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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別計較 第十章 作者:溫妮

  等待稍息的日子是很難熬的,尤其電視上對於獵狼行動的報導越多,苗可恬就越覺得恐懼。

   還記得塗秘書曾在電話裡提過,她懷疑日前被逮捕的幹部阿賜是內賊,結果過沒幾天,阿賜就在監禁期間被獄友殺害,足可想見殘存黨羽的心狠手辣,對於懷疑的對象毫不留情,先殺再說。

   苗可恬害怕極了,擔心梁法剛是臥底警察的身份若曝了光,肯定也會出事。加上張月韻遲遲沒有聯絡,更讓她擔心得食不下嚥。

   日子一久,苗可恬不由得開始懷疑,張月韻會不會根本不打算聯絡自己呢?

   搞不好張月韻那天告訴她的消息,也全是張月韻掰出來的。

   雖然張月韻說自己的特殊能力,能夠辨別對方是否說謊,但這種事也沒有經過證實,天曉得是不是張月韻胡說八道啊?

   也說不定張月韻是為了安撫她,才會隨口承諾會給她法剛的消息。

   苗可恬越想越負面,偏偏她又不敢去找張月韻對質,因為她好害怕一旦對質,會連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

   「你還真是沒人盯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耶。」

   有些熟悉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苗可恬迅速回頭,張月韻就站在那裡。應該還是值班時間吧,她穿著護士服,手裡還拿了個紙袋。

   「張、張小姐……」苗可恬激動得差點當場哭出來,沒想到張月韻居然真的出現了。

   「我有好消息跟壞消息。」張月韻大方地踏進病房,她向坐在病床上的藍雪惟點點頭,然後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你想先聽哪一個?」

   苗可恬和藍雪惟相視一眼,苗可恬吞吞口水,說道:

   「先說壞消息吧。」

   「壞消息就是那個警察還沒醒來,雖然手術後恢復的狀況不錯,醫生也很確定手術成功,但沒有人能回答他為何沒醒來。」

   聞言,苗可恬臉色蒼白,已經過了快十天,他都沒有醒來?

   「我找了機會去看過那個警察,雖然資料上沒有寫出他的名字,但我從他身上的氣判斷,他的確就是你在找的那個人。

   依我看來,他沒醒的原因是三魂七魄受了巨大衝擊彈出體外,所以他現在體內的魂魄不全,如果能有家人在身旁呼喚,或許能夠順利召回在外飄蕩的魂魄。」

   張月韻隨口說出玄之又玄的理由,藍雪惟聽得目瞪口呆,但苗可恬毫不懷疑。

   「法剛說過他的父母雙亡,也沒有其他親人了……」苗可恬茫然地說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等一下,那好消息呢?好消息又是什麼?」藍雪惟怕好友繼續消沉下去,連忙出聲問道。希望她帶來的真是好消息啊。

   「我多帶了一套護士服,可以偷偷帶你去見他。」張月韻亮出手上的紙袋。

   聞言,苗可恬有些無神的眼睛頓時二兄,她緊張地看向張月韻。

   「真、真的可以去見他嗎?」

   「我洩露病人的消息就已經是不道德,帶你去見他也只有這次機會,我能做的就只有這樣,你好好把握喔。」張月韻先把話講白了,歸根究柢,她也只是個小小護士,再怎麼有心幫忙,也是能力有限。

   苗可恬感激地連連點頭,只要能見他一面,她就心滿意足了。

   載滿藥品及紗布繃帶的推車在走道上喀啦喀啦地響著,兩名護士二剛一後地走著,一個是正牌護士張月韻,另一個則是冒牌貨苗可恬。

   「不要一直低著頭,人家反而會覺得你可疑。」張月韻涼涼地說著,提醒負責推車的苗可恬別不小心把車子推去撞牆了。

   她可算是費盡心思,還帶足了道具,諸如護士服、指定鞋及名牌都帶齊了,只要苗可恬不出包,應該不會被發現啦。

   她們一路走到醫院一處僻靜的角落,直到她們接近時,才突然有一名高大的男子閃身而出,苗可恬嚇了一跳,險些驚叫出聲。

   「護士長呢?」男子,也就是負責看守的便衣員警問道。平日都是護士長親自來換藥,雖然通常也會帶一名助手,但總的來說都是由護士長負責的。

   畢竟裡頭的病人身份不同,必須保密到家。

   「護士長有急事,所以今天由我們兩個負責。」張月韻說著,亮出一張有護士長簽名與蓋章的醫院便箋。

   看守人檢查了好一會兒,終於勉強放行,當苗可恬踏進病房時,她已經緊張得差點當場軟腿。

   「你連護士長的簽章都偷了?」苗可恬不敢置信地問道,張月韻居然為了她這個陌生人做了這麼多事情?!

