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不一樣,真的很不一樣,她在天旋地轉中想著,努力想分辨有什麼不一樣,卻暈暈的完全無法思考,只知道他的親吻似乎無所不在,在她的唇上、頰上、眼瞼,又回到唇上依戀親吻了會兒,這才向下滑到她頸間似有若無的親吻著,讓她的腳趾都忍不住的捲曲起來。
她應該要制止他的,但是他柔情似水的吻卻讓她欲罷不能,忍不住想要更多。
她輕吟的仰起頭來,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他的腰,抓皺他的衣服,想將他拉得更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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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得睡著了。
他柔情滿溢的吻了吻她,抱著她翻身,將她摟進懷裡,又拉來絲被蓋住他們赤裸的身體後,也因慾望的滿足而沉入夢中。
晨光透進窗戶,照亮房裡的一切。
關子吟躺在霍延的懷裡,聆聽著他沉睡中平穩的呼吸聲,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其實她根本用不著太過傷腦筋,因為如果真如他昨晚所說的,他喜歡她也愛她的話,那麼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因為她對他也有著相同的感情,雖然她搞不懂,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昨天傍晚,當他突然說他去向她爸爸提親時,她除了驚愕外,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驚喜與歡欣充斥她整顆心,讓她飄飄然的猶如置身天堂。
沒想到他接下來的一句「我開玩笑的,」卻將她從天堂打落地獄。
那種被人兜頭淋一桶冰的感覺既痛又冷,讓她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會忍不住的打顫。
當時她只覺得很生氣,卻不是很明白自己在氣什麼,後來躲回房裡認真的思考半晌,她才明白自己早已愛上他,並在不知不覺間對他充滿期待,期待他也能夠愛上她。
也之所以,當她聽說他去找她爸爸提親時,她會欣喜若狂,又在聽到他說這只是個玩笑時,會怒不可遏。
昨晚他對她說了這不是慾望而已,還說他愛她。當時的他正赤裸的壓在同樣赤裸的她身上,那樣的話在那種情況下說出來,真的可以相信、可以當真嗎?
她輕歎一聲。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如果他說的是實話,是真心真意的,那麼她就不用傷腦筋了。
但如果那只是男人精蟲入腦,逢場作戲的甜言蜜語呢?
不由自主的,她又輕歎了口氣。
她的輕歎似乎驚擾到他的睡眠,他輕動了下,先是縮緊了下圈在她腰間上的手臂,然後才在她的注視下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對她微微一笑,模樣既性感又迷人。
「早安,寶貝。」他給了她一記早安吻。
她突然想到,昨晚他似乎也曾用寶貝這兩個字叫她。
這兩個字也算是甜言蜜語嗎?如果是的話,昨晚他是因為精蟲入腦才這樣叫她的,那麼現在呢?現在的他為什麼還叫她寶貝?
「幹麼一臉疑惑的模樣?」他微笑的問。
「我是你的寶貝嗎?」
「當然是。」
「這是個統稱嗎?」她沉默了一下又問。
「什麼統稱?」他輕愣,不解的問。
「對於每一個和你發生關係,陪你上床的女人的統稱。」
他雙眼一瞪,停在她腰間的手驀然舉了起來,用力的在她俏臀上拍了一記。
「幹麼打我?」她驚痛的瞠眼叫道。
「因為你說錯話。」
「我哪有說錯話?」她不服。
「你以為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和女人上床的濫情男人嗎?」他不爽的瞪眼。
「誰知道?」關子吟聳肩道,屁股立刻又挨了一記打,讓她忍不住抗議的大叫出聲 。「喂!」用力瞪他,想起身脫離他懷抱,卻被他緊緊地環抱住。
「這輩子我就只愛過一個女人,也只對一個女人叫過寶貝,那就是你。」他親吻著她的眉間,輕撫著她背部柔嫩滑順的肌膚,對她告白道。
她靜止的看著他,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又對她說了一次愛,這到底是真心的,還是甜言蜜語?她是真的完全搞不清楚。
「你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她皺眉間,決定還是直接問他比較快,免得自己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答案。
