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至雍睇著溫語涵美麗的臉龐,摟著她不盈一握的蠻腰,胸臆間湧起一股莫名的悸動,腦海掠過幾抹旖旎的遐想。
兩人牽著手,逐桌敬酒。大多時候,擔任伴郎的爾東臣都會盡責地替兩人擋酒,不過來到昔日同學和好友這幾桌時,可就沒這麼好打發了。
酒照樣往伴郎的喉頭灌去,但是大夥兒卻築起人牆,將新人團團圍住,狡猾邪惡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們,恍若飢渴多日的猛獸,好不容易逮到了獵物般,一副要將兩人生吞入腹的兇惡模樣。
語涵這才猛然想起來,安至雍是「惡名遠播」的大魔王,謹守著「將個人的快樂,建築在他人的痛苦上」,在大學時,許多人都吃過他的悶虧,也領教過他整人的把戲,這下糟了!
安至雍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瞄了爾東臣一眼,希望他能有情有義地趕來救他,卻發現那傢伙已經醉癱在一旁了!該死的!
到底是誰將他們結婚的消息走漏的?他明明吩咐過秘書,不用寄喜帖給他們的!
「喂,我發現你的人緣好像不太好耶……」語涵捏了一下他的臂膀,怯怯地說道。
「會嗎?我記得自己以前是風雲人物,頗受大家的愛戴。」安至雍力持鎮定,佯裝沒看見同窗好友小張臉上陰險的笑容。
小張扳著指節,緩緩地走近他們。他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還記得去年他結婚時,由安至雍帶頭鬧洞房,一整晚「驚心動魄」地惡整,害得他承受不住驚嚇,留下後遺症,「垂」頭喪氣了三個月,愧對新婚妻子!所以,這次他一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至雍,新婚愉快啊!」小張笑得賊兮兮的。
「小張,不是聽說你外派到新加坡去了嗎?怎麼有空趕過來呢?」安至雍皮笑肉不笑地問著。
「好朋友結婚,我不來參加說得過去嗎?再說了,你以前那麼「照顧」我,我當然得送個大紅包當回禮才行啊!」小張拍拍安至雍的肩膀,一副好哥兒們的語氣。
瞥見大夥兒邪惡的眼神,語涵實在很想告訴他們,冤有頭、債有主,一切與她無關,她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啊!
「小張學長,隔壁那桌是我的姊妹淘,我先過去和她們打招呼,你們慢慢敘舊。」語涵嬌笑道,拎起裙擺,腳底抹油,準備落跑。
「語涵學妹,我千里迢迢從新加坡趕回來喝你們的喜酒,你總得跟我喝一杯才行啊!」小張拉住她。
「小張學長,我酒量不好,喝酒的事還是留給你們男人去就好了……」她一臉無辜地噘起殷紅的小嘴,甜甜地撒嬌。
「至雍,出來跑遲早要還的,咱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受害者之一的小李也拍了拍他的肩頭。
安至雍端凝大夥兒一眼。早料到他結婚的消息一旦走漏,一定會引來這群傢伙的復仇,所以為了預防萬一,他事先已請張書穎訂了飯店的套房佯裝成新房,讓這群想「鬧洞房」的人撲個空,免得整晚飽受不人道的折磨,留下無法抹滅的陰影。
「你們想怎麼玩?」安至雍很乾脆地問,反正在喜宴上,他們也不可能鬧得太過分。
「為了促進你們夫妻倆的感情,那就先來個舌吻三分鐘吧!」小張好商量地說。
此時,鄰桌的賓客也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紛紛趕來湊熱鬧。在一片鼓噪喧騰的氣氛中,這群復仇者直嚷著「舌吻」!
