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為了防止他再次「動口動手」,她堅持不和他單獨相處,要談公事一定會拉著助理或其他業務旁聽。她執意劃清界線的做法,磨光了樓展人的耐心,兩個人的關係降到最冰點,北中區的兩大巨頭在吵架,大家都感覺到風雨欲來的緊繃。
「你們好恐怖喔,業績一單接著一單進,再這樣下去,總公司可能要派人來訪問你們了。」
剛簽了一張單,葉珈榆站在助理櫃檯前,看著手上的業績進度表。「珈榆組」和「展人組」陷入膠著戰當中。「會恐怖嗎?不會啊,我最近遇到更恐怖的事。」
「什麼?」朱俐皺著眉頭。
「我住的那個社區聽說有色狼出沒,鄰長還挨家挨戶發傳單,要女生出入小心點,這兩天我覺得我被跟蹤了,每天回家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你說恐不恐怖?」
朱俐大驚。「你說真的還是開玩笑的?」
「我的語氣像開玩笑嗎?」葉珈榆皺起眉頭。
「像。」
葉珈榆將手中的業績進度表還給櫃檯助理。「是真的,所以我要趁著太陽還沒下山前,趕緊回家。」
「真的假的?」被色狼跟蹤的人還可以嘻皮笑臉?要是她,早就衝去警局報警了!
葉珈榆揮揮手。「真的,我回家了,Bye∼∼」
她離開公司的時間還早,所以她特地彎到超市買了些民生必需品,只是剛好遇到下—班的巔峰,每條主要道路都塞滿了車,等她一路塞到家時,已近八點。
她吐了口氣。雖然她故作輕鬆,但說不怕是騙人的,她現在只要回到家,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很驚恐,這裡的安靜和兩條街外的熱鬧夜市形成強烈對比,不只如此,光是這條巷子就有兩處施工中的工地,一入夜,巷子裡就瀰漫著一股陰暗的窒息感。
不如搬家算了,晚上就上網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出租套房,最好是離公司近一點比較方便……
路邊停好車後,她一邊打算著,一邊拿了皮包和購物袋下了車,若有所思地走回家。走著走著,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油然而生,她恐懼地提高警覺,頓住腳步,同時四處張望,最後在租屋處的一樓鐵門前發現一個矮小的男性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摩托車後。昏暗的路燈下,她仍舊看得出他正對著她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葉珈榆搗住口,臉色嚇得慘白。
矮小鬼祟的男人發現她察覺自己的存在時,立刻站起身,繞出摩托車跑向她,葉珈榆驚惶失色地後退,當機立斷轉身衝回停車的地方。
她穿著高跟鞋,腳程鐵定沒他快,在跑去向夜市的商家求救前,她早就讓色狼抓到了,唯一的方法就是跑回車上,打手機求救!
