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趟回來要待這麼久,那有空到我家坐坐,我家多了個小女孩,我想你一定還沒見過,你記得佩文姐姐吧?她幾年前嫁給了我,你那時候還待在美國,我們兩個做了幾次的試管,去年終於有了消息,原本我還以為我是個既不婚又不生小孩的男人,現在啊……一切都變了!」
雖然衛正海總是叫他UNCE一。不過事實上何嘉勝也才大他一輪,家族輩分上雖然無法更改,但兩人的好情誼是不曾變動過的,當年第一次提供衛正海保險套的人還是何嘉勝本人呢!
那時的他還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小伙子,就連頭髮也比現在多了許多,但歲月除了催人老以外,也連帶著改掉了何嘉勝當年愛玩的性格,漸漸將他推人家庭,讓他成為愛家、顧小孩的好男人。
「你看看,像我成天待在百貨公司裡,這兒工作的幾乎都是女性,想要女人簡直易如反掌,別說是窩邊草不吃,就連窩邊草連帶的附加效應都讓我左右逢源,每天都有新妞可以認識……
「只是年紀真的不一樣了,現在下了班都怕孩子睡著了,少一分鐘跟她玩我都擔心,怕她長大速度太快,長大以後不跟老爸了,老爸的價值也會跟著消失。」
「你小孩不是才六個月大嗎?」衛正海都快被何嘉勝的爸爸經給淹沒了,眼前的人似乎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UNCE一了。
「小孩長大的速度是很快的,頂多到十幾歲念國中他們就不會再跟父母親近,就拿我來說好了,我國中時根本就不想跟我爸媽一起出門,成天只想著怎麼認識新的妞兒,你應該也差不多吧!我還記得倒追你的小女生也不少。」
「我已經差不多忘了。」衛正海沒把那當作豐功偉業過,不過這一提醒,倒是讓他想起了於綺綠。「剛剛有個于小姐?!」
「於綺綠?那妞真的很正,雖然我已經結婚了,不過公司裡有哪些美女我可是清清楚楚。她啊,工作態度不錯,也從來沒出過什麼岔子,就是沒聽說她有什麼男朋友,公司裡一堆人都在猜她是不是女同志。」
「我相信她不是!」衛正海想也沒想的就推翻這個臆測。
「怎麼?你對她有興趣啊?」
「我對她是挺有興趣的啊,長得漂亮的女人我一向都有興趣。」
衛正海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大方坦白,不過說出來也沒什麼不好,反正他的確不想回台灣就一個人這樣過這幾天,多點感情事件來調劑一下也無傷大雅。
人活著本來就不應該只以工作為重心,還有其它的事也是很值得去追求並探索的。
「我不確定這樣好不好,因為我還是很懷疑她有同志的可能。我認識她這麼久,還真從來沒聽過她有什麼男朋友,你看一個長得那麼漂亮的女人,沒人追根本就不可能。」
「或許她只是眼光高啊!」
這倒有點可能,何嘉勝聳聳肩。「眼光太高的女人可不好處理。」
「不管哪一種女人,她們需要的都只有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愛。」
不就是愛而已嘛,有什麼難?
衛正海吃完了飯,在百貨公司裡走定逛逛,接到何嘉勝提醒他於綺綠的下班時間通知,跟著在她有可能會出沒的地方等著她出現。
時間一到,她果然現了身,還是那一身看來得體卻令人感覺疏遠的制式套裝,唯一下同的是綰在腦後的髮髻多了幾分凌亂的美感,而她臉上有了不同於上班時隨時待命的緊張感。
「嘿!」他走出來先跟她打了招呼。
於綺綠看他一眼,發現他換了另一套和原先見到時完全不同的服裝,少了些輕便感,多了幾分穩重,不過她不解為什麼衛正海會出現在她眼前?
「有什麼事嗎?」
事實上,現在她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氣衛正海了,可能是跨過了那個原諒的關卡,她沒有當場讓衛正海難堪,同時發現她也保住了尊嚴,如果她只是像個小女生似的,為了多年前的事件不顧一切的對他發飆,那不就擺明了這幾年她毫無成長?
而她已經不再是小女生了,她怎麼可能會真的那麼魯莽?所以她保住了顏面,也讓衛正海明白她是個成熟的大人,雖然她沒必要和他保持熱情互動,不過這距離已經夠了。
「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你知道那時候我們年紀都很小,難免會做出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蠢事,我想讓你知道我心裡有這份歉意存在,希望你不要太在意以前的事。」
衛正海雖然態度也沒變得正經多少,但的確少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於綺綠看得出來他有所改變,不過他可別真以為她會在意那件事。應該說就算她真的在意,她也不可能在口頭上承認,否則衛正海知道她會在意跟他有關的一切,那她的臉往哪兒擺?
