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量高大的男子有著英氣的濃眉,配上挺直的梁和漆黑銳利的眼眸,更加突顯一身威赫的氣勢,而身旁嬌纖的女子更襯出其引人注目的霸氣。
那身紫紗衣裙的女子,粉雕玉琢的五官像是剛從泉水裡躍出般清新,站在那男子身旁更顯得小鳥依人。
「她是誰?」
會場立即騷動起來,記者們興奮地抓住機會朝這對男婦猛拍照。段景晟身邊的女人換了新面孔,出現在舊愛的時裝秀上,這可是天上的花邊頭條!
「沒見過,瞧段景晟把她的手牽得那麼緊。」
「八成是他的新歡!這擺明著要給水葒難看嘛。」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嘻嘻!還以為水葒有多大能耐,結果撐不到兩個月還是被段景晟給三振!」
「比起段景晟以前的那些女人算不錯了,聽說有的還只過了一夜就被段景晟封殺出局了。」
「不曉得這個新的能撐多久?」
「不過,她究竟是什麼人」」
被段景晟握著手的言雪彤溜眼見眾人交頭接耳,朝她投來好奇、曖昧的眼光就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鎮靜點!」段景晟不著痕跡地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把那些人當是西瓜就行了,別讓他們看出你在緊張。」
這挺困難的!那些禿鷹似的目光讓言雪彤不由自主地心慌,像是抱住水中的浮木般,她不自覺地緊握著段景晟的手。
那出乎意料的回握力量令段景晟心中揚起訝異的愉悅,見言雪彤僵硬緊張的神情,不禁微微一笑,像是要護衛她似的伸出手,很自然將她攬進臂彎裡。
言雪彤本能地要掙扎,卻被他得更緊。驀地,一陣淡淡的古龍水味道縈繞在鼻端,她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聞過,她覺得起這來自段景晟。她的心不自在地猛跳了而下。
「別動,要開始了。」與其說他在她耳邊輕語,不如說是命令。
不一會兒,四周的燈光無聲地熄了,接著陣陣悅耳的音樂響起,主持人簡短地說了幾句話後,模特兒們開始穿著當代設計師的傑作,風姿綽約地走出,一時間,伸展台上熱鬧得教人目不接暇。
在主持人朗聲介紹下,水葒穿著設計師最精心的傑作款款出場了。只見她千百媚地踩著台步搖擺走來,享受著台下觀眾讚歎的眼光。
但當她的視線掃過坐在最前排的段景晟時,明艷的臉色隨即大變。只見段景晟親密地摟著一個不知名的女孩,明白地表示,她水葒對段景晟而言,已經是明日黃花了。
一時的分心讓水葒的腳扭了下,足下高跟鞋極細的後跟應聲而斷,整個人重心不穩地跌坐在伸展台上,登時台上台下亂一片。
言雪彤卻怔得說不出話來,只覺眼前混亂極了鎂光燈朝著摔坐在台上的水葒猛閃,主持人窮於應付搶拍難得一見鏡頭的記者,台下觀眾的喧嘩聲不斷。
段景晟卻在鬧聲中淡淡一笑,沉默地拉著言雪彤悄然離開喧鬧的會場。
第二天媒體大肆報導前一晚的事,飛騰的員工更是一早就私下竊語不止。
「這不是人事部的言雪彤嗎?」
「對呀!她不是范孟文的女朋友,怎麼會跟董事長摟在一起?」
「董事長不是從來不打公司女職員的主意嗎?怎麼這回……」
「還用說嗎?一定是言雪彤不知用什麼方法讓董事長……」
「噓,她走過來了。」
言雪彤明知自己清白無辜,但面對同事投來的異樣眼光,仍教她尷尬得想鑽地。非但如此,有些女同事對她的態度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那刻意的排擠令她感到分外孤單,似乎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早知如此,打死她也不跟董事長出席昨晚那場時裝秀!
