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是心疼錢,因為錢又不A是他出的。他只是想找個借口帶新婚老婆到處玩玩,低調的寵愛她一下而已。可惜她心繫留在國內的女兒,一點想留下來玩幾天的慾望都沒有,他也只能作罷。
兩人在拉斯維加斯的酒店裡待了一天,打電話確定機位後,便回到洛杉磯的旅館結賬,然後到機場搭飛機回國。
飛機降落時,已超過午夜十二點,夏筱婕因為並沒有事先打電話告訴家人她今晚會回來,所以僅猶豫了下,便決定跟羅謙回他的新家去。
打開大門,迎面而來的全是新房子剛裝潢好不久的味道。
夏筱婕將客廳的燈打開,轉身看向身後「委託人」的反應,不知道他對眼前所看見的一切是否滿意?
「你覺得怎麼樣?」她帶著些許緊張的情緒問他。
怎知他稍微環顧了一下卻反問她,「你呢?覺得怎麼樣?」
「這房子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出主意,我在監工的,我當然很滿意。」她愣了一下,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滿意就行了。」他微笑的點頭。
「但這房子是你的呀。」
「這房子是我們的。」他糾正她,然後解釋,「其實我對住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有間浴室可以洗澡、有張床可以睡覺就行了。這就是我這幾年居無定所、睡哪兒都行的原因。所以不要問我覺得怎麼樣,只要身為女主人的你喜歡就行了。」
「你應該早點跟我說對住的要求,這樣我就不會花掉你這麼多錢,幫你買這麼一間又大又豪華的房子了。」夏筱婕蹙著眉頭,一臉煩惱的對他說。「現在怎麼辦?我再幫你找一間小一點、樸實一點的房子好了。這間到時候我再想辦法幫你賣掉。」
「別開玩笑了,為什麼要再找過?你剛剛沒聽見我老婆說她很滿意嗎?」他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對她揚眉說。
夏筱婕怔住,傻愣愣地看著他。
他趁機啄吻她一下。
「走吧,帶我參觀一下我們的新家,老婆。」說著,他逕自摟著她的肩膀,帶她往屋裡其他空間逛去。
客廳、廚房、廁所、儲藏室、孝親房、加一間特地留給他自由使用的工作室,便是一樓的全部。
看完一樓,上二樓。
二樓共有三個房間,包含主臥室,一間休閒室,和鏈接休閒室落地窗外的一片庭園造景的木造陽台,非常漂亮。
「你覺得怎麼樣?」夏筱婕問羅謙。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二樓陽台了,遠觀山景近看花,還有一張搖椅可以坐著看,真是悠閒又愜意。
「我覺得嗎?」他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將她帶離陽台,走進剛才只是稍微瞄了一下,卻沒有細看的主臥房裡。
「這裡有什麼問題嗎?」她問他。
他拉她坐到床鋪上,試了一下床墊的軟硬度。
「我不知道你喜歡睡硬床或軟床,所以我兩種都買。這張是軟的,硬的在客房裡,如果睡不習慣的話,只要換一下就行了。」她對他解釋。
人的一生之中,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睡眠中度過的,所以對於床的選擇,她總是特別的重視,也很習慣將心比心地幫客戶著想。
「我們試試。」羅謙開口說。
她還來不及問他試什麼,已被他翻身壓到在床上。
他瞬間吻上她。
從離開拉斯維加斯之後,他們倆若不是在趕時間,就是身邊有旁人在,一點獨處的機會都沒有,羅謙只能強忍著想碰她、想要她、想愛她的衝動,忍得身體都痛了。
他從不認為自己清心寡慾,但是對於男女之事他真的是可有可無,「性」致不大。可是總在面對她時反常,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還是一樣。
看著她就會想碰她、想吻她,一旦碰到吻到了,就會想更進一步地抱她愛她,一次又一次,直到身體再也產生不了再次愛她的力氣為止。
他覺得她一定在他身上下了什麼蠱毒或咒語,才會讓他老是對她慾火焚身,情不自禁。
可是即使真是如此,他卻是歡喜做,甘願受,喜歡這咒語喜歡得不得了。
但他更喜歡她柔軟的身體、香甜的味道,還有她躺在他身下承受他的親吻、愛撫和挑逗時的每一個性感反應。
激情過後,她累壞了,在他抽離前便已沉入瞌睡狀態,幾乎不知道他曾離開過她身邊,到屋裡其他燈火通明處去熄燈,為愛護地球盡一份心儀。
一會兒後,當他回到床上躺下,她本能地蜷縮進他懷裡,將頭倚放在他肩窩,,一手橫抱在他腰間的舉動,令他滿足地微笑了起來。
這裡是他的家,而她是他老婆。
這樣躺在自個家裡床上,讓她這樣賴著入睡,他想,這輩子他應該再也碰不到比此刻更滿足地時刻了吧?人生至此,他已別無所求了。
帶著身心皆滿足地幸福感,羅謙嘴角微揚地閉上眼睛,漸漸入睡。
夏筱婕真的累到了,隔日竟然昏睡到中午十二點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若非真有事非叫醒這個睡美人起來處理的話,羅謙實在不願吵醒她。
這些年來,她一個人獨自撫養著孩子,一定累壞了。他發誓從今天開始,絕對不會再讓她為生活操勞而感覺到疲累,絕對不會!
