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有勇氣ㄟ!」
「只要能讓你點頭說願意,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對了,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放棄在尼日第六站的行程,你的積分比芬蘭籍的拿洛瓦還要多出十五分,照這樣下去,冠軍必定是你,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惜嗎?」
當兩人關係更近一步時,她才敢問出在飛機上不敢問的問題。
見沈日疇眉頭緊鎖,想必,這趟回台灣,一定發生什麼重要大事,要不然,這麼重要的比賽,他怎麼可能放棄?
「如果你不方便說,那就當我沒問好了。」花勁竹後悔自己幹嗎要提起人家不願說的事。
沈日疇想,既然,兩人關係已不若以往,那告訴她也無妨。
「因為……我母親罹患嚴重憂鬱症,病情越來越嚴重,已經發生過好幾次自殺事件,事態嚴重,我不能不回來瞭解狀況。」
這下她明白了,原來,他是擔憂母親的病,才會放棄那麼重要的比賽。
花勁竹對沈日疇的喜歡更深了,他不但是個優秀的賽車手,還是個令人欽佩的孝子。
「那現在病情有好一點了嗎?」
「心病還需心藥醫,光是吃藥,事情根本就解決不了,怪就怪我母親太仁慈,幫了一個不該幫忙的人。」
看他為了母親的事而擔憂,她也不曉得能幫得上什麼忙,只能說:「如果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
「你?你能幫得上什麼忙?」
「你這話聽起來很瞧不起人喔!至少我會搞笑,我會逗長輩開心,要不然,我就天天去陪你媽,帶她……」她突然想到,「帶她去跟我媽認識,我媽是我們那小區的土風舞社社長,只要把你媽帶去,多接觸人群,我想,憂鬱症的問題,很快就會好的。」
說著說著,沈日疇突然停下腳步,而停下的位置,正好在一處路燈壞掉的地方。
「你怎麼了?」
沈日疇沒有說話,他一手摟住她的細腰,一手撫上她的後背,就在這月光矇矓的街道上,吻了她。
一股怡人舒爽的古龍水味鑽進花勁竹鼻腔,奪去了她的呼吸。
而他也從她身上聞到淡淡的茉莉香,那氣息有著安定人心的作用,至少,安撫了他連日來的煩躁與焦慮。
他的吻,強烈而狂熱,吻得她目眩神迷。
她暈眩得不知該如何結束它,可又不想那麼快就結束,矛盾情緒,在她體內翻攪著。
她閉上眼,享受他給予的甜吻,心裡很清楚,對他迷戀又更加深幾分,恐怕再也抽離不了……
當近一分鐘的熱吻結束後,花勁竹感覺全身燙得像剛從烤箱出來,簡直快起火。
「你居然在街上……就吻起女孩子來了。」說這話時,她臉還泛著潮紅。
「這在國外是很司空見慣的事,況且,我就真的很想吻你,因為,你剛說的話,讓我很感動。」
「我是跟你說真的,只要能讓你媽開心,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聞言,他的心裡再次漲滿感動。
他要定了這個女人!
他真的好想再吻她一次,吻個過癮,吻到天荒地老也不膩。
捧起她的臉,他說道:「聽好,從今以後,你不准亂跟別的男生有說有笑,你不准給男生手機號碼,你不准單獨跟男生出去,更重要的是……我每場比賽,你都要給我在場,我要看到你,聽清楚了嗎?」
「你好霸道,我又不是你的私人收藏品,這樣我會沒朋友,你曉不曉得?」嘴上這麼說,可她心裡甜滋滋,被在乎、被疼惜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你有田飄飄不是嗎?她不是你朋友嗎?」
「她是女生,是姐妹淘,我說的是男生。」
「好,那麼……准你老爸,還有你三位姐夫,這樣夠多了吧!」當花勁竹正要開口時,他先開了口:「夠了喔,不准要求太多。」
「那……要是對方主動來找我講話,那該怎麼辦?」
「你就說你是八個小孩的媽,而且還跟地下錢莊借兩千萬,目前失業,而且老公是混黑道的,現在在跑路,你照我這樣說準沒錯。」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風趣?她都不知道!
要是真照他這麼說,任何一個想跟她搭訕或是對她有意思的男人,恐怕聽到一半,就嚇得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那我的愛,就只能給你一個人囉?」
「你問這不是廢話?親愛的,莫非,你還想給別人?雨果曾說過,愛情是純白無瑕,永遠都不能有一點渣滓。」
「哇,好有學問喔,連雨果的話都背得起來。」
「別把你男朋友當成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只會玩賽車的笨蛋。」
「我相信。」真是越看越愛,她當初真是押對寶,選中這樣一位文武雙全的好男人。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過幾天,我就帶你去見我媽,別忘了你的承諾,我一定要看到你把我媽給逗笑,要不然,我就當場叫你跳土風舞給我媽看。」
「好,我會使出我所有的看家本領,你放心好了!」
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兩人正要走去開車時,前方十公尺處,突然出現兩個人。
而且這兩人,還當場看到沈日疇親吻花勁竹的額際。
「梁姐?」花勁竹輕呼。
怎麼會這麼巧?
而在梁如堇身旁的,正是沈日疇的表姨盧湘晏。
對於盧湘晏,花勁竹也只有在時裝雜誌上看過她的照片,至於本人,這回倒是第一次。
因為梁姐為她安排走秀的模特兒,都是一流的,像她這種小咖,根本就沒資格走她的秀。
其中最尷尬的,就要算是梁如堇了,她一面敷衍沈日疇,一面又虛情假意對花勁竹耍心機,突然被兩人看到她跟盧湘晏走在一塊,這下肯定難以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