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兄長』帶走了侍劍山莊備下的八大箱聘禮,也留下八大箱的嫁妝,待十五日後良辰吉時,再舉行婚禮。
「你們都下去吧。」她吐氣如蘭,嬌弱可人地對薛府婢女們吩咐,「我想歇一歇。」
「是,少夫人。」婢女們乖順退下。
直到婢女們去遠了,風擔擾的眸光立刻望向她。「小姐?」
她該服藥了。
戴燕嬌對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要緊。
他倆的『眉來眼去』看在小春、小夏眼裡,分外意味悠長。
「小姐,婢子們服侍你更衣歇息吧。」小春勉強抑下不悅,冷冷地道。戴燕嬌瞥了她一眼,忍住一聲輕歎。「不用了。接下來時時刻刻都得小心謹慎,你們先去外頭守著。」
小春原本不想說些什麼,小夏卻趕緊扯住了她,和顏悅色地應道:「是,小姐。」
「風,你留下。」戴燕嬌喚住風轉身欲跨出門口的動作。
他腳步停住,靜靜恭立。
小春哼了一聲,卻被小夏警告地瞪了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去。
「藥。」她直到此刻才放開緊緊絞著衣擺的拳頭,纖瘦的身子顫抖如風中秋葉,沙啞低喘著。
風心如刀割,急忙自懷裡掏出一隻白玉般晶潤的小瓶子,倒出兩枚火紅的丹丸,擱進她發抖的手心裡。
「小姐?」他眼眶灼熱欲淚。
戴燕嬌迅速吞下那兩枚丹丸,另一隻手緊描著劇痛的胸口,拚命抑制住暈厥的衝動。
每日午後三刻,她都得服下主子賜予的『赤火丹』,方能壓抑住那漸漸侵蝕毀壞她五臟六腑的劇毒;但赤火丹只能減緩毒發的速度,和發作時那宛如千蠍萬蟲嚼啃般驚怖的痛苦。
已經過十天了。
再二十天,她就會死,而且是痛苦的死。
但她終於見到他了……
顫抖的身子好不容易恢復正常,戴燕嬌全身冷汗濕透衣衫,狼狽頹然地扶著牆慢慢滑落地,彷彿打了一場慘烈的戰役般,通身遍體軟綿乏力。
「小姐,你好些了嗎?」風想扶起她,想緊緊地將她抱入懷裡,想拭去她額際顆顆冷汗,可是他不能。
「風,你也下去吧。」她雙臂抱膝,將自己緊緊縮成一團。
好似這樣就可以不痛,好似這樣就可以躲在一個沒有人瞧得見、碰得到的秘密洞穴裡,沒有人看見她的脆弱,她的苟延殘喘,還有她即將消逝的生命……
「不,小姐,讓我照顧你。」風啞聲道。
「去吧。」她緊緊抱著自己,倦然回道。
風不想離開,卻也不忍違逆她的意思,只得幽幽一歎,轉身離去。
*****
門被帶上了,幽靜的屋裡就剩下她一個人,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淒涼……和安心。
她終於可以獨自一個人靜靜回味再見到他時的甜蜜。
還以為此生再無相見之日了,沒想到主子憐見,成全她最後的心願,為主子完成大事……並且能再見他一面。
少爺想必恨透她了吧?
她沒有遵照他的意思留守鹿門關,偏偏還成為空降人馬,給了他難堪。
可是她真的好想見他啊!
多想最後一次再將他捧在胸口一輩子不放……不,她已經沒有一輩子了。
戴燕嬌掙扎著,扶著牆壁勉強站了起來,喃喃低語:「二十天……就剩二十天了……」
就在此時,窗紗隨著風微微晃動,她眼前一花,還來不及反應,已然被一具強壯的身軀狠狠制住了。
「你!為什麼是你?」戚東方那張俊臉破天荒地變了顏色,憤恨難當地一把抓住她纖細手腕,將她緊緊壓在牆上,咆哮道:「你要嫁給薛嬌君夢?開什麼玩笑?我不准!」
少爺……
戴燕嬌強忍著湧上胸口的巨大喜悅,以及手腕快被他捏碎了的痛夢感,冷艷臉龐努力維持面無表情。「為什麼不行?是主子准的。」
主子?