坐到床邊,他伸手輕輕拍撫她的臉,柔聲喚她。
睡夢中的夏筱婕皺了下眉頭,輕動地避開他擾人的手,似乎不願醒來,模樣有些可愛,讓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了吻她。
在他不堪其擾的親吻下,她終於睜開眼睛皺眉瞪他。
「電話,你妹妹。」他柔聲告訴她,然後將手機放到她手上。
她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
「喂?」剛醒來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姐?你該不會真的還躺在床上睡覺吧?」
電話那頭的夏筱妤有些難以置信,賴床這種事不是她的專利嗎?怎麼筱婕何時也學會了?害她剛剛還不相信羅謙說她還在睡的話,硬要他把電話拿給筱婕,口氣還有些不善。
「嗯。現在幾點?」夏筱婕呢喃地問,感覺好累,還想繼續睡。
「中午十二點四十分。」
「什麼?」她一驚,瞌睡蟲一下子全被嚇跑了,瞬間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中午十二點四十分?她有沒有聽錯?
她迅速地翻身坐起,轉身想尋找放在床頭上的鬧鐘,卻發現這裡並不是她的房間——
不對,如果這是她的房間,剛才拿電話給她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她應該不是在做夢吧?
她迅速地又將頭轉了回來,然後一眼便看見仍坐在床畔的男人,他的目光灼灼,臉部表情有絲興味也有些火熱,視線不知為何一直停在她胸前。
他在看什麼?她不解地隨著他的目光低頭往下看,只見自己胸前一片赤裸,毫無遮掩。
「啊!」她不由自主地驚叫一聲,立刻把被子拉起來遮掩,有關於昨晚睡前的記憶也在瞬間有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地衝進她腦袋裡。
「姐,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姐?」聽見她的驚叫聲,電話那頭的夏筱妤緊張地問。
「沒,沒什麼。」她急忙應道,一張臉紅到不行。
羅謙在一旁輕笑,傾身在她紅到不行的臉上親吻了一下,這才起身走出房間,不再干擾她講電話。
夏筱婕一手摸著被他親吻過的額頭,一手拿著手機,呆滯地坐在床上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這才在妹妹不斷的叫喚聲中回過神來。
「姐?姐?」
「什麼?」她喃喃地應聲。
「剛才發生看什麼事,你為什麼驚叫?」夏筱妤好好奇地問。
「沒什麼。」她再次說道,很慶幸她們倆現在是在講電話,她看不見她的臉快要燒起來的模樣,一定很紅。「你打電話找我有事?」深呼吸了一下,她言歸正傳地問。
「對了,差點忘離開!」夏筱妤驚叫一聲。「剛剛娃娃的老師打電話給我,問我可不可以去學校一趟——」她話未說完,便被夏筱婕緊張地打斷。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娃娃沒事吧?」
「你先別緊張,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她卻突然欲言又止了起來。
「只是什麼呀?」夏筱婕著急地問,總覺得不對勁。如果不是大事,筱妤會特地打電話給她嗎?重點是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已經回到國內的事,換句話說——「你知道我現在人在哪兒嗎?」
「蕭奇告訴我你們已經回來了,你不是和羅謙在一起嗎?你們倆在一起了對不對?」夏筱妤直問。
夏筱婕有些害羞又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告訴筱妤她和羅謙已經在拉斯維加斯結婚的事。猶豫了一下,只先輕應一聲,「嗯。」
「這樣正好,你叫他和你一起去幼兒園接娃娃,順便向大家介紹一下他就是娃娃的爸爸。」
「你……怎麼會知道?」
「我又不是笨蛋,算一下時間,娃娃有爸爸了,不要再讓她的同學笑說沒有爸爸而和同學打架。」
夏筱婕渾身一僵,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剛剛聽見的話。娃娃被同學笑說沒有爸爸而和同學打架?
「你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之前她從未聽娃娃跟她提過,有人會笑她沒有爸爸這件事?
「對,剛剛娃娃的老師就是為了這件事打給我的。」夏筱妤沉聲道,聽出姐姐語氣裡的震驚。「你不知道有這種事嗎?」
「娃娃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她也沒有跟我提過。但我從老師道歉的口氣裡聽得出來,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只是這次娃娃哭得很凶,她們怎麼勸都沒辦法讓她停止哭泣,所以才會打電話給我。」夏筱妤的語氣中有氣憤也有無奈。「我本來想叫蕭奇載我提早去接娃娃下課的,但他告訴我你們已經回來了,所以我才會打電話給你。只是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我才打羅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