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每年產值驚人,幾乎年年占日本出口的前幾名,在日本更是家喻戶曉的品牌,集團總部設在東京的原宿,是一棟十六層的辦公大樓。
為了老爺子一聲令下,巴美辭去了彩妝師的工作,進入季氏工作,而身邊站著德行委靡的傢伙,就是這間大公司的小老闆,俗稱太子爺。
她照例拎著他的領帶招搖過街,來到集團大樓前,她忍不住仰頭望著掛在大樓牆上的巨型看板,這是季氏本季的新款時裝,代言的模特兒是目前日本新冒出頭的當紅女歌手。
這名女歌手唱歌實力在其次,是以身材姣好著稱,巴美盯著看板上女歌手穿的短裙,頭左右輕晃。
「她的腿沒你漂亮。」季樹人也仰頭往上望去,下了結論。
「中肯嗎?」
「絕對。」
「那臀部呢?」
「差你一截,她有點垂。」
「胸呢?」巴美挺出深V字領襯衫下的D奶。「如何?」
他嚥了口口水,吸了下鼻子,沒讓鼻血噴出來。「當然沒你挺。」
「實話實說?」
「如有假話願遭天打雷劈!」
「嗯,中肯!進去吧,上班了。」領帶一拉,踩著高跟鞋、扭著翹臀,十分引人注目的走進大樓裡。
兩人這俊男美女的模樣,絕對是吸引人的,但更吸引人的是季樹人的身份,以及他此刻像被人拎著溜狗的模樣。
上班時間,趕著上班的人很多,不少人卻訝異的讓出一條路,讓這兩個身份特殊、行為奇怪的人通過。
甚至電梯門一開,出現了兩個課長以及三個股長,這幾人是在得到消息後,立刻趕下來迎接的。
「專務,您來了嗎?」五個人就站在電梯裡對著他鞠了九十度的躬。
季樹人笑了笑,他最討厭應付這些事,巴美見狀鬆開他的領帶,扳著他的頭,也以九十度鞠躬回禮。
幾個人受寵若驚,連忙衝出電梯將他迎了進去,接著按下十六樓,專務的辦公室在那裡。
季樹人不好意思的自己再按了七樓。「抱歉,我現在的辦公室在七樓,職稱,第二處,部長。」
「部長?」
昨天才由老會長定案,人事命令還來不及頒布,他們還沒得到消息,聞言皆是一愣,太子爺怎麼降成部長了?
「對,他是部長,我是他的秘書巴美,以後請多多指教。」巴美自我介紹。
經她介紹,眾人終於注意到她了,而且視線是從她豐滿的前胸到露出四分之三的長腿上來回瞪視。好個妖艷的小姐,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細,一定會猜測這是哪家酒店來的小姐?
太子爺怎麼把人弄進公司了?老會長和社長也同意嗎?
「呃……這個……就算調職了,專……部長的辦公室怎麼會在七樓?」這不就跟他們在同一層樓?
還有,這位公子生性散漫,今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公司?
「呃……會長希望我能多與大家接近,所以連辦公的地方也換了。」季樹人打哈哈的解釋。
那就是老會長終於受不了他的懶散,不給特權了的意思?眾人一聽就了悟。
這時七樓也到了,季樹人總算可以甩開眾人揣度的眼神,鬆口氣的急忙走出電梯,七樓還有一間獨立辦公室是空的,他順理成章的帶著巴美躲了進去。
沒多久,從十六層最高首腦下達的人事令送來了,正式向所有人宣告季樹人的新職務,並且將東京及大阪的業務劃歸給他,業績季目標營業額八十億日幣。
消息炸開,全公司一片嘩然。八十億?單季這兩個區域營業總額在去年也才做到五十億八千萬,現在又遇到全球不景氣,這高估的二十億兩千萬日圓要怎麼做到啊?
老會長的這項命令是要孫子去搶嗎?
