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聲抗議。或許是室內空氣太悶熱,又或者她體溫太高,嗓音聽起來黏黏膩膩,帶著某種不可思議的性感。
催情的性感。
男人聽著,原先就高漲的情慾更瀕臨瘋狂,大手擒住女人柔滑的後頸,靈舌擠進那白色貝齒掩護的唇洞裡,刺探、旋繞、糾纏。
她說不出話,言語或歎息,成了在喉腔裡燃燒的火,灼燙她,刺痛她,她掩下睫,眼眶迷濛地泛上淚水。
淚水,根源於痛楚或渴求?她不知道,不能分辨,只覺得腦子昏沉沉,世界是一片無法理解的漆黑。
男人將她釘在牆上,低下頭,用唇與舌膜拜她曼妙的胴體。
她驚訝地、不知所措地喘息。
隨著他的動作,她朦朧地感知到,自己真的要被吃了,但可怕的是,她竟尋不出任何力量來抗拒他。
她想被吃,想知道一個男人可以掠奪一個女人到何種程度,她是不是很不知羞恥?為什麼不更堅決地捍衛自己的清白?
他忽地一把抱起她,讓她坐上辦公桌,雙手卸下她上衣,推高絲料百褶裙擺,她無助地任由他粗糙的掌心仔細撫過她肌膚每一寸紋理……
「啊!」她驚叫一聲,感覺到一陣難以形容的痙攣。
玉手緊緊地抓住他堅硬的肩膀,指甲掐入他肉裡。為什麼她不推開他?為什麼她反而想緊緊地抱住他?
她其實……是個壞女人吧?
一滴淚水滑落頰畔。
他看到了,一震,眉峰擰起。「你怎麼了?」
她顫抖著,緊閉著眼,一聲不吭,眼角卻又擠落一滴淚。
「你哭了?」他沙啞地問,語氣竟似帶著一絲懊惱,拇指輕輕替她抹去淚水。
「我是個壞女人。」她絕望地低語。
「你是壞女人?」他訝異地挑眉,半晌,輕輕地笑了,雙手捧起她臉蛋,落下一個個溫柔的吻。「你一點也不壞,傅月眉,如果這樣的你算壞的話,那我就是墮落到地獄的惡魔了。」
「你本來……就是惡魔。」會毫不顧忌地對她做出這種事的人,不是惡魔是什麼?「你知道吧?我今天已經跟黎暉訂婚了。」
「我寧願不要想起來!」他乖戾地咆哮。「你是我的,傅月眉,我不許別的男人碰你——」扣住她臉蛋的手不覺加了幾分勁道。
「好痛!」她低叫一聲。
他嚇一跳,連忙鬆開手,她細嫩的臉蛋卻已讓他掐出兩道紅印。
他皺眉瞪著。
「向原野。」她忽然輕聲喚他,用那張泛著紅印的臉楚楚可憐地對著他。
他莫名地心跳一亂,急忙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
他以為她會氣憤地指責他,就如同她一直以來對待他的態度,但她沒有,她只是靠過來,小巧的下巴擱在他肩上。
「我真希望從沒認識你。」瘖啞的嗓音,在他耳畔敲著悔恨的鐘聲。「如果一年前,我沒去參加那場院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