接近車子時,她拿出電子遙控器開了車門,逃回車上,並且立刻關上車門-色狼的臉就貼在車窗上瞪著她,臉上的表情是猙獰及不甘心——
葉珈榆害怕得渾身顫抖,她從皮包裡拿出手機,威脅地在色狼面前晃動著,作勢要打電話求救。只是這個動作不但沒嚇退色狼,反而徹底惹火了他,他憤怒地用力拍打著她的車窗,臉上的表情愈發可怕。
葉珈榆恐懼極了。手機可以打110報案電話嗎?她撥著號碼,驚恐的淚在眼眶中打滾,色狼在車窗外看到她的動作,馬上拿起隨身的大扳手直往她車窗玻璃掹敲,她尖叫著爬到了副駕駛座,慌亂中,手機掉到座位下,她進出了眼淚,絕望、害怕地環抱住自己——
她看著車窗裂開了數道蜘蛛網般的裂痕,然後玻璃應聲破裂,碎片噴散在她的身上。她看到色狼得意的淫笑,她閉上眼,各種可怕的畫面在她腦海中浮現——
「住手!」
突然,一個憤怒的男聲喝止了色狼的動作,她睜開眼,看到樓展人正揪著色狼的衣領,將他拖離她的車旁,接著一個拳頭、一個拳頭地打在色狼身上……
全身虛軟的葉珈榆搗住臉哭泣,同時感謝眾神佛的保佑。
經過的路人加入擒狼的行列,更有人打電話報警。制伏色狼後,樓展人伸手進車內拉開門鎖、打開車門,他脫下外套,拍掉座椅上的玻璃碎片,然後坐進車內,但眼前的畫面,令他幾乎無法呼吸,恨不得下車再痛打色狼幾拳。
「珈榆……」
強力噴散的玻璃碎片割傷了她露出於衣服之外的皮膚,搗住臉的手背、窄裙下的雙腿,都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口,白色外套上血跡斑斑。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拂去她身上的碎片,淌著鮮血的傷口以及她臉上的驚恐,讓他的心像是被纏上粗麻繩,每一次跳動就覺得痛。
「沒事了。」他沙啞地說著,伸出手,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不只是她全身發抖,他看到自己的手也在打顫。
「展人……」她眨著眼,淚水再度佈滿她驚懼的臉,她顫抖地投入他的懷抱,安全感讓她全然失控地放聲哭泣。
「沒事了……寶貝,沒事了。」樓展人緊緊擁抱著懷裡的人,任由她在他懷裡宣洩所有的驚恐及無助。他溫柔撫著她的背脊,呢喃低語著安心的話語。
警車到了,路人爭先恐後地描述剛剛發生的事,另一名警察彎腰,探問著車內的人。「小姐沒事吧?需要去醫院嗎?」
樓展人回頭。「需要,她身上有許多玻璃割傷的傷口。」
警察點點頭。「好,我陪你們去醫院,等傷口處理好之後,再麻煩小姐到警局幫我們做個筆錄。先生你是?」
「我是她男朋友。」
在此,樓展人毫不猶豫地宣告兩人之間的關係。
「幸好你及時趕到。」
「是啊。」樓展人回頭看著懷裡的人。「我們去醫院。」
她點頭。
他們搭乘警車來到醫院,處理完她身上的傷口後,又跟著警察到警局製作筆錄。
等這一團混亂結束以後,他們回到珈榆的小套房時,已經將近十二點。
她的心情逐漸恢復平靜,兩人正吃著遲來的晚餐。
「家裡附近有夜市的確很方便。」他說。
她笑。「只是沒想到這麼熱鬧的地方還是有色狼出沒。」
「是啊。」提到色狼,樓展人的神色隨即一沈。她受傷的畫面始終盤旋在他腦海裡,久久不散。
「你怎麼會來這裡?」她問。
「你今天太早下班了,我問了助理才知道,你是因為家裡附近有色狼出沒,所以提早回家。我放心不下,回家的路上想彎到你這裡看看,誰知道才剛停好車,就看到色狼猛敲你的車窗。」
葉珈榆歎了口氣。「算我幸運。」
樓展人深呼吸,或許應該說算他幸運,如果他再慢一步,她受到的傷害一定不只如此……他握緊拳頭,小心翼翼地呼吸。
她聳聳肩。「沒關係,我決定搬家了,這幾天我會開始找房子——啊,你受傷了?」她看到他手骨上的紅腫。
