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昨兒個開始您就不停縫著這玩意兒,這到底是什麼呀?」秋菊瞧不出所以然來。
「沒什麼,只是無聊隨便縫縫打發時間……」她噤了聲,而後才又道:「對了,你如果無聊可以出去溜溜。」
「才不要,我要留下陪您。」秋菊坐了下來,「剛才您也沒好好吃早膳,要不要吃點兒什麼,我去樓下端來。」
「不必了。」她搖搖頭,「你回自己房裡歇會兒吧!」
「這樣吧!我去端碗您最愛的熱湯上來。」秋菊就怕主子餓著,說著便走出房間。
待在樓下的兩名鬼祟男子見秋菊一人下樓,立刻交換了個神色,隨即有默契地連袂往樓上衝。
「爾雅公主到底住哪間房?」上了樓才發現樓上的房間很多,無法確定她到底住哪一間。
「你問我我問誰?」
「難道你沒有事先打探好?」斯文的男人瞪了同伴一眼。
此時店小二送酒菜上來,他立即將他拉到角落,拿刀子架在店小二的脖子上,「我有話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這兩天有位富家小姐入住客棧,她身邊還有一位高大的護衛,她住在哪間房?」
「你、你、你是誰……」店小二顫抖地說。
「別廢話,快說!」將刀子抵上他的脖子。
「那……那邊第二間……」店小二嚇得直發抖,伸出手指著前方。
「呿!不早說。」他使勁推開店小二,直闖爾雅的房間——
突見有人撞門而入,爾雅立刻站起,捧著竹籃直往後退,「你們是誰?」
「別嚷嚷,只要你聽話,我們會給你個痛快!」兩人發出佞笑。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爾雅緊張地瞪著他們,雙手牢牢抓著竹籃內的剪刀。
而店小二逃下樓後,緊急通知在樓下看守的三位大理國手下上樓解救爾雅。
雙方在爾雅房裡打鬥了好一會兒,兩個男人眼見居於下風,於是挾持爾雅往窗外一躍而下。
就在這當口,爾雅揮出剪刀傷著其中一人。
匡!端著熱湯來到房門外的秋菊正好看見這一幕,嚇得手一鬆,手裡的湯碗就這麼掉落地上。
「公主!天!這裡是二樓呀!」
她一邊大叫一邊往樓下跑,三名大理國手下也直追過去,但由於不熟悉環境,沒多久就被對方給甩開。
「三公主,您在哪裡……三公主……」秋菊站在巷口焦急大喊。
當傅邑弘回到客棧,卻見秋菊正等在門口,滿臉怒容的瞪著他。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他再往客棧裡望了眼,掌櫃與店小二的神情更是怪異,而三名手下則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三公主……三公主被人給劫走了!」秋菊紅著眼眶說道,心裡對他有著極大的不滿。
「三公主被劫了!」傅邑弘的表情赫然一沉,變得極為難看,「對方是誰?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秋菊難過地抽噎著,「就在您與舊識私下聊天敘舊的時候,其實早上我和公主就發現客棧裡有可疑之人,但是公主卻不讓我告訴您……」
聞言,他的臉孔更黑了,「她為何不讓你說?」
「她說不想讓您看輕,而您還為了舊識把公主撇下……」秋菊愈想愈難過,「算了,反正公主已經不見了,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快告訴我,他們是怎麼將她劫走的?」傅邑弘心一抽,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
「他們闖入公主的房間……挾著公主從二樓往下跳!公主金枝玉葉,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會怎麼樣我完全不敢想。」
傅邑弘眉頭緊皺,連忙奔上樓進入爾雅的房間查探線索,竟在窗口發現血跡!
跟著來的秋菊一見到血,臉色都發白了,嘴裡喃喃念著,「公主……公主受傷了……」
傅邑弘二話不說的從窗口躍下,仔細循著血跡追蹤,但在客棧附近血跡就消失不見,可見賊窩應該就在附近!
