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秦少城竟是如此大膽,她父母都說出那樣的狠話了,他那霸氣依然!
可她呢?她怎麼辦?
「你生氣了?」聽她高分貝的抗議,秦少城以為自己的耳膜要被震破,眸光瞥了她一記後隨即看著前方。
「我當然要生氣了,那是我父母,他們要我從此不准回家,你知道嗎?」她父母是公務人員,一板一眼的行事風格,教她明白,他們這回是認真的了。
「既然他們都可以冷漠地要你別回家,你又何必非賴在那個家不可?」
「秦少城!」他現在在說什麼?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那是我家。」
「是以前的家。」他糾正。
「我不管,你馬上送我回家。」
「辦不到。」他轉個方向盤,往另一條馬路駛去,而腳下的油門不覺地一再加快。
「你……!」
「等我們結婚後,我家就是你家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
突地,一個緊急剎車,教了浣兒一時沒坐好,整個人連同安全帶往前傾,還好被伸來的長臂給拉回,既而倒進某個溫熱的胸膛裡。
「你不需要兩個家。」那低沉的嗓音教她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怔怔地抬眸瞪著他看,好像他是怪物般。
「浣柔跟我大哥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而她竟然好強到,連被背叛了,都不敢說出事實,而是傻得找個像他這種男人結婚,她,真是笨,笨得讓他生氣。
他知道了?聽聞,丁浣兒本是柔順靠在他懷裡的身子開始扭動,想要推開他,「你想笑就笑,我不在乎。」
「笑你?我為什麼要笑?因為我大哥不要你了?」
「秦少城!」
他非得將話說得這麼明嗎?難道不能給她留點尊嚴。
「那不是正好,若不是大哥不要你,我怎麼有機會?」他笑,那笑過狂,震動他粗壯胸膛,傳進她耳裡,震動她的耳膜,卻一點都不刺耳。
「其實你不用真的跟我結婚。」
她已經想通了,結婚是要跟相愛的人在一起,跟一個她不愛的人結婚,那對她或是他都不好,所以她不強求了。
「是嗎?那你不介意我曾經對你做過的事?」想起她嬌柔的身子帶來的滿足感,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不介意。」是她自找的不是嗎?所以她不怪他。
霎時,小巧的下巴被粗魯地抬起,秦少城逼她看向自己,用力地瞪著她,「可是我介意。」
他在說什麼?
丁浣兒被他突來的慍火給楞住,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翻臉?
而且他的手弄得她好疼,別開臉想要扭開他的掌控。
「我介意被你挑起的慾火,我介意你再找別的男人,我甚至介意你是不是會再回到我大哥身邊,我還介意,誰能幫我消火。」那另一手,拉過她的小手,直探向他下腹,嚇得她驚呼。
「秦少城……。」
「所以,我不准你離開,懂嗎?」
這男人,瘋了!而她竟然會傻得去惹上這種人,她當初一定也是瘋了!
不待她回答,低頭猛地吻住那甜美的紅唇,貪婪地一再吸吮,那狂霸的的蠻橫像是要將她蝕了……好久好久,直到他饜足了,在她細白頸間印上烙紅後,他才罷休地低語:「回家了。」那幾乎要爆發的慾火,他要她一整夜的填補。
因為父母不讓她回家,丁浣兒連著好些天沒踏進家門一步,倒是秦少城,除了工作外,就愛待在住處陪她,不然就是拉她出去走走。
雖然被背叛的心情她還沒完全平復,但是在秦少城身邊,不知是不是她本來對他的期望就少,相對的她覺得心裡的負擔減少了。
除了倆人在床上的契合,教秦少城總愛戀著她貪求,有時教她難以抵抗負荷外,除了過多的慾望,他可以說是個很好的情人,應該說,他很寵她,雖然霸道,但他給她的呵護疼愛卻是秦少柏不曾給他的,在他面前,她是個女人,一個由他保護的女人。
而也在交往後,她才明白,秦少城並非外傳那麼的浪蕩,他也有自己的事業,只是沉默的他向來不提工作,也因為事業的得意教他應刀而余,那份由內心散發出來的自傲及強悍感,不覺更甚。
他曾經有很多女人,而且每個都比她有女人味,更比她美。
但他全部的女人都不要,他決定娶她!
