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被霍達吻到渾然忘我,完全抗拒不了,所以當霍達的車了停在汽車旅館前的車道時——
他柔柔的問她,「進去好嗎?」
她完全沒有思考就點了頭,身體誠實的反應根本無法抑制她想跟他在一起的念頭。
然後,就這樣又那樣,等她驚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時,在她迷濛的視線中,看著霍達那赤裸的胸膛就在眼前,而他的大手正在她一絲不掛的胸前游移著,她開始飆汗、緊張起來。「霍達……我……」
霍達抬起埋在她胸前的俊顏,拿下眼鏡的他,此刻瞳眸裡映照著她的慌亂。
「你要是不想,我不會勉強你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一點都不想退縮回去。
她羞澀的微笑,搖頭又點頭,然後一把拉來床邊的薄被,蒙住自己的頭和臉。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問得很緊張。
從她的表情、她的回應,在在說明她非常願意跟他做這樣事,而且剛剛她還很含蓄的在探索著他的身體;但此時此刻,她蒙頭的樣子卻讓他感到忐忑不安,他實在無法確定她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她拉下薄被。「哎呀,你……你慢點啦……」
聞言,他笑出一口白牙,笑自己的急躁及愚蠢——其實現在的他可是既興奮、又緊張,因為他也很怕她會一腳把他給踹開!「對不起,我太急了,我會慢慢來的。」
這樣的他,教她如何拒絕得了?
在她被他的父母修理時,他是那麼的生氣,為她所遭受到的一切感到不值;她好愛這個男人,就算這是他倆的最後一夜,那她也要勇敢的珍惜這奇妙的一夜。
歡愛過後,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曖昧氣息,他喘著氣趴著她的身上,她也喘著氣,感愛著他的汗水與呼吸。
此時,小手推動他的胸口。「喂,你好重。」
他一驚,連忙翻下她的身,順手拉來薄被蓋住她的和他,以側躺的姿勢將她摟在懷裡,「你還好嗎?會不舒服嗎?」
他問得情意纏綿,她卻說出很殺風景的話。「糟糕!幾點了?」
他抬起手腕。「九點多而已。」
今晚她下班後,他先帶她去飽餐一頓,再載著她回到他家。果不其然,在他家,她連茶都沒得喝,更遑論是吃飯。
不到二十分鐘,她就被他的父母給轟了出來,他還得感謝自己父母的成全,否則他跟她的進度怎麼可能超前這麼快?
「幸好。」她喘口氣。
「不會吧,你還有門禁嗎?」
「不是啦!我是怕我忘記時間嘛!總得打電話跟小菲說一聲。」
「今晚留下來陪我,不准你走!」他的語氣有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撒嬌意味。
「不行啦!小菲會懷疑的,我待會兒就得回去。」雖然渾身的骨頭像是散了似的,全身又酸痛不適,但她還是努力想拾回殘餘的理智。
他很哀怨,更覺得不滿,懷裡抱著她那說不上多飽滿的嬌軀,但不知何,就是能讓他亢奮到無法自拔。「你要是敢走,我就立刻打電話告訴小菲,說你跟我正在床上!」
她拉著薄被,坐起身急道:「霍達,你不能!」
「那你就留下來,這是我們兩人的第一次,也是你的第一次,你這麼急著走,是我表現得太爛,還是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他不滿的叫嚷。
她不該忘了,這男人表面上顯得很穩重,其實根本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否則怎會老是跟她玩十八相送的戲碼。
她只能笑笑的安撫。「不是啦!我從來沒有在外頭過夜,你要我怎麼跟小菲說?」
他知道她身體的不適,伸長手臂替她撈來擱在化妝台上的帆布包,拿出她的手機,遞到她的眼前。
「隨便你怎麼說,就跟小菲說今晚你有事不回去,不然我來幫你說。」
他做事一向俐落快速,他可不想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的心思都放在該不該回家這件事上,而徹底遺忘他的存在。
她知道霍達一向是說到做到,只好接過手機,撥打給小菲。
手機一接通,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臉緊貼在她的臉頰上,根本就是想偷聽她的說話內容。「小菲,我今晚有事。」
「姐,你不回來嗎?」
「是呀!你別等我,你自己早點睡。」曾婉麗說得既心虛、又氣弱。
「姐,你跟姐夫在一起嗎?」
「是……是呀!」曾婉麗不僅臉熱、心熱,雙手更是熱到冒汗,她可不想對唯一的手足說謊。
「姐,那你開心就好,但要記得做好防範措施。」
「啊……」天呀!她什麼都沒說,為什麼小菲會像是什麼都知道似的?更慘的是,霍達什麼防範措施也沒做!