   「誰敢偷護士長的東西啊,又不是不想活了。」張月韻沒好氣地說道。她家的護士長可是全醫院最可怕的人物,遠比院長有威嚴多了。

   「那麼……」東西是造假的羅?

   「我是直接求護士長幫忙,否則我這種小護士怎麼有辦法偷渡人進來?」

   張月韻滿不在乎地說道。沒費心說明護士長欠她一份人情,加上護士長也曉得她身懷異能,所以才能得到認可。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自然也沒有必要對苗可恬解釋。

   苗可恬點點頭,接受了張月韻的理由。她環顧病房,這裡頭只有心電圖之類的機器聲響,除此之外,病房內安安靜靜,簡直不像有人居住似的。

   「他已經可以自主呼吸,恢復能力真的很強,當然,如果能醒來的話,復原情況一定會更好。」張月韻推著推車走向病床,她轉頭對苗可恬警告道:「在你看到他之前,我得先提醒你,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害,你可能會……」

   張月韻的話還沒說完,苗可恬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撲向梁法剛的病床。

   看到梁法剛的瞬間,她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他身上被繃帶包得密密實實,手、腳、頭部都有傷,甚至連臉部都被遮去了大半,苗可恬顫抖著手想去摸他,卻根本不知該從何處下手,他看起來傷得好重,好像不管碰哪裡都會弄疼他。

   「法剛……法剛……」她痛苦地低喊著,不敢相信他竟承受這麼大的傷害。

   「往好處想,雖然他現在被包成這副德行,但至少沒有缺手斷腿,就連兩隻眼睛都完好無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張月韻說道。

   身中七槍,還有其他一大堆外傷,更別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刀傷了,結果他除了大失血,幾乎沒有傷及內臟,就連負責開刀的醫生都沒見過如此奸運的人。

   「他真的沒事嗎?」苗可恬好懷疑。

   「不過他的臉大概沒辦法恢復成原本的樣子。」張月韻聳聳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比起丟掉性命,這點代價算小了。

   「沒關係,只要他還活著,就算有殘缺也無所謂。」苗可恬輕輕撫摸他少數露出的肌膚,溫柔地喊著。「法剛,醒醒啊,我是可恬,我來見你了。」

   她眼裡帶著淚,但嘴邊卻掛著笑容。沒有關係,只要他還活著就夠了。

   看苗可恬這副模樣,張月韻有些於心不忍。

   「其實等他的傷勢再好一點,還是可以進行整形,不過他現在體力不足,貿然開刀只會讓他痛苦……」

   「不要緊的,就算不整形也沒關係,只要他能平平安安活著就行了。法剛,你聽到我說的嗎?不管你瞞了我多少事也沒關係,只要你好好活著,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你是黑道也好,是警察也罷,都是我所愛的那個男人啊。」

   過去的一切她都不在乎了,只要他能再次睜開眼,她什麼部不求。

   張月韻任由苗可恬蹲在梁法剛床邊說話,自己則忙碌地為他換藥。

   雖然苗可恬似乎認為不是血親的自己,沒有辦法喚回粱法剛丟失的魂魄,但張月韻倒覺得,憑著他們兩人之間的羈伴,還是能夠勉強一試的。

   她低聲歎息,不免抱怨起自己的法力太低微。如果自己能夠擁有兄長一半……不,只要三分之一的能力就好,她能為他們做的事就更多了。

   不過,既然上天安排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張月韻也不敢違背天命,做出自身能力以外的事情。

   她現在能幫的也只有這些,剩下的就只能靠他們自己努力了。

   在忙碌了好一會兒之後,張月韻總算處理完所有的傷處,她一邊收拾使用過的紗布與器械,一邊提醒苗可恬注意時間。

   「苗小姐,我們該走了。」她已經盡量放慢速度,但如果繼續待在病房裡,難保外頭看守的人不會起疑。

   「再一下下就好,拜託,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苗可恬眼眶含淚,迭聲請求張月韻再給她一點時間與梁法剛相處。

   今天離開之後,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再見到法剛,雖然張月韻說機會僅此一回,但苗可恬已暗暗下定決心,下次她還是會想盡辦法潛入的。

