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音樂大學的歡送會同樣是熱鬧非凡,因為他又高又帥,尊貴氣質,才華洋溢,不但是自家公司的業務,同時還兼任大學講師和樂團團長,學校裡每個人都把他當成偶像。榮升後他不再任教了,大家都離情依依。
「那我也不想玩音樂了,我要當學長辦公室的秘書。」拉小提琴的珠兒賴著他。
「我們學校下一學年招生,一定會少百分之七十以上。」拉小提琴的花兒擠到他的另一邊。
「當初玩音樂是興趣,畢業後從助教一直到受聘為講師,還帶樂團。現在我不再年輕了,能成為音樂家的也就那幾個,其他都餓死了。我超凡的能力只有在我爸爸給我的家業才施展得開……」喝了這杯紅酒,唐俊澤瀟灑的起身,兩個依偎著他的美女撞在一起。「所以要跟各位說再會羅!」
「啊!」大伙還是非常的不捨,「學長……」
唐俊澤收拾東西欲離開,一轉頭,看到才從學校畢業沒多久的學妹謝柔音。
她怯生生的站在門口,一接觸到他的目光,立刻滿臉紅,縮到角落,好像沒有看見他。大學裡多得是才貌出眾又大方的美女圍繞著他,就連本校的國際知名豎琴大美人紀文靜也喜歡跟他並肩走在一起,享受眾人欽羨的目光,大家都認為他們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是唐俊澤並沒有讓火花出現。這幾年他的眼光無意中總會掃到謝柔音這麼一個小小的人兒,她主修鋼琴,但沒得過獎,從不認真練曲子,所以沒被點名參加樂團,簡直是懶散又庸碌的學生。
謝柔音入學四年,從來沒有跟他講過話。
那她幹嘛來啊?
「我走了,剛升任經理,明天一大早還有會要開,你們也是,不要喝太多了。」唐俊澤還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樣,更讓大家不捨。
他走向門口,與謝柔音擦身而過,留下一絲男兒氣味。
謝柔音快要不能呼吸了,像被丟進大海一樣掙扎著,好友們在背後鼓勵,但她就是不敢有所表示,最後她被硬推出去,還跟艙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站定在唐俊澤的身後,看著他大方買單的側影,終於顫著聲音開口,「學……學長聽到這像小綿羊脆弱的咩咩叫,他轉身。
「我……我……這些是我最喜歡的曲目,我一一彈奏,然後錄音……我想送給你。」謝柔音的雙手抖得不像話,將錄音帶直直的遞向前,看也不敢看,彎腰九十度。
哪知當她採取行動,一室喝酒、唱卡拉OK的同學和行政人員全都靜了下來。
為什麼……突然變得安靜?謝柔音開始冒汗,只敢看地上。
這還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被這麼多人注視……她快要窒息了。
「為什麼要送我?」唐俊澤倚著櫃檯。
「因為……因為……」謝柔音怔住,半天說不出話。
「因為你喜歡我嗎?」他語帶調侃的問。
大家都笑了起來。哇!小綿羊謝柔音快要羞死了吧?他們多少都知道謝柔音,她講話聲音小,容易臉紅,彈琴能力又普通,進度比平均還差了一些,每次全班練習,她總是明顯出槌,影響整體進度,被老師罵到不想再罵,然後一個人在教室外練習的那個。
沒想到她也喜歡唐俊澤學長啊?哈哈……真是惦惦吃三碗公。
學長怎麼可能會接受呢?豎琴大美人紀文靜都沒有辦法跟他談戀愛了,何況現在學長要回歸家族企業,一展商業雄心!這位多情才子從沒傳過緋聞。
被大伙這麼一笑,謝柔音根本連回應的勇氣都沒了。
「哎喲,反正她彈得那麼爛,學長不收也罷。」珠兒笑道。
眾人連忙附和。
謝柔音被逼急了,怕他不收,立刻坦承道:「學長,我……我喜歡你。」
唐俊澤接過她的錄音帶。什麼年代了,還用錄音帶?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科技不發達的年代。一卷空白錄音帶錄完了,再寶貝的在外殼紙上寫下曲名和歌手名。
現在,謝柔音這卷錄音帶的可愛目錄就是這種感覺。
YIRUMA——KISSTHERAIN?這不是韓國流行音樂家的作品嗎?