「姐,女人要懂得保護自己,千萬別讓男人說想要,你就什麼都沒準備就給了,那樣的話,最後受傷的人會是自己喔!」
霍達黑眸微瞇,這些日子跟表面上看來文文靜靜的曾婉菲相處過後,他深深覺得自己還是喜歡曾婉麗這樣簡單的心思,那個曾婉菲根本就是拿柔弱的假象當掩護,其實心思很深沉。
「小菲,我知道啦!就這樣,Bye。」曾婉麗匆匆切斷電話,深怕自己會愈說愈心虛。
霍達拿走她的手機,順手按下關機鍵,「你後悔了?」
把她和曾婉菲的對話全聽進耳裡,看到她一臉的懊惱樣,他已大概猜出八、九分,因為這女人的表情很容易讓人讀懂。
「沒有呀!」她說得有點心口不一。
「你是在後悔沒叫我戴套子嗎?」
抬眼看著他,他完全說中了她的心事,只是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我們是臨時過來的,你怎麼可能會隨身攜帶套子。」替他找著理由。
他卻惡質的拿起床頭櫃上的兩個方型小包裝,特意在她面前晃動。
「這……」她吃驚的問:「你有帶套子?」
他得意的說:「這是旅館貼心準備的,我剛才一進來就看見了。」
「霍、達!那你怎麼不用?」她是真的生氣了,只怪她當時被他迷昏了頭,眼裡就只看得見他。
「你又沒叫我用,我為什麼主動要用?」他反問。
「我是一時昏頭嘛!萬一我一次就中獎,那要怎麼辦?」她急得很,這就是偷嘗禁果的下場嗎?
能讓她昏頭,那是他身為男人的驕傲。「懷孕就懷孕,這下子我爸媽就無法反對我們的婚事了。」
她卻緊蹙眉,陷入了恍惚。
「你在想什麼?」他推動她的肩膀。
「有那種事後丸對不對?」她打算下床,無奈下半身實在很痛,痛到她齔牙咧嘴。
「曾、婉、麗!」霍達一把拉住她,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不准吃什麼事後丸!那種藥若是亂吃,可是會傷身的,你忘了我是婦產科醫生嗎?」
「對喔!我還真的忘了你是婦產科醫生。」她笑了,安下心來。「那你開個不會懷孕的藥給我吃。」
「你想都別想!」
「為什麼?」
「我絕不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小孩!」
「你……」
「我已經做過大多流產手術,許多無辜的小生命在我的手裡結束,你想讓我繼續造孽嗎?」
「那你為何不用保險套嘛!」真是千想萬想都沒想到,她的第一次居然是在事後算帳,把夢幻的旖旎風光全都打碎了。
「難道你不想懷我的孩子嗎?」語音揚高,眼神帶著微微的陰沉。
「不是啦!我們是假結婚嘛!若是有了孩子,那以後要怎麼離婚?」
「到底是誰跟你說我們是假結婚的?」
「咦?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她一臉的迷惑樣。
黑眸微瞇,發出危險的訊號,以拱起的食指敲著她的額頭。「我一直在說我們是真結婚,哪來的假結婚?」
「痛啦!可是我們怎麼可能會是真結婚呢?」
「怎麼不可能?你要不要說說看!」
「我……就……」
「還有,到底是誰跟你說我們會離婚的?」食指再度敲上她的額頭。
她蹙眉,繼續喊著,「很痛啦!就小說上不都是這樣寫的嗎?以利益為目的結婚,一旦達到既定目的,之後就會離婚,然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嘛。」
「曾婉麗,你是把我當成什麼了?你是把我跟那些風花雪月不負責任的男人相提並論嗎?」
眼見食指又要敲上她的額頭時,她機靈的熊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你是好男人,可是……」
她不是適合他的好對象!
