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希的大掌正探入一個女生的上衣之間,指尖並放肆地在那對豐滿胸脯上挑撥愛撫著。而那個女生則拚命地哼哼啊啊著,一對胸部幾乎都快貼到白哲希臉上。
她的表情當場被定格,肚子裡那幾碗補血補氣的四物雞湯,頓時讓她全身發燙到差點變成火箭沖天。
他們……他們正在做愛做的事情?
白哲希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古安妮頭皮發麻,目光完全沒法子從他熟練的愛撫動作上移開。
白哲希為什麼不能做?他是個男的,而且他已經二十二歲了,自動送上門的女人若相約號召去捐血,八成還可以創下單日最多袋記錄。
但是……一想到白哲希居然已經做過了好幾次那種事,古安妮突然覺得額爆青筋,頭痛欲裂。
白哲希是個男的,沒錯。
可他在她心裡,永遠都是沒有性別的乾哥啊!
他們之間如果知道男女之別的話,當年怎麼會發生衛生棉事件?況且,白哲希平時老愛趁她吃得飽飽時,偷捏她的小肚肚,嘲笑她肚子比胸部大,這無異就是家人才會做的舉動啊。
古安妮身子搖晃了下,她平貼著牆壁,盡可能地將她無力的四肢從這裡移開。
這太刺激了,她心臟不好啊!
突然間,白哲希的目光忽地朝著她疾射而來。
古安妮嚇得完全靜止,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回過頭——她發誓她移動得非常安靜無聲啊。
白哲希沒試圖改變任何姿勢,一雙深邃黑眸卻是筆直地瞪入她的眼裡。
古安妮驀別開眼,視線轉而滑往他半敞襯衫下的那片裸露胸膛。
她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因為看似瘦弱的他居然有著不錯的肌肉線條。
「你要幹麼?」白哲希瞇起眼問道,眉宇之間儘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神色。
「我……」我是來問你們要不要喝四物雞湯的。古安妮原本是想要這麼說的。
可一看到他瞇起眼,知道他發怒了,她一急,腦子於是又變成一團泥糊。
「你們需不需要保險套?」古安妮脫口說道。
「我要兩個。」白哲希濃眉冷冷一揚,聲音低沉得近乎威脅。
「馬上到。」
古安妮馬上立正站好,三步並作兩步地快速往下跑,最後一階還踩了個空,整個人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不由得慘叫出聲。
「啊!」
同一時間,她聽見樓上傳來一陣輕笑聲。
「你妹妹嗎?」性感女聲慵懶地問道。
「笨蛋一枚。」
古安妮趴在地上,覺得自己真的是笨蛋一枚啊。
她幹麼心虛?畢竟不顧爸媽在樓下,而在樓上房間亂來的人是白哲希,不是她古安妮啊!
她又幹麼被他訓練得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啊?
沒法子,誰要白哲希那個卑鄙小人,從小就私下告誡她——如果敢不聽從他的命令行事,以後就不許跨進他們家門一步。害她七歲起當他的小跟班,一當就是十一年,奴才舉止一時半刻也改不了啊。
只是……只是……
古安妮從地上爬起身,抱著雙膝呆呆地坐在地板上,仰頭看向四樓樓梯。
只是,認知到白哲希居然是個會和其他女人做愛的熱血男子,還是讓她很不能接受。
古安妮苦惱地抓亂了一頭發絲,在她覺得生平最快樂的這一天裡,也同時意識到白哲希是個男人的這一回事。
白哲希敢打賭古安妮近來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依照往昔經驗推論,那丫頭推甄成功,不用再考七月的指考,大可以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地飄過來晃過去才對。
可她沒有。
打從那天她撞見他和學姐在床上親熱後,她一遇到他就像老鼠遇到貓一樣,夾著尾巴跑得飛快。
星期六下午四點,白哲希在家門前停好車後,卻沒有馬上下車,他搖下車窗,坐在車內看著古安妮擺著小雛菊的四樓窗台。
莫非古安妮愛慕他,所以大受打擊?
可看來又不是那麼回事,她吃飯仍然吃兩碗,體重也完全沒下降,只是目光變得不敢與他交會而已。
想他白哲希只要深情凝望一個女人,哪有人不臉紅心跳的。他雖然從沒把古安妮當成女人過,可她光明正大地閃躲著他的這事,就是讓他不痛快。
他從來懶得把女人的反應放在心上,可古安妮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了。他今天非得找出原因不可!
