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羿俊臉繃緊,不請自入的推開病房房門,劈頭就喊:「王娟,你還好吧!」王娟是他的宣傳,而且是個公事和雜事通通包辦、一人抵兩人用的萬能宣傳。
他在錄音室工作到一個段落後,才發現南方聿有傳來一則簡訊,得知王娟出車禍了,於是就匆忙趕來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王娟,一個小時前才動完手術,原本就蒼白的臉龐,在看到王子羿後更加蒼白了。
「呃……不太好耶!」王娟指指她的腳,而她的右手也包裹了一層紗布。
她真的很倒霉,只是抽空回去公司幫王子羿拿一件東西,卻意外在公司附近被一輛莽撞的轎車撞飛,雖然沒丟了小命,但腳骨折、手受輕傷,被迫得休養三到四個月。
俊美無儔的王子羿拿下墨鏡,瞪向王娟高高吊起的右腳,俊眼瞇起來,不太抱希望的挑眉問:「你不要告訴我你骨折了?」
「賓果,右小腿開放性骨折,打鋼釘,起碼要休養三個月以上。」南方聿剛回到病房,主動替王娟接話。
王子羿旋身,看著好友兩手拿了兩大袋冷飲和食物,額上浮上三條黑線,沒好氣地吼道:「南方聿,你豬呀!她要休養三個月,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現在他的宣傳車禍住院,而南方聿卻只顧著吃東西,非常的欠扁。
剛趕到病房的司徒狂,也聽到南方聿那句話,冷聲道:「聿,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付你太多錢了?」
他們都是前衛國際唱片公司的人,司徒狂是唱片公司的老闆,剛剛他載著王子羿從錄音室殺過來,因為他要去停車,所以才會晚王子羿一步踏進病房。
「錯,你付太少錢了,根本請不起我這個頂尖的公關。」南方聿睨了他們一眼,放下手中的東西,逕自拿起便當和珍珠奶茶吃了起來。「人都出事了,擔心於事無補,再說我是中午沒吃飯趕來醫院,再不吃東西是會死人的。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放心,我連你們的飲料一起買了,一人還免費附一包香噴噴的鹽酥雞。」瞧他多好心呀,還免費提供「下午茶」耶!
王子羿和司徒狂同時瞪了他一眼。
「咳,誰有心情吃東西了。」王子羿冷哼一聲,司徒狂頗有同感的點頭。
「不吃拉倒。」南方聿無所謂的聳肩,狼吞虎嚥的嗑著便當。
他快餓死了,餓到可以吞下一頭牛了,他們不吃鹽酥雞的話,香噴噴的三包鹽酥雞就全都是他的,真是太棒了。
王娟舉手插話道:「對不起啦,都是我的錯,沒想到回公司一趟,卻不小心出了車禍。」
司徒狂看向王娟,臉色盡量放溫和。「出車禍不是你的錯,我沒有在責怪你。「該怪的是,那個把街道當成賽車場飆的混蛋駕駛。」
王娟寬了心,隨即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我恐怕要休息三到四個月,那麼誰要接下我的工作呢?」
「真是個好問題。」王子羿沉下臉。
他就快發行最新專輯,再進錄音室錄兩天就搞定了,第三天是給他補眠的,第四天起他就要準備去拍專輯封面和MV,怎能沒有人幫他打點東西和行程呢?
南方聿在等他們過來的時間,當公關的精明腦袋早已盤算好對策了。他邊吃邊說:「趕快在這三天找到一個臨時宣傳幫忙,反正你這幾天都待在錄音室,那裡有不少人手可以幫忙打點,有沒有人跟著你倒是無所謂。」
司徒狂和王子羿相視一眼,雙手擊掌,不懷好意的一笑。「好主意,不愧是公司的首席公關,這個艱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南方聿差點被珍珠給噎死。「我?!我是公關部又不是人事部或經紀部的,關、我、屁、事!」
他會來醫院是因為司徒狂和王子羿人都在錄音室,身為他們的同事兼好友,王娟的事才會落在他的頭上。
他盡責的處理車禍事宜,為什麼他還要負責幫王子羿找那個臨時宣傳的空缺呢?當他吃飽太閒呀!