或許是這樣的承諾,教她安心,也教她願意在他的羽翼下棲息,將秦少柏帶給她的痛楚一點點地忘卻。
直到今日,當她接到妹妹打來的電話時,那一瞬間她曾猶豫著該不該接,最後她選擇面對,畢竟她已經接受那個事實了。
坐在秦少城住處附近的公寓,倆姐妹對面而坐,「姐,你真的不回家了嗎?」丁浣柔咬唇問著,她臉上的自責教丁浣兒無法對她責備,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她狠不下心。
「嗯。」是她爸媽不讓她回去的,而她聽他們的。
丁浣柔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她姐,一時情緒失控地握住她姐的手,「姐,你能原諒我嗎?」
「原諒你什麼?」她避開妹妹的眼神,不想看到她眼裡的期盼。
「我跟少柏哥……。」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它。」
「可是……。」丁浣柔紅著眼眶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少柏愛你,你也愛他,兩個人終於可以在一起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她淡淡的說,同時抽回手心,冰涼的肌膚怕極了妹妹溫熱的觸感。
「你為什麼要跟少城哥結婚?你愛他嗎?」
她愛他嗎?應該不愛,但自私的她,卻開始享受秦少城給她的溫柔及呵護,雖然他霸道,但那是她獨享的霸道,因為她是他的女人,而他對她的獨佔雖多,卻不讓她感到約束,應該說,秦少城是個很好情人,而不再相信愛情的她覺得,這樣的男人雖然不能愛她,但他會給她的反而更多,起碼她不會再有之前的情傷,更不會有莫名的不安全感。
「我們已經決定結婚了。」
「如果你不愛他,而是只想找個替身,這對少城哥很不公平!」一口氣地,丁浣柔將心裡的話全都吐出。
丁浣兒渾身一僵,替身?她將秦少城當成是秦少柏的替身?有可能嗎?「浣柔,姐知道要怎麼處理我的感情,你不需要替我擔心。」
「可是,我怕你會後悔……。」說罷,丁浣柔哭了。
她的哭泣及淚水教本是冰冷的心不時手足無措,丁浣兒慌了,「浣柔,你別哭。」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你眼少柏哥也不會分手……。」她自責。
「不是的,是我們不適合,況且感情的東西本來就很難說。」丁浣兒安慰著妹妹,儘管她自己心裡也很苦澀,但她不忍心妹妹的自責,況且那都是事實了。
「那你能原諒我嗎?」
「我……。」
「你願意祝福我跟少柏哥嗎?」丁浣柔淚眼汪汪地看著姐姐,那柔弱可人的模樣,任誰都不忍心拒絕。
只是,丁浣兒真的很難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任何祝福的話,她不想違心,所以她只是沉默以對。
「姐……。」
「我該回去了,少城在等我。」她答應他只出來半個小時,現在都兩個小時過去,他肯定在家裡等得跳腳。
「姐!」
就在那天與丁浣柔碰面後,本來是一個月後要結婚的倆人,不但沒有公證,還落得新娘遠走。
「你說什麼?浣兒走了?」
楚烈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然就是好友在開玩笑,才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連婚都還來不及結,他那位從人家父母手中搶過來的丁浣兒竟然走了。
坐在自己家裡的客廳沙發,秦少城邊飲著烈酒,把玩著手裡的鑲鑽髮夾,這是他送她的禮物,她卻留下,除此之外,所有屬於她的東西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什麼?
難道她反悔了?
最後還是決定愛大哥嗎?
思即此,手上力道加大,緊緊捏住那屬於她留下的唯一證物,證明她曾經存在過。
一個月前,當他強迫她搬進自己住處時,也同時聽聞大哥與丁浣柔陷入情海,驚訝的他才想到,除了那晚的失態,浣兒那單純新清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來一點傷心樣,而清澀的她就連在床上怎麼討好他都不懂,只是由著他索求,可那生嫩的迎合,卻教他迷失。
該死!
二天前的夜裡,她竟然在他決定送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時,哭著要他讓她走!
狂怒的他,直拉她回房間,一次次地狂要著她柔弱的身子……
在那晚拉她離開丁家後,他從沒想過讓她離開,可是當好強的她在自己身下委屈的啜泣時,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她打消結婚的念頭,但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
畢竟,他不愛她的不是嗎?當初不過是為了圓那份允諾,而今她自己選擇放棄,他根本沒任何損失。
只是在他大方地同意她走,還派人送她去機場時,他才發現,自己心裡竟然多了份失落。
失落?他秦少城也會有這樣的多情?
女人他從沒少過,雖然跟她在一起的一個月裡,他不再跟外頭的女人牽扯,但他相信自己並沒有愛上丁浣兒,只是那該死的想念為什麼一再地讓自己想到她!
同居不過才短短一個多月,在他還沒要夠她曼妙的身子,還沒品嚐夠她的滋味,她竟然這麼一走了之,完全忘了他當初說過的話,還有欠他的結婚證書。
「你知道她去哪裡?」楚烈朝屋子巡視一圈,他懷疑好友只是在誆他。
秦少城俊臉緊繃,扯了下嘴唇,那是他發怒前的徵兆。他送她去英國唸書,給了她生活費,更幫她買了棟房子在倫敦市區,所有可以幫她的,他全做了,唯一沒能做的是,陪在她身邊。
但丁浣兒夠堅強,她可以自己安頓好自己,不會讓自己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才是。
「難不成是跑回家了?」
秦少城瞪著好友,突然發現平日斯文的楚烈今日怎麼那麼多話,一進門就說個沒停,自從跟了他後,丁浣兒哪還有娘家可回?
她父母幾乎是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見好友不語,楚烈心頭湧起不好預感,不確定地問:「該不會是你欺負人家吧?」丁浣兒雖然沒什麼女人味,但是她直率的個性,人見人愛,疼她都來不及了,應該捨不得欺負才是,可秦少城是個火爆男,一旦脾氣上來,很多事都難說。
「你少廢話!」
「我只是假設,你幹麼火氣這麼大?」
秦少城不想再將話題繞在丁浣兒身上,既然走了,那麼他的生活只會回到原點,而不是因為她而改變。所以他轉而改變話題:「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楚烈這人,不會無事登門,這些日子為了找浣兒,他幾乎沒去工作。
「不是我找你,是老闆要你回『古館』一趟。」
秦少城挑眉,「我還在休假。」
「我知道,但是老闆說有急事,要你去一趟。」
靠著沙發背,秦少城扒過垂下的頭髮,重重的吁了口氣,「我知道了。」
「既然想她,幹麼不找回來?」楚烈心裡對丁浣兒的離家出走還是十分好奇,想一探究竟她當初怎麼會想將下半輩子委身給眼前這頭火獅,她難道不知道,秦少城可是出了名的不羈,女人花叢裡流連的大惡男,他的惡名早是盛傳,可她竟然還願意嫁給他,雖然最後在婚前落跑了。
「她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秦少城說完,將手裡的髮夾放進襯杉口袋,既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