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車隊說明原委後,沈日疇決定搭乘必須到曼谷再轉機的飛機,這是回台灣最快的行程了。
焦躁地在貴賓室內喝著咖啡,無奈咖啡越喝心越煩,他乾脆到大廳的書店翻些雜誌,好消磨候機時光。
就在他正要往書店方向走去之時,遠遠地,走來兩個女人,其中一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認得。
為了怕再見到面尷尬,他於是趕緊走進書店裡,免得無端惹上麻煩。
就在他要走進書局時,突然看到一名像是中了邪的瘋婦,朝花勁竹衝了過去。
而當花勁竹發現後,那名女悍婦已經拿出一把鋒利的蝴蝶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頭。
「賤女人,你乖乖的不許動,你要敢動一下,我就把你的喉嚨割斷!」瘋婦看來有百公斤,她力大無窮,讓花勁竹動彈不得。
「小……小姐,我……我不認識你,你……你會不會找錯對象了?」她說得很小心,氣都不敢吭一聲。
「你叫花勁竹對不對?是個三流的小模特兒,是不是?」
「我……我是叫花勁竹沒錯,但……還不至於到三流程度,至少也在一流和二流之間。」
豬頭!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乾笑了聲,花勁竹冷靜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處境。
田飄飄那沒膽的女人,只會縮在一旁不知所措,而這裡的航警效率之低,也超乎她的想像,事情都已經發生十分鐘了,才姍姍來遲。
她確定那把鋒利的蝴蝶刀不是假貨,而抓住她的這位大嬸力大無窮,手勁也很大。
突然,他看到一名男子匆匆跑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在飯店向她告白獻慇勤的孔慶翔。
孔慶翔是因為接獲他老婆的電話才趕來的。
原來,他老婆也如法炮製,找徵信社調查他跟花勁竹的行蹤。
當他老婆告訴他,說她也在摩納哥,而且也掌握到花勁竹行蹤時,他立刻嚇得兩腿發軟,魂不附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這時,沈日疇已經來到事發現場。
他悄悄走到田飄飄身旁,想先把事情問個清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田飄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就常理判斷,應該是這胖女人的老公騙他老婆說要出差,其實是偷偷來找花勁竹。
她於是把一切告訴沈日疇。
雖然沈日疇之前曾想刻意迴避花勁竹,但此刻看到她有難,他還是無法坐視不理。
特別是看到那把架在花勁竹頸上的刀,更是讓他緊張萬分,腦中開始想著,該怎樣把她從這瘋女人手中救出來才好。
「沈先生,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她,她好歹也是你的粉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忍心看她處在危險之中而無動於衷嗎?」田飄飄急得說道。
他看看表,離飛機起飛僅剩一點點時間,如果要跟這女人周旋,半小時是不夠的。
站在要趕著回去見母親及拯救花勁竹的十字路口,最後他決定了,不能夠見死不救!
他抬起頭,看了看眼前情勢。
趕來救援的航警,似乎只敢拿著槍指著那個肥瘋婦,一點行動也不敢採取。
這個胖胖的瘋女人,雙眼大大的,眉毛就像飛蛾一樣,描得又細又長,肚子也像飛蛾的肚子一樣大,還有她穿著那件寬鬆的衣服,好比蛾的兩對翅膀……遠遠的,她整個人看來就像一隻可怕的飛蛾。
而那個長得像螳螂一樣瘦的男子,也苦著一張臉,求他老婆不要做傻事,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至於其他觀光客,都抱著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態度,頂多駐足看一下,就速速離去了。
「我告訴你,你這破壞人家家庭的壞女人,今天我就算跟你同歸於盡,我也甘願。」
聞言,沈日疇踩著穩健帥氣的步伐,朝那肥蛾女走去。
「這位美麗善良的小姐,可不可以請你放開我女朋友?」沈日疇刻意用最感性、最溫柔的口吻,向那個已經喪失理智的肥蛾女說道。
而且他還朝她露出迷人微笑,快速融解了肥蛾女的北極寒心。
「我……我美麗善良?」天啊,這可是她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她。「我有比你女友漂亮嗎?」
「喂,你講話會不會太誇張?她要是美麗,那我不就是仙女了!」花勁竹氣不過,忍不住出聲抗議道。
怎麼會有這種人,她是模特兒ㄟ,她都沒聽他這樣讚美她,可卻對這肥婆說出這麼噁心的話。
沈日疇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他說這些話是在救她,難道她聽不出來嗎?
這女人看起來還頗機靈,怎麼會在這麼危急時,反應變得這麼遲鈍?就算他想救她,也會被她的笨豬腦給害死。
肥蛾女聽到花勁竹損她,當場往她頭上敲了一下。
「小姐,像你這麼有氣質的人,怎能隨便亂打人呢?」他壓抑著情緒,不敢隨便亂激怒她。
「她……真是你女朋友?」看起來一點默契也沒有。
「沒錯,她正是我女朋友。」他必須說得很肯定,千萬不能在這時候露出半點破綻來。
「如何證明她就是你女朋友?」她問道。
「如果不是我女朋友,我又何必在乎她的生命安全,你瞧瞧整座機場,就連警察都不敢靠近,如果我與她是不相干的人,我會這麼緊張嗎?」他說得感人肺腑,深情的眸子看向肥蛾女說道:「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可能茍活在這世上了。」
那深情的告白,就連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動容,何況是一般的平凡女子。
為了讓肥蛾女更相信他們倆間的關係,他又說道:「如果你真想要殺個人來洩憤,那麼,就讓我來代替我女友,你想殺,就殺我吧!」
他又再往前走三步,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不怕死的樣子。
「只要你放了她,你手上的刀,可以隨時刺向我的胸口。」
看了這一幕,不僅花勁竹說不出話來,就連肥蛾女,也因為這樣堅貞的愛情,流下真摯的淚水。
如果她的男人,能有他對感情一半的犧牲奉獻,她今天也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慘。
至於那個螳螂男,跟個卒仔一樣,什麼話都不敢說,懼內的他,只能在一旁看著沈日疇替他解決家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