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現象看在藍赫眼中,當然會好奇她又在煩惱些什麼。
「我不是跟你保證過,我不會亂說話嗎?怎麼,你還不放心?」
「我是在想,要是那枝鋼筆一直找不到,那麼,我和我爸媽就會一直活在恐懼中,那該怎麼辦?」
他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原來不過是件小事罷了。
「那麼我就負擔起照顧你和你爸媽的責任,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他一點也不考慮己身危險,一口就答應下來。
「要是一個月都找不到呢?」
「那……我就照顧你家人一個月。」
「萬一一年呢?」
「那就照顧一年啊!」
「如果……過了好幾十年一直找不到……」
他的手覆蓋在她手背上,給她一記安心之吻。
「那我就厚著臉皮一直照顧下去,那你不就永遠都不用擔心了嗎?」
這句話雖然沒有什麼令人感動的字眼,但聽在荷塘耳裡,卻讓她感動萬分,眼淚不禁在眼眶打轉。
「你……你這樣厚著臉皮照顧下去,要是……要是哪天我遇到不錯的男孩子,而我也打算要嫁給他,到時候你該怎麼辦?」她故意問道。
她很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知道他要是聽到他不想聽到的言論,就會馬上抓狂。
可這回他卻一副悠然自若的模樣,握方向盤的手不但不抖,還穩穩開著,絲毫不受影響。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要是嫁人了,那該怎麼辦?」
藍赫笑笑回道:「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沒有回答的必要。我不相信除了我以外,還會有誰會想娶一個迷糊的傻大姊,除了忘東忘西、不斷惹麻煩外,還會做出什麼樣的貢獻?」
原本期待他會再說出些什麼感人肺腑的話,沒想到卻得到這樣回答,花荷塘整個人傻眼。
「你不用這樣虧我,我告訴你,我絕對嫁得出去,你信不信?很多男生就喜歡我這種傻大姊型的,你若不要,後頭排隊的人可有一大堆。」她不服氣地說道。
「真的嗎?我怎麼從來沒看過有人排隊。」
「那是……不跟你說了……」
雖然她在航空公司很熱門,不少乘客都對她有意思,可是她叫好不叫座,人家都以為她有男朋友,所以都不敢鼓起勇氣追求她。
「別擔心,不管有沒有競爭對手,我永遠都會是排隊的第一人。」他開朗大笑起來。
總之,這小女人他是要定了,不可能有別的男人搶得贏他,他也絕不容許有這種事發生。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她第一個反應是先愣住,驚訝自己是不是聽錯,可是,他語氣如此斬釘截鐵,應該不是開玩笑的。
更奇怪的是,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讓她一下子窩心,一下子生氣,情緒起伏不定,這是不是證明了……她很在乎他?
該不會……她也愛上他了吧?
自問這句話後,她自己也嚇住了,這種愛他的念頭,如今盤旋在她腦海,在她細細思量下,她不否認,愛苗已在她心中滋長。
會愛上他,是有跡可循的,倒不是因為他的外貌像柳澤,最讓她感動的是他那顆赤誠之心,這陣子,雖然他嘴巴不說,但他的所做所為,都讓她打從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就是這樣的男人,才是她花荷塘的真命天子!
荷塘要回家前,已經先跟老爸老媽稍微提到有關藍赫這個人。
她跟他們說,她在國外遇到恐怖分子,所以,朋友才會幫她推薦一名保鑣,來保衛她的人身安全。
兩人一踏進家門,便見花洛柏與花太太極為熱情地上門迎接。
「爸,媽,這位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位保鑣。」她一邊說,一邊將藍赫介紹給雙親。
藍赫很有禮貌地伸手對兩位長輩說道:「花先生、花太太,你們好。」
一看到相貌堂堂,帥氣挺拔的藍赫,花洛柏開心得合不攏嘴。
他巴不得他的四個寶貝女兒,都能早點有好歸宿,可如今除了老大櫻雪外,其他的都沒有任何消息,如今看到荷塘帶個男生回來,雖然明知他們是保鑣跟僱主的關係,他和老婆還是很興奮,期待他們兩人會因此來電。
