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門警衛微笑點頭,她才一跨出公寓大廈的大門,就被坐在大理石台階上看報紙的他嚇了一大跳。
「嗨。」他收起報紙微笑的起身道。
「你在這裡幹什麼?」她不由自主的脫口問。
「等你。」
「你一直都沒離開?」她震愕的瞪著他。
「有,剛剛去買了份報紙和一瓶飲料。」他揚了揚手上的報紙。
「中文報?你看得懂?」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看不懂?」
言海藍忍不住輕蹙了下眉頭。「你等我做什麼?」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你會認為我看不懂中文報?你不是說你不認識我嗎?」他緊盯著她問。
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猜的。」
「才怪。」他毫不猶豫的戳破她的謊言。
「你到底等我做什麼?」她不耐煩的再次問。
「做你的男朋友。」
心一震,言海藍突然啞口無言、無話可說,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寫滿柔情的笑臉。
這張臉曾經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令她想念與眷戀,但卻也讓她掉落過無盡的淚水,心痛過不知多少次。
她無法否認自己仍為他心動,也只為他心動,但是過去心痛的傷疤還在她心裡,要她完全漠視它的存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做你的男朋友這句話他說來是如此輕鬆簡單,卻不知道她曾經為它承受過、付出過多少代價。
無言,歎息,她轉身就走。
「等一下,你要去哪兒?」屈競輕愣了一下,趕緊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跟上去。
「我要去哪兒跟你有什麼關係?」她冷淡的說。
「當然有關係。」他一本正經的點頭,「因為我可以開車載你去,畢竟這可是身為男朋友的責任。」
「我有同意說你可以當我的男朋友嗎?」她面無表情的轉頭看他。
「但是你也沒說不同意不是嗎?」他厚臉皮的朝她咧嘴一笑。
看著他自信滿滿的面容,言海藍不由自主的輕歎一聲,搖頭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自我推薦,強迫他人中獎。」
「以前?你終於肯承認過去我們是認識的了?」
「如果我們真的認識,為什麼你會不知道?」她抬眼反問他。
「也許這跟我出車禍,曾經短暫的失去過記憶有關。」屈競若有所思的說。
她倏然停下腳步,難以置信的轉身面向他。
「你發生過車禍?什麼時候的事情?」她一臉震驚的問。
「四年前。」
「四年前?」言海藍不敢相信、喃喃自語的搖著頭,難道這就是她當年始終等不到他回來的原因嗎?
「四年前的什麼時候,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你說曾經短暫失去過記憶?曾經的意思是後來你又恢復了記憶,但是卻獨獨遺忘了我嗎?」她忍不住激動的抓住他的上衣,啞聲質問。
「我不知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已經完完全全的恢復喪失的記憶了,但是很明顯的並沒有。」他幽聲道,盯著她的眼底有抹陰影。
言海藍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所說的話。
車禍喪失記憶的確是有那種可能性,但問題不在於他忘了曾經與她相戀的事,而是在於他真的愛過她嗎?抑或者她只是他花名冊裡的一個名字,一段不值得記憶的遊戲而已?
她始終無法忘記那張當年規勸她放棄的阿桑的臉,以及她所說的那些話。
我們家少爺長得帥又有錢,總是四處留情。
他不想見你,就代表他對你不是真心的。
別再來了,忘了我們家少爺這個負心漢吧。
「到底我還是不認識你。」她鬆開他的衣服,苦澀的說。
「你還要繼續說謊嗎?事實的真相早就已經昭然若揭了。」屈競深深地看著她。
「我沒有說謊。」她苦澀的搖搖頭,「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當年愛上的你,到底是你扮演出來的角色,還是真實的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瞬間皺緊眉頭,緊盯著她問。
言海藍搖頭,不想多說。
「海藍!」他攫住她的手,急欲想知道答案。「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不知道你當年愛上的是我演出來的角色還是真實的我?難道我曾經欺騙過你的感情嗎?」