語涵擠出一抹困窘的笑容.放低身段想向大家求饒,安至雍卻驀地伸出魔掌,攬住她的纖腰,她旋身一轉,整個人落入他懷裡。
他朝大夥兒挑挑眉,說道:「應觀眾要求,我們只好委屈一點,現場表演了。」
「不要啦……」語涵苦著一張小臉,求饒道。
嗚~~「老婆」難當,這月薪三萬元也太難賺了吧?
眾人鼓掌叫好,齊聲喊道:「舌吻、舌吻、舌吻~~」
安至雍收攏手臂,使她軟馥的身軀熨貼在他結實的胸前,兩人親密得沒有一絲距離。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男性的氣息混著淡淡的酒味,噴拂在她的鼻端,羞窘的紅潮沿著小巧的耳朵,慢慢地暈染上她的粉頰,瑩亮的大眼佈滿驚慌。
「盛情難卻,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安至雍捧起她粉嫩的臉頰,炯亮的目光落在她紅潤不甘願的小嘴上。
語涵癟著小嘴,還來不及哀悼即將失去堅守了二十六年的初吻,安至雍已俯身傾向她,覆住她的嘴。
她膽怯地緊閉眼睛,感覺到他熾熱的舌滑進她的唇內,僳悍地佔有她的唇,彷彿連她的呼吸也奪去了,令她暈眩。
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幾乎聽不見圍觀賓客們鼓掌喧嘩的聲音,所有的知覺全被他攝去,僅剩下他溫熱的氣息密密實實地包圍住她。
她在他的唇裡嘗到淡淡的酒味,那樣的濕潤、甜蜜,熱呼呼地捲燒而過,令她的心發緊地跳動著,雙手無助地攀住他的頸項。
安至雍收攏手臂,使她柔軟賁起的胸部貼覆著他的胸口,霸道地、密實地攫住她的唇。
本來他只想順應大夥兒的要求,敷衍了事一下的,卻沒想到,她的吻竟會如此誘人。
那濕軟甜馥的感覺撩撥起他的渴望,令他忍不住與她生澀的唇舌翻飛共舞,掬飲她的甜蜜。
她嘗起來就像沐浴在朝雨裡的小花蕾,清甜淡雅,牽引出他身體深處一種本能的悸動,令他狂喜、迷醉,進放山濃烈的情動氣息.
安至雍再次體認到,他懷裡的她不再是他熟悉的女孩,而是一個甜美性感的女人。
她敏感的嬌軀不安地顫動著,生澀笨拙地回應著他的熱吻。
安至雍不是情場生手,吻過的女人也不算少,但是還沒有一個女人能夠令他如此的興奮,強烈地想要佔有她。
「十、九、八……三、二、一。」小張和眾人數著秒數,對於兩人熱情如火的賣力「演出」,感到十分滿意。
「讓我們為這對新人掌聲鼓勵一下!」小李吆喝著。
安至雍依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發現自己對她的吻格外有感覺。
語涵眨眨迷茫的水眸,掩住紅腫的唇,心跳得彷彿要迸出胸口般。
不曉得是體內的酒精在作祟,還是熱吻太久缺氧了,她覺得整個人有些暈眩,恍恍惚惚的,像是置身在夢中般。
「這樣可以了吧?還有什麼把戲,留著到『鬧洞房』的時候再玩吧!」安至雍挑挑眉,急欲打發他們。
「當然不行,你還沒跟我們敬酒呢!」小張邪笑道。
這對他們來說只是「開胃菜」罷了,晚上鬧洞房的把戲才叫精采!
剛才他已經派了一組人馬預先埋伏在他們的新房裡,準備給他們一個畢生難忘的夜晚!
