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工作,也不該睡到日上三竿,生活難道當真這麼沒有意義嗎?」戴仁皺著眉說道。
「今天是假日。」戴雲揚一聳肩,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以為我人在國外,你在國內每天喝到凌晨才醉醺醺地回家這些爛帳,我就不知情了嗎?」戴仁臉色鐵青地瞪著兒子。
「我每天都有到公司上班,這樣你還不滿意嗎?」戴雲揚不爽地反擊道。
「你每天到公司喝咖啡當成辦公,吃喝玩樂當成主業,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戴仁斥喝道,沉穩的臉氣到通紅。
「對!了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我有錢的老子和他了不起的繼子。」戴雲揚翻了個白眼,忿忿地瞪了衛正東一眼。
「你這個混……」
李芳枝握住丈夫手臂,對他搖了搖頭。家和萬事興啊!
「不知道古叔早餐準備了嗎?大家要不要先吃早餐呢?」葉喜喬一看場面失控,直覺地便開口想打圓場。
「還沒嫁進門,就已經有當家主母的氣勢嘛。」戴雲揚冷嘲熱諷地說道。
衛正東臉色一沈,正要出言與戴雲揚衝突時,戴仁卻先開了口。
「正東,喜喬是個好孩子,你們倆快點把婚事辦一辦,以後你媽慈善基金會的事情也可以交付一些讓她試著處理,知道嗎?」戴仁說道。
「是。」衛正東微笑地點頭,攬緊了葉喜喬,知道她已經完全地被認同。
「杜雅言,看到沒有!你嫁到我們家這麼久,基金會的工作還沒你的分,人家還沒嫁進來,就已經先撈了個差事了,你的地位已經被取代了。後悔嫁給我了吧,早知道還是應該堅持要嫁衛正東吧,他在我爸面前當紅!」戴雲揚掐住妻子的手臂,說得她臉色一陣青白。
接著,戴雲揚唯恐天下不亂地繼續對葉喜喬說道:「你不知道杜雅言和衛正東關係匪淺吧?她以前是他的未婚妻。」
葉喜喬眨了眨眼,驚訝地抬眸看著衛正東。
「你為什麼從沒說過?」葉喜喬問。
「因為那曾經是我的失敗。不過,最重要的是,那早已經都過去了。」衛正東定定地回望著她,眼神毫無閃躲。
杜雅言瑟縮了身子,臉色灰白。戴雲揚則是握緊了拳頭,不服氣地瞪著衛正東。
「什麼叫做都過去了?未婚妻嫁給別人,是一輩子的恥辱。」戴雲揚說道。
「謝謝你。」葉喜喬打斷他的話,視線卻是對著杜雅言。
所有人全都訝異地看向葉喜喬。
「如果不是你選擇了戴雲揚,衛正東現在也不會和我在一起。」葉喜喬緊緊握著衛正東的手,嚴肅地說道。
衛正東瞪著這個一本正經的小女人,一股熱氣從他胸口直竄上頸部、臉龐。他感覺自己是個被她呵護的珍寶。
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在她唇間印下一吻,決定在最短時間內把她迎娶回家。
「下個月讓古總管辦個宴會,我們要正式介紹葉喜喬給大家認識。」戴仁說道。
「還不快走。」戴雲揚板著一張臉,馬上拉著妻子走人,臨定前還不忘拋下一句譏諷。「沒看到我們不受歡迎嗎?」
「孽子!存心氣死我!」戴仁瞪著他,氣得連說話聲音都顫抖。「他媽媽、奶奶生前把他寵成這副成天玩樂的德行,這樣的人怎麼能委以重任!正東,你過來。」
戴仁表情沈凝地看著衛正東,衛正東亦嚴肅地回望著他。
「你給我爭氣一點,『威達』以後就靠你了。」戴仁說道。
衛正東望著繼父,終於緩緩地點了頭。
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狂喜,因為他知道那是一份多沉重的負擔。但,他無法否認自己心頭的安慰感。因為自己多年的努力,總算得到繼父最完全的認可了。
他低頭看著葉喜喬,她對他一笑,更加握緊了他的手掌,給予他最大的支持。
他是最棒的——她一向都是這麼認為的!
