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小蜜下意識皺起眉,有些疑惑地抬頭看著他。「不是你教我下來吃飯的嗎?」
她都還沒點菜耶,而且,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自己其實已經好餓、好餓了。
「是啊,但我現在覺得,回房間吃味道可能比較香。」他撇撇唇,打定了主意,抽起她手上的菜單放在吧檯上,便拉著她就要離開。
「啥?」方小蜜一愣,不曉得他怎麼會突然改變態度。
「我可不想拿別人好奇的目光來當配菜。這樣一點都吃不下。」宋颺遠一臉嫌惡,動作誇大得像是搞笑演員。
「哈哈!會嗎?」被他誇張的動作跟語氣一逗,方小蜜不由得笑了。
她心中有個結彷彿被解開,雖然眼角還是免不了有些酸澀,卻露出了笑容。
「你不准為他哭,知道嗎?」看到她的笑容,他終於有些放心,但隨即又補上霸道得不得了的話。
「不為他哭,難道要為你哭嗎?」方小蜜學起了他那挑眉的動作,也跟著挑了挑眉。
「你笑起來比較好看。」看見她的表情,宋颺遠不禁一笑,然後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走啦!我們上去叫room service。」
「嘿!你還沒付錢吧?鋼琴吧是你開的嗎?」方小蜜一手被他緊扣著拉出了鋼琴吧,慌慌張張地嚷道。
「那些是可以掛在帳單上的,小笨蛋。」宋颺遠頭也不回,急著走出鋼琴吧。
「什麼小笨蛋!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喔,等一下罰你刷兩百次牙!」方小蜜簡直被他氣壞了。
這人怎麼這樣?一下子好溫柔體貼,一下子又這麼霸道,她都快搞不懂他了。
「我很樂意讓你為我刷牙!」宋颺遠咧嘴一笑,又壞心地補上一句。「用你的嘴。」
「我才不要!」方小蜜被他一路拖著走,忍不住低喊。「你慢一點啦,我跟不上了。」
「那簡單,抱你不就得了?」宋颺遠足跟一轉,一把將她撈了起來。
「你你你……」腳下突然懸空的感覺讓方小蜜有點慌,更是哭笑不得。她氣惱他的不講理,也羞窘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手忙腳亂地抓緊他的襯衫,小手箍上他的脖子,就怕他失手將她摔在地上。
「我怎樣?」宋颺遠一臉無賴,將方小蜜高高抱起,讓她嬌小的身子半坐在他手臂上,使得她的小手只能慌張地繞住他的頸子維持平衡。
「你妨害風化!」她不平地低嚷。
「我哪裡妨害風化了?我怕你腳酸也不行嗎?」
「嗯!這嚴重違法了。」方小蜜義正詞嚴,說得像真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那……這樣呢?」一股衝動讓宋颺遠忍不住吻上她冰涼卻粉潤如玫瑰花瓣的唇。
那只是很輕、很淺的一吻,卻讓兩個人各自都嚇了一跳。
方小蜜的耳朵瞬間又紅了起來,宋颺遠的臉頰也隱約浮起暗紅。
這時電梯叮一聲,門打了開來,也把他們從籠罩著的粉紅迷霧中拉了出來。
宋颺遠還是抱著她,步履沉穩地踏進電梯,像是她的體重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造成妨礙。
好半天,方小蜜才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咳咳,你剛才又犯了法。」
「嗯?什麼法?」宋颺遠一臉興味地望著她。
「你偷工減料了,這是大忌啊,同學!」方小蜜對他靦腆的一笑,心跳如擂鼓。
「喔?那你要怎麼處罰我呢?」
她芳唇的滋味好得超乎他想像,發現她並沒有十分排斥他,不知怎地,這個事實讓宋颺遠更顯愉悅。