「孟文……」言雪午休時間看到范孟文,不禁求救地望著他。他是唯一會想信他是清白的人。
「段景晟身邊的新面孔,名模水葒情場失利,台上扭斷高跟鞋!」不料,范孟文卻幽幽地念出報上的標題,眼底蒙上一層悲哀,「雪彤,我能相信你嗎?」
「你當然要相信我!認識我這麼久,你應該瞭解我的人才對!」她忍不住急急澄清誤會,「昨晚的事跟我沒有關係,那只是董事長對水葒的惡作劇。」
她那渴切求得諒解的眼光教蒸孟文心一甜,那表示他在她心中真的很重要。
「我的信任那麼重要嗎?雪彤。」他想確定自己在她心中真正的地位。
「當然!」言雪彤睜著清澈的大眼,急切地點頭,「你像哥哥般無微不至的照顧我,被我誤會是我最痛苦有一件事。」
「哥哥?」他受傷地瞪視她,脫口道:「雪彤,我從沒想過要當你的哥哥!我們交往了這麼久,難道你從沒想過我應該是你的男朋友嗎?」
男朋友!言雪彤怔愣的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打從認識到現在,范孟文的親切始終讓她有兄長愛護的安全感,在一起似乎是十分自然的事,不過她卻從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更未聯想過男女情事。
此刻但聽他這麼一說,難道在其他人眼裡,他們是一對情侶了?
見她猶豫的神情,范孟文心裡有說不出的絕望。「我看我是自作多情了。」
「不!孟……」她張口想叫住已轉身走遠的范孟文,但能說什麼呢?
言雪彤心裡為失去范孟文的信任而痛,這簡直就像看著摯愛的兄長離她而去般難過,但饒是如此,她仍無法想像和范孟文親密的情景晟。
然而失去了范孟文的支持,言雪彤頓感嚴重失落,早上同事冷淡與排擠的記憶猶新,更讓她無法踏進辦公大樓。或許她該辭職,先離開這個是非地,等過些時日再跟范孟文解釋清楚,她不願因這種無謂的誤會失去與范孟文多年的友誼。
「聽李經理說你要辭職?」段景晟看著李經理呈上來的報告問道
坐在辦公桌另一邊的言雪彤垂著眼默默地點頭。
「是因為媒體報導的關係?還是范孟文要你辭職?」
他的話令她抬頭,眼神有著不解,「這和孟文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那麼是媒體報導的關係了。」他微揚起眉,「你和范孟文已經不是秘密了,整棟大樓的人早就知道你是范孟文的女朋友。」
果然大家都這麼想!言雪彤本能地解釋,「我不知道有這樣的謠言。」
謠言?段景晟的心一動,這麼說來,她與范孟文的關係是很單純了。
「難道范盂文不是你的男朋友?」話一出口,段景晟就後悔,這與自己何干?
言雪丹正規他調侃的眸光,認真地問:「我跟孟文之間的事和我辭職有關係嗎?」
「當然沒有。」他輕描淡定地回了一句:「只是大家難得在公司裡看到這麼登對的男女,難免會樂見其成。」
樂見其成?他驚異自己說得口是心非。
「孟文他……」她無法揮去范孟文失望受傷的眼神,但這無關男女之情,她心裡對他只有歉疚。「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學長,處處照顧我,但這跟我要辭職無關。」
學長?段景晟淡漠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笑意,心裡頰感到一陣莫名的輕鬆。
「我知道我還在試用期,但是候補的人還大排長龍。」她低聲道。
「公司的事你不必操心。」他仔細地盯著她,無法確定自己是希望她留下或離開。「只是你當真決心要走?因為一個不實的報導?」
言雪彤猶豫了半晌,雖然李經理仍待她很好,但同事惡意的冷漠讓她堅決地點頭,「是的。」
「我很抱歉!」段景晟吃驚地發現自己說得言不由哀,對於她的辭職,心裡漾著一絲欣悅。
「我的工作就到今天為止。」說完,她起身對他微微頷首,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
段景晟深思地看著言雪彤曼妙的背景隱沒有門後。原來她與范孟文只是普通關係,但范孟文可能不這麼認為,他絕不會錯讀那飽含愛意的目光。這麼一來,范孟文肯定要受傷的。
想著想著,一時間他竟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覺,似遺憾又輕鬆,遺憾的是無法再天天看到這個清新可喜的可人兒,輕鬆的是她不再是他的員工,而范孟文也不再是他的顧忌。
隨著思續飛揚,他重重往後一靠,視線漫遊在有敦煌飛天圖案的在花板上,霎時,那些吹奏樂器的畫像全幻化成言雪彤燦爛開心的笑靨,髮絲如雲般飄蕩,眼波盈盈流轉,唇齒嬌媚橫生,教人不由自主地心蕩神馳。
「言雪彤。」段景晟喃喃喚了一聲,一股想要擁有她的慾望陡然在體內竄起,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這個欲求已在心底成形,如今所有的顧忌已揮掃而去,慾望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言雪彤,他要她!即使不擇手段。
天氣好熱!腳好酸!
