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客人啊?」她爽朗的問。
「對!」賈豪慍一看到她,連忙站起身,「你快過來,這位小姐說她是齊揚的朋友。」
齊揚的朋友?賈友鈐好奇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齊揚和打扮入時的女人。她還真沒聽齊揚說過有這麼一位人美、氣質佳的朋友。
「東西給我,」賈豪慍伸手說道:「我拿進去就好。」
「不用了,我拿就行。」她搖了下頭,「媽去停車,你去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幫忙的,她買了點東西說要拿去給蘋安他們。」
「我把東西拿進去,再去看看你媽媽需要不需要幫忙。」賈豪慍堅持將她手中的東西接過。
「爸,還是我拿好了。」齊揚站在兩人旁邊。
「你拿?這是最好不過的事。」賈豪慍不客氣的將手上的袋子都丟到他怕手上,「拿去!該放冰箱的放冰箱,放櫃子的放櫃子,你慢慢來。奇怪,你們母女倆幹什麼買這麼我東西?我們後天就要搬家了,買這麼多,到時候怎麼搬?」
賈友鈐抬頭看著天花板,故意把父親的咕噥當耳邊風。
齊揚只是笑著拿東西走向廚房,「友鈐,那個是我的朋友——蔣友嵐,替我招呼一下。」
「沒問題!」賈友鈐回道。
「我出去看看你媽媽,」賈豪慍壓低聲音在二女兒的耳際吩咐,「你去瞭解一下。」
瞭解什麼?賈友鈐一臉的莫名其妙。
她的目光移到沙發上同樣打量著她的女人。「你好。」
「你好。」蔣友嵐微微一笑,一眼就讓人覺得很有教養。
「我叫友鈐。」她先自我介紹。
「我知道,」蔣友嵐頷首道:「我剛剛已經聽阿揚提過你。」
阿揚?!賈友鈐緩緩的坐下來,對方口氣中透露了跟齊揚的熟稔。
「這陣子真的謝謝你照顧他!」
「別這麼說,」賈友鈐老實的說:「其實我才該謝謝他!」
要不是因為他,她可以還在失業當中。
「真不好意思!」賈友鈐隨手將桌上用來打包易碎品的報紙收得整齊一點,現在整個客廳,放眼望去都是打包成一捆捆的物品,「因為我們要搬家,所以東西很亂。」
「沒關係!」蔣友嵐優雅的揚起嘴角,不以為意。
真不知道齊揚去哪裡認識這麼一位美人?賈友鈐機靈的看著她。
「聽阿揚說,你們要結婚了?」
賈友鈐一笑,「他說了算。」
「他說——」她停頓了一會,才繼續道:「雖然他一無所有,但你卻願意跟他在一起!」
賈友鈐不太好意思的搔了搔頭,「他是這麼說的嗎?其實也是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的理智曾經告訴我,若是為了我的將來著想,我應該找個有份工作的男人嫁,但是他……」她的肩輕輕一聳,「無所謂,反正我有自信,我的能力比他好,現在又有份待遇不錯的工作,我可以照顧他。」
蔣友嵐沉默了好一會,「這是愛吧?你很愛他。」她的笑容有些奇怪,彷彿這個答案傷害了她。
賈友鈐沒有回答她,因為她的感情只需要對自己負責,毋需告訴不相干的第三人。
「原本他該跟我一起出國深造,」蔣友嵐歎了口氣,「但在最後一刻,他打了退堂鼓,因為他告訴我,這不是他所想要的生活,我與他很熟悉,但我從不知道他想要什麼。」
賈友鈐看出她所透露出的落寞,不過也清楚的看出來表面下燃燒的不甘心,她的眉頭不禁輕蹙起來。
「他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要的只是一個很簡單的生活,」賈友鈐輕輕的一個聳肩,「齊揚單純得就跟張白紙一樣,對他而言,時常滿足就是簡單的快樂之本。」
「我也可以跟你一樣善解人意,只要他願意給我機會,」蔣友嵐喃喃的說道:「從小到大,只要他需要,我一定會在他的身旁,但是,我若想要靠他更近,他卻反而離我越來越遠。」
賈友鈐揚眉,思索著她的話。
「我對他的付出,」蔣友嵐專注的看著她,柔弱的眼神閃過一絲堅持,「不會比你少,從他的家人都過世之後,就是我們蔣家照顧他,我們會一直在那裡等他回家,只要他願意回來,我們一樣會給他你現在所能給的一切。」
賈友鈐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回視她。看來,這女人的出現不是單純的來拜訪,而是試圖在她與齊揚之間掀起風暴。
「你跟媽真的買了很多東西。」齊揚從廚房走了出來,他的聲音打破了一片寂靜,「我們跟搬家公司已經約了後天搬,這些東西吃不完怎麼辦?」
「媽打算明天煮套餐。」賈友鈐回答,「媽說,好歹在這裡住了二十幾年,這屋子老歸老,但是終究有感情,所以在搬離的前一天,想要叫小妹和妹夫回來吃個團圓飯。」
「若是這樣,不應該也把大姐和大姐夫一起叫回來?」
「已經通知了。」她自然的回道:「可是大姐還沒有肯定的回答,因為她現在在圍事。」
「圍事?!」齊揚茫然的重複。聽起來好像大姐又在給大姐夫找麻煩。
「對!」賈友鈐的目光須臾不離蔣友嵐。
齊揚看著沙發上的兩個女人,這才發現空間間所飄泛著的古怪,「發生什麼事嗎?」
「沒什麼。」蔣友嵐抬頭看著他,「我該回去了!我一下飛機就來找你,我爸爸不知道,他現在一定很擔心,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當然!」齊揚拍了拍賈友鈐的肩膀,「我送友嵐回去。」
「好!」回答之後,她像是想起什麼的站起身,「你沒車,開爸的車送蔣小姐吧!」她的手自然而然的勾住齊揚的手臂,「不如,我跟你一起送她回去,可以嗎?」
「可是阿揚,我想跟你……」
「再好不過!」齊揚沒有給蔣友嵐說完話的機會,逕自興匆匆的牽起賈友鈐的手,「送友嵐回去之後,我帶你去看夜景。」
跟賈家兩老一起住是很好,不過實在沒什麼隱私權,尤其是他進友鈐的房間,只要超過十分鐘,准岳父大人一定會「不小心」的經過一下,反正就是打定主意,在他沒有將結婚戒指套進友鈐的手上之前,都不要想越雷池一步,就算稍微親密一點,都會招來白眼。
賈友鈐同情的看了蔣友嵐一臉的難受。這就是感情,沒有任何道理可言,不是付出就一定會有等同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