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色狼!」夏靜言奮力推開他,迅速撐起身體往後退。她揪著被鬆開的領口,緊挨著床頭,眼中佈滿驚訝和慌亂。
「怕什麼,我們是夫妻,你遲早都是我的人。」裴羿邪氣的雙眼直盯著她若隱若現的美麗雙峰,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品嚐它們的美好。
「誰跟你是夫妻?!神經病!」夏靜言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雖然雙手牢牢地擋在胸前,卻感覺好像全身赤裸一樣。
裴羿揚眉打量她,從她眼裡逼真的恐懼看來,她是真的認不出他的身份。
「喂,我警告你哦,你最好趕快離開,我老公待會兒就回來了,他很強壯,脾氣也很暴躁,如果被他看到你非禮我,你就死定了!」夏靜言隨口編個理由想嚇走這個半夜摸進她房裡的淫賊。
「哦,真的嗎?」這下可有趣了,難道他裴羿還有另一個分身不成?
「那當然!他他……壯得像頭牛一樣,還有殺人未遂的前科,既殘酷又嗜血,什麼傷天書理的壞事他都敢做,要是被他逮到,一定會先痛揍你一頓,再把你剁碎丟進食物處理機裡絞爛,所以……我勸你還是快逃吧,保命要緊。」為了保護自己,她胡亂扯謊,不惜把素未謀面的丈夫說得像個冷血殺人魔。
反正,他在眾人的傳聞中……差不多也是這樣了。
「夠了!給我閉嘴。」裴羿蹙緊濃眉,非常不高興聽到自己被形容得如此不堪。
她居然敢這麼譭謗他?!這女人嘴裡說出的話,可真不如她嘗起來的甜美。
裴羿不顧她的威脅,繼續欺身向前接近她,並且用力拉開她擋住春光的雙手。
「看清楚,我就是你的丈夫。」他突然低頭吻她,征服她的慾望凌駕於理智之上,不容許她有拒絕的餘地。
下一瞬間,她整個人被他壓制在床上,動彈不得,雙手也被牢牢的固定在頭頂。
「唔……」夏靜言別開頭不願妥協,並且奮力扭動身體希望能藉此逃避他的侵犯,掙脫他的魔掌。
管他說什麼,她才不相信這個鬼鬼祟崇的男人會是她的丈夫呢,如果真是這個屋子的男主人回來,美桃或小雨應該會來叫醒她,跟她通報一聲才對,怎麼可能在大半夜裡摸進臥房,像頭大野狼似的撲到她身上,對她上下其手,磨磨蹭蹭。
她費勁抵抗、掙扎……可惜卻事與願違,她激烈的反抗非但起不了一點作用,反而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越發興奮,下半身因為肢體上緊密的摩擦接觸,變得更加緊繃難受。
「噢!你咬我?!」他舔去唇上滲出的鮮紅,血腥的味道激發出雄獅的獸性,而掙扎則讓這場掠食變得更具挑戰性。
裴羿咬住下唇,微量的鮮紅液體滲進他的唇齒間,下一秒,他突然瘋狂地吻住那張「行兇」的利嘴,逼她共嘗口中的鹹腥滋味。
她拚命地閃躲,但他火熱的舌頭卻溜竄到她的貝齒間,緊纏著她不放。
好吧,或許他是個吻技高超的淫賊,但這還不至於讓她忘記貞操的重要,她必須快想辦法擺脫他才行。既然力氣沒他大,那麼只好改變策略,改以軟性的哄騙了。
「求你……別那麼粗魯……溫柔地撫摸我好嗎?」她趁他鬆口喘息的瞬間,在他耳邊吐出溫熱氣息,用甜膩如蜜的聲音迷惑他的心智。
面對如此撩撥人心的請求,慾火焚身的裴羿當然非常樂於接受。
「哼,這樣才乖。」在她虛偽的順從下,裴羿鬆開緊捉住她的手,改由襯衫的下擺探入,撫摸她那玲瓏有致的曲線。他低頭親吻她纖瘦的腰際,雙手則緩緩而上,罩住她軟柔的乳峰……
「啊……好舒服……」她故意發出令他誤解的嬌吟,但事實上她卻想大聲狂吼,痛罵這個禽獸一頓。
夏靜言腦中忿恨地想著該怎麼對付他,完全沒心情享受他高超的調情技巧。
這個膽大包天的淫賊,居然敢這樣侵犯她冰清玉潔的身體,等她逮住他,非好好教訓他一番不可!