「來,快進來坐,我已經做好一桌菜,如果有不合你胃口的地方,還請藍先生不要嫌棄。」花太太就像在招待未來女婿,越看藍赫,臉上笑容越是停不下來。
「我還把陳年好酒都拿了出來,今天咱們一定要好好聊聊,非得要喝得盡興不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老爸老媽看到藍赫,便慇勤得像在對待未來女婿?她不是告訴過他們,他只是來保護她的保鑣,可沒說跟他之間有什麼男女間的曖昧關係,為何還……
真想不透他們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只見一進到餐室,滿滿一桌菜好像在辦酒席,荷塘看了不禁走到母親身邊問道:「媽,家裡還有別的客人嗎?」
「嗯,是還有一位客人,可是那不重要,那是一位要跟你爸談貸款的企業主,不過,他沒說要跟我們一起用餐,所以這餐飯就只有我們四個人用。」
而藍赫對於花家夫婦的盛情款待,很肯定他在他們兩人心目中,一定留下不錯印象。
「來,干萬別客氣,要吃得飽,才有體力保護我這寶貝女兒。」花洛柏幫藍赫夾了一塊雞腿。
照道理說,花家夫婦應該對於荷塘被恐怖分子盯上一事,感到憂心,不過,看他們喜氣洋洋的表情,似乎女兒的安危一點也不影響到他們的心情。
「是啊,你能來保護我們家荷塘,真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如果……你覺得要更貼身保護她的話,晚上兩人睡同一間房,我們夫妻也是不會反對的。」花太太的話當場讓荷塘差點被飯給噎死。
「媽……咳咳,你……你在說什麼啊?」
爸媽腦袋瓜裡頭不知藏著什麼計謀,要不然,怎麼可能那麼爽快,一口答應讓藍赫住到家裡來。
她一直以為爸媽是在擔心她的安危,可從進屋到現在看來,他們才不在乎她有沒有被恐怖分子盯上。
只見他們越看藍赫,表情越是滿意,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爸媽一定想藉由這機會,把她給嫁出去。
反觀藍赫,不但沒有不自在的感覺,還自得其樂。
「謝謝花伯伯和花伯母的好意,保護荷塘是我的責任,因此,該不該睡在—塊,我自己會去評估。
如果有必要的話,也希望兩位能夠見諒,但我會打地鋪,不會跟荷塘睡同一張床的。」
他萬萬沒想到,荷塘的雙親這麼開明。
「打地鋪?你在客氣什麼,荷塘的床很大,絕對可以容得下你們兩人睡,如果你睡在地上著涼了,我們可會感到很抱歉的。」花太太說道。
「媽,人家只是來保護我,不是……」她越說臉越紅,只是她這樣子可瞞不過花家夫婦,自己的小孩心裡在想什麼,他們會不知道嗎?
「我說寶貝女兒啊,看看你大姊,嫁了人之後,不也過得挺幸福快樂的。
再說,我越看這位藍先生越對眼,他除了擔任保鑣外,不知還有沒有從事其他的工作?」
花洛柏眼尖,看得出藍赫絕非池中物,只擔任保鑣這個工作,未免也太埋沒他了。
「不瞞二位,原本我從英國回來,是要接掌家族企業,但畢竟對自家的事業沒興趣,所以,還是堅持擔任保鑣。」
他不打算把自己工作說得太複雜,扯到情報員的話,那就真的扯太遠了。
「不知令尊所從事的是哪方面的工作?」
「家父是從事房地產業,藍海營造集團就是我們的家族企業。」
「什……什麼,藍海營造?」一聽到藍海營造,花洛柏好像被電到,精神為之一振。
「沒錯,花伯父,有什麼問題嗎?」
花太太很快回道:「待會要來我們家裡談事情的,正是藍海營造目前的負責人。」
「負責人?你是說藍龍彪嗎?」他馬上報出父親名字。
花洛柏搖搖頭。
「據我瞭解……真正藍海營造的負責人好像叫做藍蜻,不過他已經在幾個禮拜前過世,如今跟我接洽的是一男一女,是藍蜻的母親和他遠房的一位叔叔。」
「女的是不是叫做秦可娟?」至於藍蜻的那位遠房叔叔,由於他連一面也沒見過,因此並不清楚這號人物。
「是的,沒錯。」
「花伯父,能否請問一下,為何公事不約在外頭談,會選在你們家談呢?」藍赫覺得這動機不單純。
「聽秦可娟女士說,是她乾弟弟一直希望能到府上一談,但我也言明在先,這貸款額度能有多少,不是我一人能決定,還是得經過董事會一致通過才行,不過他們說絕對不是來關說走後門,我才答應他們。」
「不是為了貸款……那又為何非得要來到你們這裡?」藍赫越想越不對勁。
「是啊,他們在電話裡倒是沒一直提到貸款的事,只說想單純來拜訪,這讓我也很納悶,他們的目的究竟何在?」
聽完這些對話,荷塘這才恍然大悟,直到如今,她才完全明瞭藍赫的家世背景。
「你是……藍海營造的人?」
「是的。」
「可是,你說你是情報員?」
天啊,究竟哪一個才是他真正身份?
