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聲。
「哇哇哇哇!你做什麼撕毀我的衣服……」徐阿瑛滿臉通紅——她的手腳被綁,動彈不得,只能任由男人撕毀她的衣服;想到他可以一覽她光溜溜的身子,她的臉蛋燙得都可以煮蛋了。
從小到大,她從未在男人面前脫光光過,因為義父不准;成親以來也是,想到自己身子讓人全看去,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上半身光溜溜,徐阿瑛面色通紅,咬牙瞪著他,「停!不要連我的褲子都脫男人大掌停在褻褲上頭,貼近她的臉問:「回答我,為什麼要想盡辦法要趕走我?」
「就跟你說我不想有相公了,想趕你定就趕你走,哪有那麼多理由!」
大掌作勢要往下脫,徐阿瑛尖叫一聲,「好好好,我說。」一咬牙,「我只是想還你自由,不想用妻子兩字綁住你。」
「我一點也不介意讓你綁著。」
「你自己承認討厭我,又何必勉強跟我在一起……」
「我承認討厭你?」陸天攢眉,他何時說過這種違背良心的話過?
「就是那天你跟你爹的談話,我在外頭全聽見了,你說我傷你自尊,你會討厭我、會生氣,我都能明白。」
「等等!」陸天覺得她的說法有異,「看來你只聽了一部分就斷章取義,要是你繼續聽完……」
「還需要聽完嗎?你都說得那麼明白了。」多聽只是多難受。
「如果你聽完,就不會誤會我的意思了。」陸天真覺得自己笑不出來,搞了老半天,卻是一場鳥龍,害他發了一頓好大的脾氣。
罷了,他也有錯,早知妻子頓悟得慢,他該明說才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徐阿瑛聽出他的話中之話。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寵著你、護著你,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有多喜歡你?我是心甘情願被你這個妻子綁著,我只想陪著你,不然我有那麼多機會可以離開你,我為什麼不走?你當真以為只憑妻子兩字就能留下我嗎?」他一笑,「錯了,與其說我是被妻子綁著,不如說我是利用丈夫的名義,名正言順陪在你身邊。」
什麼?
唉!這個笨蛋!陸天吻上一臉被嚇傻的女人。
腦子來不及把才才聽入耳的話語消化,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吻得暈頭轉向,下一瞬間,她被自己下身涼颼颼的感覺給嚇得腦袋一醒。「等等,你做什麼……」脫我褲子!
耶!
她話還沒說完,只見陸天三兩下也把他的衣服給脫了!
這男人不羞,她卻羞得半死!
「你不是很想知道,在天旋地轉飄飄然的親吻後,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徐阿瑛盯著他似乎已經下氣的容顏,所以他現在是要教她床幃下的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的欲仙欲死法了嗎?
陸天看出她眼底的躍躍欲試。
「既然要教我新玩意兒,那……」她的兩眼往上頭瞄瞄,意思很明白——可以把她解開了吧?
陸天看著她的模樣好一會兒,唇微微一掀,「不要。」
不、要?「等等,你不放我,我要怎麼學呀?」
陸天嘴角一勾,「這綁著也是一種情趣呀!」他把聲音放在嘴裡——總得讓這女人瞭解他被綁著時的感受,這樣才算是報了一點仇,不是嗎?
「我是不滿你這樣綁著我,卻只是氣你辦事不一次辦個徹底,老是隔靴搔癢,我會開心才怪!」
徐阿瑛的肩膀讓人一點——她的身子能動了!她沒來得及拉扯鐵鏈,一個戰僳卻讓她倏地弓起身,「停停停!你不是說要教我,你在亂摸哪裡……停止……」
不亂摸才不對呢!
終於,陸天終於有機會能正常洞房了。
感謝老天!
如願以償的陸天,嘴角帶著饜足的笑容,擁著疲憊的妻子躺在床上。
他當然也沒那麼變態啦!早早就替妻子鬆了綁,免得不小心太激烈的話,會傷到娘子,那他可是會心疼的。
「原來這才是叫洞房。」躺在他懷中的徐阿瑛吁了一口氣道。
他輕點頭,「所以你以前做的根本不算什麼,充其量只不過是搔癢而已。」還沒解真正的「癢」呢!
「那你為啥不糾正我?」她白他一眼。
糾正她好讓她知道如何硬上他嗎?陸天才沒那麼笨咧!