白哲希走下車,一件簡單白襯衫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名牌雜誌秀,深藍牛仔褲下的那雙長腿,走起路來也是名模架式十足。
他將墨鏡往頭頂上一推,那對冷漠眸子擺明了就是要讓人心碎的。
他往中藥店裡頭走去,對於裡頭的鼎沸人聲早已見怪不怪。
中醫老爸正在裡頭看診,而里長老媽則正忙著打電話幫鄰居要市長、總統輓聯。
白哲希往櫃檯邊一靠,單肘撐著櫃面,等著老媽講完電話。
他的姿態沒什麼特別,重點是那張明星臉孔很吃香,精緻五官配上後頭古色古香的藥櫃,自是別有一番味道。
五分鐘後,門口走動人潮突然多了起來——而且以三十歲以下女人居多。
白哲希微微瞇起眼,不禁懷疑起巷口那架監視器是不是被人監看了,否則怎麼會每回都這麼神准,他只要一回到家,總會引來一陣人潮。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羅慧美掛上電話,瞄了兒子一眼。
「被搭訕了兩次,煩死了。豬小妹呢?」他狀似不經心地問道,像是問候每日天氣一樣。
「幹麼叫她豬小妹?安妮骨架細,一點都不胖。」羅慧美邊說邊拿起小藥秤,就著藥單,配了幾帖藥。
「她的BMI值至少有21。」白哲希說道,很自然地拿起藥袋,幫忙寫下名字。
「那是什麼?」羅慧美不解地皺起眉。
「BMI就是體重除以身高的平方。電視上的明星、模特兒那種紙片人,差不多是16到17。我身邊的女人,包括你,都大約是19以下,她太胖了。」
「她身體健康最重要,況且她哪裡胖了,最多是臉孔有點嬰兒肥。」
「是腦子嬰兒程度,臉很肥。」白哲希美唇一扁,冷哼一聲。
「白哲希,老娘要發火了。」羅慧美杏眸一瞪,右手插腰,聲音拔高五度。
「大娘請息怒,我下個月就要去當兵了,現在若不多說一些,兩年之內都沒得說了。」白哲希一挑眉,也沒動怒。
橫豎老媽對古安妮偏心,也不是三天兩天的事了。
自己兒子從最佳學府電機系畢業,不愛掛在嘴裡。古安妮讀那種三流高中,每次考試考進前十名,她就敲鑼打鼓、張燈結綵,搞得古安妮都以為她自己才是大天才,重女輕男也不必這麼誇張吧!
「你這人還真怪。外頭人和你說話,你可以半天不吭一句,一旦奚落起安妮,倒是一副可以說上三天三夜的模樣……」羅慧美嗓門愈喊愈大聲。
幾名等待看診的老病患,忍不住瞄了白哲希一眼。
對啊,安妮超有禮貌、長得又有人緣,就這個白哲希偏愛欺負她。
「因為她笨到讓我覺得不欺負她,就對不起自己。」白哲希一聳肩,理所當然地說道。
「萬一安妮被你欺負到自信心全無,得到憂鬱症、自怨自艾……」
「你還沒告訴我那傢伙在哪裡?」他打斷媽媽的話,根本懶得跟她辯論安妮那種少根筋的個性,只會讓別人得憂鬱症一事。
「安妮在她家,好像是電腦中毒了。」
白哲希從抽屜裡拿出古安妮家的鑰匙,轉身往外走。
「我去找她。」閒來無事逗逗小毛頭,就像拿逗貓棒逗貓一樣,反正無聊等兵役通知。
「順便叫她到我們家吃飯,我煮了人參雞。」羅慧美說。
白哲希點頭,幾個大步走出了家門。
白哲希拿著鑰匙,自行開門走入隔壁公寓。
十五年老公寓的樓梯間塗著嶄新的淡黃色油漆,正是古安妮小姐吃飽撐著沒事幹,所搞出來的傑作。
說什麼她推甄順利上榜,所以要積功德,回饋鄰居。
怪了,也不想想她原本連自我介紹都不會,自傳文章更只有幼稚園程度。要不是他大力相助,她以為她推甄上得了嗎?
