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飯店」,位於市中心,是一棟極具歐洲特色的現代建築物。
二十五層樓高,半弧形的外觀造型,晨曦色澤的牆面,像極了彎彎的弦月,加上包圍著一個星狀的噴水池,全然表現出土耳其的星月旗幟。
氣派的大門上方,鑲了一隻銀白色的圓形徽章,徽章上頭浮雕著一隻漂亮豹頭,鋒銳的神情既強悍卻不失高貴;下緣也以優雅的字體,刻印著「ALF IE」專有標誌,一看就能清楚明瞭此飯店為全球知名的阿爾非王室所有。
阿爾非王室,為鄂圖曼帝國崩盤後的新王室。
自帝國瓦解,土耳其成了民主共和國家,阿爾非王室退居幕後,不再參與任何政治活動,但國家的動向,依舊深受其影響。
放眼望去,位於金字塔頂端的土耳其富豪,誰不想攀權與阿爾非王室的人、事、物,抑或是爭取與之合作的機會,為了能獲得名利,就算要他們拋盡其面子的卑恭屈膝、阿諛諂媚,也在所不惜。
就如現在。
「出去!」頂級套房裡的大廳內,傳來一陣勃然大怒的疾聲。
震耳欲聾過後,寬廣的房間更顯得格外寂靜。原在池中央隨著音樂搔首弄姿的舞孃們,嚇得跪地不敢亂動。
坐在黑色沙發上的男子,劍眉緊緊聚攏,瞪視著眼前景象。高貴嚴峻的他,渾身散發著不凡氣勢,根本的天生王者架式,不怒而威、不寒而慄。
他是鄂圖曼蘇丹王的後裔,沃倫·阿爾非。
集專寵於一身的他,行事作風極為低調,若非政要人物,尋常人很難窺探其尊容,加上從不對外有所接觸,更讓這名王室後裔增添了一股神秘的色彩。
如此神秘難以捉摸又讓人莫名恐懼的土耳其王,遑論當他真正生氣的時候。
也難怪,處在他身旁正襟危坐的官員們,入席後,哪個不是靜悄悄的,尤其是當男子揚聲怒喝時,他們簡直嚇得如驚弓之鳥。
「啟稟王,「方塊舞團」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優秀舞團,這些舞孃也是精心挑選再挑選出來的……」官員怯懦的話語,在觸及那雙殺人似的戾眸後,硬生生的給吞了回去。
這一瞥教其他人哪敢再開口,只有縮著脖子、閉緊口,深怕不小心得罪這位高貴的王。一場美意以為能博得王的青睞,結果換來這尷尬局面,在場的人開始感到侷促不安了起來。
此時,四週一片死寂。
「嘖嘖嘖,我說親愛的沃倫老弟,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惹毛了尊貴的您呢?」坐在沃倫身旁的查爾斯,捺不住耳根子的清靜,終於開口。
查爾斯,英國人,經營世界航運事業,是國際極有名氣的航運鉅子。
而他之所以能不畏怒火的繼續火上加油,全是因為他認識沃倫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在皇家學校結識並結仇,又在一場賽馬競技上改變先前既有的壞印象,然後順其自然地成了相知相惜的莫逆之交。
「告訴我!是她們?還是他們?」翹起二郎腿,輕浮的咧嘴一笑,泰然自若的模樣,與其他人的膽顫心驚成了極佳對比。
「請、請饒命!」
被點到名的,無不嚇得臉色發白,尤其是跪在地上的無辜舞孃。
所有舞孃無不驚恐地望著眼前嚴肅高貴男子,雖然不清楚他究竟是何許人物也,但光是看大官們對他恭敬謹慎的態度,就明白這男人絕對擁有能操控他們生命的權望,包括她們這群手無寸鐵之力的小老百姓。
或許是感受到事態的嚴重性,舞孃們禁不住害怕地啜泣了起來……
「我說,帶出去。」陰駑不耐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
沃倫凌厲地掃過眼前豪華酒席後,來到一張輕鬆自在卻顯得有些礙眼的笑臉。
剛下飛機,突然接到好友查爾斯的求救訊息,說什麼在「首都飯店」遇上惡匪挾持,現在正處於水深火熱、身下如死的困境裡。
早在土耳其宣佈共和國成立後,阿爾非王室已漸漸淡出了政壇,但一個仍受百姓尊崇且德高望重的王室,加上經濟財力富可敵國,這實在是令當今的執政者備感壓力。
可是,又因阿爾非王室的勢力不容小覷,更讓有心想陷害王室的人,不得不維持表面上的良好關係,而背地裡卻不斷採取突襲謀殺方式,來阻斷有礙於他們發展的威脅存在。
明瞭週遭好友們,也很有可能會連同遭受池魚之殃,所以沃倫不疑有他地連忙調派人手趕至飯店。
但,當他領著大批人馬趕到飯店時,才知一切竟是查爾斯搞出的惱人玩笑!