言雪彤踩著逐漸疲累的腳步走在紅磚道上,打從辭職後,她便開始尋找新的工作,但這回不再像第一次那麼順利。
有幾回明明說好第二天開始上班,但等她準時報到時,公司的人卻告訴她錄取的新人剛剛額滿,而她不在錄取名單上。
這樣的結果教人為之氣結卻又無可奈何,雖然早上兩個面試還算愉快,但近兩星期來的挫折感令她不敢抱任何希望。
「言雪彤小姐。」
這聲乍身後傳來的叫喚使她本能回頭,訝異地看到一個身穿制服的中年人。
她認得他,段景晟的司機老劉。
老劉對她微微頷首,朝後方一比,「董事長有請。」
順著老劉所指的方向,她果然看到段景晟那輛黑色的座車,在老劉的帶領下,她偎著質不解的心,坐進車內。
才剛坐穩,她便聽到段景晟的聲音,「最近好嗎?」
「我……」也許是離職前他溫和的態度吧,不知怎地,此時聽到他的聲音,她竟有種想傾訴近日困頓的衝動,但終究是忍下來了。「我很好,謝謝。」
段景晟點點頭沒說話,銳利的眼光早在她身上巡了幾回,儘管那頹喪的神情是他早預料到的,但仍教他心泛起一陣含愧帶歉的憐惜。若是她知道這幾日來的無端挫折是他在幕後支使,她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然而,在能夠完全擁有她以前,他可不願讓任何人有近水樓台的機會。
「對了,今晚新舞台有出很好的現代舞劇,一起去看吧。」今天的相遇是他刻意製造,但在看見她的剎那,血管裡驟然流竄的快意卻不是他所預料的。
「對不起,我不想去。」她反射性地拒絕,「何況水葒——」
段景晟淡淡一笑,打斷她囁嚅的推拒,「水葒是水葒,你是你,不是嗎?」
那笑容極平和,卻不容回絕,有如他身上古龍水的淡香,神秘而霸氣,她無法理清是討厭抑或喜歡,只知道心臟跳動得很不安。
見她默許似的低下頭,段景晟示意司機開車,看著車窗外掠過的,景晟原本躁鬱的心情突然好起來了。
這整個晚上,言雪彤萬萬想不到居然和段景晟一起度過的,而且是過得十分平靜愉悅,不僅欣賞了舞蹈,還到能俯瞰整個市區的旋轉餐廳用餐,這是與她平凡的人生完全兩樣的生活。
「麻煩你就在這裡停車。」
出於本能的反應,言雪彤只讓父母知道她要晚歸,卻不敢說出是接受風流花心的段景晟的邀約,因此她讓車子停在距離家大約兩個巷口的「安全」位置。
令她安心的是,整個晚上段景晟都很紳士地與她保持距離,他們的談話並不多,但瀰漫在其間的沉默卻讓她感到安適。
「今晚謝謝你。」她客套地向他道謝,伸手打開車門。今晚的經驗是難得而愉快,也幸好只此一次,否則她會受不了這樣對父母的欺瞞。
「等等!」段景晟說便起身過去,在她耳際低啞道:「晚安。」
言雪彤下正要開口,卻感覺一陣觸電似的溫熟自耳後傳來,直燙著她毫無準備的心。她的腦中立時一片昏亂,懵懵地感受著那帶電的雙唇在她的頸腮緩緩游移,酥麻著她體內的神經。
她如水般的柔嫩似乎要融在他的唇上,段景晟登時忘了這原該只是個蜻蜓點水般的觸吻,因為他不想驚嚇她。但是那透著幽香的耳鬢卻教他的唇齒流連忘返,她寬厚的手掌甚至情不自禁地捧住她另一邊細鐵的臉頰,讓他逐漸灼的唇舌燃燒起來。
「雪彤……」
他忘情地低喚著她的名字,而她昏亂無力的輕喘令他灼熱的慾念陡然激烈竄起,看著她半睜著茫然無助的眼眸,一股想蹂躪那嬌怯純潔的衝動使他淬然攫住她艷紅的唇瓣,靈活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索求那原始的芬芳。