「你不知道禍從口出嗎?主意是你提的,就你去做吧!再說這幾天我們都沒空,你辦事,我們放心。」司徒狂瞥了一眼腕表。「羿,時間不早了,該回錄音室了,走吧。」
「聿,這點小事就交給你了。」王子羿點頭。
小事?放屁啦!南方聿額上立刻浮現三條大黑線。
身為王子羿好友的他,當然知道王子羿對他的私人宣傳有多挑剔——不能哈他、不能是他的粉絲、不能跟他要簽名!而且他的要求還不只是「三不政策」,另外還有一大堆龜毛的規定,甚至要求不能找男的——他這個潔癖男嫌棄男人流汗太臭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宣傳還不能太醜或太胖。
當初他們可是找了上百個人選,才找到王娟這個稀有動物。她長得算漂亮,但卻是個大怪胎,她對於像阿諾這種高大的健美先生比時下的大帥哥有興趣,因此才破例被錄取。
當初找一個稀有動物足足花了兩、三個月的時間,現在他們居然要他在三天之內找到另一個稀有動物?!簡直是在作夢。
南方聿看著他們有志一同的往外走,跳起身吼道:「喂,狂,三天太趕了啦!三個月保證找一個人給你。」他敢這麼打包票,是因為三個月後搞不好王娟的傷就痊癒了,正好可以回去工作,他根本連人都不用找了。
「我相信你這個超級男公關一定有辦法的。」司徒狂這個老闆很不負責地講。
當老闆就有這個好處,可以把工作丟給別人。
王子羿俊美的臉龐,露出一個足以迷倒一票女人的萬人迷笑容,搭上南方聿的肩。「聿,你要是找不到令我滿意的人,那就由你下海兼任我的宣傳,我是可以勉強接受啦。」
呃……這算是威脅吧!南方聿看著那個俊美得很禍害的王子羿,一隻手抖呀抖的。他要是當王子羿的宣傳絕對會被他操死,他又不缺錢,才不想自找罪受,接下這種燙手山芋咧。
「老闆,我要離職。」南方聿二話不說轉向司徒狂提出辭呈。
「不准。」大老闆說話了。南方聿之前欠他那筆賭約的償還時間還沒到呢,願賭就要服輸。他想要中途離職,門都沒有!現在完成專輯的錄音比較重要,司徒狂催促一旁的王子羿。「走了,看看今天可不可以把專輯錄完。」
「聿,三天後見啦!」王子羿尾隨而上,朝南方聿拋個飛吻。
南方聿好想捶胸,真恨自己之前為什麼輸了司徒狂一個賭約?
嗚∼∼早知道就不要答應幫司徒狂三年,不只要下海當男公關,平常王子羿有狀況也要幫忙,現在就連王子羿的宣傳出事都有他一份。他這個在公司裡呼風喚雨的大牌男公關,一到司徒狂和王子羿面前,就變成萬能總管兼苦命小弟了。
真是交友不慎呀!
曾舒岱剛吃完一客腓力牛排,洗好盤子後,她邊聽音樂、邊拿起一份報紙翻閱。
她是今年從大學畢業的新鮮人,她看報紙可不是要找工作,而是明天起她就是這家報社的記者,多看點前輩寫的報導準沒錯。
明天是她第一天到報社上班的日子,同時也是她第一份正職工作,而且她的新上司還是她大學同學石葉苑的姊姊石葉芳,她可不希望搞砸了。
石葉苑一畢業就收拾包袱去美國念碩士了,在她出國前,芳姊知道自己正準備找工作,二話不說就招攬她進入報社工作,走後門的她可不能丟了芳姊的顏面。
雖然她父親過世前有留了一筆遺產給她,但遺產總有花完的一天,所以她雖然現在不缺錢,但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是必要的。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她放下報紙,拿起擺在茶几上的手機,輕柔甜美的嗓音輕應了聲。「喂?」
「小岱,我是芳姊,你在忙嗎?」石葉芳親切的問候她。
曾舒岱微笑回答:「沒有。」
石葉芳話鋒一轉。「我剛好在你家附近,方便過去找你嗎?」
「可以呀!」曾舒岱收線後,有點一頭霧水。芳姊今天突然說要過來找她,是不是她明天工作之事有什麼變數啊?