半個月後,在戴家的私人親友宴會上,戴仁宣佈了衛正東和葉喜喬的婚期。
她不是才剛訂婚,怎麼轉眼間又要結婚了?
宴會間,葉喜喬抬頭看著站在三步之外,正和親友們談得熱絡的衛正東,她推了下眼鏡,對於自己邁向已婚女子的破紀錄速度仍然感到不可置信。
可大家都很開心,她自己也沒什麼好反對的。況且,衛正東對於婚事比她還熱衷兩倍不止。
葉喜喬忖及此,唇角笑意忍不住更濃了。
她以為他已經夠在乎她了,可她顯然錯了。當衛正東開始認定她的名字應該要出現在他的配偶欄時,他開始愈來愈習慣和她分享一切,即便是她聽不懂的商務狀況。
雖然這人有時實在霸道,不許她先吃晚餐,一定得等到他回來才可以開動。可她知道他把兩人的共餐時間,當成他辛苦一天之後的慰勞,她哪還敢抱怨什麼呢?畢竟,他在「威達」的工作原本就吃重,現在又多幫她扛了一個「天下」哪,就算要她幫忙槌背按摩一整夜都無所謂的。
事實上,她也確實幫他按摩了,只不過當她的手放到衛正東身上時,他腦子裡想到的事便全然與按摩無關了。葉喜喬看著前方正在仰頭大笑的衛正東,憶起昨晚的纏綿,臉龐倏地又飛紅了。
天!她又在胡思亂想了。
衛正東像是意識到她的注視似地,轉過頭與她四目交接,正好把她滿臉通紅的樣子盡收眼底。
他朝她勾唇一笑,又壞又邪地像是他完全清楚她腦中想法,且十分願意重演一回似的。
天,他能不能不要這麼性感啊!葉喜喬沒法子呼吸,急忙別開頭,目光尋找著阿姨、姨丈好分散她滿腦子的不正經。
找到了!阿姨和姨丈正在與人聊天,而且一副相談甚歡的表情。葉喜喬安下心,唇角笑意更加溫暖了起來。
她原本害怕阿姨他們在這種場合會覺得不自在,可迎接他們的戴伯伯、伯母完全沒有架子,親切地和他們聊著孩子、運動等等生活小事。而衛正東也很貼心,一直陪在他們身邊,還引見了幾位在藝術界很有名氣的大家與阿姨、姨丈認識。
葉喜喬滿足地長歎了口氣,覺得一個人擁有了這麼多的幸福,實在是有點罪惡感……
「嗨。」杜雅言坐到葉喜喬身邊,目光打量過她一身白色優雅無袖上衣,及青春正盛的正紅色花苞裙。
誰都必須承認葉喜喬此時看起來氣質出眾,而且是個被愛情圍繞的小女人——一整個晚上,衛正東只要得了空,目光簡直沒法子離開未婚妻。
而她的丈夫戴雲揚呢?他喝掉半瓶XO,恐嚇著她要……杜雅言握緊拳頭,忍住一個冷顫。
「你好。」葉喜喬有些驚訝杜雅言上前交談,但仍是禮貌地點了頭。
「你今天的打扮很好看。」杜雅言說。
「謝謝。是衛正東挑的。」葉喜喬聞到杜雅言身上有著淡淡的酒味,可她並沒有戳破。
如果她有戴雲揚那種丈夫,她也會想喝一些酒的。
畢竟,戴伯父在剛才宣佈了衛正東與她的婚事之後,也一併公告了即將讓衛正東接位總裁的計劃。而戴雲揚當時的臉色,則像是要殺人一樣地恐怖。
「我們交往的時候,衛正東也很疼我。」杜雅言突然說道。
「你現在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葉喜喬直視著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眸裡是一片清澈。
「只是希望你好好珍惜。」杜雅言別開眼,扯了下嘴角,表情有些不自然。她以為自己還能再破壞什麼嗎?