他對手下說:「有和對方交手嗎?」
「有,對方功夫不弱,咱們三人還沒辦法從他們手中救回公主。」三人慚愧的垂首站立一旁,「請傅公子賜罪。」
「這事我也有錯,目前還是先找到公主為要,你們在這一帶仔細搜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肯定還在附近。」他判斷道。
「是,傅公子。」
分開之後,傅邑弘也向小販打聽近來是否有陌生人在此出沒。
路邊賣菜的大嬸說:「這位公子,咱們這兒本就有許多外地人經過,有陌生人也不奇怪。」
「那麼可有同樣的陌生人在這裡走動?」他繼續問道。
「這……是有見過,他們一行人來這裡約莫五、六日,都在客棧周圍打轉,但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大嬸想了想說道。
「他們只在客棧附近出現嗎?」
「沒錯。」賣菜大嬸想了想答道。
旁邊賣肉的小販也道:「對對,好像有三名男子直在客棧外兜轉。」
「我知道了,謝謝二位。」傅邑弘眸子一緊,心下已有了主意。
於是他開始調查這一帶的房子是否有外來客進駐,或是有可疑的空屋,直到掌握所有的訊息,便和手下分別行動,一一前去查探。
「傅公子,咱們何不到鎮上向縣太爺請求調派人手幫忙找?否則時間拖久了怕公主會有危險。」手下建議。
「不,盡可能別走漏風聲,否則反而會將公主推入危險之中。」傅邑弘否決。
「是,小的這就去東街探訪。」手下立即領命。
傅邑弘則前往西巷裡探,找到可疑的空屋後便潛入其中。沒想到才進屋就見爾雅公主被捆綁在角落,嘴裡還塞著布條!
見他闖進來,爾雅含淚對他搖著腦袋,塞著布條的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似乎在警告他別進來。
「公主!」傅邑弘一見到她,直覺想救人。
突然從上方掉下一張鐵網,將他整個人罩住,讓他難以掙脫!
「哈……你想救人嗎?論武功或許我們打不過你,但我爺爺是名鐵匠,這張鐵網是他特製的,普通兵器是破壞不了的。」
「你——」傅邑弘咬牙切齒,「好,既然你們抓了我,那就把她給放了。」
「呵!你算什麼東西?我們要的是她,不是你。」三人發出邪笑,「咱們乾脆就在你面前將她碎屍萬段,替咱們的兒子報仇!」
「你們的兒子?」傅邑弘滿心不解,「你們的兒子干公主何事?」
「大理國的國王輕易發動戰爭,置人民的性命於不顧,害得咱們三人的兒子全死在沙場上!」三人激憤難平道。
「這是為大理國捐軀,大王也都予以厚葬,並盡力撫恤家屬,而你們卻因為個人的怨恨要加害公主,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傅邑弘在鐵網內掙扎道。
「哈……那點銀子算什麼撫恤,況且看不見屍首的葬禮我們也不屑。總之,我們就是要殺了她!」三人將大刀高高舉起。
「混帳東西!」傅邑弘伸手到腰際掏出數錠銀子朝他們的門面射出,就見他們往後一彈,整個人摔在地上。
傅邑弘又射出一錠銀子,將爾雅嘴裡的布條彈開,就聽見她淌著淚說:「傅邑弘你別管我,快逃,快逃……」
「我不會不管你的。」他一對利眸射出犀利如劍的光影,掃向那三名賊人。
「你是想英雄救美嗎?哈……得看你有沒有本事逃出這張鐵網。」三人大笑出聲,「竟敢暗算我們,現在就給你好看!」
其中一人拿出針筒,將餵了毒的銀針一支支往網裡吹,爾雅見了心焚不已,頓時淚流滿面,嘴裡直嚷著,「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再吹了。」
傅邑弘一一俐落地閃過毒針,但是受限於鐵網內的空間,最終他還是中了一針!
「不!」爾雅不停掙扎,既焦急又心慌,「想殺我就殺吧!你們快放了他……」
「你這丫頭找死,好吧!我們就成全你。」
「住手!」傅邑弘拔掉肩上的銀針,對著她沉聲喊道:「公主……你別胡來,萬萬別胡來。」
「我可以拿我的命換你的。」
「傻瓜,我這賤命不值得你這麼做!」傅邑弘赫然發現鐵網上面有個破洞,應該可以衝破而出。
於是他不顧肩上還流著血,用力運氣朝洞口衝去,頓時鐵網裂開,他也衝了出來,身手俐落地拾起掉落四處的銀針朝那三人射出,在對方身中銀針之際,勾起公主的腰一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