「我想我早就已經不在意了。」於綺綠的語氣不見熱絡,同時也少了工作時那輕聲細語的親切感,對於他這男人,於綺綠可不認為她有必要那樣熱情。
「好吧,既然你都說不在意了,那我們可以去吃頓晚餐,順便聯絡一下感情嗎?
我很久沒回台灣了,有很多人都已經不認得了,難得遇上認識的朋友,吃頓飯好嗎?」
不好!她在心裡大喊著。
雖然她嘴巴上說不在意,但心裡還是卡卡的,對於這男人她可不認為她還會想跟他聯絡感情,更別提他們原本就沒什麼感情好聯絡。
不過,於綺綠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冷靜,平淡的說道;「你不是認得何經理的嗎?」
他在台灣不是完全沒有熟人,這她是知道的,今天明明見著他對著何經理大喊UNCE一,這要說他在台灣沒有朋友她才不信!
「我今天中午已經跟他吃過飯了,而我現在餓了。」
說得好像他餓了就得有人陪他吃飯,哪有這種事呢?於綺綠的眉頭微微揚起,她一點也不認同這種說辭。
「抱歉,我現在還不餓。」她擠出了一個公事化的微笑,抓著側背包走過他身邊,丟了句再見,就打算帥氣的離去。
但衛正海並沒打算就這麼放棄,緊跟在她身後說道;「你不是說你已經不在意了嗎?」
「我是不在意,可是那跟吃飯是兩回事。」
「那你可以點杯飲料喝啊!」
「我——」正當綺綠還想開口,她眼角竟瞄到了公司裡另一位不同部門的主管許詩瑩。
她們兩人職位差不多,雖然處於不同的部門,但於綺綠經常可以感受到許詩瑩對她的態度一直不怎麼友善。
公司裡近來有個職缺是空著的,她們兩人都有機會爭取,相較於許詩瑩的已婚身份,於綺綠的勝算是高了許多。她沒有家累好顧忌,所以可以彈性配合公司運作,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哪知最近她從同事口中得知,有人放話暗示她是女同志……
面對這空穴來風的可笑八卦,原本於綺綠是打算一笑置之的,哪知這流言愈傳愈離譜,前幾天的版本是有人目睹她和女同志伴侶攜手同游另一家知名百貨,這可就讓於綺綠不覺得有什麼好笑了。
而其它幾位下屬也告訴她,這話是從許詩瑩口中傳出來的,這更是讓於綺綠覺得不解和憤怒。她明白兩人同爭一個工作的確是有些敏感,但是用這種手段想破壞其它人觀感,好讓自己獲得利益,也未免太下流了點。
雖然她對同志並無不滿和偏見,但畢竟還是有很多人對同志存在著誤解啊!許詩瑩的手段實在令人很不恥,總不能因為她沒談戀愛,就認定她真的有什麼與眾不同的性向。
在她的目光和許詩瑩對上的那一瞬間,於綺綠開了口,「好啊,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就走吧!」
於綺綠不得不承認當她和衛正海一同離開公司時,她心裡是有一絲勝利感的。
雖然她很不喜歡衛正海那西化的作風,一路護著她就像是怕她跌跤,替她擋住人群的態度明顯得讓人有點無法忽視,不過當她看到公司裡其它人投射過來的驚訝眼神時,她是很高興的。
畢竟這麼一來,所有人就知道她不是傳說中具有同志傾向的女子,而是個擁有俊帥追求者的美麗單身女性。
既然有自動送上門來的酷男擋箭牌,那她自然是大大方方的領著衛正海在公司裡最高檔的餐廳吃飯,同時裝出一副對他感興趣的模樣,為那些好事者免費演出一場讓大家跌破眼鏡的好戲。
「你變了很多。」
「每個人不都是如此嗎?」她沒有試著要去詢問衛正海的近況,也沒有表現出對他的職業或情感方面存有任何興趣,反正又沒人會聽到他們講什麼,那她也沒必要讓衛正海誤會,免得他真以為她對他有興趣。
「你喜歡你的工作嗎?」
「還好,不過是混口飯吃。」
「聽起來你對工作沒什麼興趣。」
「不過我也對其它方面沒什麼興趣。」她並不想讓衛正海以為她沒對工作表現出狂熱,就是對家庭、婚姻或愛情存有太多期待,她可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沒再滿腦子天真幻想了。
「你所謂的其它方面是指什麼?」
「你所猜測的那些。」她沒明說,但於綺綠知道衛正海不是傻子,他當然懂她在指什麼。
「我並沒有猜測你什麼,不過我知道大家都在猜測你什麼。」衛正海神秘的說道。
於綺綠臉色稍稍的變了樣,目光也不像剛剛那樣只專注於桌上的飯菜,她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
「不談戀愛的後果本來就容易引人質疑,尤其像你這樣長得夠貌美,卻少有追求者出現的女孩子,加上現在同志人口日益增多,被誤解好像就不是那麼稀奇的事了。」
「是何經理說的嗎?連他也那樣想?」
於綺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何經理了,她還以為何經理是愛家的好男人;哪知道連這種無聊八卦他也能參一腳。
