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有麥當勞,要不要吃?」後是妹妹生日,他帶出來,假裝要買禮物送給友的妹妹,希望幫忙挑選,走兩間百貨公司,終於買樣。
他內心卻有些沉重。
因為妹妹挑選的不是般的絨布玩偶,也不是芭比娃娃,而是整組家庭遊戲的玩具。方形的盒子打開,裡頭有個溫馨的家,還有家人以及只小寵物,他知道是的小小心願,他卻很難替實現。
很多年前的某,他偶然聽見母親和外婆的對話,才曉得小萸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對因此更為珍惜疼愛。
母親懷的時候,父母的關係惡劣到幾乎要離婚。
因為小萸,他們不得不暫時打消離婚的念頭,只是關係也沒變好,反而各自出去玩,他和妹妹已經習慣,小萸卻還小,正需要個安定完整的家庭,可惜,他始終無法做到。
唉,他真不是個好哥哥。
「大哥,在想什麼?」
「沒有。來,們從邊過去。」
「可是……邊沒有斑馬線。」
「沒關係,有大哥在,不會有事的,相信大哥!大哥牽你過去。」
突然,耳邊傳來刺耳的煞車聲,他轉頭──然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他唯記得是要好好保護他的寶貝妹妹。
最脆弱也最善良的小萸。
小萸,如果將來有大哥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大哥擔心,知道嗎?
幸福兒童基金會開始運作,范多萸經常過去義務幫忙。
齊海的母親非常喜歡,多次邀請回家作客。
起初,范多萸客氣拒絕,後來理由用盡,也不好意思直拒絕下去,就去次,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作客,去才發現他們全員出動來招待名小小的客人,害好吃驚。
齊海送回來的時候,對他提起件事。
「齊大哥,們家對待客人都樣慎重嗎?」
「特別的客人當然有特別的禮遇。」
「算很特別?」
「當然,你是喜歡的人。多萸,家人都很喜歡你,你呢?」
「家人很好,也很喜歡他們。」
不過若和士青的家庭比起來,更喜歡他們家人相處的那種氣氛,很融洽、會為彼此著想,心底對家的想像就是那樣,可以關懷可以吵架更能互吐心事得到安慰,家人除血緣比較親之外,應該也要有誰都無法破壞的堅毅情感。
「多萸,段時間們相處的相當愉快,你願不願意考慮成為的朋友?」
「齊大哥,們不是好不要再談件事,樣會很為難的。」試圖以笑容帶過件事。
「難道你不喜歡?」既然張臉像已過世的大哥,他便會善加利用。
望著「大哥」,怎可能不喜歡。「齊大哥,但是不樣的……」
「哪裡不樣?」
范多萸抬起頭,質疑的目光撞進他沉穩充滿算計的眼神中,突然之間全都明白──原來他並沒有真的放棄,而是以退為進,設下個陷阱等自己跳。
「齊大哥,不喜歡樣。」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齊海扣住的手。「多萸,喜歡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原本只是覺得可愛,卻在相處些日子後逐漸愛上,所以狡詐地利用對自己的孺慕來接近。
「可是更喜歡士青。」
「有哪裡比不上他?」他自信他絕對勝過夏士青。
歎口氣,輕輕搖頭。
「很多地方都勝過他,可是如果有再也看不見,只會握著他的手過馬路,只會把性命交給他。齊大哥,段日子謝謝讓學到很多事,想以後們不要再見面。」完,開門下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喜歡的人只有個人,絕對不是任何個人都好。
能進駐心底,明白的痛、包容的切的直只有士青。
不再忙基金會的事情,范多萸終於找回的私人時間。
想到自己對士青失約好幾次,決定好好補償他,然而打幾次電話給他,他不是沒接就是手機關機,察覺不對勁,擔心他是不是又感冒沒人照顧,因此放學後立刻趕去桃園找他。
按下門鈴,開門的人是個陌生的人。
「請問士青在嗎?」
人轉頭看屋裡眼,「他不在,請問你是?」
「是他朋友,是他室友嗎?」
「對。」喔,原來眼前的小妹妹就是夏士青的朋友啊,好可愛喔,難怪他那麼謹慎保護。「小妹妹,你滿十八沒啊?」後腦勺突然遭受不明的偷襲害他差站不穩。
「呃……滿。請問他有去哪裡嗎?」
室友再回頭看眼,又轉過頭,次表情比較難看,「沒有,他最近好像很忙,也很少看見他。你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可以進去等他回來嗎?」
室友照例往屋內再看。「老實,是很想讓你進來,可是怕萬把持不住會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情,所以你還是先回去吧,士青回來的話,會跟他你來找過他。」
「那……能在外面等他嗎?」很堅持今非見到他不可。
室友還是往回看,然後笑著:「沒問題,走廊是公共區域,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
「謝謝。」完,范多萸真的倚著牆壁席地抱膝而坐。
「要不要喝什麼?」
「不用,謝謝。」
於是,室友默默關上門。隔兩個小時後,他出去要買晚餐,看見范多萸還在,坐姿都沒變過,嚇跳。
「你還沒走啊?」毅力驚人。
「嗯,請問士青有打電話回來嗎?」
「……沒有。要去買晚餐,要不要幫你買?」
「不用,還不餓。」
十幾分鐘後,室友提袋食物回來,忍住不去看那個小可憐,開門進屋,然後沒會兒他又拿個便當走出來。
「士青也不曉得什麼時候回來,你還是先吃飯才有力氣等他。」
「沒關係,不餓。」
室友表情委屈地懇求。「拜託你定要吃,要不然個便當也是要丟掉,到時候會很浪費。」
「好,謝謝。」
「不客氣。」嗚嗚,他的便當。
贈送完便當,室友進屋去。十多的時候,他要下樓買消夜,看見范多萸仍然窩在外頭,而且還睡著,他火大的進屋,把夏士青踢出來。
「是有病啊?不來找,不高興,現在來,又在不高興什麼?要去找朋友,自己的問題自己處理,懶得理!」
似是聽見爭吵的聲音,范多萸柔柔眼睛迷迷糊糊醒過來,看見夏士青站在門邊,以為他剛回來,開心地站起來,看見他沒事,終於能鬆口氣,朝他淺笑。
「回來啦,最近很忙是不是?」
「你來找做什麼?」面對溫和的笑臉,夏士青毫無感覺。
冷冷的句話令范多萸時間不知如何響應,他問得很冷,聲音很冷,就連眼神也是未曾見過的冷冽,甚至他們第次在CWT會場見面的時候,他也沒麼冷漠。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沒有。」果斷的兩個字讓范多萸無話可接。
不敢再看他,隨即低下頭。「是不是……吵到?」
「沒錯,還有事情要忙。」頓下,他再問:「有事嗎?」
范多萸握緊拳頭,咬咬下唇後鼓起勇氣問:「是不是在生的氣?」十分在意他,若他生自己的氣,會很難受,因此非問清楚不可。
隨著他們的靜默,空氣似乎也跟著冰凍,四周靜悄悄的只能聽見手錶裡秒針持續走動的聲音,因為過度緊張,甚至連自己的心跳也聽不見。
夏士青冷冷直視,看見的脆弱也無動於衷。
「真的很忙,如果你沒有事的話就走吧。」他下逐客令。
門當著的面即將要關上──
就……就樣嗎?
