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傭一看見瓔珞就尷尬的笑了笑。可樂沒什麼事,只希望她等等上車後不要立刻打開來喝就好了,嘿……
「我想……七套好了!」瓔珞還在那兒幻想,「而且我想去南太平洋的小島上結婚,蔚藍的天∼蔚藍的海∼」她旋著身子,突然往他身邊轉來,冷不防的撲了上來,小嘴噘起吻上他,眼睛眉毛都笑成彎月,緊緊扣著他,「我超愛你的,我超愛當人類的,我超想趕快跟你結婚!」
白玠恆露出個無奈的笑容,心裡滿載的糖蜜,實在濃得化不開。
「你們不是要滾了?拜託滾遠一點可以嗎?」樓上傳來不客氣的聲音,「一直在屋子裡閃呀閃,閃到人眼睛都瞎了!」
噢噢!瓔珞抬首,白玠廷就從三樓往下俯看。口吻一點也不好呢。
「可是……你本來就瞎了啊!」她理所當然的眨眨眼。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噓!」白玠恆來不及阻止。天哪,難道千年前的他跟瓔珞,真是一對白目夫妻嗎?「你幹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真的瞎了啊!」她好無辜喔!
三樓的白玠廷又氣又惱,實在連罵都罵不出來了,只曉得對著樓下的新女傭大吼,他渴死了,想喝水!
「我先送他們出去!」女傭朝上大吼,忍不住白了瓔珞一眼。都要走了還惹火那傢伙幹什麼啦!
小倆口上了車,從家裡帶出去的東西不多,臨上車前,瓔珞不忘抄了瓶可樂拿在手中,這讓女傭看了倒抽一口氣。
哎呀!
「請好好照顧玠廷,薪水不會虧待你的。」臨走前,白玠恆客氣的跟女傭說。
她點點頭。現在她有飯吃就要謝天謝地了,不管樓上那個脾氣再差再爛,她也會——忍!
車子出發時,風忽然強烈的刮至,所有的樹條都往車子的方向飛,葉子與小花紛紛落上車頂,擺動著樹枝與長草,彷彿在跟他們道別。
在他們的孩子出生之後,他們才會再回到黑山吧!
「我先跟你說喔,我以後會是個賢妻。」瓔珞喜上眉梢,坐在副駕駛座上憋著笑。
「嗯……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基本上,恢復記憶之後的瓔珞,並沒有比較成熟。「我不奢求的,你維持原樣就好。」
「我已經是賢、內、助、了!」瓔珞挑高了眉,雙眼閃爍的光芒盯著他的側臉瞧。
白玠恆斜眼一瞄,只看見她手裡握著的可樂,沒聽她說話。
「你現在是人類了,不要跟我說喝可樂不會胃穿孔,一星期兩瓶。」
「今天要給我獎勵,多一瓶啊!看我這妻子多好,做了這麼棒的事,只跟你要一瓶可樂,沒跟你要金銀珠寶。」她高高的昂起頭,邀功了。
他的心涼了半截,「你要先解釋一下,你做了什麼很棒的事嗎?」
「六千萬!」瓔珞用左手比了個六,在他眼前晃,「我幫你拿回六千萬……嗯,應該是五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元。」
這數字他熟,是跟古董店談好的價碼。「我跟他說了,要用六千萬把你帶回來。」
「不是我,是鏡子。」她認真的看著他,「我請許秘書把鏡子鑲上去,退回古董店了。」
軋——白玠恆忍不住踩了緊急煞車,他雙手緊握著方向盤,雙眼瞪大。緩緩的轉向身邊快樂到快飛上天的瓔珞。
「這能退嗎?你明知道那古董店不尋常——」他可一點都不開心,立即拿起手機扔給她,「打電話過去,說這是誤會! 」
「為什麼不能退?」她認真的把手機放到前頭,「七天鑒賞期,他得符合這個國家的法令,不滿意,包退包換!」
咦?他心臟都快停了,「真的假的?可是當初……」
「他也沒開發票給你啊,你買的是鏡子,又沒包括鏡妖。」瓔珞得意的笑了起來,「要鏡妖也沒有啦。我已經是人類一枚嘍!」
白玠恆突然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腦部,手腳微微發冷。再三跟她確定後,她保證萬無一失,他才重新踩下油門。
「笑一個嘛,我幫你把六千萬拿回來了耶!」她晃晃手上的可樂,「可以獎勵我嗎?」
他還是無法放鬆,但是曾為鏡妖的她不太可能不懂這範疇,只得暫時相信。
「好,賢內助,謝謝你了!」他騰出右手,撫上了她的臉。
瓔珞得意極了,咟地拉開了易開罐拉環——噗剎——
軋——車子再度在路上緊急停止。
「瓔珞!」
「不是我的錯啊!」
「車子裡都是可樂了,不然是誰的錯?」
「我沒搖它啊!」
「禁止所有碳酸性飲料、過度的甜食還有爆米花!」
「我用羅雅雯的屍體地點跟你換!」
「……還有詹姆士!」
「成交!」
***
紐約,某古董店。
古色古香、世界各地的古董陳列在店裡,數位客人正在店裡徐步參觀,一對夫婦來到橢圓鏡前,看上它的樸實風華。
「噢,這個好美,這是什麼年代的鏡子?」
「一千多年了。」老闆出現在鏡子後面,緩步走出。
「一千多年……哇,那很貴吧!」
「不,它只賣給有緣人——」下一秒,老闆湊上前道:「你們就是有緣人!十塊美金就成交!」
「咦?十塊?」
「無緣者十萬,有緣的人十塊。」老闆低沉的說著,話語裡咬牙切齒。
夫婦們歡天喜地,就算是假的也願意,立刻點頭要了。
老闆火連用蓋布蓋上,順手扯下鏡子後頭貼的一張紙,再走到櫃檯邊,將紙張扔進去,準備跟美國夫妻結帳。
紙張飄入垃圾桶裡,赫然三個大字——「死奸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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