花兒看好戲似的湊上前,大聲宣揚,「叫你練琴不練琴,我還以為你為了愛情奮發向上咧……海頓、巴哈到底都被你丟到哪裡去了?YIRUMA?哈哈……」
果然被笑了。謝柔音無奈的站直身子,低頭就要離開。
「好,我接受你的喜歡。」唐俊澤笑道。
嗄?這是什麼意思?
大伙安靜下來,連謝柔音也被嚇暈了。
板南線捷運進入忠孝教化站,凌晨十二點,已接近收班時問,謝柔音跟著三三兩兩的人群步入車廂,搗著迅速起伏的胸口。
唐俊澤說好,他竟然說好……她每天看了都快要昏厥的那個天王巨星,竟然對她說好?那麼,他們是交往了嗎?她有男朋友了嗎?她的男朋友是白馬王子唐俊澤?
不只是她,全世界的人都以為唐俊澤會和紀文靜在一起,可是……她不敢相信!她是唐俊澤的女朋友,而唐俊澤是她的男朋友……聽起來不錯耶!奇怪,他為什麼不等靜學姐送行再考慮呢?搞不好靜學姐也會跟他告白。
謝柔音笑容滿面的坐在椅子上,抱緊布袋,想像那時唐俊澤不時的搖一搖,並吻一下,好害羞喔!
有個男人在她旁邊坐下,打趣的問:「心情很好?」
「還好啦……」她從陶醉的情境中回過神來。奇怪,怎麼有人跟她說話?
倏地轉頭。
黝黑的笑臉,一口白得會發光的牙,衛可仲好整以暇的把手肘撐在犄背上,托住右腮,懶洋洋的歪著身子,蹺著腳,帥氣十足的看著她,好像跟她很熟。
「你……你……」謝柔音驚愕不已。
「照你的行為模式,應該要演「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的戲。」他沒忘記這個小女人很會裝死。
「我們有見過面嗎?」她感覺不妙,提起布袋走出捷運車廂,刷卡出站。
衛可仲雙手插在褲袋裡,一邊吹著不成調的口哨,跟在她的身後。
「你家住這裡?」他轉頭,看一下站名。
糟了,一時忘記,身為目擊證人,她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住在哪兒,於是腳步僵硬的走到公車亭,假裝等公車,其實她家就在旁邊的巷子裡。
衛可仲也左右張望,像是在認路。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她還是站在原地,因為他還沒有離開的打算。
他想怎樣?要跟她回家,在暗巷裡開槍把她殺了嗎?
「你家住很遠?等了這麼久,公車都沒來。」衛可仲也不禁關心起她。
「對啊!我家住深山。」謝柔音隨口胡扯。
「烏來?新店?陽明山?這麼晚了,你常一個人上山?」
「對啊!活了這麼久,從來沒遇過壞人。」她刻意這麼說。
「嘿嘿,別烏鴉嘴,很多事都是莫非定律,本來沒事,只要一講出來,立刻就實現。」衛可仲自恃體格好,以前在修羅門,每晚大戰幾回合,隔天還是有精神執行任務,他常跟嗜錢如命的現任大企業家黎焰說,與其賺錢賺到禿頭白髮沒人要,不如趁年輕用體力征服女人。
沒想到修羅門解散後,他發誓要做普通好人,就沒有女人了。
大企業家黎焰笑說:「只要有錢,就算你性無能,女人也有辦法高潮。」
然後那殺手不做後,竟然還有臉去當警官的楊尊說:「你做普通人是因為除了殺人外,你沒有一技之長吧?」
「亂講!」他當時大叫。
沒有錢,就沒有女人?他心慌的抓頭。
單純的謝柔音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聽他的話,不自覺的聯想到別的方面,而感到害怕。「我什麼都沒講啊!」
「有些事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要是講出來,就傷感情了……」他還在想剛才的事。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要我寫切結書,保證永遠不會說出去嗎?」
「結婚都可以離婚了,一紙切結書值多少錢?」他冷哼一聲。
「那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衛可仲思索了一會兒,「我也沒想到……我很久沒殺人了。」
一直被那種隨時都會斃命的感覺威脅,現在他還這種態度。她生氣了,「請不要把這種事講得那麼輕鬆,好嗎?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很大的壓力?你那天也沒有對任何人怎樣,給我看到也不會死啊,幹嘛一直對我窮追猛打?」
衛可仲看她氣呼呼的樣子,不禁笑了。這女孩一生起氣來,很容易臉紅,而且就算是扯著嗓子,聲音還是那樣輕,吃力的綿綿音聽起來真可愛,她不知道她目擊到一樁槍擊事件?她不知道她被一個殺手盯上了嗎?還敢這麼放肆?