安至雍瞟了坐在椅子上、醉得亂七八糟的伴郎一眼,認分地接過小李遞來的烈酒。
「那我喝完這半瓶酒總行了吧?」安至雍說著,豪邁地拿起酒瓶,準備一飲而盡。
「哎,酒是一定要喝的,但……不是這種喝法。」小李伸手阻止,奸笑道:「嘿嘿,要倒在新娘的高跟鞋裡喝下去才行!」
語涵驚愕地瞠大水眸,拚命地往後縮,努力想著各種理由來拒絕他們瘋狂的把戲。
「學長,不要啦……人家……人家有香港腳……不好啦……」她顫聲道,求助的眼神瞟向安至雍。
安至雍無奈地抹了抹俊臉。用高跟鞋喝酒對這群傢伙來說只是開胃菜,他多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語涵學妹,相信我,一個愛你的男人是不會介意你有沒有香港腳的。」小張使了個眼色,兩名昔日的學姊立即架住她,脫去她的高跟鞋。
她無助地坐在椅子上,白皙小巧的腳丫踩在地毯上,皺著眉心,神情尷尬地望向安至雍。
安至雍倒是一派坦然,逕自脫掉西裝外套,鬆開脖子上的領帶,看著小張將盛滿酒液的高跟鞋遞給他。
溫語涵苦著一張小臉,咬著指尖,看著他豪氣地將唇湊向鞋邊,在眾人的掌聲中,一飲而盡。
幾回下來後,他輕輕打了個酒嗝,所幸他平日酒量還不錯,半瓶烈酒還撐得住。
「好酒量!」眾人齊聲鼓掌叫好。
「小張學長,這樣可以了吧?」語涵趕緊求饒道。
「語涵學妹,我看你老公好像喝得有點醉,咱們讓他清醒一下好了,免得他等會兒無法繼續敬酒,那我們可就罪過了。」說著,小張拿起桌上的冰桶,命令兩個男生上前架住安至雍的臂膀,然後扯掉他的領帶,解開他襯衫上的兩顆鈕扣,將半桶冰塊一股腦兒地倒進他的衣服裡!
安至雍溫熱的體膚觸及到冰塊,立即打了個顫悸。
「你們想要做什麼?」語涵的小臉佈滿驚慌,被學姊鉗制住,帶到安至雍的面前。
「語涵學妹,麻煩你現在用你性感的小嘴將你老公襯衫裡的冰塊叼出來吧!你動作愈慢,你親親老公受的折磨就愈多喔!」小張邪笑道。
「啊?」她癟著小嘴,在心裡泛起嘀咕。這算哪門子的喜宴啊?根本就是「復仇大會」嘛!
「快點!」安至雍低聲催促著。
她提起裙擺,尷尬地靠近他,低聲抱怨道:「為什麼整人的是你,要受苦的人卻是我?」
「你給我敬業一點!」安至雍垂眸盯著她窘紅的小臉。
她緩緩地俯下身,小臉湊到他的胸間,隔著衣衫咬著冰塊,很努力地用著唇齒將冰塊一寸寸地從他的腰間滑向胸膛,再叼出來。
雖然她表現得很賣力,但是由於技巧太過笨拙,幾乎是隔著衣衫一路從他的腰際吻到胸口,再加上冰塊濡濕了襯衫,令他清楚地感受到她唇間的溫度,因此全身的肌肉越來越緊繃。
這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一場「甜蜜的酷刑」,她起伏劇烈的豐盈胸脯隔著輕薄的禮服,在他眼前晃蕩著,香軟的唇舌伴著沁涼的冰塊滑過他敏感的胸部,如蜜又如火地捲燒而過,令他的身體不自主地亢奮著。
隨著她無心的撩撥,藍色靜脈裡的熱情血液湧動著,醺紅了他古銅色的肌膚。
他眼神一暗,下顎緊繃,額際滲出隱忍的汗水,上衣已濕成一片,黏貼在他的胸膛上,隱約勾勒出結實賁起的胸肌。
語涵環住他的腰際,賣力的將冰塊叼出來,完全沒察覺這景況有多麼曖昧,也未發現他下腹間澎湃湧動的熱息……
「你們鬧夠了沒?!」空氣中乍然響起一聲怒吼,張書穎氣勢萬千地格開人牆,殺到這對狼狽的新人面前。
語涵一見到她來,就像溺水的人撈到浮木般,衝上前摟住她,嬌嚷道:「書穎,你快救我……他們好可怕喔……」
