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的大沙發,超大超震撼大電視。席妮·狄翁的優美歌聲充斥著整個大廳,蔚晴就這麼舒舒服服的「攤」在大沙發椅上。
因為是在山中,離左右鄰居遠得很,所以就算電視、音響開得再大聲也無妨。她開心的把音響調到最大,優遊自在的看著電視。
「我想要吃牛排。」她蹺起二郎腿,毫不容氣的大聲說道。
那些監視她的綁匪一聽到她的要求之後,十分怨恨的看她一眼,但卻又不敢不從的步出大廳去買她要的東西。
在蔚晴發現對方無傷害她的意思,而且他們的主謀似乎要他們以貴賓之禮對待她時,她就變得很囂張了。不但玩完了屋內的名貴古董,還很過分的指使那些監視的人當小弟跑腿。
在短短的兩個小時之中,原本清純可愛的天使頓時變成戴著天使面具的惡魔。
如果要求她守點肉票的本分,她大小姐會長眉一橫,然後很兇惡的告訴你:「我是你們最重要的人質,當然你們不可以讓我餓到、凍到或是受到一點委屈,等一下我一個不如意突然死掉你們要怎麼對上面交代?」
蔚晴很奸詐,善用人的每一個弱點,就是明知他們受到上面的人交代要特別好好待她,所以她才這麼囂張,她就是吃定他們不敢拿她如何,所以在這之後,她就更加徹底凌虐那些人,以報被他們長期跟蹤之困擾。
他們不是為了錢才要抓她,因為這間屋子的主子似乎是夠有錢,屬於高水準的上層社會人士,他們會抓她鐵定是另有目的,可是他們絕對沒有意思要傷她。
在四位綁架主謀者進屋看肉票時,所看到就是這幅景象。每個人幾乎都嚇到了,他們辛苦抓來的肉票逍遙的喝香檳,吃牛排,而他們的手下則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倒酒。事情未免也太令人難以想像了。
「老大。」在一旁倒酒的手下在看到那四個男人時幾乎快要苦笑出聲,沒辦法,他們實在太委屈了。堂堂世界數一數二的大幫派分堂主,竟在今天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娃倒酒,這教他們要情何以堪嘛!
四個中年男子掩住眼中的驚駭神色,暫時先要那些手下們離開,他們看向沙發上那個面容清秀的年輕女孩。
「你叫蔚晴?」程宇開口問道。
蔚晴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這才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當她的目光落在那四個中年男子臉上時,臉上所有的表情在瞬間凝住。
好……好像嗎!這四個人像斃了四個叔叔,臉的輪廓像、眼神的神韻也像,只是看起來蒼老了一點,簡直.就像中年版的四個叔叔嘛!
她睜著晶亮的眼眸,「就是你們四個主使要抓我的吧!你們是誰?」
「好可愛的女娃喔!」
「簡直看起來像天使一樣。」
「他們養她養得真好。」
很明顯的,那四個人並沒有理會到蔚晴的問題,他們只顧著打量著她,像是在巡視著什麼瀕區絕種的稀有動物。
「他們是你四個叔叔的父親。」低沉徐緩的聲音直至蔚晴耳邊,她一個回首,看見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是黑曜司!他怎麼會在這裡?(請支持四月天)
突然見到黑曜司,蔚晴感到莫名的高興,像是看到久別重逢的戀人般,有著歡欣和愉快。
被人綁來這裡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她怕,她當然怕,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把懼意表露出來。她不斷的欺壓那些手下,確定他們不敢傷害她,一直保持著強者的身份才可以使她不表現出自己的懦弱。
四個中年男子在看見黑曜司時眼中閃過一絲驚駭,明顯的對他的出現感到意外。
「很訝異我能找到這裡嗎?」黑曜司略略走向前。走到蔚晴的身旁。「真是的,我才一個不注意你就出事,馬上就被人給抓走了。」低頭在蔚晴耳邊低語著。