他貢獻如此良多,她怎麼不到他面前做牛做馬以示報恩?
白哲希冷哼一聲,人高腿長的他,一下子便走到四樓A座。
他才用鑰匙開了門,便聽見那隻豬小妹哇哇大叫地說道——
「你們很煩耶,電腦中毒也不是我願意的啊!我不是改成發簡訊,告訴你們白哲希回來了嗎?」
白哲希瞇起眼,眼中凶光一閃,修眉杏眸間倒是頗有幾分蛇蠍美人韻味。
原來每日監視他的兇手在此,果真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唉呀,你們這群女人就只會對白哲希發花癡,改天讓你們見識那傢伙邪惡沒有人性的一面。」古安妮邊說還邊打了個冷顫,戳了兩下手臂。
「你倒是說說看,我是如何邪惡沒有人性了?是誰邪惡沒有人性,長期將別人的行蹤透露給朋友、網友知情的?」白哲希走進她房間,面帶微笑地以一種非常客氣有禮的語氣對她說道。
古安妮手機當場掉到地上。
她看著他俊美臉孔上那對閃著光的黑眸,感覺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對黑色惡魔翅膀。完了……她完了……
除了強迫她大聲誦讀她代他收下的情書、除了把她的日記不小心放在中藥店櫃檯上、除了拍下她剛起床的鬼樣放在他的網站裡,她接下來還會遭受到什麼非人折磨啊?!
「你……什麼時候來的?」古安妮臉色發白,心跳加速,差一點要昏倒。
「剛到。」白哲希四平八穩地在她床邊坐下來,感覺屬於她的溫暖陽光味一股腦兒地直撲上來。
古安妮防備地看著他,猛然後退了三大步,不願意和他靠得太近。
還是離遠一點好了,否則她會不小心想起他和他學姐的那一幕……停!
古安妮後退了一大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怎麼?電腦中毒了?」他瞇起眼,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的閃躲動作。
「對。」她的後背開始冒汗,對著地板心虛地解釋道:「剛才那個是我朋友,她們那一群都住附近,她們很迷你,每天都希望可以看到你,我可沒拿她們好處——」
「去準備一炷香。」白哲希打斷她的話,雙腿交叉,神情閒適地像是在冬日裡曬太陽一樣。
「什麼?」古安妮被嚇到,站在原地不敢動。
「我叫你去準備一炷香。」白哲希直起身子,這回雙臂交握在胸前,冷下了臉,擺明了是要發怒的前兆。
「幹麼你說什麼,我就要做……」古安妮咬著唇,小聲地咕噥道。
「還不快去!」白哲希低喝一聲。
向來最怕惡人的古安妮,馬上抱頭鼠竄逃出房間。
白哲希翻了個白眼,完全沒有絲毫疚意。
這丫頭表面畏懼他,事實上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國小六年級時,就懂得偷拍他的照片去販賣。國中時,他的舊睡衣居然出現在他同學妹妹的家裡,據說一件標價到上千塊。高中後,沒事就找女性同學到「他家」吃飯,吃到他一回家就毛骨悚然,感覺像被一群土狼虎視眈眈著。
怪了,她幹麼老對別人那麼好?
好歹他們認識了十一年,好歹他也是她的乾哥,她應該對他最好才對啊。
白哲希眉頭一皺,在屋內走了幾步後,突然拿出手機,對著電腦打量了下角度。
「香拿來了。」古安妮站在三步外,仍然一臉戒慎恐懼的模樣。
「站到這裡。」白哲希把電腦椅踢開,大掌不由分說地扯了她過來。「你給我對著電腦拿香拜三次,要專心虔誠地拜,如果敢回頭看我,我保證你接下來一年都進不了我家門。」
「每次都拿這招威脅……」古安妮嘟了下嘴,換來頭上一記響栗。
古安妮只好鼓起腮幫子,不甘不願地拿著香對著電腦拜了三次。
「你幹麼叫我拜電腦啊?」她翻了個白眼。
「這樣神明才會保佑你的電腦中毒快點好。」白哲希拿著他那支讓所有同學羨慕不已的手機持續錄影中。
「你當我笨蛋啊!」古安妮回頭吼他一聲,馬上愣住。
他——在做什麼?