戚東方俊臉一陣紅一陣白,隨即鐵青了臉。「你拿主子來壓我?」
「少爺,燕嬌哪有天大擔子敢拿主子來壓您?」她視線往下,嘲諷地道:「再說,現在是誰壓著誰哪?」
他簡直快氣瘋了!
她竟然敢跟他頂嘴、抬槓、挑釁,她不是他的嬌兒,她不是!
肯定是主子讓別的女人易容成嬌兒的模樣,要她來嫁給薛君夢。
可是戚東方敏感的察覺到壓在身下的柔軟胴體的確是嬌兒,熟悉的香氣,柔軟堅挺的**,纖細雪白的頸項……他的身體迅速地被撩動、燃燒起來了。
是嬌兒,天下絕色皆能入他的眼,可唯有嬌兒能隨時摧毀他的自制力,將他的渴望化為熊熊大火,迫不及待吞噬掉彼此……
「是,是我壓著你,而且這輩子唯有我能壓著你!」他最後一絲自製崩離潰散了。
他一把撕開了她身上雪白爭的宮裳--誰准她換掉紅衣的?在她**因驚悸而劇烈起伏時,低頭咬斷了那纏繞在雪頸和玉乳間的纖細紅帶,嬌紅色肚兜立刻落了下來,露出了也一隻晶瑩柔嫩渾圓的**。
「不!」她想掙扎,可身體卻不知羞地拚命迎向他的狂野……不行!風和小春、小夏就在外頭守著,他們會聽見的!
「不?」戚東方冷笑,狂怒和疼痛到極點的渴望已經徹底摧毀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低下頭銜住了她嫣紅的**。
乍然間,一陣驚人的快感閃電般擊中了她,她痛苦卻又渴盼地弓起了身子,嬌喘**了一聲。「天……」
「你是我的嬌兒,你只能是我的嬌兒!我不准別的男人這麼喚你!」
他被狂猛如巨浪的嫉妒沖昏了頭,滿心滿眼都是薛君夢喚她、碰她的景象,氣息濃濁地喘息著,惡意輾轉輕嚼**人代會她**上那敏感的花蕾,大手用力撕開她的衣裙。
「別,少爺,不能在這兒……」戴燕嬌哀哀懇求著,被他碰觸的每一處都燃起熊熊火焰和戰慄,**已然不爭氣地濡濕溫熱了起來。
可是她哪裡抵受得住他狂野狂烈的力量,尤其是他強健大腿頂開了她的雙腿,擠入她柔軟私密之處……他恰到好處的頂弄讓她魂兒一顫,頓時間什麼都忘了,忘了抵抗,也忘了屋外還有人守著,她嗚咽著迅速攀上高潮頂峰!