直以來最怕看見別人討厭自己的眼神,誰教的個性也不活潑有趣,無法自然跟其他人打成片,只好走遠,至少看不見沒有接觸就不會被討厭,都是麼想的。別人對好,會開心接受,對不好也會默默承受不會追問,因為不覺得自己有辦法去改變什麼,只能認命。
好像是大哥過世後,就再也沒有自己的聲音。
真的要樣嗎?
他的冷淡突如其來,令措手不及,旁人待如何,都能忍耐,唯獨士青,不希望他生自己的氣。
若是就樣默默離開,必定會後悔,必定──
的手快過的思緒、快過的聲音,停在門縫間,及時阻擋將要合上的鐵門,個莽撞也換來刺骨的疼痛。
咬牙將疼給吞下,只是顫抖地捧著手指。
夏士青連忙拉開門,臉上的神情不再冷漠,反而盈滿焦急以及不出的心疼,對永遠有過多的不捨。
「你以為手掌能硬過鐵門嗎?」他小心捧著受傷的手,想罵又罵不出口。
「沒、沒關係,不會痛,只是、只是不希望關門。如果生的氣,請告訴,不要對冷淡。」樣會受不的。「能不能跟,是哪裡做錯?只要,定會改,拜託別生的氣,不要不理好不好?」如果連他也樣,還有什麼地方能收留呢?
夏士青確實很生氣,原本是氣的謊言,現在是氣混蛋的自己,明明曉得最擔心什麼,竟然為懲罰而用種方式對待,讓陷入恐慌。
最可惡的人是他。
「手還痛不痛?」
眼眶寒著淚水,范多萸猛搖頭,只要他還願意對好,就都不疼。
沒有受傷的手像是害怕他又推開而牢牢握住他,失去大哥以後,還以為也沒什麼好失去的,直到此刻,才明白士青在心底的地位已經勝過大哥。
大哥過世,追不回,因此必須把握住他。
其實……也是很自私的呢。
「討厭是不是?能不能、能不能告訴為什麼?」怎麼辦?眼淚快要掉下來,可是拚命告訴自己不能哭,要是哭,定會被討厭。
夏士青捧起的臉,的淚水軟他的心。
「只想知道你喜歡還是喜歡那個導演?」
「除大哥以外,從來沒有麼喜歡過個人,不是誰都可以。請不要討厭,不喜歡哪裡,都可以改,就是不要討厭……」對而言,為他改變永遠都不是委屈,只求能留在他身邊。
夏士青抱住,額頭抵著。「小萸,喜歡你都來不及,怎麼會討厭你,因為你對那個導演太好,只是很嫉妒而已,沒有生你的氣,不要亂想。」
「放心,保證不會再見齊大哥。」
「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再瞞著,也不能對謊,知不知道?」
范多萸深深瞅著他,略感心虛。「對不起……上個星期四,對謊。原本已經先答應齊大哥要去基金會處理事情,後來打電話來,怕會不高興,所以才騙不能請假……不過,以後不會再對謊。」
「不希望你謊是因為很多感情的破裂都是從隱瞞開始,所以爸媽他們從來不謊,甚至對們些兒子也不會麼做,們是家人,如果都還要謊的話,不就跟外人沒兩樣不是嗎?因此只要求你別對謊,把話出來才不會將來有變成彼此心底的刺。」
「發誓,再也不會騙,不相信嗎?如果再騙的話,就……」急急地想表明心意,卻遭他打斷。
「乖,相信你。別話,現在只想吻你。」
很久不見,他十分思念。
很乖,真的不再話任由他奉上甜蜜的吻。
唉,真的好想。
有驚無險的輕台掃過後,又恢復萬里晴空。
日,夏士青帶著范多萸來到台中參加COSPLAY的比賽,場比賽分個人組以及團體組,其中項目有動漫畫、布袋戲以及自創。
他們打算要cos「死神」套漫畫的幾個要角,原本江少儀也要加入他們組,後來臨時找到可以凌虐的對象,便棄他們而去投奔布袋戲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