你以為我愛被人家抓啊!蔚晴白了黑曜司一眼,神態十分委屈。
剛剛那個倒酒的男子在此時已經收回剛才驚慌的神情,臉上完全恢復平靜。「很抱歉,我們逼不得已非動蔚小姐不可。」
「所以你們才特地派人來拖住我,好乘機來抓她嗎?」黑曜司不以為意的說道。
唐氏高科技公司派人以洽公為名和黑曜司洽談,那人和他拖了老半天居然沒有講到一點重點,當下他便覺得奇怪了。等他驚覺不對要去找蔚晴時,他的小天使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個調虎離山之計,先拖住他的人再去抓蔚晴,令人措手不及。
蔚晴緊張的拉了拉黑曜司的衣袖,示意他稍微低下頭好讓她可以在他的耳邊低語。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任何一個肉票都急於離開綁配的掌握,她也不例外。
雖然在這裡是吃香的、喝辣的,作威作福的當大小姐,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小窩可愛得些,至少她的行動不會被人限制。所謂享福可貴,但幸福更無價。
黑曜司看著她緊張的小臉,倒是十分不以為意。「相信我,沒有人敢攔你不走的。」有他在,誰敢欺負他的小天使。
他的口氣真是自信的過火。蔚晴略略撇嘴,簡直和四個叔叔一樣,超級的自大無比,對自己又有無比的自信心,她討厭這種猖狂的自信,因為那會引人嫉妒。
外面突然傳來不小的吵雜聲,不是打架聲,而是一陣接著一陣的歡呼聲。這歡呼聲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注意,但他們似乎聽到其中摻雜著怒罵聲,眾人正想探頭去看看時,大門已經被人踢開。
四個俊偉不凡的男子站在門口,看起來是怒氣沖沖。
「娃娃!」
四個男人在一看見蔚晴之時,幾近同時的開口出聲,他們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向蔚晴,狠狠的抱住她,完全無視於其他人的存在。
「娃娃,你有沒有受傷?那些老頭們有沒有欺負你?」四個人七嘴八舌的詢問著她,簡直把她當成了手心上的寶。
好……好緊,嘔,感覺上有點呼吸困難,蔚晴盡量去掙脫四個叔叔的「愛的懷抱」,很可惜她沒辦法,最後還是黑曜司看不過去硬把她拉出來,結果她才能順利脫困。
四個男人很不甘心的瞪向黑曜司,原本是想集體圍住他的。但是一想到蔚晴還在現場,四個人又不能當場K他,以免惹她生氣。只好忍氣吞聲,硬是先記上這筆帳,然後再面向「外敵」。
真的很像耶,蔚晴看向那四名中年男子,然後又再看向四個叔叔,之前分別看那四個中年人時就覺得很像,如今再和四個叔叔一同比時,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
「我早說過他們是父子的。」黑曜司自豪的聲音傳到她耳邊,似乎是要回反應驚駭的神情。
「很久不見了,親愛的兒子。」四個中年男子吃吃的笑了,看起來有點像是四隻狡詐的老狐狸。(請支持四月天)
唐凌率先開口,不過口氣十分的不好。「要不是你們厚臉皮的抓娃娃過來,我想大家大概也根本不會再見面。」十分明白的,他們都十分不願見到自己的父親。
冷冷的一聲冷哼,明顯表示四位父親的不滿,四位中年人中的程宇開口了:「你們躲了十八年也該躲夠了吧?十八年前你們為了那個小女孩『拋家棄父』,硬是把本來要繼承的家業丟給父親不要,我們花了十八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回你們,這次說什麼都要把你們押回去繼承家業?」
「我們是不可能回去的。」頭一撇,蔚晴的四個叔叔態度一致堅決不從。
家業?什麼家業啊?蔚晴看向黑曜司,眼中有著疑問。