「您不喜歡?」明知故問。
一道陰鷙的目光殺了過來。
「唉呀,我還以為您們王公貴族全喜歡這種酒肉池林的場面。」就算是多年好友,依然得不到禮遇,查爾斯歎了氣。
幾年不見,這小子的脾氣還是一樣又拗又硬,總是不懂得什麼叫風趣幽默。好好的一場生日宴會,全被他搞成像是要殺頭似。
「你到底想幹什麼?」斂起怒容,恢復貫有得冷酷形象。沃倫清楚,都幾年的老朋友,怎可能不知道對方心裡懷著什麼詭計,那絕不可能只是為了惹他發火。
「慶祝您生日。」
無視對方的怒氣,查爾斯閒適地靠著椅背,杯中的紅酒晃呀晃,嘴邊勾起二貝的風格,訕笑。
沃倫再次擰起層,看好友對於剛才所惹的風波,競表現出如此不以為然的態度,令他更為憤怒。
倆人四目對峙,暗潮洶湧。
在一旁觀望的大宮們,雖然佩服查爾斯過人的勇氣,卻也不禁替他捏把冷汗。
「怎麼!我可是忙了好幾天,才佈置好的生日宴會。至少,看在我如此辛苦的份上,大人您也應該勉為其難的……」
「我不需要。」沃倫不領情的打斷。他向來厭惡別人說謊,尤其是這種無聊的騙局。
「噢,我的老天爺呀!真是好心被狗咬。」查爾斯誇張的搗胸,半消遣的笑眼掠過了那群淚眼婆娑的舞孃們,心中萬分感慨的吟念著:「你們這些可憐的女孩兒,實在是運氣不太好,遇上了一個冷血無情又不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的硬石頭。」
沃倫已逝的母后是英國人,從小受英式教育的他,雖然承襲了母后高雅的氣質,然而,遺傳了貨真價實的中東王族血統的他,卻掩藏不了那極具侵略性的逼人氣勢,這也難怪他三十二年來,身旁總是沒有固定女伴。
懶得理好友那無聊的唱戲戲碼,冷冷瞥過舞孃懼駭的神情和大臣惶恐的畏容,沃倫厭惡地蹙起眉頭。還有,那首尚未曾斷過的曲子,惹得他心中一團惱火。
沃倫陡然起身,惱怒地只想離開這場無謂的宴會。可,當他步伐邁開,查爾斯揚手朝門外連拍了兩聲。
「啪啪!」
忽地,音樂變了調。輕快的吹奏樂曲傳來,旋律既神秘卻又帶點挑逗的意味,空氣中瀰漫著淡雅的花香味。
舞孃們收到查爾斯目光傳達的命令,連忙起身魚貫退去。直到,舞池淨空,門邊才飄來細弱的鈴鐺聲。
叮叮噹噹……
叮叮噹噹……
從遠處款款迎近,聲音清脆宛如乾淨純粹的音符。
一名身穿紫紗的女子緩緩隱現,鈴鐺聲也隨著輕巧的步伐接近。
她的出現,令原本正打算拂袖而去的沃倫,不自覺地停住腳步。
驚艷取代了原先的不耐煩,青焰般的眸子緊瞇,盯著那名誘惑他目光的美麗女子。
唐芯恭敬的向席位觀眾作揖後,便開始隨著音樂舞動起來。
柔紗包裹著竊窕的身段,湛紫衣裳襯出她雪白肌膚,強烈的視覺對比,帶來無限遐想空間。那衣料輕薄微少,卻又巧妙遮去美好的春光,從胸口、纖腰、細腿……若隱若現、似有若無,全然喚起男人最原始的雄性本能。