「照你這麼說,那位秦可娟就是你大媽嘍?」花洛柏實在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湊巧的事。
「沒錯,這次在我母親緊急通知下,我才暫時放下我在英國的情報局工作,回到台灣,原本以為我同父異母的大哥可以度過難關,沒想到他還是敵不過病魔的摧殘。」他決定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大哥既然過世,那麼你名正言順就是接掌藍海營造的人,怎麼會落到你大媽手上呢?」
藍赫說道:「人各有志,商場並非是我一展長才之所。再說,對於情報員的工作,我已經駕輕就熟,目前並不考慮放棄。」
花太太忍不住冒出一語:「你的工作這麼具有危險性,難道你都沒站在荷塘的立場想想嗎?
女人家總要一份安定的生活,你經常在外出生入死,豈不叫荷塘成天提心吊膽過日子?」
「媽,你在說什麼,我……我什麼時候說要嫁人了?」一旁的荷塘羞紅了臉。
「你以為老爸、老媽沒談過戀愛?人家堂堂一位英國情報員,如果對你沒有感情,怎麼會來到家裡,當你這個平凡女子的保鑣?」
花太太一眼就看穿,要藍赫這樣的男人,如影隨形地跟著荷塘,除了愛,不會有其他原因了。
「從你一踏進我家,我就看得出來,你那雙眼就像監視器,一直停在我女兒身上,那特殊的眼神,就像我年輕時追荷塘她媽一樣,所以,你們再怎麼唬,也唬不過我們倆的。」
藍赫突然站了起來,慎重其事地說道:「花伯伯、花伯母,我希望兩位能答應我,讓我在荷塘身邊,用我的一生好好地照顧她。」
荷塘聽了,嘴裡的飯當場噎在喉嚨,她趕緊配湯喝下去,然後一臉像是被火燒到屁股般地說道:
「你……你在說什麼,我……我找你來我家,可不是……叫你說這些話的。」
「這些話遲早要說的,再說,待會要是我大媽來,我們倆之間的事,也是會紙包不住火的。」藍赫是在做了審慎的評估後,才下此重大決定。
聽到藍赫當著他們的面,這麼有誠意地向荷塘求婚,兩老當然是畢雙手贊成。
「藍赫,說好來我家不談這種事的,你怎麼可以……」
她不是不喜歡藍赫,而是第一次把人帶回來,他就當著爸媽的面談這種事,而爸媽也像她沒人要似的,巴不得她趕緊嫁出去。
「有什麼關係?像他這樣家世顯赫,『漢草』又這麼棒的男人,你就算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我說荷塘啊,你以為你空姐能飛到什麼時候,再過幾年,你就要變成空中老姐了,你知不知道?」花太太潑她一桶冷水。
聞言,荷塘翻了翻白眼。
老聽人家說胳臂朝內彎,可是她家這對爸媽,卻是擺明了心向外人,不過……反過來想,從認識藍赫到現在,他除了偶爾在口頭上會惹她生氣外,還是挺在意她的,這樣的男人,如今可說是不多見了,況且……
現在越看他,越覺得他比柳澤還帥。
「我和我老伴基本上是沒有異議,所以現在只要荷塘一點頭,我們家這個女兒就是你的了!」花洛柏在心中歡呼,畢竟能讓荷塘進到藍家這樣一個豪門世家,何嘗不是件令人振奮的大事。
「是啊是啊,你一定要娶她,你知道嗎?雖然她是空姐,又有個『航花』的外號,可是她在公司是叫好不叫座,你如果不娶她,我看她真的要變成空中老姐了!」花太太心直口快,哪管得了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哪有爸媽是這樣扯自己女兒後腿的!荷塘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藍赫倒不覺得怎樣,還覺得這對夫妻挺逗趣的。
他看向荷塘,問道:「你願意讓我用一生好好照顧你嗎?」
「我……我……好啦願意啦!」說完,她很快把話題轉到桌上的菜餚。「媽,你這排骨炸得會不會太老了,你看你這麵包粉加這麼多,吃起來都是麵包粉的味道。」
看到荷塘點頭答應,願意讓他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照顧他,藍赫心情大好,就在這時候,外頭門鈴剛好響了起來。
「你們慢慢吃,我去開門。」花太太起身走到外頭。
藍赫的臉色從剛剛的雀躍,又變回原來緊繃神情,因為他知道是他很不願見到的大媽秦可娟和她的乾弟弟,已經來到花家。
他從沒聽母親提起過,家中有資金缺少情形,既然家中營運狀況一切正常,又何必來找荷塘的父親超貸大筆資金呢?
這其中必有令人不解的原因。
當秦可娟與她那位乾弟弟踏進屋裡時,除了花家兩夫妻外,藍赫和荷塘皆感一陣錯愕。
不會吧,那個站在秦可娟旁邊的男人,不就是……
那天在飛機上的那個中東男子?
他……怎麼會和他大媽扯在一塊?