「我會的。」葉喜喬點頭。
兩人之間陷入一片沉默,杜雅言跟服務生拿了杯酒一飲而盡,葉喜喬則是喝著礦泉水,偶爾抬頭看著衛正東。
他說過今晚會忙到沒空陪她的,不過既然他承諾過她不用陪著他一塊應酬寒暄,她現在就算無聊也甘願。
「我有些話想私底下跟你說,你十分鐘後到我的房間。」杜雅言瞼色蒼白,壓低聲音對她說道。
「現在不就是私底下了?」葉喜喬奇怪地看著她。
「我有些東西要拿給你,你一個人上來,別讓衛正東知道。」
「為什麼不能讓他知道?」葉喜喬推推眼鏡,直視著杜雅言的眼。
「因為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杜雅言呼吸急促地說道,眼神不停地左右張望著。「我要給你的東西是『天下』逃漏稅的資料,這今天中午羅繼文的母親拿給我的,我們是同一個美容俱樂部的會員。」
「不可能……如果『天下』有逃漏稅這種事,正東一定會注意到的。」葉喜喬不想懷疑人,可她還是瞇起眼。「還有,羅伯母為什麼不直接把資料拿給我?」
「正東或者知道此事,但他絕不會主動把帳本送到國稅局。而羅太太之所以拿給我的原因,是希望可以和戴雲揚聯手,打垮衛正東。」杜雅言看著地板,雙唇顫抖地說道:「戴雲揚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得快點把東西拿給你。」
「你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葉喜喬激動地握住了杜雅言的手,發現它們冷得像冰一樣。
「就當我突然良心發現,想彌補我當初對衛正東的背叛吧。好了,你快準備離開吧。戴雲揚剛跑到二樓書房喝酒,他說十分鐘後就要下來接我離開了。」杜雅言起身,看了某位賓客一眼。
那位賓客起身走向衛正東,熱絡地寒暄了起來,衛正東於是背對了葉喜喬,而杜雅言則是佯裝若無其事地往外定去。
葉喜喬一看杜雅言走到門口,她也急忙站起來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古總管走到她身邊問道,覺得她看起來有些緊張。
「去……去外頭拿點東西……」葉喜喬看了樓梯口一眼,只怕戴雲揚隨時要下樓。
「怎麼不叫正東陪你一起去?」
「他在忙啊,我十分鐘後就回來了。」葉喜喬朝古叔揮揮手,快步走出客廳。
葉喜喬步出玄關後,前廊的燈照得夜裡明亮無比,而杜雅言正站在隔壁房子門口,急促地朝她使眼色。
葉喜喬快步走了過去,緊張得連胸口都發痛了。
她一靠近門外,杜雅言就扯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屋子裡面推,門砰地一聲,被關了起來。
「好痛。」葉喜喬低喊了一聲,整個人沒站穩,狼狽地摔到地上,連眼鏡都給摔了出去。
「該說痛的人是我吧!幾百億的家產,就這麼被一個姓『衛』的人給奪走了。」戴雲揚揪住葉喜喬的衣領,邪紅雙眼直瞪著她。「很得意吧!自己的未婚夫即將要升任總裁了!」
「戴雲揚……你怎麼在這裡?」葉喜喬身子拚命往後縮,戴雲揚身上的酒氣直撲向她的鼻口,沖得她作嘔。
「因為是我要她去把你騙過來的。」戴雲揚張狂地大笑出聲,臉孔獰惡如獸。
「羅繼文他們根本沒來找你?」葉喜喬頭皮發麻,顫抖地問著杜雅言。
杜雅言不敢看她,低著頭退到牆角,轉過了身。
「沒錯。」戴雲揚賊笑地說道,大掌揪緊葉喜喬的下巴,使勁地捏著,滿意地看著她眼裡的恐懼。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葉喜喬用盡全身力氣大叫,希望杜雅言能起一絲善念幫助她離開。
「因為她嫉護衛正東愛上了你,因為她想保住現在的榮華富貴,因為她腦子很正常,知道誰才是正牌主子。」戴雲揚臉上的獰笑直這到葉喜喬面前。「我爸腦子有問題,才會讓衛正東坐上總裁位置,那個傢伙根本不是他的種!我要讓衛正東知道,毀了他的快樂,只要幾十分鐘。」