來到三樓後,他抱著方小蜜踏出電梯,沿著鋪著酒紅色地毯的長廊,往房間走去。
「嗯……我想想喔。」方小蜜笑盈盈的圈著宋颺遠的脖子,偏著頭故作正經地說:「那不然,晚一點我們會同有關單位跟相關主管,來開個懲處會議好了。」
「你還真是掰得有模有樣。」
「還差你一點啦,未婚夫!」
方小蜜笑靨如花,彷彿融化了宋颺遠的心。
他神情柔軟,眼裡只剩下她一人。他失去了平時敏銳的注意力,連遠處那似是伺機而動的黑影都沒多注意。
這時,有個一身黑的女子與他們擦身而過。
正一邊談笑一邊拿鑰匙準備打開房間的兩人並沒有多加注意,但宋颺遠忽然聞到一股異香飄過。
他有些驚訝,回頭看了一眼那名女子離去的方向,卻發現長廊上早沒了那名女子的身影。
「怎麼了?」注意到宋鼴遠分心,方小蜜看出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忍不住開口問。
「沒事,那位小姐香水味太濃,嗆到我了。」宋颺遠吐了吐舌頭,一臉不敢恭維的樣子。
「哈哈,香水可是女人的武器呢!」
「喔?是這樣嗎?」
「對啊,專門拿來攻擊男人。」方小蜜抿唇一笑,嬌美的模樣讓宋颺遠忍不住被她吸引,也把那名詭異的陌生女子拋到腦後去了。
「那你會用來攻擊我嗎?」
「我得考慮一下……」
說笑間,宋颺遠和方小蜜走進了房間。
當他們的房門掩上後,那名躲在電梯旁轉角的黑衣女子,摘下了壓得極低的鴨舌帽,露出一張明媚而艷麗的小臉。
她拿出懷中小巧如粉盒般的手機,對電話那端的男人露出甜美的微笑。
「搞定了!」
許偉明垂頭喪氣的走回房間,才一打開房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枕頭。
他嚇了一跳,但仍及時接下。
門後,是劉宛莉氣得發白的臉。「你去哪裡了?」
「沒有,我只是下樓走走。」許偉明拿著枕頭走進房間。
「是嗎?你確定你不是上樓?」劉宛莉話中充滿譏誚,憤怒的情緒讓她原本如花似玉的面容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顯得猙獰而可怕。
「我只是下去散散步而已,沒做什麼啊。」許偉明若無其事地將枕頭放回床上。她的緊迫盯人實在讓他無可奈何。
「你該不會是去找方小蜜了吧?」劉宛莉慘白著臉,剛剛落單的時間裡,她胡思亂想了很久,越來越感覺不安。
她並不是沒有發現方小蜜變得比以前漂亮,加上白天時在飯店大廳遇見,許偉明的視線幾乎一直停留在方小蜜身上,這種情況讓她更加不安。
她從方小蜜身邊搶走了許偉明,因此極為擔心哪天有人會再搶走他。那種恐懼深埋在她心中多時,成為壓在心底的一根導火線,也讓她怎麼也沒有辦法放鬆。
「我沒有!你也知道她有未婚夫了,我怎麼可能去找她?」許偉明滿臉疲憊。
「是嗎?」劉宛莉眼裡明白寫著懷疑。
「你不相信就算了。」像是再也沒有力氣應付劉宛莉的猜疑,許偉明不再像先前的每一次一樣耐心哄她,反而逕自從行李裡拿出替換的衣服,轉身便走進浴室。
「許偉明!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劉宛莉氣白了粉臉,原本清秀的臉龐此刻幾乎完全扭曲。
走進浴室裡的許偉明,只是回了她一聲響亮的關門聲以及一聲刺耳的鎖門聲,徹底將她阻擋在門外。
「許偉明!」劉宛莉顫抖著身子,又氣又心慌,更加確定剛才他一定是上樓去找方小蜜了。
顧不得其他,她連鑰匙都沒拿,鞋子也忘了穿,赤著腳轉身就跑出房間。
「好啦!我餓扁了,再也沒有力氣可以動了……」雙腳一回到地面,方小蜜轉身就撲向床鋪,軟綿綿的癱倒在上頭。
「那我們來叫東西吃吧。」宋颺遠蹲在床頭櫃前翻找著菜單。