   當然,這件事必須瞞著張月韻,她已經麻煩人家許多,不可以再添亂了。

   但張月韻是何許人也,她一眼就看出苗可恬心底打的主意。

   「苗小姐,我勸你立刻打消這個念頭,或許你以為警備很鬆散,但外頭站的那個便衣警察可不是來打混的。」張月韻歎息著勸道。

   這次的事件鬧得很大,警方也極為重視梁法剛的人身安全。她這次拜託護士長幫忙也是費盡心思才得到首肯,如果苗可恬想自己硬闖,肯定會出事。

   「拜託你,不要阻止我!我真的好擔心他,好怕現在離開他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面了……我還想再跟他多相處一下。」

   苗可恬哭泣著,卻還是無可奈何地被張月韻拖走。

   奇怪的是,當苗可恬被拖離床邊時,原本平順跳動的心電圖機卻發出刺耳的聲響,說明了梁法剛的心臟突然發生不明原因的激烈運動。

   張月韻嚇了一跳,想也沒想就立刻按下呼叫鈴,同時迅速檢查究竟是粱法剛發生狀況?還是機器出了問題?

   而這突發的黥耳聲響也引來看守人的注意,他衝進房裡,看到剛剛兩名護士一人在為梁法剛檢查,一人卻跌倒在地,滿臉的驚恐與淚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哭什麼?!」看守人拉起苗可恬,這時才注意到她胸前掛的名牌照片竟是不同人。「你不是護士?!」

   發現有假護士入侵,看守人一時緊張起來,生怕另一個正為梁法剛檢查的護士也是冒牌貨。

   「法剛!法剛!」苗可恬害怕極了,擔心梁法剛會在自己面前過世。她拚命想要衝向梁法剛,但身旁的看守人卻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輕舉妄動。

   「喂!你也不要動了!立刻把手舉起來!」

   看守人掏槍,擔心張月韻會對梁法剛不利。張月韻翻翻白眼,實在無法接受狀況竟變得如此可笑。

   她原本的計劃是安靜的把人帶進來,然後再安靜的帶出去,絕對不會有像現在這種被槍指著腦袋的荒唐發展。

   「不要鬧了!你沒看到現在情況很緊急嗎?!醫生還要幾分鐘後才會趕到,你現在叫我住手,是想要他的命嗎」!」張月韻罵道,根本不管槍口正對著自己,仍是繼續檢查的動作。

   也許是張月韻罵得很具護士的氣魄,竟將看守人喝得一愣一愣地,就在這個空檔,醫生也帶著另兩名護士趕到。

   「幫病人戴氧氣罩,不相關的人全部出去!」醫生大聲喝令。

   看守人點點頭,拉著苗可恬就要離開。

   「該走了,假護士,你最好能夠交代清楚,為什麼要假扮護士闖進來?」

   看守人毫不留情地拉扯她,但苗可恬怎麼能放心離開?她大喊著、抗拒著,拒絕離開梁法剛一步。

   「我不能跟你走!我擔心法剛啊!法剛!法剛!你快醒醒啊!不要拋下我一個人……不要離開我!」

   但看守人只把她的聲淚俱下當成手段,他不耐煩地欲將苗可恬拽走,可就在此時,醫生忽然大喊:「病人醒了!」

   看守人愣了一下,苗可恬趁機掙脫,她衝到梁法剛床邊,抓住他的手,眼淚卻是怎麼也止不住——「法剛……法剛……」

   梁法剛的眼半睜,似乎非常疲倦的樣子,他的嘴開合了幾次,醫生見狀,替他拿開氧氣罩。

   「可、可恬……你、為什麼在哭?」雖然只是短短的問話,但幾乎已經用盡了梁法剛的氣力,他費力地轉動腦筋,不懂自己怎麼還活著?

   在圍捕行動時,他受了很重的傷,從沒想過能活著回來,沒想到在鬼門關走一遭後,還是勉強讓他活下來了。為此,他感謝上蒼,讓他能再見到可恬。

   「我當然要哭啊,我好怕你死了!」苗可恬幾乎是泣不成聲。「你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呢?難道你真的以為……以為你死掉的話,不會有人為你傷心嗎?

