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休息室裡,望著鏡子映出的人兒,胡蔓舞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鬱鬱寡歡,一句話都不想說。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時間永遠停止,婚禮不要舉行。
望著臉上的大濃妝,她只覺得自己好醜,簡直是全天下最醜的新娘子!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崇武,過去甜蜜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她好想逃……為何新郎不是他……
「小姐……」巫太太搞不懂小姐是怎麼了,呆呆的坐在梳妝台前,一點都不像是即將步上紅毯的新娘子,哀傷的模樣反而像是要去參加喪禮。
此時,王玉玲憑著張家給她的邀請卡,悄悄的出現在飯店裡。
如果不利用這個空檔見胡蔓舞,錯誤就無法挽回了……
這些日子,她有如在黑暗的地窖裡受盡折磨,摸摸肚子,每次走到婦產科醫院前又折回來,無法說服自己當個殺人的劊子手,滿心想的都是如果張松同真的結婚了,她要何去何從?
一連數天躺在床上,淚濕了又干、干了又濕,最後,她還是決定找上胡蔓舞揭發真相,也許這麼做將會掀起前所未有的巨大波濤。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日後,他們將會後悔一輩子。
她手裡捧著一大束嬌艷的花兒,沿著走道來到新娘休息室前,但馬上就被警衛攔截。「找誰?要做什麼?」
「我是張松同先生的朋友,他要我把花送到胡小姐的休息室。」她特別拿出邀請卡證明。
「進去吧!」
「謝謝。」
她強自鎮定地道謝,輕輕打開門,只見胡蔓舞坐在鏡子前,孤單的模樣像個落難的新娘……
「你是?」巫太太立刻站起來問。
「我是張松同的朋友王玉玲。」王玉玲逕自走向胡蔓舞,蔓舞這才發現有人來了。
「王小姐,這時候找我有什麼事?」胡蔓舞勉強撐起笑容迎接客人。
看看牆上的鐘,婚禮只差一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我來求你!」冷不防的,王玉玲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
「王小姐,你怎麼了……」蔓舞嚇了一大跳。
「我的肚子裡已經有張松同的孩子了!求你,不要讓孩子沒有爸爸……」王玉玲的眼淚掉了下來,哭得唏哩嘩啦。
蔓舞一臉慘白,不知該做何反應。
巫太太連忙駁斥:「王小姐,你在胡扯什麼啊?張家的大少爺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你可不要隨便誣蔑他……」
「我沒有,請你們相信我,我絕對不敢胡說……」王玉玲哭嚷。
深呼吸一口氣,胡蔓舞鎮定下來,平靜地說:「王小姐,請把你們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王玉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細說從頭。
「看來,張先生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很痛苦。」胡蔓舞自我解嘲,仔細審視王玉玲,感覺她不像在說謊,老實說,王玉玲長得挺漂亮的,雖然淪落風塵,但有一股清純可人的氣質,怪不得張松同會愛她。
「小姐,千萬不要聽這個人胡說八道!」巫太太忍不住又插嘴。「你聽到她說的了嗎?她是在舞廳上班的酒家女,說的話不可靠,很明顯是想勒索小姐,一切都是為了錢……」
「我絕對沒有說半句謊話,如果有的話,我馬上就遭天打雷劈!」王玉玲急忙喊冤。
巫太太臉沉下來。「我去叫保全進來……」
「等一下!」胡蔓舞開口制止,巫太太只能停下腳步。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我才是第三者,是我破壞了你和張先生的感情,很抱歉,當時我和他相親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小姐……」巫太太皺起眉頭。