她靜靜地凝望他半晌,才苦澀的回答,「這個答案應該只有你自己知道。」
她眼底濃重的哀傷與苦澀讓屈競的心抽痛了起來。
「告訴我關於我們的過去。」他溫柔的握住她的手,急切的哀求。
「我今天不想說,不想再回憶過去。」她緩緩地搖頭,聲音透露出她精神上的疲憊。
「好,等你想說再說。」他立刻壓抑住自己急切的心情,柔聲同意。「不過在此之前,不要拒絕我的靠近和陪伴好嗎?」
他深切期盼的神情讓言海藍拒絕不了,她點了點頭,允了他。
「早安,寶貝,我送你去上班。」
「嗨,寶貝,我在你公司樓下,一起去吃午餐吧。」
「寶貝,我來接你下班了,回家之前要不要去吃宵夜?」
自從允了他的接近後,屈競幾乎是照三餐出現在她面前。
早上送她到公司上班,中午陪她吃飯,晚上再到公司接她下班,搞得整個公司在短短的三天內,所有人都在謠傳她有一個帥得不像話的男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她已記不得自己說了幾次這句話了。
「副理,你別暗坎了,只是朋友你會接受他每天溫馨接送情?」洪雅雯一臉不信的揶揄上司。
難得今天副理沒和帥哥男朋友進行午餐約會,才讓她們有機會逼問事實。
「對呀,之前小劉、小蔣、經理,甚至於副總、協理說要順道送你回家,你都可以找八百個理由拒絕他們的溫馨接送情,現在要說這個大帥哥只是朋友而已,真的沒有人會相信啦。」陳之琳馬上接口。
「別人相不相信與我無關。」言海藍聳聳肩。
「可是跟我們有關呀。」洪雅雯不由得脫口道。
言海藍懷疑的看著她們。「為什麼跟你們有關?」
「我們若說出來,你不能生氣喔。」洪雅雯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著她,一旁的陳之琳則避著她懷疑的目光。
「擔心我會生氣就表示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言海藍的眉頭蹙了起來。
「其實這件事並不會直接影響到副理,你不用擔心。」洪雅雯勉強說道。
「不會直接影響,就表示說會間接影響嘍?」
「副理,你舉一反三的速度不要這麼快嘛。」洪雅雯哀聲求著。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我們偷偷地在公司裡開了一個賭盤。」她猶豫了一下,才縮著脖子小聲的說出實情。
言海藍輕愣了一下,這還真是個她想都想不到的答案。
「賭什麼?」她好奇的問,「賭傳言中那個大帥哥是不是我男朋友嗎?」
「這有什麼好賭的,大家都嘛說是。」洪雅雯以一臉「你瘋了嗎」的表情看著她。
「那賭什麼?」
她瞬間又縮起脖子,露出畏縮猶豫的樣子。
「事實上嗯……」她欲言又止。
「嗯什麼?」
「我來說吧。」陳之琳突然以豁出去的語氣開口,「事實上我和雅雯一開始只是在賭我們倆能在幾天內,說服你把大帥哥男朋友正式介紹給我們大家認識而已,至於做莊的我們當然是賭在最短的時間內。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只是我們辦公室裡的小賭局而已,不知怎的竟傳到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不止參賭的人數一夕暴增,一些平常嫉妒副理長得漂亮又有能力的女人,竟然還私底下又開了另一盤賭局,賭她們誰能把副理的大帥哥男朋友給搶過來,不管是徹底的搶到手,或者是偷得一個吻、發生一夜情,都有人在下賭注。」
「那個賭局雖不是我們設的,但因我們而起卻是事實。」洪雅雯一臉歉意的接口。「我們想贏錢,又擔心一旦副理正式把帥哥男朋友介紹給同事們認識之後,會讓那群不懷好意的人有機可趁,所以我剛才才會說不會直接影響,而是間接的。」
「對不起,副理,這都是我們的錯。」她們倆異口同聲的對她道歉,說完又同時懺悔的低下頭,餐桌上一片沉靜。
「你們賭局下注的時間結束沒?」言海藍突然開口道。
「啊?」兩人同時抬頭看她。
「我可以下注嗎?」
洪雅雯和陳之琳兩人張口結舌的看著她,不約而同的露出一副被嚇呆了的表情。
「如果你們願意把贏得的獎金分一部分給我的話,我今晚就可以把屈競介紹給大家認識。」言海藍平靜的表示。
「副理,你是認真的嗎?」洪雅雯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我的樣子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言海藍一臉正經的回視她。
不像。
「可是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另外一場賭局裡所賭的事情發生嗎?」洪雅雯忍不住問。
「會發生的事就是會發生,擔心是沒有用的。」
洪雅雯和陳之琳面面相覷,有點聽不懂她的言下之意,不過不管如何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她們可以準備收錢了!
