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想太多了,老闆?」她心虛害怕的開口反問。
「你沒聽過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嗎?」
「你不要嚇我。」
「我不是在嚇你,而是真的不放心。」他眉頭緊蹙,一臉嚴肅的對她說。「所以如果你不肯跟我回家的話,就讓我住在這裡。」
「今天沒問題,那明天呢?你不可能永遠住在這裡當我的保鏢啊。」
「為什麼不可能?只要我搬進來住就行了。」
她張口結舌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同居?」
「如果你一定要住在這裡,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即使我不住在這裡,搬到你家住也是同居。」她突然反應很快的發現道。
賀子擎靜靜地看著她,完全沒有應聲,同時也代表了默認。
樊初語恍然大悟,他從一開始就打著要與她同居的主意了嗎?雖然她也有點捨不得與他「分居」,但才剛交往就同居,這真的不是她會做的事情呀——
呃,之前同住的那幾天姑且不算,因為她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老闆,雖然這樣說有點奇怪,但我個性比較保守,所以……」
「只是同住一個屋簷下,我並沒有現在就要你睡在我床上。」
他的直言不諱讓她臉紅起來。
「況且,」他繼續試圖說服她,「我們都已經同居好幾天了,只要保持現狀就好,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複雜。
之前他們的關係和現在又不同,要她怎麼能不想?樊初語真是有口難言。
「先前是因為我家剛遭小偷,亂成一團,但現在……」
「現在小偷還沒抓到,沒有人敢保證他不會捲土重來,再來一次。」他打斷她說。
「我家已經沒有什麼好偷的了。」
「這樣更危險,對方很有可能因此惱羞成怒而獸性大發,從竊財改成劫色。」
樊初語啞口無言了。怎麼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有本事推翻她所說的話,再嚇她一嚇呀?小偷真的有可能會再來嗎?如果又不巧被她撞了個正著,真的會泯滅人性到對她這個苦主不利嗎?
三十幾坪的公寓只有她一個人住,對門鄰居又搬走了,房子空著還沒賣出去。
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她即使在屋裡掙扎、尖叫著喊救命,大概也不會有人聽見,得以搶在第一時間內趕過來救她。
一想到那種情形,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感覺渾身寒毛直立。
「拜託你不要再說些危言聳聽的話來嚇我了,好不好?」她楚楚可憐的脫口求饒道。
「我不是在嚇你,因為它真的有可能會發生。」他十分嚴肅,一本正經的對她說。
樊初語將目光瞥向大門的方向,大門當然關得死緊,裡面一扇,外面一扇。但屋子遭小偷時,那兩扇門也同樣存在著,卻阻擋不了小偷的來去自如……
臂上豎立的寒毛始終站在那裡,絲毫不肯鬆懈下來。
可惡!她都在這住二十幾年了,從來不覺得待在家裡會有危險,結果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就疑神疑鬼的,原來她竟是這麼膽小的一個人嗎?
「決定好要跟我回去,還是要讓我搬到你這兒來住了嗎?」他問她。
她將視線移回他臉上,只見他一臉輕鬆自在、勝券在握的神情。
突然間,她覺得有些不甘心,一點也不想讓他這麼順心如意。
「我不覺得會發生你所說的事。所以,我住我家,你回你家住,我們各住各的。」她肯定的對他況,還以一臉「我已下定決心,就這麼辦」的表情面對他。
「你確定要這樣?」似乎感受到她的決心,他沉默的凝視了她一會問道。
「我確定。」她堅定的點頭。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了,我也不能綁架你,更不行硬賴在這裡不走。」
他又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終於妥協了。「待會我走之後,記得把門窗都關好、鎖好,明早我再過來載你去公司上班,電話聯絡。」
樊初語本來還在為他如此輕易妥協而感到有些失落,卻在聽聞他接下來說的話後整個人突然回神。
「你早上要過來載我去公司上班?」她詫異住的驚叫出聲。
「幹麼這麼驚訝?」他輕佻眉頭,深邃明亮的以眼中似乎迅速閃過什麼。「我們正在交往中,又在同公司上班,反正順路,身為男朋友的我,理所當然要來接身為女朋友的你一起去上班呀。」
「問題你是老闆耶!」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那又怎樣?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輕鬆愜意呀?他難道不知道,他們交往的事要是傳了出去,她會變成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嗎?
她的生活一向平順安樂,雖然一成不變到有些單調無聊,但她個人還滿喜歡這種平靜生活的,一點也不想進入暴風圈。
「老闆,我們交往的事不能暫時保密嗎?」她抿了抿唇瓣,猶豫的開口問他。
「為什麼要保密?」他臉上的表情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因為我不想成為你所有崇拜者的公敵。」她輕撤嘴角,半是歎息半是不悅,還有些不以為然的道。
不知為何,一想到他是萬人迷,她的心情突然有那麼點不是滋味了。
奇怪,以前都不會有這種感覺呀?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獨佔欲嗎?她真的已經喜歡上他、讓他侵入她的心了?
「你這是在吃醋嗎?」他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
「好像是……」她老實承認道。
賀子擎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截了當,呆了一下後,樂不可支的笑了出來。
「放心,我只愛你一個。」他以醉人的溫柔眼眸凝望著她說。
沒想到她臉當場害羞得都紅了起來,可愛得讓他差點沒獸性大發。
唉唉唉,怎麼會愈相處、愈看她就愈喜歡她呢?
他好像開始明白爸媽間的肉麻兮兮是怎麼一回事了,完全是情不自禁的結果。
像他現在就很想親吻她,很想將她擁入懷中,很想繼續說些會讓她臉紅心跳的話,只願她臉上醉人的酡紅能永遠維持下去。
「不能保密嗎?」樊初語紅著臉,將話題導回來。
「保不保密對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倒是你不介意嗎?」他問她。
「介意什麼?」
「主權所有呀!不公開你是我女朋友,你要怎麼扞衛擁有我的權利?」
他這番「擁有他」的說法,讓她的臉又不自覺熱了起來。
她又還沒擁有他……不對,既然都正式交往了——雖然還沒擁有,但她至少有身為他女朋友的權利,可以叫那些自動送上門,老是貼在他身上,或用她們大胸部撞他的女人離他遠一點。
不過這麼一來,她還能擁有平靜的生活嗎?果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呀。
可是,女朋友的權利她還是不想放棄。
「那,可不可以暫時不公開,但讓我擁有公開它的權利?」這麼一來,如果真讓她遇見自己忍無可忍的事時,她隨時都可以跳出來扞衛主權。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緩慢地點頭道:「好,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搬到我那跟我住。」
樊初語頓時無言。
原來他始終沒有放棄最初的想法,兜了這麼大一圈,最後還是要和她同居。
是要生氣拒絕,還是用沉默回應呢?
其實她比較想笑啦,開心的竊笑。
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