他大吼後,低頭去扯葉喜喬的衣服。
「你要做什麼!」葉喜喬掙扎著想推開他,可她的力道完全抵擋不住他的瘋狂。
戴雲揚扯落她上衣,掀高她的裙子到腰間。
葉喜喬全身發抖,可她拚了命地對戴雲揚拳腳相向。
「找死!」戴雲揚被她踢中了好幾腳,直接一拳揍到葉喜喬的肚子上。
葉喜喬痛得掉下眼淚,整個身子在地板上蜷起。
「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老大。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戴雲揚朝著杜雅言吼。「去拿攝影機!」
「你也是女人,你希望被這樣對待嗎?」葉喜喬哭喊著,只想能多爭取到一點時間。
戴雲揚一巴掌甩到葉喜喬臉上,她整個頭驀地撞到地板上。
「快去拿!誰知道你安排的那個閒雜人等,能攔住衛正東談多久。」戴雲揚對著杜雅言大吼,扯開了自己的褲子。
杜雅言動作緩慢地往前移動。
「開門!」
門板突然被用力踹了一下,衛正東的怒吼傳入門內。
戴雲揚一驚,整個人愣住了。
葉喜喬乘機舉起腳,往戴雲揚胯間狠狠一踢。
他痛得往旁邊一倒,葉喜喬則乘機推開他,飛快地衝向門口,高跟鞋讓她拐了腳踝,她痛得掉下眼淚,可她沒讓那骨折般的痛苦減緩她的速度,她撲到門邊,握住門把,門突然被打開,光明大現——
衛正東站在門口。
「正東!」葉喜喬衝進他的懷裡,身子旋即無力地一軟。
衛正東瞪著懷裡衣不蔽體的葉喜喬,他飛快地脫下襯衫,將她牢牢裹住。
「古叔,照顧她。」衛正東將她推到古叔身邊。
他跨步向前,他的眼像利刃,他的臉滿是戾氣,他有殺人的衝動!
「是她引誘我的。」戴雲揚說道,緩緩地站起身。
「她愛我,沒有引誘你的動機。就算我們不相愛,她也沒必要引誘你,因為『威達』將來掌大權的人是我,不是你!」衛正東瞪著他,話如利刀地刺向戴雲揚最痛之處。
「吼——」戴雲揚大吼一聲,整個人衝向衛正東。
衛正東掄起拳頭,鐵拳發狠地落在戴雲揚身上。
戴雲揚被打飛了出去,可衛正東的拳頭沒放鬆,他再次衝到戴雲揚面前,一個屈膝狠壓住戴雲揚的肚皮,在對方悶哼一聲之際,他的拳頭如驟雨一樣地狂落在戴雲揚臉上。
「停停停——」葉喜喬衝上前抱住衛正東,怕他鬧出人命。
「他傷了你——」衛正東又一拳揮向他的下顎。
戴雲揚悶哼一聲,已經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混著血的唾液隨著沒法子閉合的雙唇流到地面。
「你若打死了他,那才是最大的傷害!」葉喜喬哭喊著,用眼神跟古叔求救。
兩個人用盡全身力氣,硬是拖著衛正東離開戴雲揚身上。
「他傷了你……」衛正東的拳頭仍然緊握得像顆石頭,手臂也依然因用力過度而顫抖著。
「我沒事了、沒事了,你看到了嗎?」葉喜喬站到衛正東面前,激動地雙手捧住他的臉,要他好好地看著自己。
衛正東茫然地望著葉喜喬,卻像透過她在看著別人,雙眼仍然沒有焦距。
他眨了幾下眼,皺起眉,她清雅小臉開始進入他的視線。他慢慢地回過神,伸手輕觸著她頰邊的五指印。
「他傷了你……」衛正東又重複了一次,眼裡又冒上怒焰。
「我沒事了,我現在只想回到你那裡休息,好不好?」葉喜喬攬住衛正東的手臂,半推半拉地讓他往門口方向定。「我們走了,好不好?」
衛正東看著她,他沒點頭,卻因為她眼裡的哀求而不由自主地被推著離開。
古叔拾起了葉喜喬的眼鏡,快步上前,交給了她。
而杜雅言看著他們的背影,這時才移動了蜷在牆角的身子,慢慢地走向戴雲揚。
稍後,衛正東和葉喜喬回房裡,戴雲揚則被秘密載往醫院治療。
衛正東一語不發地把渾身冰冷的她拖進浴室,讓彼此都沖了個熱水澡。
仔細地檢查了她身上沒有被傷害的痕跡之後,他用一件厚厚浴袍包住她抱出浴室,一同坐進沙發裡。