她乘機將好不容易重獲自由的雙手探向一旁的床頭櫃,想摸出一個好使力的武器……有了!她構到一個翻身的「機會」。
她抓住那個瓷器,毫不猶豫地朝向他的頭部擊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自裴羿的口中迸出,他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敢攻擊他,而且——媽的!他的頭好像快裂開似的劇痛。
夏靜言拋下手中的瓷器,奮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乘隙逃離床鋪。
無奈裴羿卻早一步察覺到她的小動作,迅速擒住她的腳踝,而剛才碰觸傷口所沾到的血跡,也跟著沾染在她白皙的小腿肚上。
「救命啊……你放開我,走開!」夏靜言的一雙腳朝他胡亂踢踹,沒半點客氣。
可惡,這個傢伙幹麼死纏著她不放,她的腳踝被他抓得痛死了。
夏靜言握緊拳頭死命槌打他的肩膀和背部,掙扎中,又抓傷他的後頸,留下多條鮮紅的痕跡。
但這一切,都影響不了他那只緊抓著不放的大血掌。
「救命啊……殺人啊……」一腳被絆住的夏靜言扯開嗓子大喊,希望能引來其他人的注意。她一面拖著腳邊的重量往前拖行,沿途還不忘拿起任何能當作攻擊武器的物品用力砸向他。
「住手!你瘋了是不是!」裴羿忙著揮掉迎面而來的雜物,碎裂的玻璃杯碎片劃破了他的手肘。
「你才發神經,幹麼死抓著我不放,快放手啦!」這傢伙簡直是只打不死的蟑螂。
打了人就想跑?休想!一股親手教訓她一頓的衝動,使他固執地不肯鬆手。
「好,這是你逼我的。」她舉起一張木椅,打算一次解決這個大麻煩——
驀地,房裡突然大放光明,刺眼的燈光讓她反射性地瞇起眼睛。
園丁老張和美桃帶頭領著一行人破門而入,手持各式清掃工具站在房門口,一副準備作戰的緊張模樣。
當大家看到房間內凌亂不堪的場面時,全都瞠目結舌地愣在原地,尤其是當美桃看見倒在地上的男人時,更是嚇得立刻放聲驚叫——
「少爺——」美桃快步跑到裴羿身邊,檢查他的傷勢。
看到多日不見的裴羿竟然血跡斑斑的倒臥在地,美桃既驚又怕。
少爺?美桃姨叫這個男人「少爺」,那他不就是……
「少夫人,你拿著椅子做什麼?」小雨走到夏靜言面前小聲地問道。
「啊?我……沒幹麼,現在沒事了,嘿嘿嘿。」夏靜言尷尬地放下手中的木椅,心虛地笑了笑,當下真的很不想承認自己是「少夫人」。
低頭多看了一眼滿臉是血的裴羿,慘了慘了,這下真的闖下大禍了。
「小雨,快去打電話請表少爺過來一趟,快點!」美桃側過頭急忙吩咐。
而夏靜言只能幹晾在一旁,默默為自己……和她的「丈夫」禱告。
經過一夜混亂,房裡總算恢復原來的整齊模樣,裴羿的傷口也得到妥善的處理,包紮妥當。
「其實沒那麼糟,只要小心照料,這點小傷不用多久就可以痊癒。」嚴司佑嘴角帶笑,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
對於他這麼一個見慣「大場面」的外科名醫來說,裴羿頭上的這點皮肉傷根本不值一提。昨夜剛接到小雨打來的求救電話,說什麼「羿少爺滿臉是血、倒地不起」之類的話,他還以為家裡鬧出人命了呢!