「這種事有什麼好開玩笑的?」霍延眉頭輕佻的反間她。
「我怎麼知道?我也不覺得提親的事有什麼好開玩笑的,昨天還不是有人拿它來開玩笑。」她記恨的提醒他。
「你還在在意昨天的事?」他微笑的開口問她。她冷冷的哼了聲,卻逗得他愈加想笑。
「老實說,我昨天去見你父親時,的確想過提親的事,但想了一想,覺得還是應該先問過你的意見,向你求婚之後再提比較好,畢竟你才是我想結婚、共度一生的對象,而不是你父親。」他認真的說。
關子吟怔怔的看著他,又一次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受。
「你是認真的嗎?」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問。
他驀然輕歎了口氣,伸手輕撫著她的臉說:「寶貝,不要一直說重複的話,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夠了。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的、心跳突然變得有點快。
「你是認真的嗎?」她問。
「天啊!」霍延忍不住呻吟一聲,終於棄械投降的敗給他,首次正經的回答她這個問題。
「對,我是認真的。」他凝望著她,表情嚴肅,聲音誠摯而深情。「我想和你結婚是認真的,說愛你也是認真的,只對你一人叫過寶貝也是認真的。而現在,我也是非常的認真,前所未有的認真的在向你求婚。請問關子吟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無法呼吸,整個人因他的話而醺然欲醉。
他是認真的,非常的認真,她這回終於可以肯定。因為貼靠著他的關係,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心跳變了,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的。他非常的緊張,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也很緊張,卻是因為他的緊張而緊張。
「我……」她開了口,喉嚨卻突然有些小卡,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再試一次,「我願意。」說完,臉頰不由得變熱泛紅,原本大方的模樣也變得有些羞赧起來。
天啊,怎麼會這麼尷尬、這麼害羞呀?
「我好緊張。」他猛然呼了口大氣。
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她先是輕楞,這才笑了出來。
「你這個人也知道什麼叫緊張呀?」她模他,聲音帶了點嬌慎。
「當然。」他吻了吻她的眉心,「有關你的事都會讓我緊張。」
「是嗎?」她覺得有趣。「舉個例子讓我聽聽。」
「昨晚你生氣不理我就讓我很緊張。」他看著她說。
「怎麼我完全看不出來?」她挑高眉頭,似笑非笑的回道。
「我緊張在心裡,你當然看不出來。」這不是在開玩笑。
「少來!」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是說真的。」他還一本正經的跟她保證,害她瞬間又笑得更開心了些。
他讓她開心的笑了會兒,然後才低頭溫柔的吻她。
這一吻充滿疼惜與甜蜜,但在兩人都未著片縷的躺在床上的時候,難免星火燎原。
事後,她在喘息與疲累中休息了會兒,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沒戴保險套。」她虛弱的對他說。
「你介意替我生孩子嗎?」他留戀輕吻著她問,聲音低沉沙啞。
想像那感覺,她竟充滿期待。「不介意。」她說。
她的回答讓仍然停在她體內的他,緩慢地又硬起來。她難以置信的看向他,而他則是熱情如火的看向他。
「你……」她不知道要說什麼。這男人的慾望難道無止境嗎?昨晚這樣,現在竟然又……
「我希望第一胎是個女兒。」他告訴她,同時又再度溫柔地在她體內移動著,
「我希望她眼睛像你,鼻子像我,臉形像你,個性像我。她會有一頭豐厚的頭髮,像你一樣,也會遺傳你白誓柔滑的膚質……」
熱情纏綿後,疲累讓他們昏昏欲睡,她把臉埋進他頸間嗅聞屬於他的氣味,而他則溫柔的摟著親吻她的髮梢,他們交頸而眠,不由自主的又睡了個回籠覺。
此時,窗外已陽光普照。
關子吟有點羞赧,因為她和霍延這一睡,竟然就睡過正午十二點,讓擔心他們早餐沒吃,午餐時間又沒出現會餓過頭的嬌姨,親自跑來敲她的房門,然後站在門外揚聲詢問是否要將餐點送進房間來給「兩位」食用。
羞赧?
不,她根本是羞愧、羞恥加尷尬斃了!
天啊,地啊,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現在是不是整座霍氏城堡裡的人都知道霍延昨晚睡在她房裡?而且還知道他們睡到日正當中,連午餐都錯過了。至於為什麼他們會睡這麼晚,任何有點想像力的人應該都猜測得出來……
嗚,怎麼會這樣?