葉喜喬靠在他溫熱的懷抱裡,方纔的惡夢這才一股腦兒地湧上來。她無法自制地顫抖著,全身每一處毛孔都透著寒意。她抖得那麼厲害,連牙關都不自覺地打顫著,發出喀喀喀喀的聲音。
如果衛正東剛才沒趕到的話……如果衛正東剛才沒趕到的話……
「他有沒有對你……」衛正東聲音發抖地問道,比她還害怕她受到傷害。
葉喜喬搖頭,可身子還是止不住顫抖。
「沒事了。」衛正東使出全身力氣,使勁地將她箝在胸前,兩人的溫度被煨得像火一樣地灼熱。
沒人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葉喜喬終於不再發抖,而能夠正常地呼吸時,衛正東才稍微鬆開了懷抱。
他抬起她的下顎,發現她的臉頰還有著微紅傷痕,他惱怒地蹙了下眉,拳頭緊捏了下又鬆開。
「你好一點了嗎?」他問。
「我沒事了。」她低聲說道,心跳總算恢復平靜了。
「剛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衛正東握住她的肩膀,黑眸鎖著她,聲音似審判者般地嚴厲。
葉喜喬瑟縮了身子,卻還是吞吞吐吐地將方纔杜雅言所說的話全盤地托出。
衛正東愈聽,表情愈是鐵青。
「所以,我才會到他們房子裡……」
「你是笨蛋嗎?杜雅言平時和你一點交情都沒有,為什麼要突然賣人情給你!」衛正東驀然爆出一聲大吼,黑眸狂亂地瞪著她。「要不是古叔看到你離開客廳時的樣子不對勁,現在後果不堪設想啊!」
「我沒想到杜雅言會聽從戴雲揚的話,我更沒想到他會那麼卑鄙。他那時闖進你房間的時候,我就該知道他有很大問題了,啊……」葉喜喬突然搗住嘴,眼神慌亂地瞟開,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
衛正東瞪著她,從喉嚨傳出一聲類似咆哮的聲音。
葉喜喬驚跳了下,突然張開雙臂用力抱緊他的腰,很鴕鳥地把臉埋入他的胸膛裡,小小聲地說道:「我知道錯了。」
他低頭瞪著她小小身子那麼可憐兮兮地窩在他的身前,就算是有滔天怒氣也先消去了一半。
衛正東撫著她的發,讓她知道他其實沒那麼冒火了。
「戴雲揚什麼時候闖進我房間的?」衛正東粗聲問道。
「就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隔天早上。」葉喜喬的頭愈來愈低,愈來愈低。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做了什麼!」他不客氣地挑起她的下顎,盡可能地用最理智的聲音逼問道。
「他沒做什麼,因為杜雅言阻止了他,而且還幫他求情。」
「馬的!」衛正東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扣住她的肩膀,非常不客氣地警告她。
「你要是再繼續這麼沒有防備地相信別人,信不信我拿繩子把你綁在我身邊!」 「我信。」葉喜喬悲慘地點頭,毫不懷疑他會這麼做。
要不是因為正在氣頭上,衛正東真的會因為她認命的模樣而笑出聲來。
他握住她的臉,命令地說道:「我不是要你變成一個事事猜疑的人,我也希望你能繼續擁有一顆善良的心,但是我要你千萬記得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是每次運氣都會那麼好,能遇到我這種雖然初時對你心懷不軌,可是最終還是愛上你的人!」
「我發誓下次遇到有疑惑的事,一定先找你商量,絕對不會再亂來了。」葉喜喬舉起手發誓後,一手貼在他的胸膛,然後把臉頰貼在他的肩膀,放柔聲音說道:「所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哼。」衛正東抿緊唇,大掌卻在她腰問微一使力,示意她抬頭。「總之,他跑到我房間騷擾你的那筆帳,等我下回看到他時,再和他算……」
