這個……」凌士鈞只能尷尬的乾笑。他只要一拍起照來就會什麼都忘了,就像是得了健忘症一樣。
「你這個廢物!給我滾出去,我才不承認有你這樣的天兵父親,快滾,永遠不需要給我回來了!」
「兒子呀,冷靜……請你先冷靜下來……」
「糟糕,不好了!」俞修任在稍微檢查一下女兒的身體狀況之後,擔心的對凌軾央說:「小朔撐不了多久的,頂多是二十四個小時而已。」
凌軾央錯愕的突然轉回身來,「你說什麼?」
「依小朔現在的身體狀況,二十四小時還是最好的情況,就怕她……連二十四個小時都撐不到。」
二十四個小時……這根本就不夠呀!他一來一回再找一下那家藥鋪,根本不可能只花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
難道……上天真的要斷絕他們所有的可能,要他們別再浪費力氣,就此放棄認輸了?
「不……小朔……」
凌軾央傻傻地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原本緊緊握住的傳單也滑落在地。
原本被推到門口的凌上鈞趁亂又擠進門,好奇的將傳單給撿起,看了一下,「女媧補天之世外石?這不就是隕石嗎?」
凌軾央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喔,這個我在中國大陸到處流浪拍照的時候曾經聽說過,所謂的女媧補天之世外石」其實就是從天上落下來的隕石,因為以前的人知識沒那麼發達,就以為這是上古時代女媧補天所用剩下來的石頭,聽說還可以治百病呢。」
「隕石……隕石……」
隕石真的有這麼神奇的效用?凌軾央已經沒心思想這到底合不合理,既然女媧石就是隕石,既然到上海去找隕石絕對來不及,那他們可不可以想辦法在台灣找到一個?
思及此,他趕緊詢問俞修任,「伯父,你知道台灣哪裡可以最快拿到隕石嗎?」
「這……」
「啊啊,我有!」凌士鈞突然舉手,「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到捷克流浪時曾經因為好奇而買了一顆,現在應該堆在我房間的紀念品雜物堆裡吧。」
凌軾央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你居然會有這種東西?」
只見凌士鈞有些得意的呵呵笑,「嘿嘿,沒想到現在可以派上用場耶!」
「那還不快找!」
凌軾央馬上衝入父親的房中,在他那像垃圾堆一樣的紀念品中到處亂找,果然在角落看到了一顆閃著異樣光彩的小石頭。
「找到了,就是這個!」
趕緊將隕石拿回自己房內,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間又黯了下來。
隕石拿到拿到了,那接下來呢?
萬不得已,他只好趕緊再問最天兵、最不可思議的那一個傢伙,「隕石在這,然後呢?」
「你讓我想想……」凌士鈞微微皺超眉頭,之後眼睛一亮,「我想到了,之前我在某個蠻荒叢林拍毒蝴蝶時,曾經看過當地土著把石頭磨成粉作藥材,和水讓病人喝下。」
凌軾央還是不太敢相信的斜眼瞪人,「就這樣?」
「是呀,就這樣。」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我就拚了!」
現在都已經到了死馬當活馬醫的地步,不管多離譜的事他都做得出來,只要小朔能醒來。
匆匆忙忙將隕石給磨戍粉狀,凌軾央以口將和著隕石粉末的水哺入俞朔晚的口中,讓她吞了下去。
吞完粉末,他又將她平穩的放回床上,擔心的注意著她的情況,只是等了好一陣子,她卻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禁讓人越來越著急。
「小朔……求求你,絕對不能拋下我們……」
然後等了又等、等了再等,卻還是得不到俞朔晚的任何一絲反應,這讓焦躁不已的凌軾央又衝向前去揪住凌士鈞的衣領,狠聲威脅,「我警告你,如果一點效用也沒有的話,你就等著看我……」
凌士鈞心虛的笑著想拉開兒子的手,其實他還滿擔心自己會被抓狂的瘋兒子給扭斷脖子,「我說兒子呀,遷怒是不好的行為哦。」
「你管我是不是遷……」
「等等,好像有反應了!」俞修任訝異的摸著女兒的額頭,「小朔她好像正在……發燒?」
「什麼?」