「不過……」她的臉突然變紅,偷戲他一眼,「這倒是比我之前那樣亂搞,感覺來得好太多了。」
這是自然!男人手臂收緊,嘴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為什麼我就得被你壓在身下?」感覺處於弱勢,跟她的個性一點也不像。
陸天的笑容在瞬間凝結,古怪的看著她,「你、你若想在上面也是可以……」
「這是當然!你可是我劫來的小相公,自然是由我主動,你該任憑我處置才對。」她一臉正經道。
陸天的臉部抽動,為什麼他的娘子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爭這種主權?「是是是,下回我一定讓你先上,讓你先騎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視線放低,落在他胸前好大的傷疤上,她用手指輕輕撫過,眼神變得迷濛起來,「你花了一個多月才將這肉的缺口補齊,這些疤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消去……」
抓下她的小手,他知道娘子心中的自責,「我一點也下後悔為了保護你而受傷,更甚者我還希望這傷疤永遠留在我身上,讓我時時能見到你這副為我心疼的模樣。」
他打趣著,勾來她不滿的小臉,用指腹輕輕抹去她嘴角的不悅,「所以別再念念不忘了,看你這模樣,你以為我的心底會好受嗎?」
「我知道,可是……我心裡就是很難不去想它。」
「就如同你上回為了我的字,自願擋在南宮璇的刀下,你這手傷也足足讓我難受了好幾天,更怪自己為何沒留在你身邊!」他抓起她的手臂,上頭只有一道淡淡的傷疤。
要比,大家一起來比吧!
「兩者傷的又不一樣,我傷的只是無關緊要的手臂;而你卻是差點連性命都沒了!」
「手臂又如何?對我來說,就像是有人朝我的胸口挖了肉去一樣的難受!阿瑛,我只要你平安無事,換作是你,當我遇到危險時,你肯定會不要命的來救我,不是嗎?難道我還得怪你為什麼要救我嗎?怪我為什麼要害你受傷嗎?」
這麼說,她好像有點懂了——她喜歡他,所以珍惜與他相關的事物,即使受了傷也無謂;而他也是因為喜歡她,所以寧可受傷的是自己。
「不過,你可得保證,以後不能再這樣犧牲自己來救我了。」徐阿瑛挺直身子,居高臨下的警告他。
隨著她的動作,男人的眼神轉黯,他勾下女人的頸部,咬著她的唇道:「娘子,你想不想再來一次?」他決定使出渾身解數,令他的娘子忘了那一日的記憶。
「你是說……」再來一次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的欲仙欲死的感覺?她的眼一亮,心跳加快,覺得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好,但是先說好,這次我要在上面!」
是,女王說話,他這個小人物哪敢說不好。
再次大戰一回合後,徐阿瑛還是有點不滿,她喘著息命令,「還有,下次你不准再亂動!我才是決定怎麼動的人。」
「是。」主人,小奴隸會乖乖任你蹂躪,行了唄!
「話說回來……」
「怎麼了?」他輕摸著老婆有彈性的肌膚。
「我那封休書真的有錯字嗎?我可是花了好幾晚的時間,非常仔細小心的書寫,還練習了好幾遞,真的還有錯字嗎?」
陸天歎氣,這等良辰美景,為啥他娘子就要說些殺風景的話呢?
成了「名正言順」的姑爺,陸天似乎更加受到寨裡人的愛戴,現在是他說一句,沒一個人不照辦,只除了一個——那便是愈瞧他愈不順眼的二當家!
別看這個二當家以前蒼白瘦弱,要死不死的德行,康復後的他卻有幾分俊逸模樣,寨裡不少大嬸看了他都會臉紅;打從二當家痊癒後,就常追隨兄弟們一起出外打獵,留下陸天顧家。
理由正是二當家給的——什麼陸天的功夫最好,最適合留守山寨;結果所有人一致贊同,包括他的妻子,沒事就把他扔在家中納涼。
那個二當家存的是什麼心他會不知道,分明就是想趁他不在之際,鄉親近徐阿瑛!
陸天沒忘記當日那傢伙曾提過,他對徐阿瑛有著愛慕之意,無奈身子不好無法表示。
才想著,那頭幾個人剛好回來。
「太厲害了,我沒想到二當家不但眼力好,箭術也這麼好!」
「我也是有偷偷練習好不好?上任當家早就教過我一些技巧,可惜我當時一直臥病在床,只能牢記下來慢慢練習。」
「不管怎樣,二當家一人射中一隻鹿就是事實!看來我們都不能小看你呢!」
「這麼說,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什麼事這麼熱鬧?」陸天不著痕跡的插入有說有笑的兩人中間。
「相公,你快看,今日我們不但劫到一批瓷器,獵到幾頭野豬、野兔,還有兩隻梅花鹿呢!」
「不錯,看來今晚寨裡的人可以加菜了。」陸天攬著她的腰稱讚,那頭則承受著二當家射來的冷眼。
哼哼!不好意思,這是身為徐阿瑛相公的權利,別人可是得不到的!