秦可娟一進客廳,也因為看到藍赫出現在此,而被嚇到。
「你……你怎麼會在這?」
「大媽,這是我女朋友家,我在這沒什麼不對。」他說得理所當然。
「女……女朋友?」秦可娟這下更震驚了。
什麼時候藍赫會跟銀行家的女兒扯在一塊,看來,她得要更加步步為營,小心謹慎才行。
「秦小姐,沒想到你就是藍赫的大媽,這世上巧合的事還真是多。」花太太趕緊打圓場,她看得出這秦可娟臉上並沒有什麼喜悅的神情,本來嘛,又不是自己小孩,她樂個什麼勁。
而其實更該讓秦可娟驚訝的,是她第一次帶出來的乾弟弟,居然已經曾和藍赫與花荷塘見過面了,但這件事她目前並不知情。
「你好,我叫布東爾,我來自伊朗,很高興認識你們。」中東男子一一和眾人握手,當他與藍赫和荷塘握手時,神情特別與眾不同。
這種既詭異又顫慄的感覺,就像螞蟻般爬滿藍赫與荷塘全身,他們感覺得出,此番前來洽談貸款一事,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動機,應該是為了鋼筆才是。
這讓藍赫與荷塘心中不免暗忖著,應該先靜觀其變,不要打草驚蛇才好。
其實,秦可娟和布東爾早在三年前就認識。
那時候秦可娟和藍龍彪到杜拜旅行,與布東爾同住在七星級的帆船飯店。
當時布東爾必須到東亞一帶,設立可供他們所屬的蓋道組織活動的地點,所以,當他得知藍龍彪夫婦是台灣營造業很有份量的企業家時,就藉機與他們搭上線,並且安排一出他們被搶匪搶劫,而他去營救的戲碼,來獲得他們的信任。
而這也使得他可以拜秦可娟為乾姊,和藍龍彪結為兄弟,這幾年每當他來到台灣,就是透過藍海營造來進行恐怖活動。
但因為藍赫大部分活動的區域都在西亞一帶,加上他很大媽關係不好,所以她有這位乾弟弟他才會一點都不知道。
這三年來,布東爾在於亞洲各地設立的基點,統統被用電腦程式輸進他所遺失的那枝鋼筆裡,而鋼筆裡的追蹤器在電池還未耗盡之前,被布東爾查出是被一位名叫花荷塘的空姐帶走。
根據資料顯示,藍海營造正好與花荷塘父親所經營的銀行有往來,為了要深入花家瞭解,他才會藉貸款一事,找乾姊秦可娟來幫忙,主要目的就是要迫使花荷塘交出鋼筆。
誰曉得上回的行動,竟然被藍赫破壞殆盡,這一回又碰到他,真可說是冤家路窄。
看來,要拿回鋼筆,可是越來越不容易了。
在花家的客廳裡,表面看來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是暗潮洶湧。
「藍海營造什麼時候需要十億美金,來從事轉投資事業,這點我從來沒聽我父親說過?」藍赫一語道破布東爾的詭計。
布東爾用流利中文,清楚分析道:「這是藍蜻總裁還沒過世前,就已經跟我提及過的方案,你長年在國外,對你們家裡頭的事漠不關心,當然不會知道嘍!」
「是啊,當時要不是有你這位干叔叔幫你大哥的忙,藍海營造的事業版圖哪能擴充得那麼快。
你呀,如果對家裡頭的事業不那麼熱衷,就不要隨便亂問這種愚蠢問題。」秦可娟冷哼一聲,還斜睨他一眼。
「就算我對家中的事不熱衷,也不該由一位外人來管事,這事我父親知道嗎?」藍赫猜想是他們想一手遮天,企圖蒙騙父親。
「你父親現在根本懶得管事,要是他那麼有心掌管藍海營造,就不會把重責大任壓在你大哥身上,而你大哥也不會因為這樣而英年早逝……」一說到藍蜻,秦可娟免不了又激動起來。
「照你這麼說,現在是你主掌我們藍海營造的大權嘍?」藍赫問布東爾。
布東爾當然不好承認。「我不過是個外人,我只是輔佐你大媽,做個顧問而已。」
說得比唱得好聽,從他虎視眈眈的眼神看來,他根本就想吃掉他的家族企業,然後以此做為恐怖分子在台灣的基點,進而從事一些不法勾當。
他怎麼有可能見家族企業淪落到外人手中?他自當全力捍衛。
這時,藍赫突然想到剛才花太太的一句話——
你的工作這麼具有危險性,難道你都沒站在荷螗的立場想想嗎?
女人家總要一份安定的生活,你經常在外出生入死,豈不叫荷塘成天提心吊膽過日子?
是啊,為了荷塘,他是該做徹底的轉變。
「這是我們藍家的事,無需你來插手!」藍赫站起來,對著眾人宣佈,「從今天起,我要正式接掌藍海營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