橫過桌子,她拉過他溫熱的大手,檢視著他的傷。她知道他痛毆了色狼好多拳,色狼掛綵了,他當然也會受傷。「難怪色狼一直喊著他鼻子痛,一直流鼻血,或許你把他的鼻樑打斷了。」
樓展人反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背包裹著一圈繃帶,傷口太深,醫生在傷口上縫了三針,她的小腿上同樣也有一個需要縫合的傷口,除此之外,其他傷口僅需小心護理即可。
他深呼吸。「以他的惡行來說,只是打斷鼻樑還太仁慈了。」
她微微一笑,由矮桌的抽屜裡拿出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然後輕輕幫他的手上藥。「呵,你會變成這個社區所有女性同胞的英雄,你抓到了讓大家頭痛的色狼。」
他凝視著她的眼,促狹地笑著。「我是你一個人的英雄就好,太多人崇拜,我可受不了。」
她臉一紅,頭垂得低低地承認。「你本來就是我的英雄。」
他撫著她柔軟的手指,眼眸很溫柔。「榆,不要找房子了,你搬到我家來,我當你的房東如何?這算是讓英雄安心吧,我承受不了你再遇上這種危險。」
她愣了愣,抬頭瞪著他。「你……」
他看著她,壓抑著心裡的悸動。幾個小時前,她面臨巨大的傷害,這樣的衝擊真的太大了,他發現自己必須一直看著她才能安心。這是一種全新的、陌生的感情,他內心對於安定的渴望,是和生理的慾望完全不同的……
「我除了渴望你,更想保護你。」這是他的真心話。
葉珈榆眨著眼,感動的淚水盈在眼眶裡。「那你的房租收多少?」
「空閒時,你做飯給我吃就好。」
她笑盈盈地揮著手。「你想把我變成乖乖牌的女生嗎?」
他聳肩,望著她可人的笑容,突然問很期待和她的同居生活。「我也不介意當個居家型的男人。」
她望著他的眼。「你家有多的房間嗎?」
「我家很大,你去過的。」
「我沒仔細看。」
「對耶,那天早上你急著落跑,哪有心情參觀我家。」他揶揄地笑。
她臉一紅。「我是快遲到,趕著上班好不好……」
他凝視著她。「好嗎?榆,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爭執,也會和好,屋子裡充滿笑聲,當然也會有激情,我們的生活一定很精彩。」
她沉默著。
她很明白,開始同居生活之後,她只會愈陷愈深。她對他的心意可能會從現在的喜歡變成愛情,她也明白,樓展人對她只是激情的渴望,他或許也喜歡她,但那還不是愛情。如果有一天,彼此喜歡的感覺沒那麼強烈,讓兩個人想日夜相處,或者支撐彼此關係的激情消褪了,那她會不會受傷?
她的思緒好亂,再怎麼理智的女人一旦遇到了感情,就會失去思考能力。
她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
最後,葉珈榆點頭,她選擇同意。
樓展人大樂,可愛地嘟起嘴要求她的吻。「簽約蓋章。」
她笑,撐起自己的身體,橫過桌面,也嘟起嘴,印在他的唇上。
這個吻,在他們的紀錄裡絕對是最平淡,最不熱情的一個吻,卻也帶給她最濃、最滿足的幸福。
協議同居之後,兩人之間有了新的互動。
下班後,他們會一起去選購新的傢俱和餐具,在搬家的這些天裡,她仍舊住在小套房打包東西,不過他每天都會到她家,幫忙打包,然後當晚就留宿在她家。
也許是顧慮到她身上的傷口,原先預料的熱情似乎轉換成甜蜜的擁抱。
對此,她的確有小小,小小的遺憾,呵。
「你們乾脆結婚算了!」
午休時間,葉珈榆和朱俐再度光臨好吃的日式咖哩豬排飯。
葉珈榆的好心情有那麼一瞬間讓朱俐的一句話給打壞。「呿,我和他的關係沒走到那一步啦!」
朱俐咬著豬排,口齒不清地問:「是沒有,還是還沒?」
「有差嗎?」她皺起眉頭。
「當然有差!沒有的話,我這個老同學就要開始煩惱你是不是太吃虧了?都同居了,怎麼可以沒有結果?!如果是還沒,就代表一切都在醞釀中,我就可以開始想要送你什麼結婚禮物了。」