黑曜司一臉瞭然,輕撫著蔚晴的髮絲,慢慢的開口,「你以為你四個叔叔的身份僅止於四個『普通』的神偷嗎?」他斜眼看向那八個吵得不可開交的大男人,看起來有點漫不經心。
他向來不是那麼多話之人,更不喜歡在那邊東家長西家短的揭發人家的隱私,不過今天既然小惡魔開口問了,他當然也是會回答她。
如果告訴小惡魔全部的實情的話,難保她不會氣得和她四個叔叔絕交,就此離家出走,這種情況對她那四個保母而言或許是壞消息,但對他而言未嘗不會是一件好事,他討厭那四個纏著她不放的傢伙。
「你唐叔是唐氏高科技公司的下任總裁,那整個公司的股份幾乎全是在他名下;俞凱也是日本黑幫赫赫有名的少幫主,剛才抓你的那一些人是他們幫派在台灣分部的手下;其他像程傑是赫赫有名的情報人員,每次工作的報償最少上百萬;趙華他家是移居沙烏地阿拉伯的商人,擁有那邊屬一屬二的公司……對了,他家是做關於石油買賣的生意。」
他淡淡的再看蔚晴,對她臉上驚駭的神情感到明瞭。那四個男人十八年前同時捨棄了一切帶她避居台灣,當時他們不過是十八歲的少年罷了,在蔚晴的記憶中他們只是長得帥一點的平凡叔叔,哪會知道合力撫養她的四個大男人有多麼深厚的背景。
那四個父親為了追回各自的獨生子,十八年來費盡了各種人力、物力去找尋他們。在數年前得知他們的下落之後,他們籌查了數年,合四大家族之力量,展開追緝。
結合唐家的科技、俞家的人力、程家的情報和趙家的財力,他們辛苦要抓住蔚晴以召回四個避不見面的兒子。事實上他還沒有告訴蔚晴,上次她按下求救的電波訊號時那群人會馬上消失的原因也是拜唐氏的高科技所賜,他們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一旦她向唐凌發出求救訊號,他們立即能接受到並且馬上撤退,以免和他們碰頭。
蔚晴花了好大的一大段工夫才把黑曜司的話給吸收進去,他們四個男人竟然騙她?!讓她為十八年來她四個叔叔們除了偷東西之外根本一無長處,必須要靠她三不五時的去偷點小東西變賣才能貼補家用。喔——SHIT!
小時候叔叔們告訴她,他們四個立誓金盆洗手不再偷東西,現在家裡很窮,要靠小娃娃去偷點東西變賣才能貼補家用、救濟人家——哼!全部都是狗屁。
現在想起來四個叔叔確實是在騙她,哪有四個十八歲的男孩子能夠買得起外雙溪的雙層洋房別墅?十八年前四個叔叔就帶她定居在外雙溪那兒了。
她瞇起眼看向那四個和白己父親吵得不可開交的叔叔,目光的兇惡自是不在話下。她厭惡、痛恨欺騙自己的人,即使是向來視她如已出的四個叔叔也一樣。
「叔、叔、們。」她一字一字清晰的說著,有股想把他們四個碎屍萬段的衝動。(請支持四月天)
四個男人感受到背後有騰騰的殺氣,反應算是快的回頭一望,他們的心肝寶貝正怒氣沖沖的看著他們。
「娃娃怎麼了?」
「誰惹你生氣了?」
「還是有誰欺負你?」
四個男人七嘴八舌的問著蔚晴,對自己快要很慘的下場並不自覺。
「唐叔是不是唐氏科技的下任總裁?程叔是專業情報人員,俞叔是黑幫少主,趙叔是石油富商的兒子,你們說是不是?你們根本不像當初所講的『一貧如洗、無一技之長,』你們騙了我十八年!」
「娃……娃……」四個男人臉色蒼白,根本連一句辯解的話都吐不出,他們的娃娃似乎全部知道了。
「是不是?」天使在此刻全然成了兇惡的惡魔。
四個男人根本沒有人敢開口說聲「是」,他們寶貝的脾氣他們最清楚,娃娃要是真的火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不說就是默認了,兇惡的目光掃向四個嚇得不敢抬頭的大男人,她真的很火大。
「我、要、離、家、出、走。」蔚晴大聲宣佈自己的決定,「我再也不要和你們四個住在一起。」
四個男人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起來受傷很深。
四位家長在一瞬間看見他們向來引以為傲的兒子,在極短的時間中由原本怒氣沖沖的臉迅速變成眼中含淚的小媳婦,那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耶!