悶熱中,她不斷呼救,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只能任由噬人的高溫灼燙全身。
正當她覺得自己就要死於炙熱下時,額上適時傳來一道冰涼,然後慢慢往下,直至全身,舒緩她就要燃燒的皮膚。
之後每隔一段時間,那沁人心脾的涼意便會定時貼上她高熱的肌膚,為她降下嚇人的溫度。
分不清過了多久,她終於有力氣睜開雙眼。
還是死了嗎?真可惜,她還沒等到柯南完結篇,就先他一步的踏上黃泉了。看著慘白的天花板,俞朔晚平靜的想。
她緩緩轉動有些酸澀的脖頸,打量右方的景象,有點熟悉呢,接下來會遇到哪些人為她解惑呢?她有些好奇的想著《在天堂遇見的五個人》書中的故事。
然後,又將視線轉王左方,一張熟悉卻憔悴的臉倏地映入眼簾。
「嗨。」胡碴亂冒,整個人感覺走頹廢風的男子啞著嗓音開口。
俞朔晚顫抖的抬起手,遲遲不敢貼上那張瘦削的俊顏。「你死了嗎?」
「還沒。」他直接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讓她感受規律又有力的心跳。「所以,我還活著?」
男人的回答,是直接俯身,以唇印上她的,給她一記纏綿又激情的熱吻,半晌,才意猶未盡的離開,卻又不滿足的頻頻以舌描繪她那美好飽滿的唇形。「你說呢?」
被吻得迷濛的女人勉強撿回渙散的神智,「我睡了多久」。雙手無意識的纏上男人精瘦的腰。
「三天。」
「那你幾天沒睡?」
凌軾央看著身下因伸出雙手而展現出不著寸褸的美麗成人胴體,眼神一黯。
「真高興還能見到你。」俞朔晚主動在他唇上琢了一記,強自鎮定地將激動壓抑在心底最深處,淚水也倔強的在眼中打轉。
「我等著你說那句話給我聽。」
輕輕的吻落在那雙濕潤的眼上,柔情萬分的舔去即將溢出的晶瑩,凌軾央暗啞的說。
「一起睡吧,你累了。」捧住那張最不想也不會忘的臉,俞朔晚溫柔的勤道。
可是男人卻對這樣看似曖昧的邀請有些不滿。「雖然我很樂意,可是想先聽最動聽的那一句。」她最真實的心意。
「睡了再告訴你,反正現在時間不只有一個小時了,不是嗎?」她微笑的眨眨眼。
扁著嘴的男人還是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卻默默地爬上床,在女人的身邊躺下,然後將她環進自己的勢力範圍裡,直到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一絲空隙。「我說過要連本帶利從你身上要回你該給的一切,你沒忘吧?」他啃啖著她性感的鎖骨,安心的感覺自四面八方襲來,倦意亦同。
俞朔晚也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伸手拍拍頸邊逐漸停止動作的男人,輕聲安撫。「睡吧,這次,換我守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小央,為什麼我會變回來?」
這天傍晚,俞朔晚和凌軾央窩在房間裡,一邊吃著青梅果凍,一邊悠閒的靠在床上看卡通。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隕石上的奇妙物質發揮效用吧。」聳聳肩,凌軾央對於那種怪力亂神卻誤打誤撞救人的東西提不起興趣。
「那你覺得我們應不應該把這個點子提供給作者?」指著螢幕上因縮小而無法在小蘭面前坦承一切的柯南,俞朔晚頗為認真。
「我覺得比起這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三兩下解決完果凍,凌軾央拉著她站到窗前。
「什麼?」她不解的望向身旁的他。
「噓,開始了。」
砰——
炫爛的煙火破空升起,在空中四散成無數璀璨光點,一道一地道此起彼落,交織出最美麗的流星雨,讓俞朔晚讚歎地張大嘴。
「好漂亮哦!」
十八歲那年的景象重新躍上兩人心頭,那年,長長的河堤邊有他們兩人相依偎的身影,滿空的美麗煙花見證了一段來不及說出口的青澀愛情。
「現在,滿空煙火有了,心愛的人也有了,熱吻應該可以上場了吧?」等了這麼久,他終於可以說完這句話了。
俞朔晚卻一臉問號。「小央,你在說什麼?」
「你忘了?」他錯愕地瞪大眼。
「什麼?」要記得什麼嗎?