沃倫銳利的俯視著眼前的美麗女子,面無表情的俊容難以猜透心思,但他的雙眸卻已道明瞭一個再明白不過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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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曲進行一半,識趣的人早已悄然退去,留下尊貴的王一人觀賞。而沃倫也不理會好友離去前的得逞笑臉,從容地沉醉在女子曼妙舞姿的世界裡,神情專注似乎容不下任何事物。
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他倆。
池中的女子,擺動纖美的手足,跳著艷麗的舞蹈,而坐在沙發上的他,挑眉環胸觀看。
時徐時急、時柔時媚,女子舞動的姿態婉轉阿娜,盡情而不輕佻,柔軟身軀宛若無骨。那渾圓的酥胸、纖弱的蠻腰和俏挺的小臀,不僅融合在輕快的節奏中,更烘托的淋漓盡致。
唐芯身著專業舞衣,身段妖嬈、眼神誘人,綰起的烏黑長髮下,是一片細緻柔白的頸項肌膚。湛紫的薄紗,雖然罩去了她大半容顏,僅能窺見一雙清靈的水眸,但沃倫卻被那股神秘給蠱惑住。
那鋒利的眼裡,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專注於一位女子;那內斂的思緒,也沒像現在如此想要得到一位女子……這女子十分特別,有股令他想去接近她的魅力。
沃倫突然起身,氣勢昂然的走向她。
專心跳舞的唐芯,完全沒注意到有個男人正緩緩逼近,在一個轉身,他已經來到她身後,當再轉回原位時,馬上就發現到他的存在。
「啊!」她驚叫。
眼前男子有著隨性且凌亂的褐色短髮,一身天生古銅色的皮膚和菱角形下巴蓄著淡青色的鬍渣,是張極具西方男人特有的深刻外貌。
但在他英挺的面孔下,卻有雙東方味的長眼,薄而鋒銳。嚴厲、冷漠、不近人情……,這是他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如同那雙冷情的眸子一樣。
除此之外,他渾身散發著一股特殊魅力,像是獵豹般的態意野性和王者才有的高貴傲氣。
這麼一看,唐芯更加確認對方的身份並不單純……
「滿意嗎?」冷傲的嗓音出現難得一見的輕鬆。
「呃!我……」心一驚,急忙的收攝心思。
丟臉!丟臉!
唐芯酡紅臉,佯裝鎮定,可對方臉上那抹刺眼的笑意,卻讓她怎麼也不如所願。她又羞又窘的別過臉,這才赫然發現其他人全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房門是何時被掩上的!
唐芯詫異地盯著被深鎖的大門,再移眸對上那雙帶著邪肆的目光,突然有種莫名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
危險!
快離開!