安至雍則是大大鬆了一口氣,用力甩開鉗制他的人。張書穎的即時出現挽救了他,讓他免於當眾出糗。
「小張,你是沒看到喜宴還在進行嗎?要瘋、要吵,等鬧洞房時再慢慢去玩!他們還要向其他客人敬酒,現在我要先帶他們去換衣服,有問題嗎?」書穎雙手環胸,瞪著他問。
小張懼於她的威勢,連忙噤聲,一群人作鳥獸散,紛紛回到座位上,繼續吃吃喝喝,密謀第二波的「復仇大計」。
安至雍拿起掛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和領帶,牽著語涵的手回到休息室,換了一件乾淨的襯衫,把現場留給書穎和伴郎、伴娘們,直到送客時才出現在門口,一一與賓客握手道別。
然後,兩個人在書穎的掩護下,驅車離開喜宴會場,直奔位於「綠堤特區」的寓所,徒留下在飯店的新房撲了個空的小張等人。
婚宴結束後,兩人逃難似地回到安至雍位於市區的房子。
然後,一個忙著脫掉西裝,一個急著踢飛高跟鞋,迫不及待地各自衝到浴室梳洗一番,褪下一身的累贅。
幸好安至雍的公寓裡有兩間浴室,兩人才沒有因為搶浴缸而打了起來,但是,到了睡覺時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語涵穿著舒服的棉質睡衣,將床上的枕頭和被毯遞給他。
安至雍挑眉,覷著她問:「幹麼?」
「睡客廳。」語涵漾著一抹甜笑。
「請。」穿著一身深藍色睡袍的安至雍走向前,拉開主臥室的房門,恭請她出門。
「我是說……」她深吸口氣,隱忍著發火的衝動。「……該睡客廳的人是你。」
「小姐,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家,我是這間房子的所有人,是一家之主,是戶口名簿上的『戶長』耶!」安至雍重申主權。
「你不睡客廳,那你想睡哪裡?」
安至雍邁開優雅的步伐,越過她的身邊,大方地走近床鋪,躺在床上,以行動代替回答。
她錯愕地瞠大水眸,殺到他的面前來,說:「你睡床,那我要睡哪裡?」
「你有三個選擇。」他起身盤坐在床上,瞅著她氣鼓鼓的小臉,伸出三根手指。
「哪三個?」
「沙發、地板、書房。」
「哪有這樣的!你明明說要給我一間房間的,現在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她氣惱地直跺腳抗議。
「小姐,你的工作室和臥室都是同一間,坪數就這麼大,你愛怎麼利用我都不干涉。」話甫落,他往後一倒,躺平。
礙於婚事籌備得太過急促,以至於沒有多餘的心力重新佈置房間。因此,安至雍敷衍地騰出一間空房,將她的電子琴、音響和重低音喇叭搬進去,再加上六大箱的衣服和唱片,把房間塞得連站立的空間都沒有。
「安至雍,你結了婚就想耍賴嗎?」
他起身,盤起雙腿而坐,覷著她微笑道:「我沒有想耍賴,當初是你沒有把條件聽清楚的。」
「我不管,你去睡客廳的沙發啦!」她理不直、氣很壯地命令他,並將手中的枕頭和棉被擲在他身上。
「休想鳩佔鵲巢!」他才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突地,她盤起雙手,眩踉地昂起小巧的下顎,眸底躍過一抹狡黠的光影,威脅道:「你要是不去睡沙發的話,我就打電話跟安爸告狀,說你欺負我!」
「安爸」簡直就是她的護身符,是她對安至雍予取予求的利器。
安至雍用力咬緊潔白的牙齒,瞇起利眼審視她。哼!這丫頭就是仗著有老爸和老媽讓她撐腰,才會這麼大膽地在他頭上動土!