葉珈榆無所謂地聳肩,心裡卻因為朱俐的一番話而感到惆悵。「不說這個了,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想結婚好嗎?」
朱俐歎了口氣。無論如何,她希望老同學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
結束午餐後,她們回到店裡,繼續下午忙碌的工作。
葉珈榆陪同客人試完車後,將車子開進車庫,離開車庫時,看見樓展人也正好試車回來,她停住腳步,在一旁微笑地等待。
樓展人停好車,下車走向她,著迷地凝視著她甜美的笑容。「怎麼?成交了?」他握住她的手,攬她入懷,隨即俯首吻了她。「我好想你。」
她舉起手臂纏繞在他的頸子上,熱情地回應著他的吻。「我也想你。」
他的舌尖滑過她的唇辦,接著滑進她嘴裡,兩人吸吮著彼此的舌,她呻吟著,胸部擠壓在他寬闊的胸前,她的乳房發漲,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乳尖因慾望而挺立。
他吻著她柔美的頸項。「今天晚上,我忍不住了……」
今天晚上,她將和他正式展開同居生活。
「不是說比起生理的渴望,你更想保護我嗎?」她低啞說著,故意用他說過的話來嘲弄他。
他笑,抵著她的唇,黑色的眸子因慾火而發亮。「我不介意在我的床上保護你。」
她看著他,下腹部因渴望他的佔有而漲痛。「我們說清楚喔,如果有一天我們對彼此的慾望沒了,你隨時可以離開,我不在乎。」
他的黑眸一黯。「你不在乎?」渾身的熱情像被澆了桶冰水。
「嗯。」她點頭。
這麼說,等於是替自己打預防針。如果有一天激情消失了,她不希望他只是為了負責,所以負責。
他在乎,而且是該死地很在乎!樓展人發現自己痛恨她的瀟灑。
「隨便。」
他放開了她,避開她的視線,他不想讓她看到他眼裡該死的在乎——
「客人還在店裡,我先進去了。」
樓展人轉身離開。
葉珈榆望著他的背影,惆悵地歎了口氣,舉步走回店裡,以忙碌的工作振作精神。
到了黃昏,她正在撥打開發電話時,樓展人突然來到她的辦公桌旁,放下一把鑰匙。
「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和朋友有約。」說完,樓展人隨即走人。
葉珈榆愣了愣,望著桌上的鑰匙。他在生氣嗎?因為剛才她的瀟灑表態而生氣?
她疲憊地歎了口氣。他說他們的家會有爭執,也會和好,屋子裡充滿笑聲,當然也會有激情……但,以上什麼都還沒發生,就先來個冷戰,突然之間,她也不想一個人面對那間空蕩蕩的屋子。
葉珈榆握著滑鼠,點了入口網站「電影」的選項。看電影好了,最近有一出由班·史提勒主演的好萊塢愛情喜劇片「七日之癢」。
她喜歡他在「博物館驚魂夜」裡的表現,其實他接拍的片子都還不錯,有的橋段雖然不入流,但也可以讓人捧腹大笑。她現在適合看喜劇片,更適合擠在人多的地方,獨處只會讓她胡思亂想,鑽牛角尖。
下定決心後,下了班,葉珈榆搭乘捷運來到信義計劃區逛街看電影,她買了票、爆米花和可樂,坐在電影院裡,希望「七日之癢」可以讓她心情好轉。
電影還沒開始放映,她無聊地四處張望,立刻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電影院裡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只有她是孤單一人。
在漆黑的電影院裡,情侶們耳鬢廝磨、互訴著甜蜜愛語,只有她是孤單一個人——
葉珈榆很想逃出電影院,但她能逃去哪裡?信義計劃區可是約會的天堂,她逃到哪裡,都是一對一對恩恩愛愛相互擁抱著對方的情侶啊!