呵!
「你可不可以罵一聲干xX?」他好奇極了。
「無聊!」謝柔音被氣得腦袋一片空白,看到一輛客運駛過來,立刻招手,然後跑了上去,跟司機說:「拜託你,我被壞人跟,請快點關門!」
司機很機警的關上門,啟動車子。
謝柔音在座位上坐下,還很大膽的對著窗外目送她離去的衛可仲做了個鬼臉。
衛可仲看著客運漸行漸遠,不禁喃喃自語:「她不是說她住深山嗎?為什麼要坐上前往新竹的客運?不可能啊!如果每天通勤上下班,她怎麼來得及看KERORO軍曹?」謝柔音鬆了口氣,看著小貓兩三隻的車廂,忽然心生疑惑,她現在是在哪一線公車上?連忙看向窗外,車子從中和交流道上高速公路了。
「小姐,你還沒有買票喔!」司機提醒。
「請問……這是往哪裡?」
「新竹啊!」
「什麼?」
她明明再走幾步路就可以回家,為什麼要坐上剛往新竹的客運?那是不是到了新竹後,她又要笨兮兮的坐回來?她到底是在幹嘛啊?
厚,都是那個恐怖分子害的啦!救命啊……
謝柔音趴在窗戶邊,看著疾逝的夜景,心想,她又沒有要吃貢丸,幹嘛去新竹?她不要去啦!
翌日。
跳躍悠揚的音符在七樓之一迴盪,謝柔音正在彈奏巴爾托克的「小宇宙」。
還真虧她有這種精神,事實上,她連家也沒回,直接從新竹飛奔回台北。
當時客運已收班,她硬是在車站等了三個多鐘頭,才決定坐計程車回台北。看到鈔票硬生生的少了兩張,她就心痛,為什麼會把自己搞得團團轉?
「小宇宙」愈彈愈快,學生們都瞪大了眼。
終於,有一節嚴重錯誤,再也連不下去。
「老師……你不是說彈「小宇宙」就是要練習節奏感,不要急嗎?」蕭之邦問。
「我有急嗎?我有急嗎?」她迭聲詢問。
學生們噤聲不語。這還叫不急?
見到小朋友們都嚇到了,謝柔音才意識到自己失控,趕緊恢復溫柔的模樣,揉了揉蕭之邦的頭,輕聲道:「小朋友乖,我只是示範給你們看,如果一味要求彈出正確的旋律,而不在乎節奏性,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是這樣喔!」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是小朋友啦!」蕭之邦撥開她的手,氣呼呼的嚷道。
中英混血女孩貝貝恍然大悟,「喔,沒有心,求好的下場。」
這她倒是沒想過,不過貝貝既然這麼會舉一反三,她也落得輕鬆,順勢默許道:「對呀,就是這樣,貝貝真是會說話。」說她沒有心是吧?哼!
「可以請老師示範一次正確、富節奏性的彈法嗎?」蕭之邦問。
「不行,下課了。」謝柔音合上琴蓋,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學生們皆傻眼。又來了,這個老師比學生還在乎下課。
謝柔音今天要趕快回家,把晾在陽台的衣服收起來,一個晚上沒回去,陽台的花不知道會不會口渴?魚也沒喂,真是的!都是恐怖分子弄的……
她快步衝出教室,經過道館,本想進去探視一下錢崇光,但是又恐自己幫不上忙,唉!不如別去吧!