視線兜上馬匹背上載著的零碎瓷器,陸天攢眉,「娘子,老實說,你們這樣靠打劫為生,並不是個長久的好方法。」
「下做山賊,我們還可以做什麼?這裡的人長年居住在山林,大家都已習慣這樣的生活,一點也不想與外頭的人爭名斗利。」
他們當中,很多都是想避開俗世紛擾才會躲在這裡。
「其實你們既然對山林這麼熟,不妨做點小生意,好比是獵賣野味,都比冒著風險被人抓的搶劫好。」
「我反對。」
陸天淡淡瞄了出聲的人,想也知道又是那個得不到心愛女子所以處處跟他唱反調的傢伙,早知就讓娘不要救他了。「二當家有何見解?」
「我們從第一任當家開始,寨裡的兄弟就是靠打劫為生,你若是叫我們改行,我們又沒什麼技能,光憑打獵,能掙到什麼來養活這麼多口人?」
「二當家說得也有理。」徐阿瑛下顎讓人一抬,對上那雙迷人清澈的溫柔眸子,「相公?」每次只要她家相公來這招,她就會被迷得昏沉沉的,什麼事都依著著他。
「娘子,就因為山寨裡有那麼多張嘴巴,我才覺得單靠打劫為生的風險太大,要是哪天宮府要肅清整頓,你們該怎麼辦?還不如轉行做別的,試試從事些小買賣;至於做什麼由我來想,我有把握可以替寨子裡的居民帶來一番新的生機,不知娘子意下如何?」他不斷使用眼功迷暈她。
「……好,我們試試。」此時的徐阿瑛眼底就只有他。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令那頭的二當家悶得半死;陸天故意擺出一副「勝利」的表情給他看,氣死吧!
陸天親了親娘子臉頰,「多謝娘子的支持。」
徐阿瑛卻以一副「就這樣」的失望表情回瞅著他,令他不禁失笑;近日來,她非常喜歡與他鄉親近,這是好事!
陸天一點也不介意現場表演她的最愛——「天旋地轉飄飄然」,只是這麼一來,嬌紅臉蛋出現了迷濛醉人的神情,讓他這個相公還真想趕快帶她回房去。
「咳咳,娘子呀!你看我的眼神讓我還以為你想要其他的……」他故意意有所指。
她臊紅了一張臉,「胡、胡說!現在是大白天的,我怎會想拉你進房去玩那招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的欲仙欲死法,我還得去分配獵物呢!不過你上回教的另一招仙樂飄飄,時間沒那麼長倒是可以……」
身旁一陣陣悶笑聲傳來,打斷了徐阿瑛癡迷的注視。
「大當家,什麼是,呃,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還有那個什麼是仙樂飄飄呀?」有人在偷笑。
徐阿瑛倒抽一口氣,怎麼她心底想的大家都知道?她回以凶狠的瞪視,「你、你要死了,在這麼多兄弟面前把我們的事全給抖出來!」
陸天很無辜,「我啥也沒講呀!」這裡都是些很有經驗的男人,自然是光聽個名,就知道內容啦!
「你沒講,他們會笑得那麼曖昧?他們會知道我們的第一次洞房,我只懂著趴在你身上又啃又咬?你沒講,他們會知道我一直以為自己成功上了個男人……」驀地,徐阿瑛的聲音一頓,臉在瞬間爆紅,她方才都說了些什麼?哦!真丟人!
瞧那眼角、嘴角都在偷笑的陸天,徐阿瑛猛地朝他揮了幾拳,陸天自然不會乖乖站在原地被打,兩人又叫又跑、又追又打了好一段路,最後消失在遠遠的一邊。
「大當家好像不一樣了。」有人感歎。
「是呀、是呀!你瞧她愈來愈像個娘們,動不動就會臉紅,有時看她那模樣,我都會不好意思咧!」
「你白癡呀!大當家本來就是個姑娘,只是以前凶了點、恰了點、悍了點,不過自從姑爺來了後,大當家就變得溫柔許多,比較有姑娘俏麗的模樣了,這就是有了男人的滋潤呀!」害他突然好想回去和家裡的婆子溫存一番。
二當家的臉色則是愈聽愈蒼白。
而這也是陸天的計謀,故意在二當家面前要些溫馨甜蜜,為了要讓二當家死心——也不想想,徐阿瑛都已是他陸天的老婆了,二當家還想搶什麼?
這種刺激確實有效,二當家怔愣了一會兒,俊顏染上一片黯然,他自嘲這場仗根本不用打,他早已是個輸家。
轉過身,他喚來小童道:「這些瓷器晚點我會清算好,明天你就下山換點銀兩,回來時買兩匹布帛回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