「這麼快就受不住了?」戚東方邪佞一笑,膝蓋持續在她腿間揉輾頂弄著,感覺到了那不斷溢出的蜜水,濕透了褻褲。「嗯?那待會兒你怎麼辦?」
他話裡的挑逗暗示之意令她慄然不已,小手緊緊攀抓住他寬闊的肩膀,她想哭,她想叫,她想要大聲地**出極致的狂喜……可是她不能。
戴燕嬌忍得好苦,甫壓下毒發劇烈痛苦的她身子依舊虛軟,可是他的吻、他的撫弄總是能令她熱血沸騰,直至被狂野喜悅吞噬而盡。
他沒有讓她失望。
下一瞬,他毀去的便是她的褻褲,露出了雪白瑩潤的大腿,他修長有力的右手緊緊抓著她的大腿抬起,環壓在自己結實的臀上,左手釋出碩長粗硬巨大的怒龍,倏然盡根插入……
她的尖叫被他的吻緊緊封住。她要死了……她就要死了……
他將她幽蜜**寬塞得滿滿,直抵入花心,脹得她快裂開來了,又痛又舒服,她嗚嗚著想哀叫,又想**,可他的吻如鋼鐵堅決而熾熱,她完全無法喘息。
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意,闊別多日的熊熊慾望和今日遭受的巨大震驚,淹沒了他所有的溫柔體貼。
他要她!他要掏空了她,要吃掉她!連一點殘渣的甜美也不留給那個該死的薛君夢。
他健臀猛烈**,她的溫熱柔軟窄緊簡直可以謀殺男人,他的巨大不斷往裡抽搗,銷魂蝕骨地感覺著一波波的快意。
戴燕嬌被他搗弄得欲仙欲死,死去活來,到最後她已經沒力氣攀住他,乏力的雙腿再也勾不住他的腰,緩緩松落……
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
戚東方將自己的巨大抽離她的蜜穴,狂洩而出的蜜潮奔流洩了一地,她腿心一軟,可雙腿才要軟癱跌倒,他強有力的手臂摟著她,輕柔地將她抱了起來。
「少爺……」她氣若游絲,嬌喘連連。她終於又是他的人了……雖然蜜穴裡又痛又紅腫,可是她整個人從裡到外都被他給填滿了,殘缺的靈魂終於又復圓滿……
她淒泠的人生,總算再次擁抱到最後一絲的溫度了。
他低頭給了她一抹邪氣的笑,戴燕嬌太累太累了,一時忘卻每當他這麼朝她笑時,其中所蘊含的含意。
戚東方將她輕輕放在內間的臥房繡床上,強壯的身子再度欺近她,大手輕輕滑移上她裸露的玉腿,然後大掌緊緊分開她雙腿,露出她紅腫沁蜜的小羞花,修長指尖推進花心幽徑之中,刺激著她緊窄的**、她滿盈的芳蜜,銷魂地碰觸著、凌遲著她的寸寸神魂。
「少爺……」她就快被陣陣鑽入骨子裡的快感和酥癢給折騰死了,嬌喘吁吁,止不住一聲又一聲地**。「啊……啊……」
「誰叫你違抗我的命令!」他以手指將她塞撐得滿滿的,她蜜穴裡的芳汁在顫抖收縮間汩汩流淌出來,濡溫了她臀下大片床褥。
「嬌兒不是存心的……我沒有別的選擇……」他怎麼還能說話?她又怎麼還能回答?那陽入了花心深處酥麻感就快要逼死她了。
「明天一早就給我離開侍劍山莊!」戚東方沉聲下令,修長手指在她**口不斷來回滑動著,激得她陣陣戰慄抽搐。「回鹿門關,乖乖等我回去。」
「哦……啊啊……」她都快瘋狂了,口裡嗚咽著,想搖頭,可上半身給點住穴道動彈不得,偏偏下半身已潰散投降了。「不……我不能……」
他腹下熱鐵也緊繃抽疼得要命,瘋狂的想要深深埋入她的**裡,可是更教他狂怒不已的是她的反抗。
「為什麼不聽話?」他低吼著質問。
「少爺……嬌兒要……」她酥麻難耐地頻頻哀求著,「求求你進來……給我……」
「不給。」他咬牙切齒地拒絕,可腹下碩長粗狂欲罷自有意識地抵在她**口,緊繃到近乎痛苦的渴望幾乎逼瘋他。
情慾是柄銳利的兩刃劍,不斷深深折磨著她,也凌遲著自己。
「不走,我不走,死也不會走!」沒有完成任務,她死也不會走的!被慾火折騰到近乎崩潰的戴燕嬌嗚咽尖叫了出來。
「該死!」戚東方狂吼著,凶悍凌厲地將自己深深推入了她體內……
*****
這一場仗,沒人勝利。
他和她,在狂烈情慾面前,統統輸得全軍覆沒。
她以為她死了。
不是死於毒發身亡,全身筋骨寸寸斷折的劇烈痛苦裡,而是死在那前所未有的巨大歡快狂喜之中……
可歎,最後她還是甦醒過來了。
儘管全身上下骨架像全散光了,又酸又疼又滿足,尤其是**……她怕有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了。
可枕畔已空,良人已去。
她還來不及回味那抵死纏綿的交歡記憶,就得面對空蕩蕩的房間,還有無情的現實—
他走了。
沒有人知道他來過,就像他從未真正來過。
她身上被換了件嬌紅的衣裳,被她的蜜水和他的濁白熱液給弄得濡濕淋漓的床也換過了另一套被褥。
她認得這套全新的、江南「漱玉坊」的月光流雲繡花被褥。
這是鳳公子即將成親的娘子秋楓姑娘送給她的,她並不在乎自己的「嫁妝」裡有什麼東西,但主子在乎。
她懷疑秋桐姑娘若是知道她這趟成親真正的目的為何,還會祝她幸福美滿,和夫婿白頭到老嗎?