   我會為你傷心、為你哭泣啊!如果你不要這條命的話,就把它給我……我會好好珍惜,所以、所以你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奸嗎?」

   「可恬……」梁法剛歎息,卻怎麼也擠不出力氣說明。

   他希望她能明白,他之所以能毫不猶豫地捨命,是為了保護這個有她的世界。只要能夠守護她,就算要他再捨命十次,他都無怨無悔。

   但看到她的淚顏,梁法剛知道,這些話就先藏在心底吧。

   在經過多日的休養後,梁法剛終於能夠順利出院。

   幾乎是一出院,他就直奔國際機場,他手裡握著兩張機票,那是魏子又與凌聿璽一同贈送的。

   他們也在美國找好了知名的整形醫生,就等梁法剛前去評估何時能動手術,還他一張普通的面孔。

   「我不能收這種贈禮。」一開始,梁法剛是拒絕的。他以為他們是為了藍雪惟那件事而送出這份大禮。

   「這禮物不只是為了謝謝你救了雪惟,也是為了可恬。」身為大哥的魏子又率先發聲。「要知道你現在毀了半張臉,以後可恬得跟個醜男上街,我這個做大哥的光想就覺得心痛,不曉得會有多少閒言碎語流出,你也知道可恬是個乖乖牌,她絕對承受不了這麼多惡意的目光……」

   正當魏子又發揮身為商人的三寸不爛之舌,苗可恬則在一旁連聲抗議。

   「子又哥!你不要在那邊胡說八道!我一點也不在乎法剛變成什麼模樣,只要他平安活著就夠了。」苗可恬氣呼呼地說道:「他現在好不容易才稍微恢復健康,我不要他再受手術的折磨!」

   這可不是隨便在臉上割幾刀、墊個鼻子、削個骨而已,到時手術起來肯定又是一場磨難,法剛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她不要他再受苦。

   「法剛現在總算辭去警察的工作,才開始要享受平凡的人生,為什麼非得要他多挨幾刀呢?!」苗可恬振振有詞地說道。

   她就像是母雞護著小雞,站在他面前努力保護他不被魏子又這個奸商洗腦。

   「我又不是送他出國整容而已,他也可以在當地唸書,順便拿幾個學位回來,到時也比較方便展開全新的人生。」

   魏子又擺擺手,他想的可沒那麼淺。

   為了順利進行臥底的工作,梁法剛連警察大學都沒念完,雖然後續他有一直私下進修,所以即便沒拿到文憑,也還是得到狼的信任,成為一家公司的財務主任。

   不過,這些資歷在他未來的人生再也派不上用場了。

   因為他已經拿到一個全新的身份,過去的一切都一筆勾消。但如果要重返普通社會,需要努力的地方還很多。

   那頭魏子又與苗可恬爭執不下,這頭梁法剛則沉默著。

   好半晌過去,他才緩緩開口道:

   「我接受這份禮物,接下來的一切就拜託你了。」

   魏子又微笑,他就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會甘心讓自己的人生永遠歸零。

   「等你的手術告一段落,我會幫你安排學校,在那之前,你只要專心養病就好了,所有的事情我會幫你打點好,你不必煩惱。」

   「就算是謝禮,你也為我做了太多,我不能一直受你照顧。」梁法剛皺眉,這份禮物怎麼越滾越大了啊?

   「唉啊,我有說這些全是禮物嗎?」魏子又一臉訝異。

   「其實我只是在預付工資啊。」他笑著說道:「等你學成歸國後,我絕對會好好壓搾你的,『魏氏航空』的飯碗可不好捧,你得先有心理準備了。」

   梁法剛苦笑,看樣子他未來真得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心理準備了。

   「可恬,那你呢?你要不要一起去美國呢?」魏子又笑問。

   「子又哥欺負人……」苗可恬苦著小臉,他早就知道答案了,幹嘛還要問她?「我怎麼可能放心讓法剛一個人去美國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喔?意思是你的英文很好,可以自己打點在美國的生活羅?」魏子又揚眉,故意如此問道。

   「我英文是很爛,不過只要跟法剛在一起,總會有辦法解決的。」苗可恬一點也不服輸。經過這次的事件,她再也不要跟法剛分開了,不管是美國還是哪裡的鳥地方,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一定能找出解決辦法。

   雖然很對不起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老闆,但苗可恬這次是打定主意非跟著法剛走不可,假使他再來個五年音信全無,她絕對會瘋掉的。

   她轉頭看向梁法剛,堅定地說道:

   「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甩開我,你覺悟吧。」

   梁法剛失笑,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脅得這麼愉快,而且他竟然一點也不討厭這種即將被綁住一輩子的感覺。

   他笑了開懷,抱住心愛的情人,承諾自己的一生一世。

   這一回,他們要一直牽手走下去。


   【全書完】


   ◎編註:

   l.欲知藍恬霏與魏手又的愛情故事,請見花裙子43l《車身卒業式》之三——《心動一輩子》。

   2.欲知藍雪惟與凌聿璽的愛情故事,請見花裙子536《對你言聽計從》之一——《甜心就屬你》。

   3.敬請期待溫妮花裙子最新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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