「以我的立場來說,我不能讓你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爸爸,孩子是上帝賜給人類最珍貴的禮物,我們怎麼能折磨孩子呢?」胡蔓舞望著王小姐的肚子。「我要成全你們。」
「小姐,你瘋了!」巫太太叫著。
「與其讓婚禮順利舉行,日後大家都悔不當初,不如乾脆現在徹底破壞它吧!」知道真相後,她沒有憤怒,反而如釋重負,豁然開朗。「婚姻不是兒戲,也不是犧牲品,更不是利益勾結,我要結婚的對象,一定是我愛和深愛我、值得我托付終身的男人!現在還有一個小時,王小姐,你快換上我的禮服,取代我嫁給張松同吧 !』
王玉玲紅腫著眼睛,無法置信。
「別胡鬧了,小姐!」巫太太制止。
「巫太太,別忘了我是主人。」胡蔓舞擺出了主人的架式。
「可是萬一老爺怪罪下來,我承擔不起。」巫太太有苦難言。
「後果我來擔,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蔓舞擔保。「一切就依照我的話去做吧 !」
巫太太還是不放心地提醒:「小姐,你臨陣脫逃,事情鐵定會鬧得很大,後果你有想過嗎?」
「事情演變成這樣,只怪我未免太不公平了,這樣的企業聯姻從一開始就不對,阻礙了各自尋找真愛的權利。」她內心充滿感歎。「雖然爸爸的出發點是愛我,但我不應該不表達出自己的意見,成為利益交換的工具。」
她們隨即互換衣服,半個小時後,新娘子成了王玉玲,胡蔓舞則穿著王玉玲簡單的紅色洋裝,另外戴上帽子遮住自己的瞼。
胡蔓舞不忘耳提面命:「王小姐,婚禮上我的離開,勢必會造成兩家很大的傷害,日後所有的問題,你和張松同要一起承擔,你要堅強一點……」
「謝謝你,胡小姐。」王玉玲感激得痛哭流涕。
婚禮快開始了,胡蔓舞躲進衣櫥,等到王玉玲被人群簇擁著出去,確定外面一片寂靜無聲,她悄悄推開衣櫥門,走出休息室。
盛大莊嚴的婚禮上,用婚紗遮住臉的王玉玲,在飯店暈黃的燈光掩映下,一步步走向新郎。
張松同一牽起新娘的手立刻察覺有異,這是玉玲的手,他不會認錯的……
可是他寧願將錯就錯,即使婚禮結束後會面臨千刀萬剮的處罰,他也不後悔。不管是不是胡蔓舞成全他們,他都會終生感激胡蔓舞……
新郎官偕著新娘子走過紅毯,司儀宣佈:「張松同先生和胡蔓舞小姐的婚禮正式開始∼∼」
議會龍頭老大張議長兒子的婚宴,所有出席的來賓個個來頭不小,畢竟吃喜酒事小,打打關係應酬事大。胡義禮一開始就被幾個好友灌醉了,張議長也是,很多政界的重要人物都來了,他一直忙著四處應酬打招呼。
新郎、新娘在德高望重的大人物證詞下完成結婚儀式,當張松同把新娘頭紗揭起的那一刻——
王玉玲的臉曝光了,熟識的人看到新娘子一陣錯愕,但兩人依舊旁若無人地火熱親吻,不明就裡的鎂光燈捧場的狂閃不停。
有人突然大喊:「你到底是誰?你不是胡蔓舞啊!」
什麼時候新娘子換人了?
「胡總裁呢?她才是正牌新娘子啊!」
胡義禮被幕僚搖醒,瞇了一會兒,他的意識比較清醒了,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他破口大罵:「我女兒呢?新娘子怎麼換人了?是不是你們搞的鬼,故意換新娘,讓我們家丟臉!」
「才怪!我看是你女兒故意逃婚,想讓我們張家難看!」張議長不甘示弱地回吼。
重要人證巫太太聽從胡蔓舞的指示,趕緊趁著人潮亂七八糟的時候逃之夭夭,接下來的後果她承擔不起,得要小姐出面才行。
現場鬧得沸沸揚揚,明天新聞一見報,保證情況只會更加火上加油。
「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我絕對會要你們好看!」
胡、張兩家人馬互相叫罵。
「婚姻無效,新娘子又不是胡蔓舞!」有人高喊。
張松同和王玉玲沉默以對,這是他們早就預料到的混亂場面。
後續精采可期,一切還有得吵呢!
今天雖然不是愚人節,可是這場盛大的結婚典禮,依然愚弄了大家。
好苦,失去愛人的苦,比黃連苦,比他被凌遲、被斷手斷腳還苦……如果可以,讓他死了吧!
眼睜睜看著蔓舞結婚,傅崇武根本做不到。
雖然有邀請卡,但他沒有勇氣進入會場。
想到蔓舞即將成為張松同的妻子,他簡直快瘋了。
他一臉憔悴地坐在停車場的車子裡,鬍子沒刮,眼神呆滯,全身上下亂七八糟,好幾天沒睡覺,看起來像極了街頭遊民。
手機響起,他看著來電顯示,驚訝的迅速接起。
「崇武嗎?」聲音好像在遙遠的天邊,卻令他內心頓時充滿狂喜。
他聽錯了嗎?
竟是蔓舞?