電影正式開始,她吃著爆米花,喝著可樂,看著班·史提勒如何抗拒婚姻,甚至可以訂了婚但不結婚……對,男人果然不愛婚姻的束縛,當班·史提勒的前未婚妻解除婚約,和別人結婚時,電影院裡的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主角鬆了一口氣,所以,當前未婚妻在自己的婚禮上奚落班·史提勒時,葉珈榆真想拍手叫好。
男人不愛婚姻的束縛,唉。
女主角出現,和男王角發生美妙的親密關係後,呿,訂婚多年不結婚的班·史提勒居然在這個時候動了「想婚」的念頭。好吧,結婚去吧,她倒要看看腦袋長在下半身的男主角會發生什麼事,只有性的關係能建立一段婚姻嗎?哼,打死她都不信!就像她,沒有愛情也同居了,所以她隨時抱著分手的準備,這有什麼不對?樓展人憑什麼生氣?哼!
男女主角去了美麗的度假飯店度蜜月,災難正式開始,因為熱戀期太短就直接進入婚姻,朝夕相處後,班·史提勒發現他的新婚妻子有許多他不能接受的習慣,例如情緒容易失控、有特殊的性癖好,然後,便在蜜月期間理直氣壯地喜歡別的女生,呼應了片名——「七日之癢」,更符合英文原名:「The Heartbreak Kid」——令人心碎的小子。
唉,男人,果然是腦袋長在下半身的生物。
大爛片,沒有笑點,唯一讓她開懷大笑的是,新婚妻子把尿撒在他身上要幫他解去水母螫咬的毒,畫面不雅,但她看得很痛快。
電影散場了,爆米花涼了,她的心情也沒有比較快樂一些。
她起身,繞過一對一對相擁的情侶,將涼掉的爆米花和可樂空瓶丟進大垃圾桶裡。
她想哭,因為思念而想哭。
老天,就算樓展人或許可能是不想要婚姻的束縛,或許可能是腦袋長在下半身的生物,她都好想他。
威士忌加太多的水,難喝。
悶酒,更難喝。
誰能打醒他,幹麼因為女人的一句話而跑到兩人相識的Pub喝悶酒?
「我們說清楚喔,如果有一天我們對彼此的慾望沒了,你隨時可以離開,我不在乎。」
他記得她是這麼說的,字字鏗鏘有力。
好個不在乎,所以他也要學習她的不在乎!他倒要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寡情的男人!所以他不回家,寧願跑來Pub喝悶酒,也要捍衛自己的尊嚴!要知道男人的心也是很敏感的,女人不能把「我不在乎」這種話掛在嘴邊!
只是,他將鑰匙拿給她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後悔了,他看到她受傷的眼神,指控著他冷漠的態度,他承諾要保護她的,卻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家——
「可以請我喝杯酒嗎?帥哥。」
樓展人順著聲音看向一旁和他搭訕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臉蛋超正,身材超辣,絕對是葉珈榆比不上的,重點是人家很溫柔,說話嬌滴滴的,哪像葉珈榆,除了凶就是冷,等兩人關係好轉時,又撂狠話說不在乎他!
那請問,他在乎個什麼勁?!
樓展人向酒保要了杯馬丁尼,卻又皺著眉修正。「不要馬丁尼。」第一次接吻時,他嘗過珈榆唇上馬丁尼的香甜,馬丁尼是屬於她的。「血腥瑪莉好了。」
「謝謝嘍,帥哥。」女人靠近,貼在他身上,豐滿的半裸酥胸不吝嗇地賞給他看,下半身更煽情地磨蹭著他。
女人的暗示很明顯,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證明自己不是非葉珈榆不可!
但是——
樓展人垮著一張俊臉。
他沒感覺,他完全沒感覺。
天啊,如此上等的大美女送到他面前,給他一個忘了葉珈榆的機會,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他居然不珍惜,一點動心的感覺都沒有?
完了,他完了……
樓展人推開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付了酒錢,黯然神傷地離開吧檯,離開兩人初識的Pub。
他好想她。
哪怕是她又凶又冷,還會說「她不在乎他」——
老天,他還是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