外頭正刮著暴風,躲在部長辦公室的傢伙則是老神在在,完全不當一回事,一進到辦公室,就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看著五十二寸的電視轉播的NBA籃球賽,好像外頭的風風雨雨跟他沒關係似的。
「喂,剛才有人送一張單子來耶,好像待會十點時要開業務會議,你也得出席喔,上頭有你的名字。」
巴美通知完畢,環視了一下辦公室,空間不大,但是有電視、沙發、小型會議桌,設備還算挺齊全,在他的大辦公桌外還隔了一個小屏風,放了一張桌子,她想這張桌子就是秘書的位子了。
她坐了上去,試了試椅子的彈性,還不錯,打開紫色的大包包,把自己的隨身物品放進抽屜裡,順便拿起口紅補一下妝。
「能不去嗎?」季樹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哪有空去參加什麼無聊的會議。
「會議主持人是爺爺,你說呢?」她走出屏風,揮了揮那張開會通知單。
他立即發出哀號。「知道了、知道了。」真想哭啊!
她提醒他,「你還有三十分鐘可以準備。」她已經開始在扮演秘書的角色了。
季樹人瞄了她一眼,眼神是飢餓的。
「別這樣看我,我出門前已經叫外送了,待會早餐就會送來,懶鬼!」她啐聲道。
他馬上又諂媚的笑起來,「還是巴美貼心。」
「你以後就是我的老闆了,我能不貼心嗎?」她說笑著。
他一聽又苦下臉來。「巴美,對不起,連累你了。」他知道她熱愛彩妝師的工作,這次要她辭職來幫他,真的是為他犧牲了。
巴美長睫輕眨的斜睨向他。「你若不想連累我,就好好振作,不要再這麼懶散下去了,做出一點成績,不要再讓人瞧不起。」她說話的口氣有點語重心長。
她對他一向心軟,最受不了他楚楚可憐的德行,所以只要他一垮下臉來求助,她就會無可救藥的會為他兩肋插刀。
心太軟,這是她的罩門,改都改不掉的弱點。
「嗯……」季樹人連應聲都有氣無力的,誰會相信他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但巴美就是信,他有應聲,就表示會試著努力,她笑了笑。「嗯,早餐應該會在五分鐘內送到,你待會吃快點,不然要來不及了。」
聽到早餐,他聲音變大了。「好!」
企劃二處。
新頭頭報到的第一次會議。
剛才新頭頭才從十六樓被炮轟下來,一下來後就緊急召開二處會議,會議桌上陸陸續續魚貫走進十個人,眾人人心惶惶,新主子受了氣,回頭他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再說這位人物可不是普通傢伙,開玩笑,太子爺耶,他的身份特殊,能力更是特殊,而且是特殊的無能!
他掛名專務已超過十年了,通常會進公司只有在年終的忘年會上,代表老會長頒發年終紅利給當年度的業務冠軍,除此之外,他對公司沒有任何建樹,甚至有一年,好像是三年前吧,他進過公司搞過一個案子,由他全力主導,不過後來公司以慘賠了二十億日幣收場,從此他便再「安份」的一年只來一次,這回「復出」,是要東山再起嗎?
這座山不會經他的手之後,連山都崩了吧?
眾人對他可是很沒信心的,再加上他的個性——
唉!怎麼會有人這麼懶啊?
他們走進會議室後,就看見某人開個會竟然還要人搬張按摩椅進來,他理所當然的坐妥,舒適的閉目養神了。
不是要開會嗎?不是說才剛被老會長釘得滿頭包下來的嗎?怎麼不像?