嘿嘿嘿!她賊笑著。這傢伙知道她的厲害了吧?
他拿起床頭上的電話機,遞給她,大方地說:「我老爸的手機是0911-311-xxx,麻煩你快點撥給他,因為超過十二點他就會關機睡覺了。」
「啊?」她愕然地張大小嘴。這傢伙是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你不怕我去告狀嗎?」
「問題是,你有臉去告狀嗎?你敢向我爸說,新婚之夜你就趕自己的老公去睡沙發嗎?」他壞壞地欺近她,歹毒地提醒道。
「我……」她耍起賴,坐在床沿,說:「不管啦!反正我就是不想睡沙發!」
「你愛睡哪是你的自由。」他揉揉疲憊的頸間,忙碌了一天,他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和心情與她爭辯,整個人呈大字形地躺在舒適的床墊上。
「我偏要睡在這裡!」她不甘示弱,搶過被子和枕頭,躺在床上的另一側。
哼!就不相信她躺在這裡,他還睡得著!
「隨你。」他轉過身,背對她。
「我、我先提醒你……我睡覺很會磨牙喔!」吵!吵死你!
「沒關係,我會打呼。」安至雍說。
「我會流口水!」
「髒鬼!」他睨了她一眼,鄙視道。
「怕髒就快點滾啊!」
「要睡就快睡,少說廢話!還有,麻煩把電燈關掉。」安至雍睏倦地閉上眼睛。
語涵起身,踩著不甘願的步伐,前去關掉電燈,只留下床頭一盞暈黃的小夜燈。跳上床後,她任性地佔去床的二分之一空位,完全沒有意識到兩人躺在一起的姿態有多麼親密。
暖暖的晨光穿過棉花糖似的雪白雲層,跨過窗帷,細瘦的光影映在兩副交纏的身軀上。
安至雍呈大字形地平躺在床上,緊閉著愛困的雙眼,鼻翼輕輕逸出鼾聲,沉浸在旖旎的睡夢中,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胸前枕著一個女人。
睡姿誇張的溫語涵整個人巴在他的身上,兩隻腳像章魚般纏住他的身軀,把他的胸膛當成枕頭,微啟的小嘴流淌著口水,濡濕了他的睡袍。
她喃喃地夢囈著,小手沿著那片溫熱的胸膛下斷地往下撫摸,最後觸及到一個堅硬的「物體」。
那陌生的觸感激起她強烈的好奇心,忍不住再往下探,隔著輕滑的睡袍盈握住「它」。
朦朧中,感覺到它在她的掌心下逐漸變得鼓脹、熾熱,簡直讓她「一手無法掌握」。
求知慾旺盛的她想知道自己究竟碰到了什麼,因此睜開眼睛,往下一看,隨即驚愕地尖叫出聲。
「啊——」
黥耳的尖叫聲劃破寧靜的早晨,震飛了棲息在樹梢上的鳥兒,迴盪在室內。
「你、你、你……」她瞠大水眸,抖著嘴角。
安至雍在她的尖叫聲中驚醒過來,臉色陰沉地瞪著她不規矩的小手。
她顫聲道:「那個……它……怎麼會這樣……我……」
「……因為它遇到熟人,想起來打招呼。」他歹毒地訕笑著,嘲弄的目光瞅著她困窘的小臉,說:「如果不想跟它『培養感情』的話,我勸你最好放手。」
「啊?!」她回過神來,如遭雷擊般,連忙鬆手,小臉窘紅成一片,連滾帶爬地翻下床,躲進浴室裡。
「哈哈哈……」安至雍毫不留情的恥笑聲,隔著門板飄進浴室裡。
她懊惱地站在洗手台前,捧著潮紅的小臉,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唉!簡直糗到無地自容。
沒想到大魔王居然一點羞恥心都沒有,與他對峙的第一回會慘敗!