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這真是天大的誤會!王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身俠骨柔腸,英氣勃勃,怎麼可能會與紈褲子弟沾上邊……」
見他陰沉著臉,劍眉緊鎖,她不住往後退,「呃……我也突然想起還有事要做,那就不打擾……」
本想學著嬌嬌拔腿就跑,可顯然有人不想如了她的意。
手臂被李承瑄大力的扯住,使勁扳過她的身子,他居高臨下狠狠瞪著她。
「錢多多,你最好老實一點,再扭來扭曲,本王發誓現在就把你丟進池子裡給魚作伴。」
威脅奏效,她不敢再隨便亂動,不過一雙美眸卻閃著不肯服輸的火花。
「沒錯,我剛剛就是指名道姓侮辱你是個混蛋王爺,還不顧死活的把你貶得一文不值,人神共憤,怎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砍頭不過碗大個疤,來生來世,我錢多多又是好漢一條……」
李承瑄被她誇張的模樣逗得悶笑一聲。這女人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小東西。
懲罰性的用力捏了捏她的俏臉。「惹了禍,還敢同本王嗆聲?」
她白他一眼,「我怎麼知道嬌嬌是你結拜的妹妹。」她也很冤好不好。
「所以你吃醋了?」
見她鼓著雙頰,一臉憤怒,壓抑在心頭多日的怒氣漸漸消散。
回想起分開的這幾日,每次想到同自己冷戰的她,他就忍不住氣上半晌,日夜想念著那具柔軟的嬌軀。
本以為晾她個幾日,讓她嘗嘗被冷落的滋味,可幾天過去,自己倒是那個率先按捺不住的人。
想向她低頭認錯,可又拉不下臉。
結果心情一天比一天糟,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
迫於無奈,才想到去求義妹姚嬌嬌,畢竟她是個女子,順便向嬌嬌請教該如何討女人的歡心。
可當他親耳聽到廖管家說,自從多多得知嬌嬌進府之後,這幾日寢食難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才知道自己在這小妮子的心理有多重要。
積壓在心頭的陰霾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就算被她剛剛的那番話氣個半死,心情卻好得不得了。
被他一口說中心事的阮小羽,臉色一紅。
「我才沒有……」唇瓣剛張,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記深吻堵住,「唔唔唔……」
粗魯霸道的吻根本由不得她反抗,整個身子被他緊緊揣在懷中,強勢的舌尖撬開她的小嘴,不客氣的闖進屬於她的私人領地,不斷的強取豪奪,令她完全沒有退縮的餘地。
也不知親吻了多久,只覺得快不能呼吸,整個人軟軟的,不得不靠著他的胸膛,才不至於腿軟摔倒在地。
「錢多多,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你這個小魔鬼已經把我折磨得心力交瘁?」
此時此刻的李承瑄,不再是往日那個囂張跋扈的六王爺。
眼底的柔軟,唇齒間的無奈,一聲重似一聲的歎息,足以說明他已經徹頭徹尾的敗給了她。
這一刻,阮小羽的胸口像被什麼撞擊似的震驚不已。她怎麼也沒想到,向來呼風喚雨的李承瑄會在自己面前表現得這麼無助,喉間一陣酸楚,眼底也不受控制的布上水霧。
他說他心力交瘁,她又何嘗不是?
每天想著念著回味著的,全是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歡聲笑語是為他,痛苦傷心是為他,夢裡夢外全是他……
淚珠滑過面頰,滴落於地,李承瑄見了心頭一痛,一把將她攬至懷中。「你這傻瓜,我還沒罵你呢,就給我哭成這副醜樣子……」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淺淺的腳步聲,阮小羽怕被人發現,極欲躲開他的懷抱,卻被他死死抱著,不肯放開。
「從今以後不准你再躲我,還有,你給我聽好了,」他霸道的執起她的下巴,一臉執著認真,「上次實在是被你那番話氣糊塗了,倒把正事忘了。記得你說過,在這王府你沒有身份、沒地位,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錢多多生是我李承瑄的人,死也是我李承瑄的鬼。
別忘了,明媒正娶把你娶進家門的那個人叫黑寶,而我當年流落梅龍鎮之時,名字就叫黑寶,那時的確是為了侮辱你,才讓八哥娶你進門,可真正叫黑寶的是我,不是那只見鬼的八哥。」
阮小羽驚訝的張大嘴巴,卻見他哼笑一聲。
「所以現在,你該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夫君了吧。」攔腰打橫將她抱起,俊臉上露出凶巴巴的表情,「正事說完,現在咱們該算算總帳。你冷落了我這麼多日,害得我吃不好睡不著,這筆帳,咱們今晚就好好的算一算,錢多多,你最好把皮給我繃緊點,因為你很快就要被我修理得連骨頭都不剩……」
