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為什麼要躲起來哭,為什麼不在我面前哭?」她緊緊地抱著他邊哭邊說,「難過就表現出來,不要把它藏起來,讓我以為你不在乎。」
她老是誤會他,真的對他很抱歉,又覺得他受了不公平待遇卻傻傻的不說真的很笨,笨死了。
「笨老公,笨老公,笨蛋。」她心疼的抱緊他,低聲罵道。
他突然轉向她,將臉埋在她胸前,伸手緊緊地圈抱著她的腰,力氣之大,像是要將她的腰勒斷似的。但也說明了他先前有多麼的壓抑與痛苦。
「對不起,寶寶是我害死的。」
他的聲音嗄啞得完全不像他,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在說什麼呀?寶寶怎會是他害死的?
「你在胡說什麼?!」舒怡驚訝的睜大了淚光閃閃的雙眼,訝然說道。
「如果不是我經常亂燉一些補湯給你吃,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他低語著,語音中儘是自責與痛苦。
「什麼?」舒怡呆住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寶寶的。如果不是我,就不會發生那種事,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舒怡震驚到幾乎無法動彈,她從未想過他的痛楚這麼深,竟然會這樣、這樣責怪自己。
「不是的,老公,這不是你的錯。」她輕撫著他,柔聲說。
「是我的錯。」他痛苦的自責道。
「那麼也是我的錯嘍?寶寶就在我的肚子裡,我這個做媽媽的卻連他的心跳停止了都不知道——」
「不是,那不是你的錯。」他倏然抬起頭來,嗄啞卻堅持的對她說。
她淚眼模糊的看著他因哭泣而泛紅的雙眼和鼻子,伸手溫柔地捧起他的臉,同樣堅持的對他說:「那麼,這也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他難受的低語著。
她對他搖了搖頭,不讓他低下頭,目不轉睛的凝望著他的雙眼,柔聲對他說:「這是天意,記得嗎?你曾經對我這麼說過。你說我們只是凡人,沒辦法違抗老天所做的決定,它要我們失去我們的寶寶一定有什麼意義,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而已,這話不是你對我說的嗎?還是,」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你只是用它來安慰我,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錯其實根本就是在我身上?」
巫昊野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臉上既溫柔又堅定的神情,沉默了許久,終於輕扯唇瓣的露出一抹極為無力的苦笑。
「你讓我無話可說,老婆。」他沙啞說。
「那就不要說,只要吻我,然後再告訴我你愛我就夠了。因為我愛你,很愛很愛。」她眼泛淚光,深情的凝視著他說。
他毫無異議的照辦。舉起手來輕放在她後腦勺上,將她壓下來迎向他的吻。
他溫柔而纏綿的吻她,吻了好一會兒,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柔唇,深情款款的凝望著她的雙眼,對她說:「我愛你,老婆,很愛很愛。」
「噗!」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舒怡卻一個忍不住,驀然間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巫昊野露出一臉錯愕的表情,不懂她的反應怎會是這樣?
「你的臉又黑又紅的好像花貓。」她笑不可抑的碰觸著他的瞼,邊笑邊說。
紅他可以理解,但是——
「黑?」巫昊野不解的問。
舒怡將自己的雙手攤在他面前給他看。「對不起,剛剛整理書弄髒了手沒洗,所以——」
「像花貓?」他接口道。
她不由自主的笑著點頭,然後補了一句話給他,「但還是很帥,很帥的花貓。」
巫昊野簡直哭笑不得,
「來吧。」她忽然掙開他的手,站起身來,同時也將他從塑膠地墊上拉了起來,轉身要將他帶離嬰兒房。
「等一下,紙箱。」他拉住她說,沒忘記他之所以會走進這個房間的原因。
「那不急,晚點再來拿。」她將他拉出嬰兒房,直接往他們的臥房走去,然後再將他拉進房裡的浴室。
她打開洗手台的水龍頭,先將自己的雙手洗淨,然後轉過身來,用濕濕的手幫他拭去臉上和下顎、脖子上的污漬。
「糟糕。」她忽然開口道。
「怎麼了?」他問。
「你的衣服也被我的手弄髒了。」她蹙眉說。
「沒關係,反正我們還要打掃。」
「不行,把它脫下來。」
「老婆?」
看他沒動靜,她乾脆直接動手幫他脫去上衣,然後再動手脫掉自己的。
「老婆?」他雙眼發直,有些呆住,
「幹麼?」她嬌嗔一聲,臉有些紅的說:「我突然想洗澡不行嗎?」然後便轉身走進淋浴間去打開水龍頭。
水龍頭的水嘩啦啦的流,她站在淋浴間裡,隔了一扇透明的玻璃門緩慢地脫去身上的其他衣物。
看著眼前的脫衣秀,巫昊野只覺得口乾舌燥、心跳加快,血液似在血管裡急速竄流著,而且全衝向他雙腿間已堅硬到發疼的部位。
天知道自從意外發生之後,他就沒再碰過她了。
但現在,一直阻隔在他們夫妻之間的無形巨牆已被拆除,而且他還非常確定老婆正在勾引他,誘惑他上前與她共浴。
只有白癡才會錯過這樣的好運與好機會!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她走去,推開淋浴間的門,擠了進去。
「你幹麼?」老婆斜睨著他,風情萬種。
「我也突然想洗澡了。」他嚴肅的回答,然後長手一伸,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在她又笑又叫間低頭吻住她。
男人與女人的親熱纏綿才開始。
夫妻間的愛戀方興未艾。
至於未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