「娃娃……可是你在台灣又沒有別的親戚,你哪來其他的地方去住?」程傑小聲的提出疑問,他們的娃娃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別的親人了。
蔚晴臉色一白,叔叔說中重點了,她紅唇一扁,硬要想辦法告訴叔叔她不靠他們也有地方住。忽地,目光的焦距移向在場的黑曜司。
「我當然有地方去。」她堅決的開口。
「哪裡?」四個男人關切的開口,連黑曜司也略挑左眉表示關注。
「就是他家。」她玉手一指,竟指向黑曜司的方向,「我就是要住黑曜司家。」
這話就和十噸炸藥爆炸的威力一般,頓時炸得每個人埡口無言。
☆☆☆
「覆水難收」這句話是自古流傳下來的名言,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
唉……如果有人能告訴她怎樣可以把說出去的話收回來,她會感謝得當下行三跪九叩之禮外加刻一塊長生牌天天奉祀。
如果是對普通人說話,話收回去可能會容易一點,如果對像正好是姓黑名曜司的話,那想把話收回根本是廢人說夢話。
看著車窗外飛逝而去的景物,蔚晴真的是感到非常、非常、非常的後侮,早知道就不應該賭氣說那不該說的話。
說什麼話?當然是說要去住黑曜司家的話,那簡直是她此生所犯的大錯誤。
一個小時前當她開口說出要去他家住的話時,他大少爺唇角一勾,又露出了一個撒旦微笑,他並沒有開口說他不想要她住在那裡,反而他是大手一伸,提了她就往大門口走,擺明的是歡迎她去他那裡。嗚——人生的一大敗筆啊。
蔚晴偷偷的瞄了正在開車的黑曜司一眼,車子愈開愈遠了,他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什麼不高興,完全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現在車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似乎愈來愈不安了。她有點討厭他們兩人之間現在的沉靜氣氛。
「咳!咳——」她輕咳了兩聲,想引起他的一點注意。
黑曜司淡瞥了她一眼,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想說點什麼?」
她的臉上藏不住任何的表情,心裡想什麼完全都寫在臉上。
蔚晴微微動了動唇角,想說什麼又不太敢開口坦白告訴他。
可以嗎?告訴他說她反悔了,她有點委屈的眨眨眼,還是有點不敢講。
她現在對他的感覺似乎是有點改變了,自從她上次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後,對他似乎有了另外一種特殊的情緒,很奇怪,教她完全無所適從。他……似乎好像是真的等她十八年耶。
把頭微微的轉過去,她偏頭仔細打量著黑曜司開車的側臉,他現在正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她打量的眼光。嘻!這種時候偷偷打量別人最好了。
從以前她就知道他很好看,好看到有點過火,今天這樣近距離看起來更加清楚,真的是帥斃了。就算他來是掌握商業集團「傲」的總裁,今天他如果下海去當明星演員的話,也一樣會紅透半天邊,面目良好的大帥哥在演藝圈可是很吃香的。
真不敢相信,這樣卓越的男人竟等候她十八年,整整十八年耶!他四周的女人一定全瞎了眼。
看著汽車似乎有開向山上的蹤象,蔚晴不明白的睜大眼睛,她記得他家不是住在山上吧,她去了好幾次了,既然他家不是在山上,那他幹麼一直往山上開去。他……到底要載她到哪裡啊?蔚晴當下有些慌了。
「喂……黑……曜司,剛才在那邊說的話你就當我沒講,OK?你把車子隨便開到山下的飯店,我身上有信用卡,我有錢可以住飯店的。」
黑曜司突然一個猛然踩住煞車,若不是蔚晴有系安全帶,此刻她人必定會整個往前衝。
「你在幹什麼啊?"蔚晴輕拍自己的心口,微微收收驚。