「對不起,影印資料,來遲了。」會議室門又開了,一個從早上到現在搞得所經之處「血流成河」的妖嬌女人,抱著一疊東西進來了。
眼貼的衣著突顯她姣好的噴火身材,配上蓬鬆波浪長鬈發,野性十足。這女人穿著如此火辣,讓眾人眼睛跟著暴凸,但她偏偏還不自覺,有事沒事的在眾人面前晃,晃得辦公室九成九的雄性動物瞬間發情,一脫拉庫的人捂著鼻子衝到廁所去止血。
像現在,連那個本來閉目養神的傢伙,眼睛都悄悄睜開了,色迷迷的視線只跟著她游移,眾人學到教訓連忙屏住呼吸,避免再次出血。
就見巴美搖擺著裙子短到包不住的屁股,走到每個人身邊,彎著腰,性感含笑的一一送上資料。
此刻沒有一雙眼睛看向她發的東西,全盯著她彎下腰時的美胸看,口水只怕要淹了七樓了。
「咳咳!」忽然,一陣重咳聲響起,會議的主持人板起臉來了。
眾人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趕緊尷尬的坐直身,眼珠子由豐胸收回到剛發的資料上去,但沒一隻眼睛有辦法讀進上頭寫的字。
大美人美目一轉,渾然沒將剛才的異狀當回事,一屁股坐到季樹人的身後——小秘書該坐的小位子。
「好了,會議開始。」季樹人發言道。
「是。」十個人像是早被訓練過了,連點頭的動作都一致。
十雙耳朵全豎著等待新主子要說什麼。
「嗯。」季樹人應了聲,又閉目了,會議室現在只傳來按摩椅發出的輪轉聲。
大伙的嘴巴微張,等不到下文。現在是來開睡覺會的嗎?
「各位,請看一下我發給你們的資料。」坐在小位子上的巴美說話了。
眾人這才開始專注的看看裡頭到底寫些什麼,接著,每個人臉色越來越白,白到有點灰掉。
季樹人再度咳了一聲,清了喉嚨,「我知道日本講究團隊精神,集體行動,但是現在遇到非常時期,上頭要我們二處做出成績,讓其他分處刮目相看,所以,巴美認為——我認為,有必要將本處的人重新做過業務分配,這季的營業目標是八十億日幣,這你們也聽說了,巴——我已決定將業績分成十等分,每人平均負擔八億業績,讓你們分頭作戰,互相競爭。」
他說到這,眾人已經灰的臉轉黑,眼睛不住瞟向坐在按摩椅身後的人,她不時點著頭,表示非常滿意他的表現。
「因此,如果哪個人達不到,就會拖累整體業績,損及團隊利益,就是第二處的害群之馬,這嚴懲辦法會遵從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他繼續說。
「什……什麼樣的武士道精神?」有人顫聲問。
「日本人的光榮象徵,切、腹、自、殺!」巴美代替季樹人用著性感的嘴唇,一字一字的說出死法。
季樹人完全認同的點了點頭,按摩椅的聲音加大,顯然他加重了按摩段數,讓自己更舒服。
眾人傻眼。
「巴美發下去的資料寫的就是每個人業務的分配,從現在開始,第二處進入戰鬥時期,你們還有其他意見嗎?」他問。
大伙呆了半晌後,才有人發出聲音的問:「請問部長,這真是你的意思嗎?」這麼狠?
一個懶散無建樹慣了的人,有可能轉變得這麼心狠手辣嗎?這當中會不會他們聽錯了什麼,有所誤解吧?
季樹人看了巴美一眼,見她點頭,這才道:「是啊。」
「啊?」這舉止不就全說明了,是他身後小秘書的主意?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任務不是嗎?」一個人平均能做到六億就已經很拚了,八億?要他們去賣血湊數嗎?