當腦中警鈴登時作響,唐芯立刻轉身離去。
但沃倫卻早她一步,猛然伸手,勾住她的頸項,直接將她拖到眼前。
「放開我!放開……」他的動作太突然,唐芯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下一瞬間,他封住她的唇。
唐芯被嚇得想張口呼喊,而他霸道的舌尖卻趁機采入她檀口,任由他侵略的佔有,不容置喙。本是圍在臉蛋上的面紗也不知在何時落地。
直到那醺人的氣息鑽入她鼻問,唐芯才驚醒了過來。
「唔……」用力推頂他的胸膛,勉強在兩人之間隔出一絲空隙,卻怎麼也憾動不了他的掠奪。
含著她唇,沃倫放肆地強吻她,大手移到她柔軟的胸前飽滿處,親暱的摩娑。
「不!」她大驚失色,張口一咬,腥辣的液體迅速在口中化開。
沃倫皺起眉,毫不憐惜的推開她,狂傲的劍眉閃著殺氣。
他從沒碰過如此放肆的女人!
「你……你……怎、怎麼可以……」
唐芯挺直背脊,忍住顫抖,想出口訓斥他一頓,卻發覺自己已慌得無法開口,聲音彷彿被怒火和震驚的情緒給壓抑住,久久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沃倫伸出舌頭,舔去唇邊血漬,內心雖是極度不悅,但睥睨那張美麗緋紅小臉俊,卻看到一個有趣的發現,一個完全挑起他興致的有趣發現。
「你不怕我?」
那雙惶恐的眼睛裡,雖然也是帶著和別人一樣懼怕的惴光,不過不針對他這個人,而是剛才他對她所做得行為。
唐芯忿忿地瞪視對方,清澈的眼眸傳達著怒意。她幹嘛要怕他!
況且,這不是什麼怕不怕的問題,而是他這個人怎麼可以如此失禮。
沃倫淺笑,彷彿把惹怒她當成了種樂趣。可是,在她用手背抹去唇上殘留的男性氣味後,一臉興味的笑意瞬間垮下來,那舉動惹惱了他。
「你這異國女人膽子挺大的。」嘴角勾起,卻看不出有笑的痕跡在。
不是土耳其人,也不是宮裡的人,卻會跳王室獨有且不外流的「銷魂舞」,還跳得比宮裡的任何一個舞孃好,讓他不得不對此女子的來歷起疑心。
沃倫走向退到門旁的她,一把將抹唇的柔荑給擒住,燃著怒火的目光射向她。
「不過,想裝清高,你似乎是來錯了地方。」霸道的拙著她下巴,拇指摩娑那嫣紅的唇,她別過臉抗拒,如此厭惡他的觸碰,真令沃倫感到火大。
清高?不不不……他好像搞錯了!
唐芯聽了大驚,忙道:「不是的!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種……特殊女子,我只是來表演而已,是很純粹的舞蹈表演。」
雖然躲過了他的觸碰,卻無法平息心跳的飛快,唇上殘留的酥癢令她不自覺的咬著。譏誚的唇線,張狂的輪廓,一雙如星般的眼眸寫著傲然……這男人一舉一動都富有令人窒息的狂焰霸氣。
她害怕此刻所發生的一切,特別是無法控制內心對他激起的恐懼和震盪。就算她曾是勝任「秘密組織」的高級幹部,卻從未遇過像他這般難以招架的狠角色,更何況今個兒自己又不是為了任務而來。
黛眉輕擰,杏眸裡閃著驚慌。
怎麼會變成這樣……
突然,她想起當天乾爹跟她說要舉辦一場成果展時,臉上所露出的不安與怯懦……現在,再對證眼前男子輕蔑的神情,唐芯這才頓悟到她被陷害了!
一時的粗心,讓自己陷入一場危險遊戲……
「先生,這直的全是誤會,我是被人陷害的。我不知道今天是……」
「不管自願也好,還是被陷害,既然你人來了,就該服侍我。」冷哼一聲,沃倫打斷她懇切的解釋。
他不喜歡別人忤逆他,更不喜歡女人拒絕他的吻,因為這會讓他徹徹底底的發怒,通常敢這麼回答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在他的國家,他的話就是王法。
「還有,不准拒絕我,知道嗎?」他肅殺的命令道,神情非常的堅定嚴峻。
一心只想逃離的唐芯,沒注意他眼中的警告,她背對他,抓著門把努力的轉著,但房門似乎從外被鎖上了,無論她怎麼拉扯,就是無法打開。
再次被拒絕的沃倫,按捺住心中一團怒火,瞪著眼前那焦急的纖細背影。
這該死的女人!難道聽不懂他的話嗎?