沒過多久,芳姊就到了,她打開大門讓芳姊進來。
「芳姊,我不知道你今天要過來,所以家裡沒有準備咖啡……不然,我到樓下便利商店幫你買杯咖啡好不好?」曾舒岱知道芳姊一向偏好咖啡,但是她並不常喝咖啡,家裡連三合一的咖啡包都沒有。
「不用麻煩了,你過來坐好。」石葉芳放下皮包,無所謂的搖搖手,然後正色地說:「小岱,我突然來找你,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哦?什麼事?」曾舒岱眨眨眼。她以為芳姊是來通知她明天不用去報社上班之類的事,沒想到她是來找自己幫忙的。
「我知道你明天就要到公司報到了,但我臨時需要找人去一個大明星身旁當臥底,最好是生面孔,而且又是我可以信得過的人,好就近去觀察、親近對方,我第一個想到的人選是你,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找我當……臥底?!」曾舒岱腦袋裡立刻聯想到電視、電影裡的間諜,要水裡來火裡去,還要打打殺殺。歐麥尬∼∼她連最基本的防身術都沒學過,她要是去當臥底人員,鐵定被修理得金光閃閃,沒兩下就GAME OVER了。
石葉芳見曾舒岱嚇得杏眼圓瞪,立刻安撫道:「你放心,絕對不是你想像中那種危險的臥底,這份工作不難的,你只是去當那個人的宣傳,不需要你賣命、偷東西,你會非常的安全。」
「喔∼∼」曾舒岱鬆了口氣。
「我知道你是想跑財經線,但是這件事非常急,我在幾個小時前才知道這個宣傳空缺的消息,機會非常難得,你想不想去試試呢?就當作是磨練經驗如何?」石葉芳試探她的反應。
她知道小岱是少數不迷明星藝人的女孩子,而且小岱又合她的緣,她也信得過她,所以才會想到找她來幫這個忙。
「我還是搞不清楚這個工作的內容,是要當什麼宣傳?那我要做些什麼事呢?」曾舒岱一臉的茫然。
「是唱片宣傳,簡單來說就是歌手的保母,要負責照顧歌手,要幫歌手宣傳專輯,以及帶明星跑通告等等,不過因為這只是份臨時性的工作,依我看名義上雖然是宣傳,工作內容應該比較接近藝人助理,所以不會太難,只是可能需要花掉你幾個月的時間。」
「要做那麼長的時間喔?那我不就不能去報社上班了?」原來是去混綜藝線啊,可是她並不太想從一名記者降格到當超級保母耶。
「對,如果你被錄取了,你只要去做宣傳的工作,不過你記者的身份還是不變,記者的薪水也一樣照算給你,你就當成是幫報社「出公差」就對了。」
她是到醫院采病時無意間看到唱片公司老闆司徒狂匆忙的身影,身為報社副主編的她立刻嗅到不對勁,馬上尾隨而上,卻沒想到意外聽到他們要幫王子羿找一個臨時宣傳的消息,而且傍晚時果然在唱片公司的網站看見征短期宣傳的訊息。
於是她跟總編討論後,決定各自找人去應徵,看能不能誤打誤撞被錄取,安排臥底在王子羿這個當紅炸子雞身邊,探聽別人不知道的八卦新聞。
曾舒岱不好意思地說:「呃……芳姊,我是很想幫你的忙,但是我對於明星的八卦很不熟耶,我想就算我去面試,被刷下來的機率應該很高喔。」她覺得芳姊找錯人了,她應該去找熟悉八卦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對演藝圈沒興趣的人。
石葉芳意外的咧開嘴笑道:「這可不一定喔。」
「為什麼?」曾舒岱一臉驚訝。
一因為他是個超級名人、當紅炸子雞,我想他應該不喜歡太八卦的人,所以我才想反其道而行,逆向操作。」石葉芳主動替她解答。
「是喔。」名人的世界真是很難理解。
「事實上這份工作很趕,今天遞出履歷,搞不好明天可能就要去面試了,而且你能被錄取的機率也很低,大概跟被雷打中差不多,但我還是希望賭賭看。不管那份工作你有沒有被錄取,你都會是報社的一員,不知道你對這份工作有沒有興趣呢?」
曾舒岱聽完芳姊講的話,感覺像吃了顆定心丸一樣。「講實話,我是沒什麼興趣,但如果只是去面試,我願意幫你這個忙。」衝著芳姊平日對她不錯的分上,幫這個忙是沒問題啦,反正只是丟個履歷嘛,就把她之前寫給芳姊的履歷表修一修就行了,舉手之勞,簡單啦!
反正被錄取的機會跟被雷打中一樣低,她連統一發票都不會中獎了,這種大獎絕對不可能會落在她的頭上。
石葉芳聽到她坦白的回答,不禁莞爾一笑。「太好了,謝謝你。」
「我要是沒被對方錄取,那我就可以直接去報社報到吧?」反正被錄取的機率那麼低,她只想先確定自己什麼時候該去報社報到。
石葉芳微笑道:「對,不管你哪天回來,都不會扣你曠職,因為我已經跟總編報告過了。還有,這是你的聘書和記者證,我先拿過來給你。」
「那就好。」曾舒岱放心的點點頭。
石葉芳提醒她。「對了,我希望你打扮一下再去面試。」
「這我知道,我會打扮一下再去,你放心吧!」明星的宣傳,總要美美水水的嘛,她會乖乖盛裝打扮再去面試的。
石葉芳搖頭笑道:「不是,我是希望你能扮丑,最好戴個眼鏡之類的。」
「啊?!」曾舒岱呆住了。芳姊要她扮丑去面試,她有沒有聽錯啊?