「這個嘛……是有點強人所難——」
「咳咳!」巴美出聲警告。
「呃……天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大家努力就對了,不要還沒做就先說不可能。」他馬上轉口。
每個人臉色敗死。
「如果沒其他意見就散會了。」季樹人打著呵欠宣佈。
「等等,我有個小意見還沒說。」巴美又開口了。
「喔喔,巴美有意見儘管說。」他的語氣非常巴結。
「嗯,現在不景氣,我建議大家努力想不同的行銷企劃,並且多到各門市去走走,瞭解實際的市場狀況,部長也會跟著大伙走出辦公室,一起探查民情的。」
「什麼,我也要去巡視門市?」季樹人馬上吃驚的問。
巴美掃了他一眼。
他肩膀縮了回去。「嗯……我會跟著大家多去門市走走的。」他像小學生說錯話似的,小聲的認錯訂正。「嗯,就這樣,散會。」
眾人沒人動,嘴張得大大的,等巴美拎著季樹人的領帶消失後,才有人開始轉動眼珠子。
那女的才像部長吧?
原來這個女的才是部長的部長,真正主宰第二處生殺大權的人?
太子爺被吃死,那麼,他們的八億營業目標要是沒達到,真的會光榮赴死,切腹自殺謝罪了?
季樹人像偵探一樣,偷偷摸摸的貼在銀座高級義式料理餐廳的玻璃牆面上。
他是鬼祟的尾隨辦公室裡那個穿著紅色超短褲的女人來的,照他的習性,他會在她進去一會後,再不經意的出現,露出「巧遇」的驚喜神情,接著大肆搞破壞!
但是今天,他才剛到,腳步就在大塊落地窗前定住了。
巴美一頭及腰的野性鬈發極為迷人,臉上畫著稍濃的晚妝,讓五官更顯艷麗奪目,身上穿的仍是布料少少的衣物,將身材突顯得教人血脈債張。
她總是搶眼得讓人無法招架,一般而言,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十個有十一個會因此而失色,成為陪襯她的雜草,但是今晚的這一個,他全身上下充滿成熟男性的魅力,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自信與優雅,而且顯然個性風趣而幽默,才能逗得那女人不時哈哈大笑。
這男人是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中最出色的一個,那日在街上,他們站在一起時,不只他發現,就連那討人厭的計程車司機也注意到了,直說兩人有多登對,有多匹配……
而這,還不是令他真正停下腳步的原因,他怔征地望著玻璃窗內的女人。
巴美與那男人聊得很愉快,笑得很嬌媚,也很專注在聽對方說些什麼,嬌美的臉龐上始終透著紅紅的薄暈,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男人,這點他從她晶亮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
松島秀彥,她暗戀已久的學長,終於,她終於有機會了嗎?
這,才是令他不敢像往常一樣走進去搞破壞的原因。
季樹人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情慌亂得無法言喻,一種莫名的恐慌正在他週身蔓延,就連手心也泌出汗水。
瞬間,他眸中出現一股狠勁,眉心隱現紅光。
殘忍一點、自私一點!季樹人,衝進去吧,像往常一樣的德行出現就足以嚇跑那男人了,然後,巴美會跟從前一樣待在他身邊的。
所以,這次,心狠一點,再狠一點就行了!
兩人一早走進辦公室,巴美馬上發現擺設不對勁。
「咦?我的屏風怎麼不見了?」她奇怪的問。
那張屏風阻隔兩人的視線,也分出部長和秘書的區域,有時她想睡個午覺、打個私人電話或補妝時,可以阻擋他的目光,她覺得挺不賴的。昨天她下班時屏風還在啊,奇怪,誰搬走它了?
「喔,我弄走的。」季樹人無精打采的由她身邊走過,坐上自己的椅子。
「你弄走的?你自己搬的?」昨天她趕著約會,沒和他一道下班,可是,這可能嗎?他會自己動手搬東西?
「怎麼了?」他連抬眉都懶懶的。
「懶鬼會做這種費力的事?」她不可置信的低聲嘀咕,「為什麼要搬走?」她問。
「礙眼嘛!」
「屏風哪礙到你了?」
「就……」偵查不便嘛。「就……那屏風的花色太醜,我看了好幾天,覺得受不了,所以弄走了。」他邊說邊連著打了三、四個呵欠。
巴美回想那座屏風有他說的那麼槽嗎?她記得花色還挺素雅的不是嗎?