「你……難道沒有……」他一時哽咽得說不出話。
「來接我,快點!」
「你在哪裡?」他大吼。
「我在飯店斜前方的泡沫紅茶店……」
「我現在就過去,兩分鐘後到。」
車子有如奔騰的野馬飛奔而去,一停在泡沫紅茶店前,她已經奔了出來,他也迫不及待地下車。
他們凝視彼此,彷彿一個世紀沒見面,內心激動得無法言語。
「快!快點走。」她要求。
他們一起坐上車,車子快速離開市區,半個小時後,來到風光明媚的外雙溪。
「為什麼?」他停下車子,劈頭就問。
她撲向他,把他抱得死緊,就像連體嬰一樣密不可分。
「先不要說話,讓我好好抱你。」她哀求。「老天,我好想你,我好愛你。」
「我也不能沒有你,蔓舞。你沒有跟張松同結婚,我好高興……」
再次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滿了他們的心。
「這段時間,我有如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婚禮一天一天的逼近,我寢食難安,發覺自己根本沒有那麼豁達,可以把自己當成物品說嫁就嫁,我根本無法忘記你……也許危機就是轉機吧!婚禮前,張松同的女人突然出現了,說出她懷孕的事實,我決定把這場婚禮讓給她。」蔓舞細聲道。「我想,現在事情應該已經露餡了,婚禮上的情況一定很混亂,以後,我恐怕還要面對很多責難……」
「你會害怕嗎?」他嚴肅問。
「只要有你陪我,我就不會。」她目光清澈,毫不畏懼。
他發誓:「我一定會陪你,永遠陪著你。」
他帶她回家,這是她現在唯一的避風港。
理所當然,他的住所換了。她一跨入他的房子,觸目所及的就是客廳的一大片落地窗,紗質窗簾讓戶外陽光能灑落進來。
「這幾天媒體一定會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甚至寫一些空穴來風的八卦來刺激收視率,不管有多難聽,你一定要撐下去。」他擔憂地道。「你爸爸一定會很生氣,等他氣消了,風頭稍微平息些了,我再帶你一起回家。」他處處替她著想。
「好。」她點頭,一臉倦容。「謝謝。」
她累了,真的好累好累。
「什麼都不要想,先去洗個澡,再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他愛憐地摸摸她的頭,她聽話地步向房間。
除了皮包裡的手機和證件,她什麼也沒帶,他關掉她的手機,不要任何人打擾她。
他的房間是清一色的白,但幸好有天花板上小嵌燈的溫暖黃色光調合了冷寂的白色,營造了溫暖的氛圍。
沖個澡,披上他的大浴袍,把頭髮吹乾,很自然的躺在他的大床上,感覺這裡就像自己家一樣,雙眼一閉,她陷入沉睡中,陷入無邊無際的夢裡。
他不敢吵她,逕自在客廳打電話交代秘書蘇珊娜一些事情。
電話那一頭,蘇珊娜很驚訝老闆居然要她準備女性衣服和用品,甚至還有明天的早餐……
難道說向來對女人不動如山的老闆有了心愛的女人,而且現在正住在他家裡?
掛上電話,他立刻走到房間,看她睡得很沈,連帶著也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
晚餐時間到了,不過看來他得一個人享用了。
他打開電視,把音量轉小,每一台即時新聞都報導著最新的「豪門醜聞」——
「FTT」集團的胡蔓舞總裁在婚禮上消失,現在依然不見蹤影,張松同公子娶的是酒家女王玉玲……雙方要互告名譽損害、詐欺、騙婚等罪名,事情隨時都會出現新變化。
等著看笑話的人不少,看樣子,事情會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如何收場,恐怕要靠彼此的智慧了。
關掉電視,他煩惱地歎息,伸手揉揉太陽穴,內心無比篤定踏實,不管事情如何變化,只要能夠讓蔓舞回到他身邊,就算要他付出一切,一切都值得。
接著蘇珊娜帶著大包小包的衣服來了,傅崇武連忙要她動作小聲點,以免吵醒房裡的女人,最後她笑咪咪的離開,深信老闆一定找到自己的春天了。
他關掉客廳的燈,到浴室洗好澡,吹乾頭髮,小心翼翼的上床,睡在她的身側,不敢吵醒她,只是默默擁著她。
他情不自禁的把鼻子貼近她的秀髮,深深吸取其問香味,動作溫柔地輕撫她的髮絲,在她耳邊說著綿綿不絕的情話:「我愛你、我愛你……」
他的心在飛揚,蔓舞又回到他的懷裡了。
真是不可思議。
與以往不同,他們雖然互相擁抱,此時他卻沒有強烈的慾望,他們的愛超越肉體的慾望,昇華為精神之愛。
有她在身旁,他真的可以好好睡個覺了。
攬著她,他安心的閉上眼睛。
半夜,雖然意識迷迷糊糊,她依稀感覺得到他在身邊,她本能的往他懷裡靠,尋求更大的溫暖。