他摟緊她,知道她的沒自信,沒讓她把話繼續說下去。「別擔心,反正我們早晚都要結婚,若你真的懷孕,那就來個雙喜臨門吧!」
他怎能說得這麼容易?她是真的很擔心嘛!
「還有,你還沒說我表現得好不好?我可是對女人的身體構造很清楚……」
「不知道啦!我只覺得很痛很痛,痛到我根本就……」
他一把抱起她。「泡個溫水澡會舒服一些,待會兒我再幫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撕裂傷……」
轟地一聲,她的小臉爆炸似的變得一片艷紅,他明明講得很專業,為何她會這麼的想入非非?
最後,在五星級汽車旅館的按摩浴缸裡充滿著春色無邊、無邊春色。
霍達和曾婉麗依舊天天上演著你依我濃、情意纏綿的戲碼。
事情僵著,霍父、霍母依舊無法接受像曾婉麗這種出身又沒學歷的女人,天天在霍達的耳邊碎碎念,在軟硬兼施之下,霍達還是無動於衷。
同一時間,霍家也徹底得罪了市立醫院的林院長,兩間醫院的關係因霍達而墜入冰點,林小柔因極度的不滿,便將霍達劈腿成為負心漢的傳言散佈於醫界。
各種流言都有,甚至有指責霍達敗壞醫德,造成他的門診病人也逐漸減少,畢竟他的病人都是女人,以女人而言,醫德可是比醫術還來得重要。
這事終於引起高齡的霍強注意,霍強要霍母趕緊解決——此事絕對不能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寧可把霍達給解職,也不能連累到醫院的名聲。
於是霍母趁著霍達洗澡時,偷偷查看霍達的手機,查到曾婉麗的手機號碼,再利用霍達不在家時撥打電話給曾婉麗。
而另一頭的曾婉麗正騎著她的小綿羊,載著剛從醫院接生完,一臉疲憊的霍達,準備跟他一起去吃晚飯。
此時,她的手機鈴聲響起,迫使她將小綿羊暫停到人行道邊。「你放手一下,我接手機。」
霍達原本將她環抱得牢牢的,這才不滿的放開環抱在她腰上的雙臂。
曾婉麗看著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喂。」
「請問,是曾婉麗小姐嗎?」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這聲音好熟悉,讓曾婉麗不得不繃緊神經。
「我是霍達的母親。」
「伯母,你好。」曾婉麗連忙將手機拿遠,在霍達的耳邊輕聲說著,「是你媽。」
霍達笑著聳肩,示意她繼續聽下去,並替她按下手機的擴音鍵。
「我有事想跟你談,明天早上九點來我家,不要讓霍達知道。」霍母沒有詢問,而是直接以命令式的口氣說話。
「可是,我明天早上九點要上班。」
「我找你談話,你就該自己去跟公司請假,還有什麼可是的!你這個女人簡直一點禮貌都不懂!」
「可是……」
「還可是什麼?明天早上九點,你一定要到!」不容曾婉麗拒絕,霍母已切斷通話。
她看著霍達,無奈的說:「我只是想跟你媽說,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可是她不讓我說,怎麼辦?」
「不怎麼辦,我媽算準我明天有門診,不會在家,所以硬要你過去;你一個人不要去,你不是我媽的對手。」
「不好啦!或許你媽真有什麼重要的事。」
「她的重要的事,就是讓你離開我。」
「你放心啦!我不會離開你的。」她笑說著,「我可是沒有能力償還那六百萬。」
「知道自己沒能力還錢,那你還有得救。」他也跟著說笑起來,可內心卻是極度擔心,擔心她三言兩語就被母親給說服了。
「抱緊啦!我要飆車了。」說著,她迎著風,催足油門,狂飆而去,她得暫時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儘管畫面不協調,畢竟一個大男人讓一個小女人載,別人怎麼看就是怪,但這兩人卻都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