「好險她的氣力小,傷得不重。」完成包紮工作後,嚴司佑開始收拾起手邊的醫藥箱。
「什麼?你瞎啦?!」裴羿不服氣地抬高那只滿是瘀青與抓痕的手臂,讓嚴司佑看清楚那血淋淋的證據。現在他頭上纏繞著紗布,身體、雙手上多處的傷痕,可都是那個女人力大如牛的最佳鐵證。
嚴司佑撇撇嘴,他就是沒瞎,才會憋不住笑意的。
「那就算扯平好了,你那天在結婚典禮上居然當著大家的面丟下她一個人掉頭離開,也沒交代半個字,你知道她當時的處境有多難堪嗎?」嚴司佑公道評論。
「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更何況我是急著去處理公事,又不是出國去玩。」裴羿理直氣壯地澄清。
真要論排名,在裴羿心中永遠都是父母優先、工作第一,其他滾一邊去!
「但那天你可是『新郎』,而且婚禮還正在進行中耶。」
「所以呢?」
「所以你這個『新郎』當然要在場啊!」這還需要人教嗎?枉費他有一顆在商場上足智多謀的精明腦袋。
「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我當然會在場。」他都說了是因為有緊急事件才會突然離開的,這傢伙怎麼聽不懂啊?
「那麼請問在結婚典禮上除了『結婚』以外,還有什麼事情是更重要的?」嚴司佑翻了個白眼,巴不得在裴羿頭上再補兩拳。
「當然——」
「摸著你的良心說。」嚴司佑沒好氣地提醒他。
這下子,裴羿可答不上話了。他抿著嘴,一臉寒霜地沉默著。
「羿,我知道你事業心強,但別忘了,你已經結婚了,以後要多放點心在這個家和靜言身上。」
「用不著你擔心。」原來,她叫「靜言」啊。
裴羿終於在腦中拼湊出妻子的全名——夏靜言,一個跟她的粗暴舉止完全搭不上邊的名字。
「是是是,那我這就先行告退,回醫院照顧那些需要我擔心的病患了,你們小倆口慢慢聊吧。」邊說,嚴司佑含笑的視線投向門邊。
夏靜言就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不安及歉意,似乎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朝他們走近。
順著嚴司佑的視線望去,裴羿立刻不悅地皺起眉頭,厭惡地收回目光。
嚴司佑笑咪咪地提起收拾好的醫藥箱離開床沿,在經過夏靜言身邊時還不忘鼓勵似地對她眨了下眼。
她頷首一笑,依依不捨地目送嚴司佑離開。
陽光王子一離開,房裡氣氛頓時變得凝重、陰沈。
夏靜言尷尬地看著眼前那男人僵凝的側臉,思索著該如何打破這片沉默。
「你還好吧?」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兩眼直盯著他頭上纏繞的紗布和身上各處青紫瘀痕看。
「哼。」他諷刺地輕吭一聲,冷漠如冰。
她鼓起勇氣朝他走近幾步。「對不起,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你是誰,情急之下才會動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她誠意十足的鞠躬道歉,希望獲得他的原諒。
她的話引來他熊熊的怒火。裴羿像道熾烈的火牆,瞬間矗立在她面前。「你連自己的丈夫都認不出來,這也算理由嗎?!」
夏靜言迎著他的怒吼,慢慢地抬起頭來,四目交接的瞬間,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萬萬沒想到這張她從未仔細端詳過的臉,竟會生得如此英俊出眾、卓爾不凡,即使頭上纏著不相襯的紗布、表情冷峻嚇人、目光銳利如刀,卻都無損於他帥氣的相貌。
一時間,夏靜言竟然失了神,忘記自己危險的處境,納悶地想著——以他這副足以令所有女人尖叫的外表和難以計算的身價,就算他的左腿有點不良於行,看起來也沒半點親和力,但只要他願意,應該還是有很多名門淑媛對他趨之若騖才是啊,為何需要花錢娶個像她這種小角色當老婆?
「怎麼,現在又成啞巴了?」
聽到他冷硬的嗓音,她才從沉浸的思緒中回神。
不敢相信,她居然只因為這個男人一張帥得過分的臉,就像個花癡似的發呆失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還有……剛才說到哪了?