清晨時分,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他們的臉龐上。
她醒了,他亦是。
「早安!」他在她紅咚咚的臉頰上親啄一口。
「早安!」她滿足微笑,能在他的懷裡醒來,是再幸福不過的事。
「睡得好嗎?」他關心地問。
「有你在,當然好。」她挨進他的胸膛,笑咪咪的獻上自己的朱唇。
兩個人倒在白色被單上,他用舌頭挑逗著她的耳垂,灼熱的眼專注於她不停起伏的白嫩酥胸,她能感覺到他胯間的堅挺,他……想要她。
她熱情的伸出手臂環住他。
接著,他像一隻飢渴的野獸覆上她。
「我想你想得都快瘋了。」他褪去她身上的浴袍,舔舐她凸起的乳尖,迷戀著她那少女獨有香甜白嫩的乳房,彷彿在享受著什麼人間美味。
「求求你……」她無意識的發出銷魂的呻吟,全身就像火在燒一樣,只能不斷在他身上磨蹭著。
他一手揉捏她的熱乳,另一邊的蓓蕾納入他的口中,另一隻手罩住她豐盈的臀部,她的大腿樂意為他開啟,他的巨大堅挺進入她軟玉溫香的火熱甬道……
她大聲呻吟,像初夜那樣的把自己給了他。
她的大腿顫抖的環住他,他幾乎崩潰。
他不留情的衝刺,讓她體內緊繃,直到最後,解放……
他滿身汗,身體癱軟在她身上,深深感覺彼此靈肉合一,滋味依然如此美好,就像永遠難分難捨的愛戀。
好久,兩人才慢慢的恢復平靜。
剛做完愛,他應該要筋疲力竭,但他卻精神奕奕。「下床沖澡吧,不然我會在這裡繼續吃你,你就沒有營養早餐可以吃了!」
「可是我沒帶任何換洗衣服……」她一臉苦惱。
「放心吧!」他細心地準備了一切。「昨晚我叫蘇珊娜替你買了幾件輕鬆的休閒服。」
「蘇珊娜?」她挑起秀眉。
「我的秘書。」他光著身子下床,從袋子裡拿出一件輕便的粉色休閒服。「穿這件吧!」
「秘書?」她有點吃味。「原來,我走了之後,你又有新的秘書了?蘇珊娜,聽起來真是個美麗的名字。」
「她已經五十幾歲了。」他一臉輕鬆地解釋。「這幾年,她雖然是秘書,卻也像媽媽一樣照顧我,你以為你走了,我還找得到像你一樣清純可人又能幹、有幫老闆運的秘書嗎?」
「啊?原來蘇珊娜是個歐巴桑……」她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喜歡看你吃醋!」他喜孜孜地道。
「我很會吃醋的,以後你要準備很多醋給我喝。」她坐在床上,剛好把臉枕在他的肚子上。
「放心,我會去買很多水果醋,聽說對健康很有幫助!」他會心一笑,慢條斯理地幫她穿好衣服,幸好尺寸都很合適。
「來!我抱你到餐桌旁。」他雙手一伸,把她橫抱在懷裡。
「為什麼?」她又笑又叫。「我自己走就好了。」
「我想寵你,讓你開心啊!」
確實,即使已經遠離風暴圈,她的眉宇間依然有揮不去的憂愁。
來到了餐桌前,只見桌上有營養的麥片粥、吐司和果汁牛奶。
「蘇珊娜準備的。」他道。
「找時間,我要好好謝謝她這幾年替我照顧你……」她感動地說,匆地目光一閃,看到早上蘇珊娜帶來的報紙,她頓時像是毫無精力的鬥敗公雞,不敢碰觸。
「事情鬧得很大,可能比你我想的都還糟糕……」他索性替她開啟這個禁忌的話題。「現在雙方劍拔弩張,要互告詐欺、騙婚……」
「我的天啊……」
她愁眉苦臉。
忽然,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別擔心,再大的困難,都比不上愛的力量,比不上兩個人的決心。」他深情款款地說:「只要有心,我們一定能解決所有的難題。」
她明白地點點頭。「我等一下還是要先打電話告訴爸爸我很好,讓他放心。」
吃完早餐後,她鼓起勇氣用自己的手機打給爸爸。
是胡義禮本人接的電話,他破口大罵:『胡蔓舞,你快氣死我了,你是不是要把你爸爸氣死才甘心?』
「爸爸,你不要擔心,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現在人很好,等你氣消了,我會回去跟你把話說清楚……」
說完,她立即掛上電話,將手機關機,難過的閉上眼睛,這輩子,她第一次做了不聽話的女兒。
「不管是誰遇到這種事,一開始的反應都是暴跳如雷,不過過幾天,一旦接受了事實,就會冷靜許多,別擔心,再等幾天,我帶你回家,」他一臉慎重地說:「我們一起解決這件事。」
一起!
她深深喜歡這字眼。
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沒去上班,就陪著她。
為了讓她暫時拋開憂愁,他帶她去遊樂場玩,甚至重回到過去的度假小屋,度過浪漫纏綿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