「我不當你是笨蛋,但是別人會。我已經把你剛才拜電腦的那段錄影下來了。」白哲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好整以暇地開始觀看手機方才拍攝畫面。
古安妮脹紅臉,氣到用力跺腳,全身顫抖。
「你的手機新就了不起喔!低級!」她用力伸出食指,控訴指著他的頭。
「誰低級?是誰從小到大不停地騷擾我,曝露我的行蹤?」他冷冷問道。
「她們苦苦哀求,我沒辦法啊,你以為我沒事喜歡窺探你的行蹤嗎?」一提及此,古安妮馬上氣弱,卻仍然堅持要解釋。
「現在你知道什麼叫做自討苦吃了吧。」他晃了晃手機,笑得像個惡魔。
「你不會把那個東西傳給別人看吧?」古安妮顫抖地問道。
白哲希淺淺一笑,露出潔白完美的牙齒,屋裡突然陷入一陣恐怖死寂。
「要我不傳給我的同學看,當然可以。不過嘛,我有兩個要求……」白哲希一聳肩,懶洋洋地把尾音拉得長長的。
「你想怎麼樣?」古安妮洩氣地頹下肩,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真是奇怪,像白哲希這樣一個外人看似冷靜的人,怎麼一碰到她,就老是要使出幼稚舉動來耍人呢?
「一,不准再洩漏我的行蹤。二、我下個月要去當兵,好日子也不多了,總是希望一睡醒,就能吃到熱騰騰的……」
「好啦,我每天都幫你買不同的早餐,這樣總可以了吧。」古安妮翻了個白眼,不情願地說道。
方圓百里誰不知道白哲希最痛恨油煙味,偏偏那張嘴又刁到一個不行,她從小到大,也不知道被支使過多少回了。
「我看你的表情,實在不像是學到教訓了。」白哲希挑眉望了她一眼,覺得她答應得太快,完全不是他預期的大難臨頭模樣。
「不然,你還想怎樣?」古安妮嗓門也大了,一副準備和他一決生死的模樣。
「不想怎樣,我只是覺得買早餐不夠有誠意,最好是你每天親自做早餐……」這傢伙柴米油鹽不分,這下子應當可以整到她了吧。
「什麼?!」古安妮大叫出聲,驚慌失措地後退三大步。
「不過,你做的早餐只要有一天不合我胃口,或者是害我拉肚子、看醫生,我的朋友們就會收到這封拍攝著你拿香對著電腦拜的白癡郵件。我想他們應該都認得你吧。」白哲希眼神冷冷,笑意冷冷,俊美臉孔看來像是戴了人形面具一樣。
「你很無聊耶!欺負小女生很好玩嗎?這個混世大魔王!」古安妮忍不住大喝一聲,火眼金睛地瞪著他。
「謝謝你的稱讚。」白哲希不痛不癢地說道,依舊在她的床鋪上坐得四平八穩。
太好了,被他這麼一激,她總算是恢復到她平常模樣,不再對他避若蛇蠍了。
「聽說你上個月收到一封情書,拿去裱框了嗎?」他一派自在地問道。
「不關你的事。」古安妮別過頭,根本不想看他。「你如果沒事的話,可以走了!」
「誰說我沒事了。我突然想到還有一筆帳,還沒跟你算。你那天上四樓窺視我和學姐的十八限場景,最後還膽敢叫我媽送上保險套兩枚,你究竟意欲為何?你在外頭偷看了多久?」白哲希咄咄逼人地問道,乾脆直截了當地把話說破。
不料,他此話一出,古安妮的臉馬上脹紅成一顆番茄。
「你——你不要臉!」當日情景再度清晰地在她腦子裡縈繞著。
他是男的,他會和別的女人做那件事!天啊,他們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古安妮一想到那些事,馬上臉色灰白地緊貼上牆壁。
白哲希一看見她避之如蛇蠍的姿態,還有臉上不屑神情,一把怒火直湧而上。
「和偷窺的人相較之下,我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被稱為『不要臉』。」白哲希不客氣說道。
「反正你做那種事就是不要臉!」古安妮氣急敗壞地說道,用力跺了下腳。她連男朋友都還沒交過,才不要被白哲希這種花心大蘿蔔的限制級鏡頭,污染她純純的少女心。
「喔——」白哲希盯著她紅光滿面姿態,突然饒富興味地朝她湊近了一步。
古安妮後退,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莫非咱們的安妮小姐是在害羞嗎?你該不會長到十八歲,還是那種沒和別人手拉過手的純情少女吧。」白哲希好整以暇地逼近,俊美臉孔瞬間湊到她面前。
「我的事不要你管。誰像你那麼噁心,什麼該做、不該做的,都全做足了。以後你當兵時,我要寫信去跟你長官投訴你平時的惡形惡狀……啊!」
古安妮突然尖叫出聲,因為——
白哲希突然握住她的手,還宣示主權式地拉高到肩膀上,等著看她臉紅。
古安妮呼吸赫然暫停。
她瞪著他俊美臉上戲謔神情,驀地低頭,一見到自己手被他麥色大掌牢牢握著,突然一陣心酸襲來,害她直想大哭一場。
她再怎麼粗枝大葉,總也有份少女情懷。她不只一次地幻想過,自己和真命天子的第一次牽手,一定是要花前月下、燈光美氣氛佳的地方。那時,兩人必定是要四目相接,心頭小鹿亂撞……
結果呢!