「你吃過晚餐了嗎?我下午好像睡了好久,現在到底幾點了?」她懶洋洋地蹭了蹭被子,覺得又餓又累。
「你餓得語無倫次了嗎?」他又好氣又好笑的從抽屜中拿出菜單,寵溺的看著她像小貓一般胡亂蹭著被子的可愛動作。
「嗯……大概吧……」她的臉埋在被子裡,聲音十分模糊。「奇怪,我怎麼一躺上床就想睡覺……」
「也許是你餓壞了,血糖太低。」宋颺遠在床沿坐了下來,翻閱著菜單。
「是嗎?還是這張床太舒服了?」她在床上匍匐著前進,爬到他身邊。
「你是毛毛蟲嗎?」他哭笑不得得看著那彷彿是毛毛蟲上身一樣,一邊蠕動一邊蹭到他身邊的小小身子。看著她嬌懶的容顏,他心裡猛然一動。
「不,我是小蜜蜂,嗡嗡嗡……」她笑嘻嘻地學起蜜蜂的聲音,然後猛然撲上他的手臂作勢要咬他。「咬你!」
「你咬啊!有膽就咬下去!」宋颺遠笑覷著她,心想,這女娃真像活像個不需要充電的活寶,隨時都能讓他忍不住嘴邊的笑意。
「啊?對不起,我沒有膽!」方小蜜動作誇張地往床上一撲,像是演歌仔戲般,只差沒袖子一甩,化身為孝女白琴或是哭倒長城的孟姜女。
「好啦,別浪費時間了,過來。」宋颺遠伸手拉住她的足踝。「快點,看看你想吃什麼。」
「啊,你碰到我的腳踝了,我得以身相許啊!」方小蜜仍兀自開心的笑鬧著。「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你怎麼可以亂碰我的冰肌雪膚呢!」
「你給我過來!」宋颺遠拽著她纖細的足踝猛然一抽,將原本半躺在床上的她拉下來,幾乎倒臥在他身下。
「大俠!我再也不敢了!」方小蜜驚覺事態不妙,又苦無退路可逃,只得抱頭尖叫。
「你還鬧!不是餓壞了?還這樣鬧?」
「我餓昏頭了嘛,大俠饒命!」
「說饒命就可以了嗎?」宋颺遠一臉陰沉的彎下身子,靠她極近,溫熱的氣息甚至拂上她的臉龐。
「呃……那你要我說什麼?」
「你,到底要吃什麼?」
他聲音低緩,彷彿擦過琴弦的弓般,拂過她的耳膜,讓她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他的聲音好曖昧,明明還跟她開著玩笑,瞬間就能變得這麼危險,也讓她掩不住心中的緊張。
「好嘛,我說就是了……」方小蜜咕噥著。躺在宋颺遠身下的事實讓她不知所措,感覺到心跳急促的撞擊著胸口,他純然的男性氣息襲來,也讓她腦袋有些渾沌,幾乎快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幻了。
她只知道,他靠得好近好近……
突然間,她感覺到自己的鼻尖被壓進了他胸膛,一道可怕的巨響轟然傳來,好像還有一陣尖銳的尖叫聲,她很想聽明白,但沒有辦法,因為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當爆炸聲響起之前,宋颺遠正想吻上方小蜜的朱唇,但與生俱來的敏銳危機感讓他注意到空氣中有絲不尋常,當轟然的爆炸聲傳來,他當機立斷的將她壓進懷中,摟著她,兩人翻滾了幾圈遠離危險。
他護住方小蜜的頭,翻進床下,以床為掩護,為兩人的身軀擋去爆炸的衝擊。
漫天夾帶著煙塵與飛屑飄揚在空氣中,房間裡頓時煙霧瀰漫。爆炸也引起了火花,那燒得辟咱作響的火焰聲音很近,延燒的速度似乎也很快。
宋鼴遠看了一眼方小蜜,在確認她只是昏過去,並沒有其他明顯的外傷後,他便先鑽出床底,審視目前的狀況。
爆炸的是他們的隔壁房,那寬敞豪華的房間被炸得面目全非,不僅四面牆都毀去了,也連帶毀去了他們這間房裡的部分傢俱,而沒被炸掉的東西則陷在熊熊大火中,可見安置炸彈的人是非要隔壁的房客沒命不可。
火勢延燒得很快,濃煙快速地擴散開來,天花板上的灑水器雖然稍稍發揮功用,但仍滅不了火。
宋颺遠只猶豫了一秒,就將躺在床鋪下的方小蜜拉出來。