「我和總編各派一個人過去面試,而且講好要找不同類型的女人。他說他會派一個大美女過去,所以我打算派一個學術派的,像是書獃子之類的,你長相太甜美、太漂亮了,所以需要扮醜一點。」
曾舒岱雖然沒有美得驚人,但她的長相非常甜美可人,像極了韓國宋慧喬、蔡琳這種清秀嬌俏的甜姊兒,所以她的人緣一直都很不錯!
「……」所以她的長相被嫌棄了,她該不該哭呢?嗚∼∼她還以為芳姊找她,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上她的「美色」哩。
石葉芳小心翼翼地問:「小岱,你願意犧牲一點嗎?」
「當然沒問題。」曾舒岱含淚的同意犧牲小我,完成面試。
天啊,這是什麼鬼面試嘛!有夠麻煩的,幸好錄取率很低……
她還是乖乖當她的財經記者比較好,光是「財經線記者」這個頭銜,聽起來就無敵閃亮呵。
「恭喜你被錄取了!」
曾舒岱聽著面試官——南方聿通知她明天到唱片公司報到,額上頓時浮現三條黑線。
剛面試沒幾分鐘就接到被錄取的好消息,一般人應該會高興得痛哭流涕,但是曾舒岱的下巴卻掉了下來,還快吐血了,在內心慘叫連連。
為什麼她會被錄取了呢?她剛才回答面試問題的時候,他的臉色很古怪,八成是她答錯很多題,但是她居然被他錄取了?!
嗚∼∼她很不想被錄取呀!這種倒霉的事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呢?明明芳姊說被錄取的機會就跟被雷打中的機率一樣,為什麼她卻中了頭獎?那她是不是該去簽個樂透,搞不好也跟被雷打中的機率一樣,抱了個大獎回家。
「我被錄取了?你確定我不用過五關斬六將才通過考驗嗎?」曾舒岱沒想到應徵大明星的宣傳人員那麼容易,隨隨便便就應徵上了,她還以為自己會在第一輪面試中就被淘汰出局呢。
面對她狐疑又納悶的反應,南方聿卻是哈哈大笑。
「沒有,你被錄取了,簽了這份文件,這份工作就是你的了。」他笑吟吟的遞出一式兩份的文件要她簽名。
她瞄了一下,是一份保密文件。這個芳姊有事先告知她,因為大明星都很重視隱私,所以她並不意外,她意外的是自己怎麼會被錄取了?
她瞪著南方聿的笑臉,很哀怨的看了合約好半響,確定內容沒什麼問題,這才咬牙切齒的乖乖簽名。
南方聿把其中一份合約交給她。「沒問題了,等一下資深宣傳小趙會簡單跟你說明職務內容,你明天就開始正式上班。」
曾舒岱忍不住開口問:「對不起,有個小問題想請教一下。我從來沒應徵過宣傳,所以我很好奇,我為什麼會被錄取呢?」
「因為你最符合我們的要求。」南方聿笑容可掬的回答。
「什麼要求?」她不死心的追問。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勢必要問個清楚。
「長相符合,又不哈帥哥,對演藝圈沒興趣。」南方聿之前考了她幾件唱片圈的事,她回答得很認真卻通通答錯,是唯一錯得亂七八糟的面試者。
「……」真是令人吐血的答案!她這副書獃模樣居然符合他們的要求?!這算不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呢?
南方聿連忙補充道:「你別誤會,我並不是說你不漂亮。」
不要越描越黑了,先生。曾舒岱哀怨的瞟他一眼。
「總之,你很合格啦!」南方聿阿莎力地講。
很合格?!曾舒岱現在比較想拿塊豆腐來撞了。
嗚∼∼乾脆殺了她吧!早知道她就搶著扮演大美女過來應徵,那麼她一定會馬上被判出局。
真是……倒霉透頂!
王子羿錄音工作結束後,他睡飽了才現身唱片公司。
「王子羿,她就是你的新宣傳。叫……呃,叫什麼來著?好書獃、死書獃、你書獃?」南方聿看著曾舒岱,一時間想不起她到底叫什麼名字,只記得她的名字念起來跟書獃很像就對了。
好書獃、死書獃、你書獃?