呼……簡直嚇死人了,這人到底會不會開車啊?不會的話他可以講一聲,大不了換她開車就好,犯不著拿她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吧。
黑曜司一臉陰沉的看向她,「你想要反悔?」他的表情像是她背叛他。
嚇……嚇死人了,蔚晴勉強吞了一口口水,實在想不出那些話有什麼地方值得他那麼火大。
「不……不是反悔,只是想清楚了而已。我剛才那樣硬說要住你家好像太任性了,會麻煩到你。我想我還是不要打擾到你比較好,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其實她真正不想勉強的人是自己,她才不想和他住一起哩,不過這種話她才不敢和他說,會出人命的。
黑曜司的臉色這才略略和緩,他重新再次啟動汽車。「你根本不會影響到我,這點你根本是多操心。」他當然看出她眼中的不情願,不過他聰明的略過不提,她現在必須住他那邊。
其實之前就算她不是和她四個叔叔提到要住他那裡,他也會硬抓她過來和他住的。台灣的治安和世界各大國差不多,他會放心放她一個人在大街上遊蕩才有鬼,如果她要脫離原來的地方,那麼她惟一的去處就是只有待在他的身邊,別無選擇。
蔚晴小嘴一扁,看起來對他的回答有一點懊惱。
「可是……」她仍舊想找理由支持自己。
這時黑曜司目光瞄了一下後照鏡,突然加足馬力,加快了車子的速度。
「有事嗎?」蔚晴對他突然加速的行動感到不解。
黑曜司給她一個沉穩的撒旦微笑,「沒事的。只是突然有點想玩玩龜兔賽跑的遊戲。」
龜兔賽跑?蔚晴不解的回頭,正好看見在他們後方緊緊跟著一輛賓士,車上有三個戴黑墨鏡穿西裝的人。在她還來不及思慮那些人到底是誰時,車子已經像被射出的箭矢快速奔馳——奔馳在蜿蜒的山區坡路上——坐雲霄飛車,九死一生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了。
努力抓著一旁的車門把手,蔚晴似乎顯得有些驚駭。其實也不可以怪她這麼沒膽量,沒辦法,她連到一般遊樂園去最高的忍受度也只有坐海盜船,其他再刺激再驚險的東西她也就不敢坐了。
當黑曜司以卓越的技術甩掉身後的車,他快速的把車開向一旁的產業道路,再沒多久,車子便在一間山上的小公寓前停下。
「好玩嗎?」那個在羊腸小道飆車的人竟敢用自豪不已的口氣如此問著她。(請支持四月天)
「你的撒旦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蔚晴對他簡直無話可說了。
少嚇死人了,她的兩隻腳幾乎全部發軟,她懷疑自己到底站不站得起來了。她蔚晴在此發誓,下次……不,連下次也沒有,她再也不要搭他開的車了。
「那些是俞叔的手下吧?」那個戴墨鏡的人,她想忘也忘不了。
「沒錯。」他獎賞似的在她頰上落下一輕吻,「不用我抱吧?沒想到惡魔的膽子比不上撒旦。」
「我平常可沒有飆車的嗜好和興趣。」她又白了他一眼,搖搖晃晃的下了車。
「大門沒有鎖,你可以直接開門。」
黑曜司看著蔚晴逃命似的背影笑了。
看來她似乎還不太適應現在的新相處模式,再等一會之後,等她完全適應,差不多就是實現約定的時候。
用黑太太這個名稱來稱呼她。聽起來似乎挺不錯的。
☆☆☆
日子似乎是有點變化,在「尼日」的人們都在談論著,天使似乎是變得更加漂亮、更加的耀眼。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嗎7
人們在私底下紛紛討論個沒完,惟一不知情的大概也只有當事人吧。蔚晴依舊天天勤奮努力的去做她的工作,好像沒事的人般,也不曉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天使為何而改變。
天使現在快樂嗎?如果這麼問她的話,她會翻了個大白眼以示回答。
她現在的日子簡直苦命死了,每晚回去都要和黑曜司過一晚,早上出門又要擔心四個叔叔在公司門口圍堵,成天提心吊膽的,哪裡可能會快樂到哪兒去?