他弄來沾濕的浴巾包住她的身軀,另外以濕毛巾掩住她的口鼻,這才踹開房門將她抱出去。
才抱著方小蜜走出房間,他一眼就發現電梯旁的逃生梯門前躺了一個渾身浴血的女子。她似乎是被爆炸的威力給炸飛的,宋颺遠仔細打量著她,發現那正是劉宛莉,而且仍有呼吸。
他沒有經過太多猶豫,先放下方小蜜,將劉宛莉扛上肩頭,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再將方小蜜抱起,讓她像嬰孩般枕靠在他肩窩。
抱著這兩個昏迷的女子,宋颺遠以最快的速度從逃生梯走下樓。
同時,三樓通往頂樓的樓梯間,稍早那名黑衣女子走了出來。
「是我,沒有傷及無辜喲!」女子菱唇彎彎,露出了個淘氣的笑容。「應該。」
「唔……好痛……」方小蜜茫茫然的醒了過來。
忽然間,她覺得全身像是被幾頭恐龍踩過一樣,每一根骨頭都嘎嘎作響,疼痛不堪。
「小蜜!你醒了嗎?」
一道低沉而渾厚的聲音飄進方小蜜耳裡,那個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好奇心讓她忍住疼痛,勉強睜開眼睛。
立即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有些粗獷的俊臉,還有雙宛若一泓深幽湖水的綠眸。來得突然的安心感讓方小蜜鬆了一口氣,她還有些渾沌的腦袋裡只浮現一個名字。
「宋颺遠……」
「太好了,你還記得救命恩人是誰!」看見她從昏迷中醒來,宋颺遠終於鬆了一口氣。
從爆炸發生到現在已經四個小時了,她從那時就昏了過去,怎麼都叫不醒,讓他一直難以忍受心口的那股驚悸。
「這裡是哪裡?」方小蜜掙扎著想坐起來,後腦勺的疼痛讓她身子一僵,覺得頭昏眼花,一下子突然提不起力道爬起身。
「別逞強,你撞到頭了,會暈是正常的。」宋颺遠不容拒絕的壓下她的身子,逼她在床上躺好。
「撞到頭?」她乖順地躺好,皺著眉頭思索著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記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們隔壁的房間被放置了炸彈,那名房客當場沒命,我們雖然被爆炸波及,但狀況並沒有太過嚴重,頂多是那個房間不能住了而已。」他簡單的敘述著當時的狀況。「你會沒有印象,是因為你在第一時間就昏過去了。」
「是喔……」
「嗯,還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宋颺遠斟字酌句,猶豫著。
「恩公,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猶豫?快跟我說啊!」此刻方小蜜已放鬆不少,所以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嗯,好吧,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這件事。」他神色十分凝重。
「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方小蜜被他過分正經的表情嚇了一跳,他這模樣讓她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你的朋友,就是跟我們同時住進飯店的那兩個人,那個女的受了滿嚴重的傷……」
「宋颺遠,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方小蜜皺著眉頭,聽得迷迷糊糊的。