「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本來美女就應該是眾人討論的目標,這是非戰之罪,你當了那麼多年的資深美女,應該也很清楚。」
「你不用開口閉口都說我是美女,我長得怎麼樣我自己很清楚。」
「那你為什麼要排斥美女這個稱號?」
「因為我不習慣這種名詞出現在你嘴裡。」她答得很直接,因為她下意識裡還是將衛正海當作是對美女不屑一顧的傲氣男。
「我以為你從來沒習慣過我,因為我們畢竟沒那麼多機會相處。」
「我想我對你的瞭解這樣就已經夠了。」她低下頭繼續用餐。
沒把氣氛弄擰是因為她不想讓旁人看出他們氣氛不佳,但是她真的不希望眼前的男人真以為兩人會有什麼機會。就算衛正海根本沒那麼想過,她還是不希望做出任何的誤導,並表現出她完全沒有想要深入認識他的意圖。
「我倒覺得還不是很夠,你還是對我有防心。」
「如果我活到這年紀,對任何人都還沒有防心的話,那是不是也太單純了點?」
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反問他。
於綺綠才不在乎他的觀感,反正就算衛正海不喜歡她也沒關係,他現在又不是她的夢幻情人類型,當年把他當白馬王子只是起因子年幼無知,而她對男人的品味在事隔多年後早有進步。
「你不過才小我一歲而已,我們都還很年輕。」
「實質上的年紀沒關係,我覺得腦子裡的年紀比較重要,我只是下希望我到這年紀還犯些不該犯的錯。」
「所以你就不給自己任何機會?」
「也不盡然啊,我不是答應跟你一起吃皈了嗎?」她看著一桌子的菜,這頓她還吃得挺盡興的呢!
「但是你的言語裡處處都在跟我撤清關係,你都不好奇我現在是怎樣的人嗎?」
衛正海果真是那種希望把女人的注意力擺在他身上的男人,看在這頓是他請客的份上,於綺綠給了他機會。
「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就好了?為什麼我得好奇才行?我從來就不是個好奇寶寶啊!」
「好吧!那就由我來做個簡介。」衛正海將手邊的東西放了下來,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我從事遊戲研發的工作,收入不至於餓著,我有車子、有房子,沒有婚姻紀錄,也沒有劈腿的習慣,健康狀況良好,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平常我喜歡!」
沒等他說完,於綺綠皺了下眉,插了話進來,「為什麼這聽起來很像是你用來相親時使用的台詞?」
這應該不屬於她需要去瞭解的範圍吧?尤其是她已經表明了對於他這些方面沒啥興趣了。
「我以為女人就喜歡知道男性這方面的資料。」
「那是對彼此有情感意圖時,才需要交換的資訊吧?」
「你對我沒有情感意圖?」
「當然沒有。」
「為什麼沒有?」
「為什麼我得有?」於綺綠反問他,對於他的自信感到好笑。
「因為你眼光如果夠好,應該知道坐在你眼前的,是個不錯的單身漢。」
「你何不就當我今天隱型眼鏡洗得不夠乾淨?」她開玩笑的說道,希望這玩笑可以把他突來的認真給化解掉。
「我條件很不錯,不是嗎?」
「應該是吧!」她點點頭,給了點認同。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
「我沒什麼問題啊!」
「你不喜歡我?」
「應該說,沒有談戀愛的那種喜歡。」
衛正海停頓了一下。於綺緣也不急著說話來化解尷尬,因為她認真就算有尷尬。
也不應該是她急著來解除的。如果衛正海都不在乎,那她也可以在這氣氛下繼續保持不受影響。
「我想我們需要更多時間認識彼此。」最後,衛正海只給出這句結論。
「你真的這麼想認識我?」於綺綠只覺得奇怪。
她明明記得當時的衛正海對她根本不屑一顧,不但是在約會過程裡不停的挑剔她,而且連她的微小請求都不肯答應,最後甚至還告訴她之所以答應這約會,是因為想看跟她在一起能有多無聊,這些她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而衛正海顯然什麼也不記得,現在他就坐在她對面,說著他們應該多認識彼此。
「是啊!」他點點頭。
「我記得你說過,你跟我在一起只是想知道狀況會有多無聊,你甚至不喜歡我的存在,你那時處處表現出對我的不耐煩,還……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是嗎?」衛正海實在是不記得了。「可是我說過了,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難免會失言,但你應該明白那是我的無心之過吧?」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無心,但你的確讓我明白了一些事。」她說得很含蓄,也沒提及她因此受到了傷害,可是她不想讓衛正海以為真的所有事都推給年幼無知就可以算了。