明明已經警告過不准忤逆他,但她卻……該死!
沃倫忿然壓住那嬌美身軀,頭微傾,直接吻上她耳畔,珠圓玉潤的耳垂,讓他情不自禁的輕啃一下。
「啊!你你……」唐芯瞠大了眼,對於他一而再的輕薄感到憤怒。出任務那麼久,很少人能近靠她,且還佔盡她便宜。
氣死人了!
她本想開口罵人,他卻大膽地又偷襲上的她頸子。
「痛!」
不……怎麼會麻麻熱熱的?
彷彿一陣酥癢從背脊往腦門上街去,然後在向四肢擴散,如千萬隻螞蟻在她身上的各敏感處亂爬亂竄。
唐芯輕微的頭暈目眩,險些站不住腳。
不行!不對!她怎麼可以沉淪下去,況且她現在可是被欺負的人耶。
「放開我。」唐芯貼著門板與他隔出距離,盡想找縫細鑽出,逃開他熾熱的胸膛,但沃倫卻怎麼也不肯放手,讓她困在他那強健的雙臂之間。
「我說了,不准拒絕我。」
怎麼跟他解釋也解釋不清,唐芯既羞又惱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又加上他在那裡毛手毛腳的,更讓她不由得的慌了起來。
「不要!快放開我,我也早說過我不是來陪客的。」往後一頂,頂開他那箝制人的牢籠,這是她唯一想到得法子。
不過,這舉動卻引來一陣濃重的喘息聲從頭頂上方傳來。
「女人,別做這麼低俗的挑逗。」沃倫厭惡的皺起眉心,他並不排斥主動的女人,但就是不喜歡女人貪婪的本性。
低俗的挑逗?
唐芯原本只想趕快離開,不跟他一般見識,但這自大的男人,嚴重把女人的尊嚴踩在腳底。從頭到尾叫她「女人、女人」,彷彿在叫著低等畜生似的。
更何況,明明是他先對她不敬的,現在反過來怪她。
「開什麼玩笑!先生,是你一直在佔我便宜耶。」一股火氣衝了上來,清澈的雙眼瞪得又圓又大。「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是做那種特殊交易的舞孃,你卻不聽,而且要說最低俗的,還不是你身下那個……那個逾矩的鬼東西!」
此刻她是多麼的憤怒不平,不過總感覺背後有個東西頂著,唐芯實在無法抑止聲音的顫抖。
沃倫突然笑了起來。
真有趣,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呼它。
因為他尊貴的身份,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的命令,說話也是斟酌再三才出口,更不可能會像她現在這樣斥責他行為……
這名膽大包天的女人,非旦沒有惹惱他,反而激起他前所未有的興奮,就像獵人遇上了頑強的獵物一樣。
沃倫難得敞開胸襟的笑,環在她細腰上的手臂不自覺攏緊。
他們又貼著更近了!