進入板南線月台,列車進站,她找了個位子坐下,心想,要不要打電話給唐俊澤?打給他,第一句要說什麼?
這時,有個男子在她的旁邊坐下,仍然是那副慵懶樣,手肘撐在椅背上,托著下巴,微微傾著身子,蹺起腳。
「你……你……」她瞠目。為什麼還是他啊?
「你每天從新竹通勤來台北教鋼琴嗎?不會吧?」他像個沒事的人漫不經心的問。
「關你什麼事?」
「只是想要知道而已。」
「只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然後專程在這裡等我?」
「不行嗎?不然還能為什麼?你漂亮啊?你迷人啊?」衛可仲調侃道。
她窘紅了臉,氣急敗壞的說:「對!我不住新竹!我是為了擺脫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所以故意坐得很遠很遠,你知道你多不受歡迎了吧?拜託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也不想,不過,誰教你看到我拿槍?」
他竟然就在擠滿了人的捷運車廂裡,大刺刺的講出自己拿槍,謝柔音驚嚇程度百分百,環顧四周,果然已有不少人回頭瞄他們,她坐立難安,想裝作不認識他。
「所以你要怎樣?你講啊!」她壓低聲音,不耐煩的問。
「你說得對,那天我也沒對任何人怎樣,你也沒看到什麼,再說,我也很久沒殺人了,不過要是對你置之不理,又好像不太對,只好在想出辦法前,一直跟著你羅!」衛可仲誠實以告。他這個人是最像紙一樣白的了,唉!
「你整天沒事幹就只要跟著我?」謝柔音問。
「對啊!幹了這一票,得到的報酬還滿多的,短時間內不愁吃穿,還可以上酒店把所有的佳麗包下來,賞大酒,甚至把她們全都包出場,伺候我一人也沒問題。」衛可仲單純而滿足的沉醉在幻想中,的確是好久沒享受了。
聽他愈說愈離譜,連眼神都變得迷濛,謝柔音不得不出聲打斷他,「我沒有要聽這些啦!」厚,怎麼會有這種男人?跟她純潔簡單的世界完全不同。
「那你想聽什麼?」
「你剛才說……報酬?有人付錢給你,請你去做那件事?」
「哎喲,上灑店、賞大酒、包佳麗出場、好好戰一回,當然是自願的,我又不是牛郎,雖然人窮,但是志氣要高啊,你太看扁我了……」
「我不是說這個啦!」她受不了的嚷道。
全車廂的人都看向她,害她丟臉的呼了口氣。又是他害的!
「你到站了。」衛可仲提醒她。
「謝謝你喔!」她冷冷的瞪他一眼。誰要他提醒啊?
謝柔音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捷運站,他果然還跟在身後,她走入巷子,他也跟來,現在是放學時刻,路上有好多師生家長,諒他也不敢怎樣,走著走著,她聽到有人摔倒。
「只跟你爸要到五千元?」一個魁梧的私立高職生,把文弱的私立貴族高中生推倒在地。
「他跟他哥差真多,一定是外面偷生的,哈哈……」同夥大聲取笑。
王豪霸一手拔起地上的草,另一手抓住唐俊明的頭髮,連草帶根的塞進他的嘴裡,惡狠狠的笑說:「拿不出錢就吃草!反正雜種吃雜草,很合!」
瘦弱蒼白的唐俊明想要掙扎卻又無力,自從父親要他轉學到這家私立貴族高中後,他便因為回家途中被就讀隔壁私立高職的王豪霸堵上,而被欺負了一個多月,王豪霸每天都跟他要錢,他拿不出來或是給得少,就挨一頓毒打。
「你們在於什麼?」謝柔音跑上前,發現兩個都是熟人,驚訝的大叫:「王豪霸?唐俊明?」
「表姐?」王豪霸倒是不驚訝,他知道她就住在這附近,只是不熟,所以也沒找過,只有在每個月比武大會試見到她,她都可憐兮兮的等著挨打。他媽媽正是謝淑支,因此他對謝柔音也不客氣。
唐俊明看到這個嬌嬌柔柔的女孩,覺得有點眼熟,又好像沒什麼印象。