「不要這樣啦,你不覺得戴雲揚偏激得很不正常嗎?我覺得他需要去看心理醫生。」葉喜喬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覺得他該去坐牢。」衛正東沒好氣地說道。
「你就算不替他想,也要替戴伯伯想啊。戴雲揚如果老是不能掌控他的情緒,他永遠都會是一顆不定時炸彈,那會讓戴伯伯永遠沒法子安心的。」
衛正東看著她真誠的小臉,他皺起眉,不情願地說道:「我會和爸爸談。」
「謝謝你。」她在他頰邊印下一個吻,安心地倒在他的胸膛後,又忍不住開口說道:「雅言好可憐。」
「她可憐個頭!他們狼狽為奸!」他的腦子裡罵過各種難聽字眼。
「她被榮華富貴遮了眼,什麼仁義道德都看不見了,心靈有病的人,很慘啊。」
「你再亂同情別人試試看。」衛正東威脅道。
「遵命,老爺。」葉喜喬吐吐舌頭,在他面前坐起身,輕啄了下他的唇。
他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一些。
「你的手痛不痛?」葉喜喬舉起他的手,心疼地發現他的指節處有著幾處明顯瘀青。
「痛的人是戴雲揚。」他還嫌出手太輕。
「他的痛我不痛,你的痛會影響到我啊。」葉喜喬紅著臉,小聲地說道。
衛正東的雙唇微微勾起,她則低頭親吻著他的每一個指節,然後沿著他的手臂一路往上吻過他的頸子,滑上他的唇。
她吮著他的唇,紅著臉對他低語著:「我真的好愛你、好愛你。」
「我早知道了。」衛正東大掌拙住她的後頸,非常不客氣地佔領她的唇。「我這人比較講究實用,我建議你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表達。」
「你……你今天晚上不會想要的……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你不累嗎?」她倒抽一口氣,推了推他的肩膀。
「一碼歸一碼,那件已經處理完畢了。」衛正東看著她,濃眉倏地一皺,他著急地握住她的下顎,鎖住她的眸。「除非戴雲揚剛才的行為讓你產生恐懼……」
「我剛才被野獸咬了一口,但我不會因此而害怕和你親密。」葉喜喬搖頭,很肯定地告訴他。
「野獸?這是我聽你說過最辛辣的話。」衛正東低笑出聲,他取走了她的眼鏡,讓她平躺在沙發間,雙唇愛憐地吮住她的唇,大掌也開始探入她的浴袍裡,撫摸著她柔滑如絲的身子。
他現在只想和她融為一體,讓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也讓自己徹底感受著她的溫柔,確定他們仍擁有彼此。
葉喜喬在他的刻意撩撥之下,全身很快地染上了一層動情玫瑰紅暈。
他的撫觸與吻又熱又凶,葉喜喬承受著那些熱情時忍不住扭動著身子,於是半邊肩膀側出了沙發。
「我快掉下去了,沙發太小了。」她喘著氣,小聲地說道。
衛正東黑眸漾入一抹笑意,他啞聲說道:「沙發一點都不小,我很樂意為你示範。」
衛正東握住她纖腰,在她還來不及反對前,便調換了兩人的位置,讓她坐在他亢奮身體之上。
她的浴袍露出她半邊雪白身子,她長髮披散在胸前,純真卻又性感得讓他更加灼熱。
葉喜喬低頭看著他,臉頰是蓋紅的。可她當凝望著他英挺的眉眼,想起他方才為她的擔憂……她怯怯一笑,學著他方才親吻她的模樣,從他的唇間、喉嚨、胸膛,一路往下、往下……直到他再也沒法於控制他的熱情,健腰一挺結合了彼此為止。
這一夜,他們在彼此懷裡瘋狂沉淪,除了熱情的喘息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字句,因為相愛已經足以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