蔚晴偏頭望向手錶,嗚……下班時間又要到了,四個叔叔一定又在樓下等她,又要和他們玩躲貓貓了。
以前在世界各地和那些警察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時,她都還沒那麼緊張,沒辦法,以前那傢伙都太「肉腳」了,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今天抓她的是她的四位叔叔,也是教她的四位老師,她想鬥過他們似乎是稍嫌困難,有點不太可能。
現在她也開始考慮辭職的問題了,反正她對「尼日」本來就沒有什麼留戀,走了倒也無妨,只是要擔心一下自己的生計問題而己。
蔚晴有點擔心的探向窗外,果然,看見叔叔們專有的白色保時捷在下面,他們已經開始守株待兔,準備抓她回去了。
那四個保護欲超強的叔叔當然不可能會放任她和黑曜司單獨在一起,基本上他們現在正全力的追查她的住處,他們打算先把她帶回去,再好好的向她賠罪道歉好讓她消氣。
哼——她才不打算讓他們這麼快就得到她的原諒,她要氣死他們、急死他們,讓他們時時刻刻都要為她擔心,否則她心底的怒氣哪能消除?
眼看下班時間將至,蔚晴率先提起包包走了出去,逃命的時間又將到了。
「蔚小姐,你要下班了?」一位坐在她對面的男同事亦站起身,看來是注意她很久。
王八蛋,沒事叫住她幹麼啊?回過頭去,蔚晴勉強露出一個天使的笑容,但是笑得很牽強。「我是要下班沒錯。」
這就是她討厭待在「尼日」的原因之一,「尼日」天使的形象和她本身個性完全不符合,當初她是覺得當雙面人很好玩才會當起純潔無瑕的天使,現在興致過了,也就沒有那興趣再演。
那男同事露出了討好的面容,「那我們今天一起走好了。」
走,走個頭啦。
那男同事的舉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又有人在打天使的主意了,在蔚晴還未開口之際,另一個聲音便自作主張的插了進來。
「她已經有約了。」(請支持四月天)
好熟悉的聲音哦……蔚晴抬頭,只差沒被她眼前的人給嚇死。
「黑……黑曜司?」這傢伙來這裡幹麼?