「沒問題,所得獎金一半歸副理,我們倆平分另外一半就夠了。之琳,你說對吧?」洪雅雯倏然咧嘴一笑。
「對。」陳之琳用力的點頭,雖然賺的錢少了一半有點可惜,但是只要有賺錢沒蝕本就該偷笑了。
「三分之一,獎金我們三個人平分。」言海藍公平的提議。
陳之琳雙眼一亮,立刻雙手闔掌啪的一聲。
「副理英明。」
開會中,屈競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將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低頭看了來電顯示一眼,突然輕佻了下眉頭。
他舉起手,站在台上做會報的人立刻闔上嘴巴停下來。
「嗨,寶貝,這還是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想我嗎?」他接起電話,輕聲笑問。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寶貝。」
「那親愛的呢?」
「海藍。」
「親愛的海藍嗎?OK,我知道了。」他一本正經的回答,嘴角卻差點沒咧到耳朵後去,看得在會議室裡的人全都訝然的睜大了雙眼。
他們的副總裁雖然長得很帥,對屬下也算是謙和有禮,但卻不是那麼容易讓人親近。
他笑的時候客氣卻疏遠,不笑的時候英鋌而冷摸.
他工作的時候認真而嚴肅,不工作的時候和氣卻犀利,對待每一個企圖與他拉近關係或想靠近他的人,他全都可以用四兩撥千金的方式,拒絕得讓人找不到借口可以繼續對他死纏爛打下去,尤其是對女人。
因此,私底下許多人都在猜,也許這個從美國空降來台才半年的副總裁是個Gay,可是看今天這個情形,這個謠言肯定能不攻自破了。
親愛的海藍肯定是個女人,看副總裁臉上燦爛到令人感到刺眼的笑容,他百分之百是在戀愛中,而且還是絕無僅有的熱戀中,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將手機隨身攜帶進會議室裡的說。
真想見見這位親愛的海藍,不知道她有什麼魅力可以令他們的副總裁判若兩人。
真是想知道呀。
「親愛的海藍,你找我有事嗎?」他輕快的問。
「如果我要你去掉『親愛的』三個字的話,你會聽我的嗎?」她無奈的翻了個白跟。
「如果你願意重新接受寶貝或者是甜心的話。」屈競無聲的咧嘴笑著。
「你晚上有空嗎?」輕歎一聲,她問道。
「你要請我吃飯嗎?」
「對。」
「真的還假的?」他一陣心喜,卻不改其逗弄語氣。「你終於被我的真心誠意所感動了嗎,親愛的海藍?」
她一陣沉默,而他似乎可以看見她露出一臉無奈又拿他沒辦法的表情。
「你想請我吃什麼,我可以點菜嗎?要由我來訂餐廳嗎?親愛的海藍。」他愉悅的問。
「我已經訂好了。」
「喔?這麼有效率?看樣子你今天一定想我想了一整天吧?原來偶爾忙得沒時間和你午餐約會還有這個好處,看樣子以後我得再忙些,忙得沒時間去接你上下班,這麼一來說不定你相思成災,會直接邀我住進你的香閨,每天與你共度良宵——」
「噗!」會議桌上,一名正在喝水的幹部一時忍不住,將來不及吞下喉嚨的水噴了出來。
「對不起,副總裁,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邊慌忙的迅速道歉,一邊拿出口袋裡的手帕擦拭著被他噴得滿是水漬的桌面。
「你身邊有別人?」她立刻問道,聲音似乎有些愕然。
「是呀,我在開會。」
「你說什麼?!」她霍然驚叫,「你為什麼不早說?天啊,我晚些再打電話給你。」
「等一下,海……」屈競根本來不及阻止她,電話已被切斷,他蹙眉看向壞事的傢伙,只見那傢伙在接觸到他冷然的目光時,頓時渾身僵直、噤若寒蟬,擦桌面的手竟有些顫抖了起來。
他猛然呼了一口氣,釋出體內的不高興,然後將眼光移向站在台上的人說:「繼贖吧。」
會議繼續進行,謠言不攻自破,然後大家都在猜這位能左右副總裁情緒,名叫海藍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真是令人好奇呀。
「KTV?!」
屈競愕然的叫出聲,不敢相信她竟然要請他到KTV吃飯,這算什麼呀?害他期待了一整個下午。
「我不知道你喜歡唱歌。」他哭笑不得的看著她,說不出此刻心裡的感受。
「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他再次愕然叫道。
「不喜歡。」
「那我們為什麼要去KTV?」
「我同事決定的。」
「你同事?」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出了點問題,要不然他怎麼會完全搞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呢?