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再也不要走出這個房間了啦,讓她死了吧。
「哈哈……」
她哀叫的內容讓一旁的罪魁禍首聽了哈哈大笑。
她氣得槌他一記,然後跑到浴室裡躲起來繼續哀號,順便梳洗,沒想到等她情緒是稍微平復的從浴室走出來時,起居室的茶几上,竟已擺滿一堆給他們零用的餐點,讓她頓時又欲哭無淚起來。
因為看到食物就代表著,剛才有人進來過她房裡,也看見衣衫不整的那個傢伙了,這下她就算想裝傻當作啥事也沒發生,大概也沒人會信了,嗚……
「快來吃。」罪魁禍首笑容滿面的招呼道。
她用力的瞪他。她氣都氣飽了,哪裡還吃得下!
「快來吃呀,吃飽夠我們到外頭走走,別待在這兒讓人難做事。我剛才已經吩咐嬌姨下午把你的東西搬到我房裡了。」霍延宣佈道。
「你說什麼?!」關子吟瞠目結舌的大叫。
「這麼興奮?」他促狹的朝她咧嘴笑。
「興奮個大頭!」她好想打他。「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這樣說、這樣做,叫我以後怎麼面對大家呀?」站在原地用力的跺腳,她真的是又羞惱又氣的。
「怎麼面對?當然是用這裡的女主人的身份面對呀。」他理所當然的說。
「你別說得這麼簡單。」她怒不可遏的朝他瞪眼。
「事情本來就是這麼簡單。」
他走到她身邊先低頭親吻她一下,才將她拉到沙發邊,自己先坐下後,再將她拉坐到大腿上圈抱著她。
「嬌姨說恭喜我們。」他夾了塊清燉牛肉送到她嘴邊。
食物的香味讓她飢腸挽挽,怒氣也隨之消散不少。
「恭喜我們什麼?」她一邊張嘴享受他的餵食,一邊不解的問道。
「我們的訂婚,以及就快要結婚。」他答道,也吃了口牛肉。
「我們什麼時候訂婚了?」她眨了眨眼,吞嚥下嘴裡的牛肉後,疑惑的問。
「早上。你忘了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嗎?對我來說這便是訂婚。至於結婚,為了尊重長輩,我會等去向你爸爸提完親再舉行,你覺得怎樣?」他說著又夾了塊牛肉送到她嘴邊。「來。」
她張嘴去接,細嚼慢咽的吞下嘴裡的食物後才開口。
「我沒意見。」她說。「說到向我爸爸提親這事,你昨天到底為什麼去找我爸呀?」她突然想起這件事。
「去解決我爸對你爸的金錢威脅。」
她眨了眨眼。「什麼意思?」
「你爸之所以會被威脅,是因為他的研究室就我爸這麼一個金主在支撐所以開銷,如果他有兩個以上的金主就沒問題了。」他邊說邊餵他們倆吃東西。
「所以你做了什麼?」她好奇的問。
「你猜?」
「幫我爸介紹其它金主?」
「雖不中亦不遠矣。」
關子吟眼珠子轉了下,突然緩慢地瞠大雙眼。「你毛遂自薦的跑去當我爸的金主?」
「答對了。你真聰明,寶貝。」他給她一個吻作為獎勵。
「你不用這樣做。」她感動得無以復加,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當然要這樣做,不這樣做要怎麼威脅你嫁給我?」他一本正經的說道,隨後又朝他眨了眨眼。
她一愣,隨即忍不住的笑出來。
她知道這完全是個玩笑,因為他即使不這樣做,他父親的威脅就已經足夠讓她嫁給他了,他實在用不著多此一舉。他會這樣做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讓她不再感受到壓力或威脅,讓她可以重新擁有絕對的選擇權與自主權。
他想得到她,卻還顧慮著她的感受,不想讓她有任何被強迫的感覺,這男人實在是……
「謝謝你。」她真誠的說。
「為了我威脅你嫁給我的事?我從來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想要嫁給我。」他挑高眉,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她輕打他一下。
他卻吻她一記。
然後,兩人就這樣一邊聊天,一邊打情罵俏的躲在房裡用完他們的午餐,幸福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