而且,他的「那個東西」根本就陷進她的……
「走開!」唐芯渾身一僵,拼了命扭動想掙開他的胸膛,可那男人卻像鋼筋一樣堅固有力,競把她困得動彈不得。
又急又慌的唐芯,突然瞥到手上的戒指,驚喜的有如天降甘霖一般。必須馬上離開,因為就現在的情勢看來,她根本像是刀俎上的魚肉,只剩任人宰割的命運。
於是,她按下戒指環邊機關,寶石中央浮出了一支不易察覺的細針,趁他不注意之時,微側著身,用力朝他手臂紮下去。
沃倫一凜,驚覺自己手腳有些軟麻。他臉色一變,陰鴛的瞪著她,赫見那指戒上若隱若現的尖針,立刻恍然。
「女人,你做了什麼?」抓起她的手,陰沉怒喝道,那張俊臉瞬間凍結成霜。俯視她的嚴厲眸子閃過一絲懊惱,他竟然沒看穿這女人的伎倆。
肅殺的面孔震懾著了她,唐芯不知道這男人生氣起來,竟是如此恐怖,一時間有點嚇傻了。
直到外頭傳來一陣詢問,唐芯又回了神,她壓低聲量掙脫他的箝制,深怕驚動外頭駐守的保鑣。
「放開我!快放開!」
驚慌的拳頭和掙扎的身子全被沃倫給扣住了,唐芯整個人被強拉進他懷中,無法動彈。
「說,你到底是誰?」
唐芯閉著嘴,沒有回答。其實不是她不願回答,而是怎麼說,他就是不肯相信。
激烈的拉扯下,卻也讓沃倫體內的麻藥加速運行。他俊臉愀變、表情難看,暴緊的筋韌和糾結的肌裡像在壓抑什麼、抵抗什麼似。
「回答我……」再也不支身體的重量而癱了下來。
見勢,唐芯趁機逃脫,掙開那男人並離他遠遠的,以免再受他祿山之爪的侵擾。環顧四周,知道唯一出口已被惡意的上鎖,就算撬開,門外肯定是駐足了不少人手。
思及此,唐芯惱怒的擰起眉心。
真笨!
明明早在表演前,已發現到飯店人員不尋常的增多,而且個個凶神惡煞的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唉……當時她就該特別小心注意,不淌這混水的。
不過,現在後悔也沒什麼用,當務之急是想想該如何逃出去才重要,懊惱的眼睛調向窗外。
她越過身下的男人,她往窗戶的方向跑去。
她該不會想跳窗?這裡是頂樓!
眼尖的沃倫,一把將她的腳踝捉住,重心不穩的唐芯,硬生生的撲倒在地,而他也不太溫柔的將她給拉回,並翻轉那掙扎不已的嬌軀面對自己。
「你想死?」一雙閃爍著青焰的眼瞳瞪視她。
雖然她想要尋死根本不干他的事,而且就以她剛才忤逆他和傷害他的行為來說,她早該被賜死……可他的內心卻又不希望她這麼做。
唐芯感到十分驚異。沒效?那麻藥竟然制不了他!男子雖跪坐在地,但那挺直的身軀,簡直如霸王般尊傲狂悍。
這、這怎麼會?
通常只要被這針扎到,就算只是輕輕劃過,那人肯定會全身麻軟無力,瞬問倒地不起,然後失去意識。但眼前這男人卻……
唐芯舉起右手,想再往他身上扎去。
早已察覺到的沃倫,倏地攫住了她,並往他方向一扯。
沒讓她有太多機會胡亂吶喊,捏住她的下顎,便直接封住她的嘴,用那種令人驚悸的方式佔領她唇間,然後在重重的一啃,毫不憐香惜玉。
「你!」唐芯覺得非常生氣,本想破口大罵,指責他卑鄙的行為,甚至想伸手打他一巴掌,打去他傲慢無禮的態度。
不過,在吃痛氣憤之餘,她也感覺到他渾身肌肉的抽緊,而箝制她的手勁也似乎不再強硬……她知道藥效已經發作了!
離開她唇,沃倫雙眸泛紅,渾身肌肉緊繃,他狂怒地疾視那似乎有些得意的女人。
唐芯別開臉,心跳飛快,此刻的他像是一隻發了怒的困獸,已經沒有絲毫的攻擊力,卻還是難掩那股天生的狂霸氣韻。
她很怕他這麼瞪她,像恨不得吞噬她似的……
「該死!」
沃倫困難地擠出一聲低咒,欲想掙扎,卻抵抗不了麻藥的侵襲,整個人無力的向前撲倒,倒進她顫抖的懷裡。而倒下的最後一道眼神,似乎說著。
「記著,你這個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