結果當晚,王爺房裡不斷傳出嬌喘聲和求饒聲,可惜「憤怒」中的王爺似乎狠下心腸,毫不客氣的把那個膽敢惹怒他的小女人從裡到外懲罰個乾乾淨淨。
此次阮小羽自然是心甘情願被他持干抹淨,欺負得全身沒力,只不過她還是有些不甘心。
趁著他還沒睡著時,她道了一句,「我要聲明一下,我沒吃嬌嬌的醋。」
已經準備會周公的李承瑄睜開眼,微張著嘴巴,一臉不解。
阮小羽拍拍他的俊臉,「沒事了,睡吧。」閉上眼,睡覺去。
不知睡了多久,只感到一股力量在不斷的搖著她的肩,她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的看到李承瑄正瞪著她。
「本王只是想告訴你,你吃不吃醋,本王都不希罕。」說完,像個賭氣的孩子一樣反過身,閉上眼,「說完了,睡吧。」
被搖醒的阮小羽被他氣個半死,反身騎到他腰上,雙手假意勒住他的脖子。
「李承瑄你這個討厭鬼,人家都已經睡著了,你居然為這芝麻小事把我吵醒,睡!你還睡?給我起來啦……」
結果那晚,主子房裡再次傳來可怕的肉搏聲……
「王妃,您醒了?」
「王妃,王爺吩咐,您若還累著,就再繼續睡一會兒;若想起來了,奴婢們這就為您配備午膳。」
「王妃是想吃清淡些還是口味重些的?奴婢好吩咐廚房立刻準備。」
「王妃,洗臉水已經打好了,奴婢伺候您漱洗更衣吧……」
「王妃……」
當阮小羽一覺醒來,看到的就是床前圍了一群貌美如花的侍女,個個笑顏燦爛,嬌嫩可愛。
腦袋有些暈暈的,思緒有些亂亂的,只記得昨天她和李承瑄鬧得很瘋狂,最後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下的,醒來時,才發現外面陽光明媚,看來已經到了中午。
可眼前這是什麼情況,一群丫頭整整齊齊的站在床前喊她王妃,她什麼時候成為王妃了?
還沒等她搞清楚狀況,從宮裡回來的李承瑄已踏進房門。
眾侍女見王爺回府,皆跪地迎接。
李承瑄俊美的臉上堆滿笑容,也不理會那些見了他就臉紅的丫頭,逕自走到床前,坐到床邊,當著眾人的面捏了捏她的小鼻頭。
「居然睡到這個時辰才起來,看來是本王昨夜把你折騰得太慘了……」
阮小羽臉一紅,見一旁所有人皆眼也不眨的瞧著她,一時間惱羞成怒,趁眾人不察,隔著被子在他的腿上狠擰一記,皮笑肉不笑道:「王爺倒是好興致,上完了早朝還有心情來調侃我,不知道昨天是誰因為一句吃醋,氣得像個孩子似的耍脾氣呢?」
李承瑄咧嘴揉著被她狠捏的地方。「你這小蠻婦,想謀殺親夫啊。」
「去你的謀殺親夫,我……」
想到房裡還候著一群等著伺候她的丫鬟,不禁湊到他耳邊,輕輕努了努嘴,「她們好奇怪喔,剛剛居然叫我王妃,她們是不是新來的?以為睡在你房裡的女人,就是王妃?」
李承瑄好笑的搖搖頭,又疼寵萬分的捏捏她的小耳朵。「她們的確都是本王從宮裡要來的新奴才,不過她們喚得沒錯,她們之所以叫你王妃,是因為你本來就是本王的王妃。」
「嘎?」阮小羽極度震驚。
「你這笨蛋,難道忘了我昨天說的那番話?咱們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也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娘子,以後在這府裡,除了本王,就是你這王妃當家做主了。」
李承瑄當然是有私心的。她口口聲聲說自己的相公是八哥,害他平白無故吃了好些醋。所以趁早把她納為己有,趕緊安個名分給她,只有這樣,這小女人才會乖乖做他的娘子,乖乖給他疼愛。
「本王已經吩咐府裡的人,以後凡是見了你,一概要尊稱王妃,至於這幾個丫頭,是專門留給你差遣的。」他一臉歉然,「多多,我欠你一個隆重的儀式,等忙完了手邊的國事,我自會請求皇上,為我們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皇家婚宴……」
阮小羽心頭流過一陣感動,小臉輕輕靠著他的肩頭。「承瑄……」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情的喚他的名字,李承瑄微微一顫,竟沉迷於這種親暱中。
「不管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恩恩怨怨,那些都過去了。曾經失去的記憶不可能再回到我的腦海,從前的錢多多已經死了,現在的錢多多,才是真正的錢多多。」
從這一刻起,阮小羽也成為永遠的過去式。
現在的她,名叫錢多多,夜熙國六王爺李承瑄的妻子,肩負在她身上的使命,是從現在開始,好好的去愛這個可以給她帶來喜怒哀樂的男人。
她愛他,是的,從這一刻起,錢多多愛李承瑄。
終生將不再改變。
而緊貼著她的另一顆心,也同樣如此堅定著這個信念。
終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