「那個……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情急之下,她只能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不、接、受。」裴羿目露凶光地瞪著她。
這男人也太沒肚量了吧!夏靜言小嘴微張,愣愣地看著他。接著,緩緩地辯解刀——
「裴先生,其實我覺得你沒什麼立場不接受我的道歉耶,因為這件事……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啊,要不是你突然回來,又偷偷摸摸地爬上床對我毛手毛腳,我怎麼會出手攻擊你?」她只是做出任何一個女人在面對危險時都會有的正常反應罷了。
「我回我的房間、上我的床、抱我的女人,到底哪裡錯了?」明明是她有錯在先,居然還把他形容得像個淫賊一樣!
「我說過了,當時我又『不知道』你的身份,更何況就算我們是夫妻,你也沒有權利強迫我做不願意做的事。」她再次重申,拒絕被物化。
「你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裴羿瞇起眼睛,用飽含怒氣的危險眼神瞅著她。
「明明是你的口氣比較差吧。」
「別忘了你的身份。」他提醒她。「一個我花錢買回來的女人,沒資格跟我談什麼權利,你只有服從我的義務。」溫柔乖巧,是他挑女人的首要條件,凶巴巴的母老虎可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夏家的三個女兒,一直都是社交圈裡公認集美貌與氣質於一身的「花瓶」,她們美麗出眾、溫柔婉約的優雅形象,總是深獲男人們的青睞,所以他才會挑上她們。
「現在我給你一個向我道歉的機會,只要你保證以後會乖乖地順從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往後也不會虧待你。」他大方地承諾,給她一個認錯的機會。
夏靜言輕擰細眉,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有問題,才會聽到這麼離譜的論調。
「裴先生,除了動手打傷你這件事以外,我不認為我有其他需要向你道歉的地方。」她理直氣壯地回視他。
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空氣中瀰漫著一觸即發的危險氣氛。
「你……跟我原先想像的很不一樣。」他更加貼近她,熠亮的瞳中閃過一絲精光。
「我、我就是我,一直都是這樣。」她立刻澄清,眼神卻不自覺地閃爍了下。
「那就是你父親對我撒了謊,他把你說得……很符合我的需求。」他突然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到最近。
記得夏建華親自到公司裡告知他最後決定的那天,足足浪費了二十幾分鐘聽他口沫橫飛地誇捧這個女兒有多麼溫柔乖巧、蕙質蘭心、氣質典雅,加上生得一副沉魚落雁的花容月貌,和他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更是完全符合裴家媳婦條件的不二人選。
而今看來,那似乎只是個自賣自誇的詐騙廣告!
「需求?」她的呼吸開始變調,但卻不能確定是因為他過分貼近的距離,還是他銳利如刀的眼神。
「我原本想娶的是一個……跟你完全相反的女人。」沒帶半個髒字的話裡卻充滿濃濃的諷刺及刻意貶低的意味,高明地表達了他對她強烈的不滿及厭惡,顯然她並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賢妻良母類型。
「大多數的父母都會在潛意識裡美化自己的兒女,在我爸爸眼裡——」
「我不管你父親的潛意識出了什麼問題,我只知道我上當了!而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愚弄我的人。」他瞳中竄出兩道陰騖的冷光,逼出了她額角的汗水。
「那你、你想怎麼樣?」奇怪,他說話就說話,幹麼靠她那麼近?