淡淡的古龍水味這不僅蠻橫地侵入她的異端,也強硬地麻醉了理智,言雪彤無力地被那健壯的膀臂緊緊鎖在他堅實的懷裡,只能迷亂感覺著那霸氣的需索,本能地帶著微顫的芬芳生澀回應著。
「雪彤……我要你!」她的回應令他心醉神迷地道出深藏已久的索求。
他這意亂情迷的低呼陡然喚醒了她的理智。她這是在做什麼?言雪彤惶惶地自問。為什麼會讓視女人為玩物的段景晟這樣地攫取她的初吻?難道自己傾心於他嗎?
不!絕對不是!她越想越恐慌,不由得用力推開他,心急地要打開車門。
段景晟卻猝然抓住她的雙肩,強迫她面對他。
「我要你!」這回他斬釘截鐵地說出,熠照的眼光明顯燃燒著他的慾念。
言雪彤駭然得猛然搖頭,直覺地說:「你有水葒!」
「那是我跟水葒之間的事。」他淡淡地說,注意她的眼眸仍有兩簇慾望的火焰在跳動著,「我現在所談的是你跟我之間。」
「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她心慌地掙扎,無奈那緊握住肩頭的手掌有如鉗子般死緊。「快放手呀!我要回家!」
「我要你!」他神色凝肅地重申舊話,「你應該明白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為什麼是我?沒道理!」
這還需要什麼道理!段景晟不禁嘲弄地揚揚嘴角,「道理就是我要你,也許一個月,也許兩個月,反正到我厭倦為止。」
言雪彤一聽,不禁怒火頓生,奮力掙開了他的掌握,他以為每個人都是供他娛樂的器具嗎?「我不是應召女郎,也不是你的搖擺狗,更加不是你招之即來的員工。」
「你當然不是。」段景晟眼底漾著愉悅的欣賞,那漲滿怒氣的小瞼其嬌俏!「否則我們今晚不會過得這麼愉快,不是嗎?特別是剛才。」言下之意,她還是成為他招之即來的遊伴。
想起在他懷中昏亂的一刻,言雪彤頓時羞憤交加,怒得說不出話,只恨恨瞪了他一眼,轉身打開車門,在她一腳跨出後,段景晟忽然開口了。
「最好別忽略我說出的話,現在不點頭,兩星期之內,你還是會乖乖回來找我,到時候就得看我的心情如何。」
「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看你!」她憤恨地說完後,便跨出車子,用力將車門甩上。
直到車子駛走後,言雪彤似乎還能感覺到段景晟狂恣的低笑,她不由得誠憤地掩住耳朵。啊!真希望今晚什麼事都沒發生。
久久,她緩緩抬起頭,在明亮的路燈下,錯愕地看見范盂文就站在她面前,臉上卻沒有一點的親切笑容,有的是她所不解的驚怒。
「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范孟文的聲音因壓抑著憤恨而顫抖。
「我……」。她不解地望著他,「我怎麼了?」
「你不是說跟段景晟毫無關係嗎?剛和那胚子不是段景晟嗎?」
被范孟文這麼一問,她又想起先前令她羞慚的更深的是絕望。
「我原本是來告訴你有個工作的機會,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的。」他深吸了口氣,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我真是呆,有段景晟在,你還需要什麼工作。」