「你放開我的手啦!你想傳什麼我拿香拜電腦的照片就傳,隨便你!我以後才不要再屈服在你這個大爛人的淫威之下。」古安妮開始對著他又推又拉,神情激烈地好像目睹他剛才殺人放火了一樣。
白哲希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沒預料到她反應居然如此劇烈。不過是才握個手,她有必要搞得像是國仇家恨一般嗎?莫非她真的沒和別人的男人牽過手?
白哲希揪起眉,瞪著她水紅的眼睛,突然覺得心窩像被螞蟻咬了一口。
「你最好希望你快點去當兵,不然我保證你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女生堵到。」古安妮悲憤交加之下,她決定豁出去了,於是怒目瞪人並撂下狠話。
「你威脅我?」白哲希眼神一冷,表情變得更加陰沉。她明知道他有多痛恨被女人追著跑,竟然還敢這麼說。
「對,我忍無可忍,就要你也嘗嘗被人逼到絕路的感覺。」她雙手插腰,大聲斥喝道。
白哲希看著她的壯烈神色,唇邊突然噙起一抹壞笑。
古安妮的心無預警地被擰緊了下,雖說白哲希的俊臉她平常就看慣了,可是,他笑起來時那種太男性的勾引,加上那張清俊臉孔上似正似邪的魅惑,就是會讓人……
屏住呼吸。
下一秒,白哲希的臉孔突然無預警地在她面前放大。
「你……你想幹麼?」她尖叫出聲,雙手擋在他的胸前。
「確保你不會再妨礙我的自由。」
白哲希驀然出手攬過她的腰,那極有彈性的觸感讓他微詫。
古安妮則是陡地伸出鷹爪功,在他手臂上抓出五痕印。
他瞇起眼,她瞪大眼。
白哲希飛快地低頭以唇輕觸了下她的,手機卡嚓一聲——
拍照留念。
「你如果不想那群女人看到這張照片,就繼續乖乖聽話吧。」白哲希彈了下她的眉心,揚揚手機之後,轉身離開了她的房間。
古安妮怔怔地瞪著大門,雙膝一軟,坐倒在地板上。
她的雙唇因為震驚過度而仍然沒法子閉緊,恍若唇與唇相接的親密觸感,此時還停留在上頭一般。
她恨死白哲希了!
她這輩子沒有這麼痛恨過一個人,她氣他氣到要不是因為怕乾媽難過,她真想半夜拿菜刀去找他算帳。
她的初次小手拉小手、她的初吻,全都毀在他手裡了啦!
「白哲希,你這隻豬!早晚遭到報應!」古安妮一躍起身,瘋狂地跺腳,跺到自己滿身大汗,跺到自己四肢無力。
十分鐘後,她家的電話響起。
慘了,應該是樓下住戶打電話來抗議的。
古安妮氣虛、臉色慘白地走到電話邊,道歉的話已經卡在嘴裡。
「喂……」她小聲地說道。
「明天記得來我家做早餐。」白哲希說完,掛斷電話。
古安妮呆住一秒,繼而用力地甩上電話,用盡全身力氣瘋狂地大叫出聲。
從今以後,她和白哲希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