「現在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他修長的手指畫過她發燙的粉頰。「以後該用什麼樣的表現,來扭轉我這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隨著他指尖的滑動,夏靜言心如擂鼓,節奏快得驚人。
「我……知道、知道該怎麼做了。」只要他別再貼那麼近,讓她能正常呼吸,什麼都行。
她一定是瘋了吧,否則怎麼會突然覺得臉頰像通了電似的,一陣酥麻。
「你確定?」
「確定,非常確定。」她屏著氣。「我可以出去了嗎?」她迫不及待地想從這股奇異的氛圍中脫身。這男人帶給她的莫名壓迫感,甚至比昨夜更加強烈,令她心慌。
冷冽的眼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接著才緩緩地移開。
一眼,他便看穿了她的慌亂,正如他一向清楚自己能對別人產生多大的影響力。
只可惜,要不是還感覺到頭上那隱隱作痛的傷口,他可能會有興致繼續逗弄這個反應單純的女人。
「滾!」他突然大吼,嚇了她一大跳。
夏靜言隨即如獲大赦的奪門而出,逃離門後那股懾人的壓力。
直到離開臥房好一段距離,她才敢停下腳步,靠著牆壁大口喘氣,平息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怪異感覺。
這個男人……不可以靠他太近。
夜裡,一直等到身後的呼吸聲變得規律沉穩,夏靜言才敢悄然睜眼。
她翻身,再翻身,又翻身,故意在床鋪上引起一陣小震動,然後靜靜等待,順道在腦中將待會兒要進行的程序重新演練一遍。
隨著耳邊平穩的吸吐氣息,她的瞳孔也已經適應房裡的漆黑,於是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繞過大床、放低姿態,謹慎、小心翼翼地爬到門邊,輕輕扭開門把,躡手躡腳地溜出房去……
打開廚房裡的儲物櫃,取出預先藏好的輕便行李,夏靜言連停下來換套衣服的時間都不敢耽擱,便急著從後門離開主屋,沿著圍牆走到鏤空雕花的大門前,撩起裙擺,將行李甩上肩,開始攀爬……
歷經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跨過一條腿,她的蕾絲裙擺卻被一處尖銳的突起物給勾住了。
噢!她就知道這件該死的蕾絲睡衣會成為她的絆腳石,但偏偏又不想浪費時間換衣服,結果——她現在被卡在大門上動彈不得,進退兩難。
可惡,這條難纏的裙子,掙開這裡就勾住那裡,照這種情況看來,就算到天亮她都爬不過這道大門。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她對緊勾在雕花圖案上的裙擺嘀咕著,用力一扯——
「嘶——」美麗的蕾絲裙擺立刻被她劃出一道長長的裂痕,露出一大截嫩白光潔的大腿,但夏靜言可沒心情擔心這點走漏的春光,只顧著小心地挪動身體,把重心放到另一邊,準備跨過另一條腿。
啊!只差一步了,偏偏下半身那塊爛布卻像在報復她的殘忍似的,和大門上的雕紋糾纏得難分難捨。
她側過身用手拚命拉扯她的裙擺,可是它這次卻固執得不肯退讓,任憑她再怎麼用力拉扯也沒用。
她額上沁著汗水,做最大的努力破壞那件看來脆弱,卻異常頑固的睡衣……
「需要幫忙嗎?」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她僵住,冒出大片疙瘩。大半夜裡,除非是鬼,否則應該沒有「人」該在這裡出現的,而身後的聲音聽起來剛好很像……
她一回頭——好極了!果然是裴羿,她「親愛的丈夫」,正拄著手杖,一臉陰沈的站在大門邊,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而她正是那個跨錯地盤的倒楣獵物。
「保全公司的人打電話來問我需不需要報警,你覺得呢?」他的聲音冷得足以讓海水結凍,當然,她的身子早就僵了。
「呃……我看……不用了。」她僵硬地回答,笑得比哭還難看。
哎喲,她真的是個超級大笨蛋,怎麼會忘了有保全系統這回事呢,這麼大的屋子當然會有高科技的安全系統保護著嘍,恐怕早在她推開後門的同時就已經觸動了保全系統,而她居然還在這要白癡咧。
「還不快給我滾下來!嫌自己不夠丟人嗎?」他怒吼著,簡直快被這沒家教的女人給氣瘋了。
夏靜書也急著想收回跨出的大腿,但那條不合作的裙子就是不肯放過她,硬是緊勾住大門不放。
沒辦法,她只好再用盡全力拉扯——這會兒,那塊布倒是挺合作的一分為二。
「啊——」她手一滑,整個人往後栽落,不偏不倚地撞上那個怒不可遏的男人。
「滾開!」他大手一撥,毫不憐惜地把壓在他身上的夏靜言推開。
「哎喲……」夏靜言揉著腰,跌坐在地上。
裴羿迅速拾回被撞落的手杖,重新站起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即帶著一身怒氣走回屋裡。
夏靜言灰頭上臉的坐在地上,一邊揉著發疼的臀部,仍是滿心不甘地望著那扇「只差一步」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