「孟文,不是你想的那樣!今晚只是——」言雪彤心急地辯白,卻被他打斷。
「如果你跟他是清白的,為什麼你要騙你的父母說跟朋友去看電影?」她的語氣充滿憤怒與受傷。「我還傻到想要相信你。」
「孟文,我真的……」言雪彤感到百口莫辨,但最令她通心的莫過於向來對她無微不至的范孟文驟生的敵視,「我真的不希望你懷疑我。」
「懷不懷疑有什麼差別?」她憤怒地瞪視她,「反正對你來說,我不過是一個哥哥!我明天就辭職,反正那樣的公司我也待不住了。」
「不要,孟文!」她急切地抓住他的前袖,「這份工作是你做得最順心的一個,你自己說過的。」
「在段景晟的掌握下,我能順心到哪兒去?」范孟文忿忿地甩開她的手,「而你把工作辭掉,不就是等著段景晟包養嗎?」
「你胡說!」言雪彤不禁急得掉淚,「你不能這樣污蔑我!孟文聽我解釋。」
只見他蒼涼一笑,「不用白費力氣,我對你再怎麼好,也不過是你『兄長』!」
她一怔,看他轉身就走,不禁急喊:「孟文——」
范盂文卻頭也不回地走得更快。
一陣夜風吹來,言雪彤頓時感到好孤單,像是失去了兄長般,仍不敢想信與范盂文多年的友誼,竟會因為毫不相干的段景晟就這麼散了,一點道理都沒有。
想起段景晟,她既羞又怒,自己真是瞎了眼,認為他是個溫文的紳士,怎知在最後一分鐘露出魔鬼的真面目。現在他竟明目張膽地指定要玩弄她,還妄自下斷言說她會去找他,簡直狂妄自大到極點。
哼!誰理他,言雪彤抹掉臉上的淚,決定忘掉今晚的事,特別是段景晟!
車平穩地往前行駛,段景晟親適地靠著座椅,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那意亂情迷的記憶猶新,屐齒閒彷彿搔殘留著來自言雪彤的芬芳。那因怒氣而漲紅的臉蛋可貴令人心動,那耳鬢的幽香似乎還隱隱繚繞在鼻端,似有似無地撩撥著心頭的蠢動。
有意思!看來溫柔乖順的她居然有頑烈的一面,就目前情況看來,言雪彤雖然單純,卻是不容易被金錢打動的女子,這倒激起了他更要擁有她的征服欲,就不相信金錢克不住她!
攫取言雪彤的過程將要花點心思,不過這可能會比那招之即來的花瓶有趣多了。
打從很小的時候,段景晟就明白金錢的力量,父親遍及各地的情婦一個賽過一個嬌美,就因為父親多得花不完的鈔票和女人耗不盡的欲求。母親雖是父親眾多的黑市情婦之一,但母親除了美貌外更有野心和智慧。
父親的子女當然不止他一人,但不知母親是用什麼方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讓父親的繼承人一個接著一個夭折,最後只剩他一人平安長大。
「有關繼承權的來龍去脈與你無關,記住!金錢就是力量,有了它,你就是主宰!你就能做任何事,好好幹!」
這是母親留給他的遺言,讓他不僅繼承了父親的產業,也遺傳了父親恣情享受金錢、美女的樂趣,但他跟父親不同的一點是,他厭倦女人的速度就像翻書,厭之即棄,從不花心思留住任何女人。
在這個美女如雲的世界,只有蠢蛋才會一生只守著一女人。
即使是明啟動人的水葒,一旦到手就失去原有的樂趣,至於清靈如水的言雪彤,才剛開始呢,生澀的回應與矛盾的抗拒重重撩起了他追獵的慾望,有趣得很。
段景晟胸有成竹對自己笑笑,不用多久,言雪彤就明白自己終究要落入他所撒下的金錢之網,誰教她是他看上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