這傢伙發什麼神經呢?而且神經發到讓他大少爺肯動到他不沾染陽春水的手做這件事?簡直匪夷所思!
她搖著頭,看著趴在桌上的人又打盹了。
「喂,你昨晚又熬夜打遊戲機了嗎?怎麼會困成這樣?」她看不下去,邊念邊走到他身後去,伸出五指幫他按摩太陽穴。
季樹人立刻舒服的露出微笑。這女人真是他白天的日陽,夜晚的月光,完美的天使!
「以後別熬夜了,現在要上班,你無法再像以前一樣白天可以補眠,萬一睡眠不足傷了身體怎麼辦?」她嘟著嘴數落叮嚀。
「嗯……」他表情像是閉著眼享受她的按摩,但心口卻是緊縮的。
昨晚,他終究沒衝進去,眼巴巴的站在落地窗外看著他們約會,最後松島秀彥紳士的開車送她回家,兩人互親了臉頰道別。
然後,他回到家,發了一夜的呆,一夜無眠,直到她早上出現,幫他套上衣物,拉著他的領帶出門,準時來到公司打卡。
他睜開瞇上的眼,覷了她一眼,她一早到現在嘴角都是上揚的,心情顯然很不錯,想必對昨天的約會真的很滿意。
他將眼睛闔上,暗自氣悶。
「咦?你額頭這邊怎麼紅紅的?」她揉了揉他的眉心處,「撞到什麼了嗎?」
「有嗎?」其實他也有發現,每當自個心情不好時這紅光就會出現。
她再揉了會,紅光好像就消退不少,他也舒服得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想起一件事,她叮嚀道:「你別忘了,今天要去原宿的新門市巡視,待會吃完早餐就好出發了,下午有三個會議等著你,兩點跟三點的是一般部門會議,你若懶可以不去,但是四點的是社長主持的,你缺席就慘了,聽到了沒有?」擔心他真的睡著了,巴美輕擰他的耳朵提醒。
「知道了,爸主持的會議,四點我會準時出席的。」他無奈的說:「真受不了,怎麼上班就上班,沒事開這麼多會做什麼?浪費時間嘛!」
「這就是一般上班族的生活,你已經夠好命了,別抱怨了。」
他哼了一聲,比了比自己的肩膀,小手馬上受教的移師。
「喂,說真格的,這八十億的業績是個大問題,雖然我們將業績平均分攤了出去,但要他們達成目標還是有困難的。」巴美的眉頭煩惱的皺起。
「無所謂的,達不到就達不到。」他根本不在意。
「你忘了爺爺說過達不到的下場嗎?你想破產被遣送回品川跟爺爺同住啊?」這傢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爺爺,當初才會千方百計的搬出來自己獨居,如果再搬回去應該會要了他的命。
季樹人一聽果然「清醒」了,振作的出現——一臉的慌張。「巴美,我不想搬回去天天忍受爺爺『禪』式的教育!」他慌亂的說。
破產沒關係,如果搬回去得天天陪爺爺禪坐兩個小時、聽訓一個小時,然後照三餐念著他不知長進,這樣不出三天,他可能要搬進療養院求助了。
巴美見他真的很怕,處境實在可憐。「不想搬回去就要努力做業績啊,我想八十億只是目標,爺爺雖然祭出考驗,但他不會真的期待你能做到,可是你離目標也不能太差,讓爺爺臉上掛不住那也不行,況且,你是公司未來的繼承人,總要做出成績,拿出實力,不然誰會服你?」
「我對接手公司根本就沒興趣,還不如要爺爺將公司交給你,至少比我還靠得住。」
「你說這是什麼鬼話?要是被爺爺聽見你就完了!好了,別鬧了,也不准再睡,早餐吃完後就直接出發去原宿的新門市巡視。」
這回巴美不留情的用力捏了他的肩膀,季樹人痛得扭了臉。
「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