辦公室在此時已經引起大騷動,黑曜司算是街頭巷尾的有名人物,他現在出現在「尼日」來找她無疑是想害死她,明天她就可以被冠上「黑曜司的女人」之名了。
「你那四個叔叔終於忍耐不住衝上來找你了。」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就不知情的旁觀者看來,這是一種十分親密的動作。
「他們來了?」蔚晴一愣,叔叔們向來遵守不在她工作地點出現的鐵則,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不惜要打破這個鐵則,拼了死也要見到她。
人的忍耐度一向是有限的,但事情超過了那個忍耐度,那會做出的事情就超出人想像了。
「哇——那要趕快跑才可以了。」她很自然的拉起黑曜司,想要往電梯的方向跑去。
蔚晴才抬頭向前看,卻發現他們的身旁聚了一些好奇的同事。
「怎麼了嗎?」嗚……在這種時候還要裝那天使的笑容,簡直強「皮」所難,她都快笑不出來了。
「請問你和黑曜司先生是什麼關係?」問得一針見血,明顯的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天使和撒旦的組合,未免太奇怪了吧。
「他……」蔚晴的笑容幾乎要僵掉了,她現在哪有心思去和他們解釋那麼多,她現在想躲四個叔叔都來不及了,誰有那種多餘的力氣和他們說那麼多。
這種事情從頭到尾複雜得要命,哪是隨便三言兩語就可以交代得清楚,有這種好奇心強的同事真是……決定了!她明天乾脆就辭職算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
在這種時候黑曜司還有心思和人家說這些,真服了他。翻了個大白眼,蔚晴索性正要開口和他辯,像他這樣四處宣傳她是他的未婚妻,分明是要別的男人少接近她一點,他是有預謀的,存心要別的男人別打她的主意,因為她是他撒旦的女人。
哼,好奸詐,真不愧是萬惡之首的撒旦,「我才不是——」
「快一點!娃娃應該在這裡才對。」
是趙叔的聲音!蔚晴全身的神經幾乎馬上緊繃,再也不管天使的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她硬是推開了其中一名同事的身子,拉著黑曜司的手往安全梯的方向奔去。
「尼日」天使的形象就此完全碎裂,原來可人的天使也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
在蔚晴跑了沒有多久之後,四個出色的男子也匆匆的來到。
「該死的,娃娃呢?」懊惱的拿下墨鏡,俞凱的神情顯得十分生氣。
「又被她給跑了。」一樣吸引人的唐凌顯得有些沮喪。他現在正後悔沒在蔚晴身上安裝追蹤器,否則現在他們要找她也就容易多了。
「一定是有人通風報信。」一樣懊侮的趙華顯得有些陰沉,找不到娃娃大家約心情都一樣的不好。
程傑並未開口說話,他轉身隨便找了一位在一旁看熱鬧的女職員問道,「蔚晴她人呢?」他的臉色很難看、口氣很惡劣,眼神更嚇人,現在恐怕連一向好脾氣的程傑也火大了。
也不能怪他們的態度太惡劣,連日遍尋不著娃娃已經把他們弄得夠火大了,那天黑曜司帶走他們的娃娃,他們又被老頭們纏得不可分身,根本沒機會去追娃娃。等他們好不容易擺脫老頭時,他們的娃娃早就不知道到那裡去了,而且被老頭派去跟蹤的人又失敗回來。這下真的是教他們不火大也很難。
而那位被程傑詢問的女職員有點嚇呆了,「呃……蔚小姐她被……黑……」
「黑什麼?」吼人的是唐凌,現在的心情正不好,正需要個人來發洩、發洩。
媽的,這些女人說話幹麼都結結巴巴吞吞吐吐的,說話一次講完不行啊,還是他們的娃娃好,至少看起來就比這些女人順眼得多了。
「黑……黑曜司,被『傲』集團的黑曜司先生帶走了。」那女職員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話一口氣全部說出。
「該死的,我就知道一定是那個傢伙,娃娃一定是和那個傢伙在一起。」用咬牙切齒還不足以形容四個人的憤怒,他們現在簡直是對黑曜司恨之人骨,恨不得可以宰了他。
對他們而言蔚晴是心、是寶貝,是放在手心上最珍視的寶石,凡是有人打他們寶貝的主意他們都不允許,他們討厭那些和他們搶娃娃_的人,娃娃還小,她還應該是他們的才對。
「走吧,再去找娃娃。」垂頭喪氣的互相搭著肩,四個男人魚貫的走開,留下了一堆不知所以然的人。
職員們看著那四個走遠的男子背影,心中共同浮現出了一個疑問。
他們真的認識那像天使般的蔚晴嗎?這可是一個無奇不有的大千世界,什麼奇怪的事情都可能會發生在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