「好吧,我跟你坦白,當年是因為我的同學薛遠德——」
「我知道。」於綺綠當然明白那是怎麼回事。「你跟他打賭輸了,所以你幫他來向我報仇。事實上我根本不記得他是哪位,不過事後他確實是出現過來向我嗆聲,現在想起來還挺蠢的,但他當時似乎覺得那是件得意的事。」
「他後來去找過你?」這事件衛正海倒是第一次聽到。
「是啊,他來嘲笑我的無知,說他的好朋友已經代他報仇了,把我騙了出去狠狠的羞辱過我,叫我以後別再把少男的癡心當玩物,最好笑的部分在於他還叫我把他送給我的東西還給他。」她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臉上連一點憤怒都不存在。
當時的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場問薛遠德有沒有簽收單,而那些少男傳情的禮物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簽收的證明。再說她一向都是不肯收的,禮物她更不可能帶回家去,就連找出了當初幫薛遠德轉交的同學,同學也說她什麼都沒收。薛遠德最後還不是脹紅著臉叫囂一陣就離去。
「我真的不知道有這些事,那時候你怎麼辦?」
「沒怎麼辦啊,我告訴他跟我約過會的又不只你一個,再說那哪算得上是什麼約會!而他只是個約不到我的可憐蟲,我有需要因為他約不到我,或是送我東西還不被我接受,就覺得慚愧或抱歉嗎?」
衛正海沉默了一會兒,他一直不知道後來阿德又做了那些蠢事,而他竟然還幫阿德欺負過眼前的於綺綠,一時之間他只覺得實在有些對不起她。
「或許該說抱歉的是我吧,當年我只是為了一場遊戲輸掉了,所以才……你需要我怎麼補償你?」
「我不需要你補償我什麼。」她搖搖頭。「再說錯的也不只你一個,但我很確定當時的我是沒有錯的。雖然你那時候曾經指責過我糟踏他的感情,把我說得跟壞人一樣,不過我現在的想法和當時還是沒什麼不同,我一點都不覺得我那時候有什麼錯。」
「你確實是沒有錯,當時我跟阿德都太幼稚了。」
「我知道啊,不過那時候的我的確很氣你們,就算知道你們兩個只是沒腦袋的傢伙,還是很氣你們。我可以想像為什麼老是有婦女同胞受到追求不成的男性攻擊,因為像你們這種人在攻擊對方時,都自認為是受害者,還只會用一副替天行道的態度執行那種愚蠢的行為。
「就算我再生氣,也沒辦法跟這樣的你們講道理,所以我想想氣也沒用!或許只有少數白癡女性才會吃你們這套,而薛遠德不過是個追不到我的渾球,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對他保持冷淡,免得給了他太多反應,他還會因此而開心不已。」
衛正德還以為她真的不在乎了,可是他看得出來於綺綠雖然表情沒有太多波動,可是用字卻狠了許多。
在當時對她來說,阿德跑去跟她理論的事肯定給她帶來了許多衝擊,那影響絕不是她說的那樣而已。而身為阿德的好友,如果不做點什麼來扳回兩人已被毀滅的形象,那以後他肯定也沒機會再接近於綺綠了。
「我聽得出來你還是在生氣。」
「可能有點吧!」她思索了一下,微點了頭。「平常沒想起來的時候就不覺得怎麼樣,可是一想起你們曾經對我做的事,實在很難當作那件事沒發生過,所以我也連帶無法對你產生好感吧!我甚至沒辦法委屈自己去認識你或瞭解你,因為我不認為我真能瞭解你們這種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連帶無法對他有好感,這句話也太嚴重了吧?那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於綺綠為什麼還要連帶的把他給恨進去?這一切鐵定是阿德書的……
「可是阿德已經死了啊!」衛正海突然爆出這句話,讓於綺綠少了點聲音。
在死人背後說壞話似乎不是件好事,雖然她討厭薛遠德那傢伙,不過他人都已經死了,於綺綠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真的死了?」
「總之,逝者已矣,我們做人應該向前看,讓過去的隨風而逝不是比較好嗎?」
「他真的已經……過世了?」於綺綠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記得她曾經詛咒過薛遠德,誰教他當著所有同學的面讓她難堪,她簡直氣得想親手殺了他,不過她並沒想過會成真。
衛正海點點頭,就算薛遠德現在明明在這世界上活得好好的,可是他在於綺綠心裡也應該要被判死刑才行,否則他哪還有戲好唱下去!
他可不想這趟回來的假期就這麼白白泡湯,他都已經鎖定於綺綠為目標了,就沒有不繼續下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