曾舒岱戴著黑框眼鏡。沒好氣的睨了南方聿一眼。
「曾舒岱。」她強調了最後一個字,不是呆,而是岱。
「啊,對了!你叫真書獃。」南方聿猛地想起來了,她的名字叫——真的是書獃才對,下次他絕對會記住的。
「……」曾舒岱無言的瞪著南方聿。
厚∼∼都是這副聳到最高點的黑框眼鏡害的,任何人戴上這麼矬的眼鏡都會眼書獃子沒兩樣,她當然也不例外。
王子羿忍俊不禁低笑一聲。「真書獃,你好。」
曾舒岱、真書獃?哈,這個名字挺好記的。
原來南方聿幫他找了一個書獃子啊!曾舒岱的確符合他之前開出的條件,不醜不胖,但是她卻像個小學者、書獃子。
哼,才一點都不好咧!曾舒岱忍不住橫了王子羿一眼。
剛才她第一眼見到王子羿時,確實有被他絕美的俊臉電得好幾秒不能動彈,但在聽見他真的叫她真書獃時馬上回過神,並且咬牙切齒。
可惡!王子羿的確長得超美型,而且比照片上還要俊美,跟日本傑尼斯美少年有得拚,但是看起來卻像是個討厭鬼!
要不是她答應要幫芳姊的忙,否則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王子羿支著下顎,莞爾的多看了她一眼。
乖乖,這倒是有趣,他活了這麼久難得被女人瞪耶,而且她還瞪得很用力呢。
他像是在看稀有動物似的瞅著她,淡淡揚起薄唇。「你以後是我的宣傳,我叫你全名好像太麻煩了,我看就叫你書獃就行了。」
沒有意外的,他又被瞪了一眼。
「我的名字是曾子的曾,舒伯特的舒,岱岳的岱。」曾舒岱認真的跟他解釋一遍。
拜託,誰會取名為書獃呀?難聽到爆了啦!
王子羿瞧她那認真的小臉,忍住笑意,敷衍的點頭,而南方聿則在一旁偷笑。
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拿她的名字取笑很有趣嗎?曾舒岱真想拿鐵錘敲他們兩人的頭。
南方聿是個怪眙,由他會錄取她當宣傳就看得出來了,而和她今天第一次見面的王子羿,是個俊美得不像話的超級美男子,難怪會成為新一代的天王,但她沒想到他居然會跟著南方聿一起起哄!
南方聿瞧見曾舒岱臉色愈來愈綠,含笑的打發她出去,免得她來上班的第一天就鬧罷工,最後倒霉的還是他——他可不想下海改當王子羿的宣傳呢!
待曾舒岱離開後,王子羿隨口問道:「喂,聿,她的背景沒問題吧?」
「安啦!她才剛大學畢業,沒有工作過,而且她讀的還是英文系。」雖然這年頭記者要讀什麼科系已經沒那麼重要了,但是新聞系、大傳系跟傳媒比較有關係,所以只要是這兩個科系畢業的人,通通先刷下來再說。
「嗯。」王子羿安心了,他對於那些狗仔隊可是很感冒的。
南方聿見王子羿並不反對找曾舒岱當他的宣傳,便笑咪咪的搭著他的肩。「羿,我難得找到一個對帥哥沒興趣的女人,厲害吧!」
他這個首席男公關會委屈自己去當第一輪的面試官,目的就是要刷掉對帥哥有興趣的女人,但是曾舒岱在看到他時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害他當時心裡還小小受傷了一下,因為他這張俊臉一向在記者圈、唱片圈很吃得開呢!
王子羿忍不住笑道:「哈,對,你也被她瞪了。」
南方聿歎一口氣。「對,我在面試她時就發現她似乎對帥哥有免疫力,我想她應該可以勝任臨時宣傳的工作,至少她應該不會半夜偷襲你,摸上你的床。」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引以為傲的俊臉居然對她沒吸引力。幸好比他還俊美的王子羿也同樣吃癟,他的自尊心才沒有跌入谷底,反而還有點幸災樂禍,準備看好戲。
「她要是偷襲我、染指我,就只好由你下海來當我的宣傳了。」王子羿不客氣的撂下威脅。
「你想都別想!你們要人,我已經幫你們找到人了,其餘的就不干我的事了。」南方聿立刻撇清關係。
以王子羿這麼龜毛的條件,他能找到一個人給他就偷笑,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你是這次的面試官,有問題當然要找你,售後服務你懂不懂?」
「本店是貨物既出,概不退還,恕不提供任何退換貨的服務。」南方聿搖搖手。
「黑店。」王子羿指控他。
南方聿囂張的挑眉。「對呀,我就是開黑店的,你來告我呀!」他從來就沒有說過自己不是開黑店的,怎麼王子羿今天才知道呢?
「損友。」
「你也不差呀。」又不是只有他是損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