死瞪著眼前這個欺騙他感情很多年的女人,看著她從滿臉疑惑變得有些心虛,他無奈的抓過她,低頭就是一個懲罰性十足的深吻。
算了,他早該知道這輩子他注定被她吃定,那些鬼心願想必也是當年她為了逼他上學而隨口胡謔的吧。
沒關係,是他自己心甘情願,不過,也該是她做點補償的時候了。
「小央……」俞朔晚無力地抓住不知如何時溜進衣服內的大掌,臉紅得不像樣。
凌軾央不費吹灰之力地便將她攔腰抱起,邊吻邊走的一起倒上床,然後開始和她的衣物奮戰,不一會兒便將那些礙事的布料全都丟下床。
「你……」俞朔晚被吻得暈頭轉向,卻沒忘記拉過被子遮住外洩的春光。
「我說過會連本帶利要回來的。爸爸他們大概三天都不會在家,而我……」他壞壞地欺近她耳邊,拉開阻隔兩人的被子,說出讓她更加臉紅心跳的話。「絕對會讓你三天下不了床。」他一點也不浪費時間的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激情的吻痕,雙手也不停地在她身上游移探索,讓俞朔晚只能無助地臣服在他以雙手及唇捻起的火花下,任他予取予求,全身酥軟得無法移動半分。
他的長指一路下探,來到緊窒濕潤的甬道入口,接著長驅直入地來回進入花叢中,隨著身下人兒的輕吟聲加快速度,讓她在陌生的情慾中熟悉美好的感受。
「央……」俞朔晚難受的扭動著身體,不明白那股強大的快感從何而來。只覺得既痛苦又歡愉。
就在她就要因他帶有魔力的手指而發狂尖叫時,他卻猛地停手,讓她因承受不住立時而來的空虛而低泣出聲。
「小朔,你愛我嗎?」溫柔的吻去她頰畔的淚水,凌軾央以最快的速度褪下自己的衣物,將自己結實的身軀貼上她的。
抬起淚眼,她委屈的回答,「這還要問嗎?」都已經隨他擺佈了還在問這種問題。
「我想聽你親口說。」他不斷地吻著她,下身更是色情的在花徑入口來回磨蹭,重新挑起她未滅的情潮。
「你很……討厭……」她下意識的挺起臀,卻被他巧妙的閃過,如螞蟻啃咬的癢意佈滿全身,得不到滿足的感受讓她痛苦的咬住上方男人的臂膀。
凌軾央的情況也好不去哪裡,緊繃的灼熱急待宣洩,斗大的汗滴自額頭滑落,但他仍是咬著牙苦撐,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你快說……」
「我愛你,很愛很愛……」受不了這種親密折磨的俞朔晚終於低吼出聲,隨即便被欣喜若狂的男人截去話語,以吻封緘,並順勢挺身,展開一波又一波讓人臉紅心跳的原始律動。
窗外的煙花秀仍舊持續著,不遠處的空地上,兩道修長身影任勞任怨的點燃各式各樣的煙火。
「為什麼我要幫你家臭小子?」俞修任很不滿的又點燃一顆昂貴的煙火。
「就當是可憐他等了這麼多年,終於能辣手摧花……不是,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嘛。」 凌士鈞到看得很開,與其在家讓他看兩個小輩親親我我的起蕁麻疹,還不如繼續流浪拍照去。
「這不公平啊……開心的都是他,我有什麼好處啊!」 俞修任費了好大勁才不讓自己說出「爽」這樣有違他知書達禮形象的字眼,瞪著那個偷空拍攝夜景米蟲抱怨。
「那你要不要跟我去流浪?最近我常聽見塞爾維亞的山毛樺在呼喚我哩!」他抽空轉頭邀請。
俞修任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然後才點點頭。「好吧。」那天研發中心派人來把他請去,下個研究計劃在下個月底展開,是他熟悉的領域,請他務必參加。
看來他可以趁著這個空檔來接觸一些試驗以外的事物。
就這樣,兩個都不是很牢靠的男人花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便決定攜手共赴偏僻開發中獨立國家,友誼的橋樑也在這一夜中建立起來,但能堅持多久,就無人可以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