他決定不恥下問。
「請問親愛的海藍,我們約會和你同事有什麼關係嗎?」
「他們想見你。」
「意思就是說你想介紹我給你同事認識?」屈競雙目一亮,驚喜的問道:「意思就是說,你已經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了,而今天正是幫我正名的機會?」他的心像要飛起來一樣。
「不是。」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讓他才飛揚起來的心瞬間跌落,他以失望、無奈又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的表情看著她,然後輕歎了一口氣。
「即使不是,也該是個機會,是個希望吧?」他期盼的凝望著她,臉上有著小媳婦般的委屈表情。
言海藍輕點了下頭,並未被他表演出來的可憐狀欺騙到。「與其說是機會,我想你最好把它當成是一個測試。」她告訴他。
「測試?」他發現自己的腦袋似乎又出了點狀況,他眨了眨眼,懷疑地問:「你該不會是想讓你同事決定我有沒有資格和你交往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離譜了。
「決定權在我。」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屈競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完全猜不透她心裡究意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不管她在打什麼主意,他早就已經下定決心她就是他要的,他今生今世非娶她為妻了不是嗎?
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莫名深刻的愛上一個人,這種感覺很奇特,因為他明明對她毫無記憶,卻常有一種自己好像認識她、愛了她一輩子的感覺。
關於失憶的事,他仍在調查,但是除了知道他在出事之前,曾與家人大吵一架,並失蹤了好一段時間之外,對於她是否曾經出現在自己生命中的事卻仍是一無所獲。
「OK,正所謂兵來將當、水來上隨,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八面玲瓏、男女通吃,讓所有人都屈服在我的魅力之下,讓他們熱情的為我們倆做愛的見證,你等著瞧。」他信心滿滿的對她拍胸脯保證。
言海藍輕扯唇瓣,眼底卻不由自主的蒙上一抹陰影。
「我們下車吧。」她淡淡的說。
車裡的小燈太昏暗,屈競並沒有注意到她眼底的陰影,只點了點頭,熄火下車。
「要不要買東西進去吃,KTV可以帶外食嗎?」他問道。
「他們說吃的東西他們會準備,我們只需要負責到場、負責買單就行了。」
他又點點頭,兩人搭上電梯,按下KTV的所在樓層,電梯緩緩地往上升起,不一會兒便到了目的地七樓。
「歡迎光臨。」站在電梯旁的服務人員揚聲道。
「你好,請問701號包廂怎麼走?」言海藍問。
「兩位是洪雅雯小姐的朋友嗎?」服務人員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登記簿。
「是。」
「請兩位往這邊走。」服務人員領著他們走向701號包廂。
先敲門再將包廂門推開,服務人員洪亮的嗓音在包廂裡炸開。
「不好意思,有您的訪客喔。」
服務生說著隨即將門推開至九十度,並側身讓仍站在門外的兩人走進包廂。
言海藍的前腳才踏進包廂,裡面的同事已迫不及待的朝她發難。
「副理,你們終於來了。」
「我們還以為你臨陣脫逃了說,正想打電話給你。」
「來來來,坐坐坐,這兩個位子是我們特地留給你們的。」
「要喝什麼?汽水、紅茶、酒都有。」
「不好意思,工作了一天大家都有點餓了,所以沒等你們就先開動,你們應該不會介意吧?」
「言副理,你不替我們大家做介紹嗎?不如我們先自我介紹好了,你好帥哥先生,我叫蕭美玲,你可以直接叫我美玲沒關係。」
「我叫李靜盈,今年二十六歲,未婚喔。」
「我也未婚喔,我叫陳慧情,正值成熟又美麗的二十八歲。」
一見傳言中的大帥哥真實出現在眼前,三隻狐狸精立刻展現媚功,爭相擠到屈競身旁自我介紹。
屈競雖然有點兒被她們的熱情給嚇到了,卻仍不動聲色的微笑著,彬彬有禮的與她們一一回禮,他看了身旁安靜的言海藍一眼,懷疑地猜想著她此刻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看樣子他得小心應付這場鴻門宴了。
「屈先生你好,這是我的名片,請多指教。」
近十坪的包廂裡並不是只有女人,也有不少男人,而且每個都像眼前這個遞名片給他的男人一樣,不僅偷偷地在對他品頭論足,臉上還帶了點敵意。
「你好,很抱歉我沒帶名片在身上。」接過名片,屈競歉聲道。
副總?他看著名片上的頭銜,表面上平靜的繼續朝每一個與他打招呼遞名片的人微笑著,心裡卻不爽到了極點。
副總、協理、經理、副理,敢情這些男人全都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想和他搶老婆的情敵?
哼,如果他們想用名片上的頭銜來示威的話,那可真是抱歉啊,因為他可是個國際知名投顧公司的堂堂副總裁,誰能和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