「我說,那個搶了你前男友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爆炸當時在我們房門外或是爆炸那間房間的門外,她被爆炸波及,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還在醫院的手術室裡急救。」
「什麼?你是說劉宛莉嗎?」方小蜜被這個出乎意料的消息嚇呆了,滿臉訝異。
「對,就是她。」
「好奇怪喔,我不懂,她為什麼會來我們這個樓層?她的房間應該不在三樓吧?」
「對,她的房間在二樓,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要到三樓來,現在也沒有辦法確認她到底是不是放炸彈的人。警方應該會等她脫離險境、恢復意識後才進行偵訊。」
「除了她和死者外,只有少數人受了些輕傷,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退房離開飯店了。那個裝設炸彈的人非常熟練,除了炸彈安裝的位置外,連爆炸規模都控制得很好,沒有殃及無辜。」
「不會吧?劉宛莉受了重傷?」方小蜜呆若木雞,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只不過是假日來這間飯店泡個溫泉,不但遇上前男友和情敵,甚至遇到……現在待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之後竟然又碰上爆炸案。
說不上為什麼,但醒來時第一眼便看見宋颺遠,的確是讓方小蜜冷靜得多,像是只要有他在身邊,一切就都不足為懼一樣,讓她一點也沒有經歷爆炸案的驚恐。
「嗯哼,是我救她下樓的。」宋颺遠淡淡地補充道。
「你是為了日行一善嗎?」雖然依舊感到身體有些酸疼,她仍笑盈盈地與他開玩笑。
「對啊!我作惡多端,得做些善事中和一下。」他一咧嘴,笑得萬分邪惡。
沒有經過太多思考,方小蜜不假思索的向他道謝。「宋颺遠,謝謝你救了我,還有她。」
「說什麼傻話,難道你要我把你扔在現場嗎?這樣你可就不是撞到頭這麼簡單了。」他壓抑著自己對她那滿心的憐惜,小心翼翼地撫著她的額頭。
他還記得,當他抱著方小蜜和劉宛莉下樓時,明明一看就知道劉宛莉傷勢較嚴重,但他將劉宛莉交給醫護人員後就不再管她,而是緊張的繞著只是撞到頭昏過去的方小蜜打轉。
要不是經過初步檢查後,確定方小蜜並沒有受到其他傷害,他也無法安下心來,還好。幾個小時過後她終於醒來了。
「宋颺遠……」方小蜜喉嚨有些乾啞,為了他那理所當然的關心,她有些感動,卻找不出適合的詞彙形容自己的感受。
「我的英文名字叫Victor,你可以這樣叫我。」宋颺遠再也忍不住,伸手撫上她軟嫩的粉頰。
「Victor?」方小蜜偏著頭。這個英文名字好熟悉,她好像在哪聽過。「啊,我想起來了,這名字跟『地獄新娘』裡的男主角一樣耶!」
「啥?」宋颺遠一愣。不曉得她怎麼會忽然這麼說,而「地獄新娘」又是什麼?
「對了,那我們現在在哪裡?」方小蜜東張西望著問道。他停留在她臉上的手讓她忍不住羞赧,彷彿感覺耳朵更熱更燙了,於是她趕緊轉移話題。
「我們在另外一棟的客房裡,飯店把我們這些沒有退房的顧客另外安置在這兒。」察覺出她的退縮,宋颺遠只好不捨的收回手。
「你怎麼願意留下來照顧我?」她忍不住滿腔疑問。
「我們是未婚夫妻,記得嗎?」宋颺遠淘氣的對她眨眨眼。「嗯?老婆?」
「是啊,老公!」他理直氣壯的語氣讓方小蜜忍不住噗哧笑出聲,刻意地學他的口吻。
因為兩人已經脫險,也因為放鬆了下來,便開心的笑鬧著,氣氛融洽而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