沒有白頭,不會到老,她根本捱不到老去的那一天。
房裡,沒有他來過的痕跡,只有那歡愛過後濃濃的性愛麝香味,還飄散在空氣裡。
閉上眼,她彷彿還可以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彷彿……他還在她身邊。
她心一酸,咬牙忍住椎心刺骨的痛苦。
「少爺,你恨我吧。」她聲音沙啞,低聲喃喃。「現在恨我,將來才可以心安理得忘了我……」
*****
他想殺人。
頭一個要殺的就是薛君夢那個王八蛋!
然後他要狠狠擰斷戴燕嬌那雪白纖細的頸子!
戚東方煩躁地停住腳步,低咒了一聲。
「可惡,她就是知道我捨不得,我偏偏捨不得殺她!」他忿忿難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主子明知嬌兒是他的人,為什麼偏偏派她來臥底?還要成親?
這門親事到底是真是假,到如今他完全想不透、分不清。
他彷彿還可嗅到她身上冷艷清奇的香氣,她的嬌喘、**依舊烙印在他身體每寸感官裡。
可是她竟然要嫁給薛君夢!
他從來沒有這種想赤手空拳打斷什麼—最好是薛君夢的骨頭——的焦躁衝動。
他,戚少爺,情場高手,從不曾為哪個女子嫉妒過……
「不是,我沒有,那不是嫉妒。」他咬牙切齒,卻嘴硬不承認。「我只是氣她違抗我的命令,要行美人計,也要我說了算!」
可惡,現在隱隱作痛的只是他的男性自尊心,別無他意。
「少爺……」冰遲疑了很久,最後還是冒死進來,鼓起勇氣開口:「小姐真的是……是……」
冰不知怎麼問出口,他卻是氣到完全不想回答。
半晌後,他才冷冷開口:「就算是,又如何?」
冰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冰吃驚的神情讓戚東方更加不爽到了極點。怎麼?難道在大家心目中,嬌兒肯定就是他的心上人,他的心頭肉了不成?
不,嬌兒至多只是個曖床的,就連待妾也稱不上!
他戚少爺風流瀟灑遊戲人間,流戀花叢多年,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女人牽絆住?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逼他表態,逼他開口納她為妾甚至為妻嗎?
不、可、能!
「少爺……」
「別再叫了。」他怒掃了冰一眼,「我現在要出去,我要去找薛家大小姐,我就不信我的美男計贏不了她的美人計!」
「少爺!」冰情急地喚住了長腿已跨過門檻的他。
「幹什麼?」他火大的回頭怒吼。
「現在夜半三更了。」冰戰戰兢兢地指向門外沉沉夜色,「薛小姐應該睡下了……吧?」
戚東方一呆,隨即有些惱羞成怒,大聲喊道「幹嘛不早說?看我跟個傻子一樣走來走去,好玩哪?」
「呃,不好玩。」冰吞了口口水。
「你……我沒真的問你,你也用不著真回答!」他胸口怒火熊熊,好像無論花多少力氣也壓抑不下,最後乾脆憤慨道,「我洗冷水澡去!」
冰低著頭不敢吭聲,只在心底暗暗補了一句:後山溪水冰,應該比較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