但是,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起來……」她朝唐俊明伸出手。
他卻不領情,撥開她的手。
「表姐,你認識這個雜種?」王豪霸問。「你幹嘛叫人家雜種?」她生氣的問。
「我聽說這雜種的哥哥是你們音樂大學的高材生,從樂團指揮、助教、講師,到帶領整個樂團,最後還在自家的建設公司升任經理。但這小子什麼都不會,他在他們學校還每天流鼻血喔,哈哈……」王豪霸最討厭懦弱的人了。
「又不是每個人都要完美,才有資格做什麼。」她反駁。
「就像你一樣嗎?懦弱的人果然會幫懦弱的人說話,哼!」王豪霸輕視她,頭向後一撇,向夥伴們說:「走吧!她是我表姐,給她一個面子。不過,雖然是表姐,但是她挨打的時候也是像這雜種一樣趴在地上吐血喔。」
「喂!沒禮貌!」謝柔音受不了他說話這麼白。「每個人的專長又不一樣。」
「真的嗎?你們真的有親戚關係?看不出來耶!」王豪霸的一名同夥取笑的說。
等王豪霸等人離開後,她想和唐俊明說些什麼,唐俊明卻理也不理就走,還轉進一家出入分子複雜的網吧打電動,她也跟了進去。
「你家那麼有錢,為什麼要到網吧?你沒有電腦?不可能吧?」謝柔音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玩線上遊戲玩到大拍鍵盤罵三字經的輟學生。「對了,這個時間,你不是要去補習嗎?」
唐俊明原打算不理她,最後被她的碎碎念弄到沒辦法,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是誰啊?」
是你完美哥哥的女朋友啦!謝柔音自我陶醉的笑了。
「呃……我是你哥的學妹,我叫謝柔音,多少瞭解你家的情形,有監於俊澤平常很照顧我們,我覺得我也有義務關心你。」她講得很有那麼一回事,事實上,是她私底下太迷戀唐俊澤,雖然在校四年從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但是有關他的所有瑣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哼,俊澤?你是他的准啊?明明聽起來就不只是學妹。」唐俊明不傀是唐俊澤的弟弟,腦袋還挺靈光的。
呃?不小心露餡了嗎?謝柔音尷尬的催促道:「反正你現在應該是去補習的時候,高三生要拼大學了,不是嗎?現在是關鍵期耶!」
「只要有十八分就可以念大學,有什麼好關鍵?」唐俊明忽然憤怒起來,對著電腦螢幕裡的槍手罵髒話,「就連王豪霸那種私立爛高職的人渣都可以進大學!」
謝柔音的眸光變得暗淡。他們這種霸凌關係到底有多久了?下次比武大會試遇到王豪霸,她一定要問清楚,姑且不論唐俊明是不是她認識的人,見到王豪霸以強欺弱,她也會挺身說話的……只是,她憑什麼挺身?每次她都只有挨打的份。
遇到比武大會試,爺爺也沒辦法幫她,誰教她是義道門最不成材的那個!
唉。
每個人都是以強欺弱,她最討厭這樣了,看到唐俊明,好像看到她自己。
光有正義感,而沒有力量,真讓人感到沮喪……
咦?比武大會試?謝柔音驚悚了一下,不就是下星期一的事?
怎麼辦?怎麼辦?真正是頭殼抱著燒啊……她又要淪為大家的笑柄了。
「等等!還差一點……」衛可仲不知何時也入座,成為線上遊戲的一員,只是他玩的是超限制級看圖找碴,只要找到一個碴,那個地方的遮蔽物就會少一塊,而螢幕上的圖正是一個香艷大波美女。
謝柔音光火的吁了口氣。怎麼大的、小的全都有問題?尤其是這男人!男人果然到了熟男歲數,就只剩精蟲沖腦!
還是她的唐俊澤最好……對了,說是男女朋友,但他們還沒通過電話呢!
也才剛交往沒幾天,他榮升經理一定很忙,她的音樂班也才開課,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