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進入劍隱山莊,周湘齡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原先她以為劍隱山莊頂多和她家一樣大,或是再大一些,萬萬沒有想到劍隱山莊的規模是她家的好幾倍,如果連同她看不見的部分恐怕不止,說是一座小型城堡都不為過,簡直是太驚人了。
「怎麼,被嚇到了?」看穿她的思緒,司徒行風挑眉。「你不是說劍隱山莊是座破山莊,沒想到規模這麼驚人吧!」
他的語氣帶著得意與驕傲,聽得周湘齡很不爽,氣得把臉偏向另一邊不看他。
「你這小子真是娘娘腔,不好好訓練不行。」說話的語氣像女人也就罷了,連動作也跟女人如出一轍,哪個男人會像他動不動就慪氣,還把頭偏向另外一邊?
要你管,就是要訓練也輪不到你來訓練,誰需要你雞婆?
周湘齡在心裡冷哼,要不是她的嘴巴此刻正塞著布塊,她一定朝他的臉吐口水,看他還敢不敢自大。
「莊主,大夥兒都在院子等你們。」又有山莊的手下跑來跟司徒行風稟報,周湘齡不禁納悶山莊裡有多少人?一定比她家還多。
「咱們馬上過去。」司徒行風說罷,便拉扯手上的韁繩,將馬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大隊人馬也跟著轉向。
「恭迎莊主回莊!」
中間的院子早已站滿等著歡迎他們的人潮,周湘齡被沾滿整個院子的人嚇得,數一數人頭,兩百個都不止,這還不包括負責守門的手下。
「莊主,您總算回來了。」
底下的人個個歡欣鼓舞,周湘齡這才發現,司徒行風好像還滿受到手下歡迎,詭異之際。
另一件更詭異的事是整個山莊沒見到半個女人,清一色都是都是男人,宛如和尚廟。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底下眾家兄弟,殊不知大夥兒也對她好奇,他們從來沒見過莊主與人同馬,特別她的口中還塞著一塊布。
「莊主,這個小伙子是……」
「哦,他啊!」差點兒忘了他的存在。「這小鬼在咱們回程的途中,突然竄出來說要打劫。」
「居然還有人不知死活,敢打劫莊主。」底下的人聽了幾乎笑岔氣,周湘齡氣到滿臉通紅,這些人就跟他們的莊主一樣壞。
「嗯嗯嗯!」她想開口罵他們一頓卻沒辦法,因為她的嘴還被布塞著。
「莊主,這小鬼好像有話要說,是不是該把他口中的布塊拿掉了?」底下的手下建議道。
「也對,都會到莊主裡了,總不能要他做一輩子的啞巴。」司徒行風爽快拿掉周湘齡嘴裡的布塊,馬上引來一頓好罵。
「劍隱山莊就了不起啊?」她氣得大吼,「就可以不顧王法,在眾目睽睽之下綁人!?」
隨著她的話落下,底下一片安靜,片刻之後,才有人問。
「莊主,你把人家給綁回來?」這不像他的作風。
「誰叫他膽敢向我挑戰?」司徒行風挑眉。「向我挑戰也就罷了,還不把武功練好,我不把他綁回來好好訓練一番,怎麼對得起自己?」
說到底,還是這小鬼自己惹的禍,誰要他的武功這麼差。
「這麼說來,這小子活該被綁,怨不得別人。」
「可不是?哈哈哈……」
底下的人不幫她伸張正義也就算了,還笑成一團。
周湘齡懷疑自己闖進了瘋人窩,他們的莊主做了有違王法的事,他們不但不勸他回頭是岸,還跟著一起胡鬧,她若是能夠在這地方待超過一個晚上,必定是發生奇跡。
「不過,這小子的精神不錯,身體被捆住,又在馬上待了一天,還有力氣大吼大叫,經過莊主訓練以後,說不定將來真的能出人頭地。」還是先別看不起他才是。
「我並不指望他能出人頭地。」司徒行風調侃回道。「只要能改掉他娘娘腔的毛病,我就很滿足了。」
「娘娘腔?這怎麼行!」底下的人叫道。「娘娘腔這玩意兒是留給麒麟山莊那些混賬用的,咱們劍隱山莊絕對不能要。」
「小子,你有得磨了!」
看來這兩家的仇結得很深,光是聽見「娘娘腔」三個字都能扯到麒麟山莊,不曉得對方是否也是如此。
「對了,怎麼沒有看見行雲?」司徒行風和手下扯了半天才發現弟弟不見了,全山莊的人幾乎都到齊,就是不見行雲的人影。
「二當家外出收帳去了,要到明兒個才會回來。」
「是嗎?」司徒行風聞言挑眉,懷疑就算到了明天他弟弟也不會回來,以他的個性,必定會在外頭風流快活個夠本,才會甘心回到山莊。
「莊主,這小子要交個大塊頭訓練嗎?」大塊頭叫王坤,在山莊裡負責訓練新人,因為長得特別高大,所以大家都這麼叫他。
「這事不急,我正欠一個隨從,就讓他留住我身邊打雜,聽候差遣好了。」不曉得怎麼搞的,只要一想到這小鬼要跟著大家一起擠大通鋪,他就全身不舒服,直想找別的差事給他做。
「我幹嘛要聽你的差遣?」
他好心,她還不領情,底下的人馬上爆出笑聲,涼涼調侃司徒行風。
「是啊,他為什麼要聽你差遣?」太好玩了,在這山莊裡頭,竟然有人敢違背莊主的意思,看來將來的日子會非常有趣。
「因為,我、是、莊、主。」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底下的人笑成一團,周湘齡則是滿臉通紅。
「哈哈哈……」真有意思,他們的莊主和新來的小鬼……哈哈哈……
「現在,我累了,需要你的服務!」再也受不了手下的打鬧,司徒行風跳下馬,順便把周湘齡抱下馬扛在肩膀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放開我!」周湘齡兩腳騰空拚命踢司徒行風的大腿,司徒行風索性要她閉嘴。
「哇,莊主好樣的。」精彩呀!
「嗶——嗶——」手下對著他倆的背影又是吹口哨又是叫囂,一時間熱鬧非凡。
「如果不是這麼確定那小鬼是男人的話,我會以為莊主綁了個姑娘家回家。」其中有一名手下,對著靖翰邊說邊笑。
靖翰雖然也和大夥兒瞎起哄,但心裡不由得懷疑。
有可能嗎?難道,那個半路殺出來打劫的小鬼,真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